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說:“要是他覺得負擔重,把我甩了,你負責嗎?媽也得和周叔去他家過日子,姥姥,你在鬧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沒辦法過好了。你就這麼恨我們,見不得我們的好?”
姥姥急得不行,衝過來了:“你們怎麼這麼自私啊,你舅舅如今……”
“你們在鬧,我就去鬧舅舅,我絕對說話算數。”我狠狠地說道。
姥爺按住了她的肩膀,急忙對我說:“五十就五十吧!我們拿了錢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了。我知道,對你們不公平,可是你舅舅是啥樣的人你也知道。他不會管我們的,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呢,我們也沒有個養老保險什麼的,也只能求你了。”
“求啥!”姥姥急道:“李婉是咱們生的,養活我們不是天經地義的!”
“那江子呢。他還是你兒子呢,都說養兒防老,他是咋做的!你每次出門前都說了,會好好和姑娘說,結果呢?每次都打成這樣,也就是婉兒心眼好,換做別人家試試!誰還養活你!”
姥姥聽姥爺也不站在自己這邊,氣的偏過頭去捂住臉哭了起來。
我看着姥爺:“,你們說話也沒有算數的時候。每次都是安生一段時間,就過來鬧騰了。就算我們把血肉都切下來給你們。你們也會覺得不夠多。明天我找個到律師,諮詢一下,寫上協議,以後你們生病啥的,我們會管。別的免談。”
姥姥急忙說:“我如今身體不舒服,還經常生病,總得買藥吃,村裡面多少人都羨慕我們有個做生意的姑娘呢,你們要是給的那麼少,也沒面子啊。”
“我不要面子,我要清淨,以後儘量不要見面了。我不想要姥姥,也不想要舅舅。”
“你這個畜生!”
姥爺幾次都沒阻止他的話,用力的給了她一拳頭。
我躺在牀上:“我現在很難受,生病又捱打,這事兒就這麼定,你們先回去吧。”
我這麼趕人,讓姥爺很尷尬,姥姥更是怒氣衝衝,但是看着姥爺瞪視的目光,也不敢吱聲了。
我看到他們走到門口,又說:“你們不要鬧騰我媽了,她守寡多年,有時候飯都吃不上,如今的日子剛剛見到苗頭,又因爲你們一直逼着周叔拿錢,照顧我舅舅,兩口子因爲和這個事幹了一次又一次的仗。你們不舒服就打我吧,放了我媽。”
周富貴自然不會對媽那樣殘忍,但是我不這麼說,這倆人根本不會管我媽的死活。乾脆把話說的嚴重一點。
果然聽到這樣的話,姥爺渾身一顫。
姥姥卻撇道:“誰家的姐夫都是要照顧小舅子的!”
姥爺給了她一巴掌,推着姥姥出去了:“死老太婆!周富貴是一般人嗎?何況兩口子還是後到一起的!人家還有你自己的孩子呢,這麼要錢怎麼行啊!要是把婉兒的婚姻給搞黃了。我就和你離婚!”
“你打我!老不死的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你把婉兒和妮子都折騰成啥樣了!再廢話,我就打死你!”
兩個人就這樣在門口打了半天,還是被醫生給罵走的,我一直倒在那邊不動。現在真是一眼也不想看他們。
要是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多好,從此後,我只要我媽,我還有肖瑞。
一想到肖瑞,我的心又覺得很痛。非常的委屈。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可是他對那個簡小荷也未免太好了,到底要禍害我到啥時候!
到了下午,肖瑞讓人送了一罐粥:“這是燕窩粥。是特意弄來的。”
“肖瑞呢?”
那人眼神閃爍道:“老闆在忙啊。”
“你說實話。”我看着他,心裡有種不祥預感。
那人只能說:“那位簡小荷在旅館鬧自殺。老闆過去勸了半天,這纔剛剛好,他說一會就過來了。”
我冷笑一聲:“告訴他不用過來,他這麼忙,我咋好意思麻煩他。”
說完了直接倒在了牀上,他帶來的粥我自然也沒有喝。
肖瑞沒過來。
第二天早上,我起牀的時候,媽媽已經坐在我身邊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身上披着棉襖。拉住我的手。我看到她虛弱的樣子,感到很對不起她。我都這麼大了,應該照顧她了,還要讓她操心。
我慢慢的下牀,媽很快就驚醒過來了;“怎麼樣了。”
“我好點了。就是有點頭兒疼。”
“吃飯吧,我準備了玉米粥,還有雞蛋。”
我和媽一起吃了飯,把昨天姥姥和姥爺找我的事情說了。
媽點頭:“嗯,昨天你周叔帶着我出去了,他們找不到我,就找你來了,你暈過去了,我就和他們吵了一架。”
“媽,養老的事情……”
“你姥爺說了。就按着我們說的辦,五十塊錢,而且絕對不會來找我們,多餘的一分錢我也不會再給,徹底解決這件事。”
“媽,你真的捨得?”
