接連幾天餘喬的守夜都沒有任何收穫,不過顧碩的病終於有了起色,這也讓餘喬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這一個月的假期她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的。雖然現在暫時有袁振在那裡盯着瓦茨那一條線,不過餘喬也不可能將一切希望都放在那一個地方,她派出去探路的死士,走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這麼一點時間絕對不夠他們摸索出一條新的商路,不過他們陸續送回來的消息和他們沿路所繪製的地圖,也有不少了,這些餘喬都要好好看看研究一些,這裡畢竟不是地球,雖然這些大體都跟地球很相似,不過這也都要通過驗證,現在餘喬也不能確定大陸的構造就真的跟地球一摸一樣。爲了保證萬無一失,她也只能相信眼見爲實這一點了。
這些周家的死士餘喬在以前離京的時候曾經交給顧碩管理過一段時間,不過回來之後,餘喬發現顧碩並沒有動用過這些人,他們依然跟以前一樣,每天過着學習訓練的生活。這一次將這些都放出去,餘喬也是孤注一擲了,這些人可是周家以後發展的底牌,也是周家的底蘊和實力,要是這些人能徹底成長起來,周家也就能完全邁入一個老牌子大家族的行列了。不過現在形勢所逼,餘喬不得不忍痛將這些人用在探路上,這樣一來這些人中能活着回來的,恐怕只有很小一部分了。
現在餘喬終於有空來處理這些事了,幾天前她就命人開始撰抄那些地圖和資料,儘量將它們按照時間和地點彙編成冊,這樣她看起來也更加簡潔明瞭。雖然餘喬在看過顧碩那個大箱子之後,心中早有準備,不過她仍被那厚厚幾大摞書冊給嚇了一跳。這麼多東西,她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完,這還不得把她給累死。
而顧碩卻一邊品茶,一邊忍住笑意,站在餘喬身後,跟她一起看。原本他還看得有些漫不經心,不過雖然餘喬一頁一頁向後翻動,他也逐漸被這書頁上的東西吸引住了。身在京城,基本沒有出過院門的顧碩,他雖然博覽羣書,不過即使他讀了千卷萬卷,其中介紹中州以外風土人情的雜記又能有幾本,即便是有,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又哪裡能有哪些親身經歷的人敘述的那麼鮮明。而且地域和文化上的差異,也讓生活在中州的人頗感新奇。
不過餘喬想看的卻不是這些,這些風土人情就算是在離奇,經過網絡信息爆炸式生活的餘喬,還能沒有聽說過嗎,她真正在意的是那些還沒有繪製完整的地圖。在這個世界上,地圖可是屬於戰略物資的一種,一般人們在市面上絕對不可能買到這種東西的,只有一些大家族的人,爲了經商或者行路方便自己繪製的一些土地圖,這些東西估計也就他們自己人能明白,其他的別說什麼比例了,要是其他人按着地圖走,早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餘喬先在得到的地圖當然也只是這些手繪的簡略地圖,不過在餘喬的刻意授意下,這些地圖畫的非常詳細,而且也將大概的距離都標識了出來。這也是餘喬手下的人太少,不然她說不定還真能完成一個創舉——描繪出中州的國境線來。
目前能完成這些餘喬投入的銀子就已經不下數十萬兩了,這基本上都能趕上中州一個月的稅收了。目前中州的稅收來源單一,大部分都是種地的老百姓們交的地稅,商稅徵收少的可憐,當然這也是跟那些權貴們不願意讓出自己的利益,最終才讓商稅的徵收形同虛設。這跟中國古代的發展是極其相似的。如此少的稅收來源,國家如何能強大起來,就是軍隊都不一定能養得起,這次的西南叛亂,恐怕國庫已經捉襟見肘了。
通過這些人提供的一些信息,餘喬已經可能將一些地圖拼湊起來,同時,某些比較明顯的地理目標的發現,餘喬已經可以判斷出,這裡跟後世的地球沒有什麼兩樣。如此說來餘喬已經可以憑藉記憶大體描繪出世界地圖來了。那麼通過陸路到達歐洲的某處也就成了可能。餘喬甚至想起了後世中國的絲綢之路。不過現在餘喬也只是能夠大體描繪出世界地圖來,這東西以前看的太多了,想不記得都不大可能,不過那些細節的東西她就不可能知道了,這就要靠人去摸索了。不過有了一個大體的目標和方向,餘喬就能更好的集中她目前的力量,不用再將人分散到各處。這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顧碩早就不站在餘喬身後跟她一起看了,餘喬翻頁實在是太快,她那根本就是在看書,而是翻書,所以他乾脆自己拿起一本到旁邊的小几上看去了。
餘喬將一堆地圖地圖攤在桌面上,然後,拿出隨身帶着的一根炭筆開始在一張白紙上鉤鉤畫畫。而且一畫就是一天,連飯都沒顧得吃。等到了晚上,屋裡即使點起燈來也是光線昏暗,餘喬這才住了手。不過在她離開之後,她也告訴顧碩讓他將書房封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顧碩雖然知道餘喬可能在畫地圖,不過他並不認爲餘喬畫的地圖有多重要,所以對於餘喬這樣鄭重,他也很是不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六天,到第六天傍晚的時候,餘喬捧着一個盒子喜氣洋洋的走了出來。她手裡的箱子裝的地圖論精細程度,那絕對是這個世界絕無僅有的。而且這一次,她不僅畫出了世界地圖,還將中州所處的這一片大陸都描繪了出來。不過這不是說,餘喬的記憶力有多好,能將世界地圖都記住。這還是因爲餘喬之前的記憶完全恢復之後,她腦子裡的關於以前的記憶變得異常清晰,她才能將一些細節都回憶起來。
要說起來,這東西對一個國家絕對比幾萬軍隊的價值還大。不過現在餘喬只是將這東西當成了自己向外發展的一個工具,她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手中的這些東西有多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