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我的一生全都是努力打拼下來的,很多事不得不親力親爲,利潤最大化。而你這幾年,從默默無聞的普通市民,到現在坐擁一座臥龍山,贏得太輕鬆了。最近有人發表見解,說你擁有金陵長期以來傳說的賭勝石。雖然我並不相信這種觀點,還是對你的所作所爲迷惑不解。”
葉天搖搖頭:“李先生,我可以把我這幾年的奮鬥歷程,列一個表給你。都是貴人扶持,身邊的人個個給力,纔會擁有這麼高的成就。衆人拾柴火焰高,如此而已。”
李先生燃起三炷香,插在石像前面的香爐裡,然後珊珊鞠躬。
對於葉天的回答,他並不完全相信。
“年紀輕輕擁有這麼一座寶山,普通人早就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但你卻一直表現的沉穩有加,沒有半點浮誇。能夠做到這樣,難道不是一種超強的能力?”
葉天覺得這個話題,似乎乏善可陳,對方是李超人,自己只有學習的份兒。
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提到金陵大學文學院那件事。
李先生笑着說:“你安排吧,接下來三天都可以。”
葉天立刻定下:“不如明天,我通知學校那邊做好準備。”
於是,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相當輕鬆,不用費心費力。
如果由馮校長他們來做,恐怕事情就麻煩多了。
葉天陪着李先生,在山上轉了半圈。
李先生感嘆:“臥龍山真是個好地方,那麼多年,養在深閨人未識,卻被你輕易的攬入懷中。上天給人的機會,太不公平,如果我擁有這座寶山,創造的利潤,一定是你的一千倍。”
葉天承認這一點,李先生是投資的超人,能夠將任何項目的利益,做到最大化。國內那些地產項目,早就證明了這一點。
兩人下山,孫小柔的車子早就到了。
她把養老院和挖井的任務,全都攬過去,張總和李總反而放了心。
吃早餐的時候,孫小柔幾次盯着葉天,欲言又止。
葉天感覺,對方已經發現了什麼,或許就是那個盒子。
他沒有主動說明,這件事是自己和沈正南之間的交易,不管孫小柔怎樣懷疑,他都問心無愧。
葉天提到要給山上幹活的農民工,增加三倍工資,才能讓他們提高工作效率。
孫小柔笑了:“這就是你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辦法。過去有過很多次,現在又可以用上。”
葉天並非開玩笑,農民工也是人,要讓他們有主人翁的責任感,那就必須給他們增加收入,不然,所有激勵的話都是空談,也都是資本家的騙局。
“孫小姐,如果你想在縮短工期的情況下,把養老院建好,那就必須採取我的辦法。工人三倍工資,遇到法定節假日,再加一倍,等於四倍工資。”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管孫小柔怎樣看他,葉天都不會覺得心虛。
“我會考慮提高工人的工資,三個月的工期,一定能夠保證。這不是什麼複雜的建築,況且,有了國外那些養老院作爲藍本,圖紙相當簡單。臥龍山本地的材料又很充足,民工數量更是綽綽有餘。”
看起來孫小柔對於養老院按期完成,抱有很大信心。
葉天一直考慮沈正南的事情,擔心對方突然開車殺過來,大家見面弄得很不愉快。
當然,他也不會主動,給沈正南打電話,以免對方得寸進尺,以爲他貪圖黃金,願意合作。
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他度過了整個上午。
朱振海的電話依舊響個不停,不知有多少人,對臥龍山養老院感興趣。
彷彿全中國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臥龍山,最遠的有東北和海南,最近的是金陵。甚至還有人直接開着車過來,被保安們擋在臥龍山大門外面。
這些人恐怕沒有自知之明,他們以爲,住得起別墅,就能住得起養老院。
沈正南的電話最終還是打過來,一張口就哈哈大笑,態度和藹可親。
“葉天,好久沒見,昨天看到你和馮校長他們吃飯,不好意思過去打擾。正好手裡有別人送的東西,就借花獻佛,給你送過去。”
葉天故作不知對方的真實目的,笑着感謝:“沈先生,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我現在正想着,怎麼把金條給你送回去。”
“葉天,見外了,金條是別人送的,我只是借花獻佛,千萬不要當回事。知道你最近風頭正健,春風得意,也想沾沾你的仙氣。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葉天答應,沈正南說出地點:“金陵大酒店,二樓包間。”