“她都不管你生病了,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我有啥不捨得。你周叔也覺得對。”
雖然周富貴有錢,可是他不會隨便給人的,尤其那些只知道吸血不知道感恩的人。
我點點頭:“很好。”
媽又問我和肖瑞怎麼樣了。
我嘲諷道:“沒看到嗎?都沒時間來看我呢,一直在管着那個簡小荷呢!我都成了第三者了。”
“別這樣妮子。肖瑞是喜歡你的。”
“媽!之前肖瑞對我說,他的過去很荒唐,我還覺得這個事情離我很遠呢,現在我才明白,原來真的是需要我面對的問題。我都沒信心了。”
媽拍拍我的肩膀:“傻孩子,這就是成長啊。好好解決這個問題,你和肖瑞一定能柳暗花明,你會幸福的。”
我笑了笑,也不說話,這樣安慰的話對我也沒啥作用。
“妮子,你觀察過那個女孩嗎?”
“咋了?”我倒是沒仔細看過,穿的挺破爛,長得不錯。
媽笑了笑道:“你還記得咱倆以前幫你大伯幹活的時候嗎?那天天累得,尤其是臉上的皮都不知道褪了幾層了,這丫頭雖然說在公婆家過的慘,可是臉蛋還是很光滑,可不像是出大力的人。”
經她這麼一說,我也回想了一下,這女人的臉蛋細膩,小手也是光溜溜的。也沒有凍瘡和繭子,冬天餵豬,弄柴火,洗衣裳也不會捨得用太多熱水,要是在婆家受苦咋可能會這樣好?而且她的衣裳雖然不好,可是看着很新,應該很少穿的。
我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了:“媽!難道這個女人……”
“這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小心着點吧。”
我不說話,大口吃飯,心裡一陣喜悅之情。
草。敢耍我們!
我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我何音是誰啊!啥時候成了就知道埋怨人的怨婦了?這麼一下子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好了起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肖瑞過來了,他拎着一些吃的,有些歉意的看着我。因爲昨天親了我,他也有些咳嗽,果然是被傳染了。
媽見到他來了,和他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他說:“學校我幫你請假了,一月四號期末考試,你可以在家裡面複習。考試的時候去。”
我點點頭:“簡小荷咋樣了?”
“嗯,挺好的。我幫着她聯繫了一個蛋糕廠,在那邊做包裝員,一個月一百二,管吃管住。另外我每個月給她一百塊錢,一直到她嫁人位置。等到她結婚。我在送她一戶房子。”
我嗯了一聲,算你聰明,知道避嫌不要往我們身邊安排。
我穿上了棉襖,也沒有和他表態。
肖瑞拉住我的手:“妮子,我沒有留着她在我那邊住。讓她去招待所了。我和她談過了,不會再聯繫了。別生氣了。錢的多少不算什麼,我也是想要補償她。”
我笑道:“我沒生氣,我一向不是小氣的人。我不也是用錢經常解決掉我身邊的那些極品親戚嗎?”
“那你要幹啥啊?要出門。”
“我現在已經好了,我們先去她的婆家看看。”
肖瑞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我笑道:“啥叫做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你給她這麼多好處,總要確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很困難吧?就算是扶貧也得實地觀察一下呢。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肖瑞眉頭一挑:“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肖瑞,你和她認識幾年了?分開又有多少年了?你不要總是拿着以前的眼光來看她,這些年,她在婆家到底咋樣,咱們總要查明白了,你不差錢,可是錢也得花的明白點,不要到時候人家不止不感謝你,還把你當成傻子一樣欺騙。”
肖瑞一愣,然後笑着看着我:“妮子?你是不是又要使壞?”
“我可從來不使壞,就算是對方真的倒黴了,也是因爲她自己乾的事兒不地道。走吧!”
我看到肖瑞不動,笑着說:“你是不想,還是不敢?還是覺得我無聊?”他要是不敢面對,我就直接和他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