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跪下。
王浩聽見這話一怔,隨後臉色漲紅,心裡的不滿被酒氣一激,統統涌上了腦海。
他王柏書算個什麼東西,說好聽的是王家的二子,說難聽的不過就是個野種。他得勢了這麼些年,王珏霖說不要他便不要他了,他還敢跟這兒擺譜?
王浩胸口起伏不定,擡眼要跟他犟,王柏書卻失去耐心,“嘭”的把杯子砸到了王浩的腳下。
小小的高腳杯能砸出多大的動靜,偏偏搭配着王柏書那張陰沉的臉,王浩只跟他對視一眼,便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王柏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王浩,忽的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他早些年進過部隊,手上是真的沾過血的。此時一發起怒來,便像嗜血的獅子一樣露出了鋒銳的牙齒。
王浩吃痛,“誒喲”一聲倒在地上,還沒等起來,就感覺眼前燈光一暗,王柏書踩着他的肩膀,雙手插兜,俯身看過來。
這個時候王浩才終於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個平日昏昏沉沉的百獸之王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模樣。
“王浩,出息了。”王柏書嘴角勾了個冷笑,腳下力度加大,不出意外的聽見了王浩的求饒。
“二……二叔……”
“還敢叫我二叔?”王柏書眯起眼睛看他,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手,把腳底下這人大卸八塊。
王浩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那點衝到腦子裡的想法被眼前人一腳踩的渣都不剩。他臉色漲紅,突然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王柏書冷冰冰的看着他,隨腳把他踢到一邊。旁邊跟着王浩的人嚇得趕忙跑過去,偷偷拽着他的胳膊消失在了娛樂會所中。
名詡看完全程,還是那副跟周圍人格格不入的清貴氣派。他衝着王柏書輕笑一聲:“都說王浩家裡跟王家有那麼點兒關係,如今看來,果然是有那麼點兒關係。”
他這看似閒聊一般的話聽在王柏書耳朵裡,王柏書自然知道名詡什麼意思。
不就是覺得王浩受的處罰太輕了,覺得他維護王浩嘛。
王柏書大刀闊斧的往沙發上一坐,又恢復到坐沒坐相的貴公子形象上來,似乎剛纔發火的不是他一樣。
他隨手掏了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眯着眼跟名詡說:“你還小,煙我就不讓了。”
名詡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王柏書像沒看見他的表情一樣,深深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間悠悠說道:“隨便你,這人不歸我慣着。”
得了他這句話,名詡也鬆了口氣。
a市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王柏書要是鐵了心保誰,名詡想使什麼招式估計還沒使出來,就要被自己家裡人按住。畢竟就算是王家棄子,也不是外人可以隨便拿捏的。
這麼折騰完已經近九點了,名詡跟王柏書也沒那麼親近,他站起來衝王柏書笑笑,標準的好學生好班幹部的姿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老師再見。”
他剛要走,沙發上坐着的男人便又叫住他:“名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