爲了保險起見,葉天在電話裡詢問對方有什麼吩咐,沈正南再次哈哈大笑:“葉天,我怎麼敢吩咐你?你現在是金陵有名的青年才俊,連李先生都成了你的座上貴賓,只是普普通通吃頓便飯,敘敘舊而已。如果爲難,直接說出來。”
葉天笑了,就算是鴻門宴,他也敢去,更何況是普通便飯。
中午,他按照約定時間到了金陵大酒店,在那個豪華包房裡,除了沈正南,還有一位穿着灰色唐裝的人。
此人面目嚴肅,望着葉天,眼睛裡彷彿能夠伸出刺刀,殺人奪命。
沈正南介紹,這是港澳一帶有名的賭王黃先生。
葉天明白,沈正南直奔主題,拖出一位賭王跟自己聊。
他跟賭王握手,對方的手指修長有力,如同竹枝。
他剛坐下,黃先生就開口:“我聽說,你要代替陳總他們出戰,在澳門參加最後一戰。”
葉天笑着擺手:“我從來沒有進過賭場,只是聽說這件事十分轟動,就跟着去看看。至於上不上賭桌,也未可知,這些大事輪不着我做決定。”
黃先生冷笑:“當然輪不到你做決定,賭場無父子,會死人的。這一次沈先生賭上身家性命,不管什麼人想阻攔他,都是自尋死路。今天我想告訴你,千萬不要跟在陳總後面,會倒黴的。”
黃先生咄咄逼人,沈正南坐在一邊,笑嘻嘻的隔岸觀火。
葉天嘆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黃先生又何必興師動衆,特意叮囑我?這麼重要的賭局,相信陳總也不會派我過去。畢竟,我們只是相識了不到一個月的夥伴而已。”
黃先生和沈正南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輕輕的點頭。
沈正南笑着打圓場:“我就覺着,你不可能跟陳總他們走的太近,大家都是商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葉天,我請你過來吃飯,就是相信你不會坑我。如今,港澳地區十七位賭王,九位賭神都在我的麾下。他們已經決定,提前站隊,放棄陳總,這場賭局我贏定了,你說是不是?”
葉天誠懇的點頭:“沒錯,我似乎也聽到陳總這樣說過。原先答應幫她的那些人,如今全部反水。”
黃先生哈哈大笑:“他們都聽我的,我只要打個電話,這些人老老實實站到這邊來。陳總他們想不到我會釜底抽薪,如今,距離正式的賭局,不到三天,他們已經完了。”
事實的確如此,如果沒有葉天加盟,陳總找不到合適的人,應對這場賭局,或許就由她或者孫小柔,自己下場,從氣勢上先就輸了。
沈正南點了滿滿一大桌菜,又要了兩瓶好酒。黃先生一直死死盯着葉天,就彷彿在賭桌上盯着對手一樣。
葉天裝作毫不在意:“黃先生,我們不是對手,不要這樣看着我,讓我心裡覺得發毛。剛剛已經說了,我不會代表陳總登場,對於賭局一無所知。”
那個盒子他已經帶過來,直接放在沈正南旁邊的座位上。
無論如何,他不會接受這四根金條,免得到時候說不清。
“葉天,我們曾經共過事,彼此瞭解。這次我押上全部身家性命,如果輸了,我就要跳海,你想一想,奮鬥了這麼多年,我能輕易輸給陳總他們嗎?爲了取勝,我做了很多工作,必須把所有攔路石全都踢開。跟我作對,這一次就是生死相見!”
葉天裝得十分隨意,並且對沈正南和陳總之間的,十場賭局一無所知,漠不關心。
他低頭吃菜,不理會黃先生怎樣看他。
“葉天,第十場賭局,每人抽一張撲克牌,誰大誰就贏。”
黃先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牌,隔着桌子遞過來:“葉天,你抽一張。”
葉天沒有拒絕,所以隨便抽了一張,是一張紅桃9。黃先生裝作毫不在意,隨手一抽,是一張黑桃k,遠遠大於葉天的盤。接下來,兩個人連抽了五六次,每一次,黃先生的牌都要超過葉天抽到的那一張。
“葉天,就算你代替陳總登場,肯定是輸,我們這些人三歲開始,就跟撲克牌打交道。到現在,生命已經跟撲克牌融爲一體,想要哪張牌就要哪張牌,上了賭桌,你會輸得很慘。”
葉天皺眉:“我已經反覆說過,我不會代表陳總登場,更何況我沒有賭場經驗,絕對不會開這種玩笑。”
葉天已經辯解了好幾次,對方仍然不放心,直到用撲克牌考驗過,才知道葉天的確算不了什麼可怕的對手。
黃先生放鬆下來,這纔開始喝酒。
“葉天,你跟陳總合作,不如跟我,臥龍山的中草藥生意,具有相當的吸引力。如果不是忙於準備澳門賭局,我也會參與一把,不會便宜了陳總他們。如今你等我消滅她們,接手她們所有的生意,咱們就又能合作了。哈哈哈哈……”
沈正南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但是,他根本料不到,葉天已經跟陳總形成了堅固的聯盟,不可分割。
那位黃先生喝了幾杯酒,表情放鬆,說話也多起來:“葉天,我一直跟沈先生說,你不可能代替陳總下場賭博。在澳門,是賭王和賭神的天下,我只要把這些人收羅在身邊,陳總就插翅難飛,第十場賭局,沈先生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