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的公廁大多都是很不衛生的,尤其是這種小巷之中的。小便池已經被堵住了,裡面已經積滿了黃橙橙的液體。
趙飛的腦袋埋在裡面,當蕭子川走後,他的朋友們才奔了過去。
“飛子,沒事兒吧?”張彪拉起趙飛問道。
此時趙飛的眉毛鼻子嘴巴都沾滿了這種啤酒色的液體,頭髮顯然也是被浸泡過了,一滴滴的尿珠兒從上面滴落下來,落在地板上。
而更多的尿液則是順着趙飛的腦袋留下,弄得滿身都是。
渾身上下都是散發着惡臭,令人作嘔。趙飛的朋友們都是躲在遠遠的地方。
“給我水!”
趙飛被張彪纏起來之後,第一時間喊道。
張彪看了一眼那些避之不及的平時的“好兄弟”眼神有些發暗,也不怕趙飛的身上髒。拍了拍他的肩膀。
“站好,我給你弄水。”
公廁裡面都會有洗手檯,張彪走到那裡,四下瞄了一下,發現有一個紅色的水桶,裡面插着一把拖布。顯然是用來涮洗拖布用的。
將拖布拿了出來,扔到牆角,拎起桶用自來水涮了涮,然後接了滿滿的一桶水。
當張彪將水桶放到趙飛面前的時候,趙飛立即蹲下將頭紮了進去。
一桶,兩桶,三桶。
趙飛才覺得自己稍稍乾淨了一些。站起身,快步跑到水龍頭前面,將嘴對準水龍頭,喝了幾口,然後“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樣的動作,趙飛不知重複了多少次,可是依舊難以調和自己胃裡那種作嘔的感覺。
這種難以忍受的感覺和憋屈襲上心頭,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竟是大哭了起來。
張彪眼中噴着火,他恨自己的懦弱,他恨蕭子川的殘忍,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如果敵人太過強大,自己又能如何?只能夠默默的承受。這可能是大多數普通人的選擇吧?
很想走過去安慰趙飛幾句,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柳月下回來了,揹着球袋,手中拿着兩瓶飲料,其中一個是柳月下最愛喝的芬達。
“完了?”柳月下一副本該如此的神情。
“完了。”蕭子川一笑回道。
“給你!”柳月下將一瓶蘋果醋遞給蕭子川。
蕭子川接了過來,看着手中的蘋果醋,那是他曾經吃完揚州炒飯的最愛。
很久以前,也有一個這樣的女孩兒會像現在的柳月下一樣,在飯後給他遞上一瓶蘋果醋。
“我不喝這個好多年了,我現在更愛芬達!”說着伸手在柳月下猝不及防之間搶過那瓶被她喝了幾口的芬達。
蕭子川擰開蓋子,剛要將芬達放到嘴邊喝的時候,被柳月下一把搶了回去。
“我和你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間接接吻。”柳月下說道。
“我這不是爲了滿足你那個黑大個哥哥揍我的理由嗎?不然我不是被他平白無故的冤枉了?”蕭子川打趣着說道。他知道,剛纔柳月下一定在注意着這裡的一切。憑着自己對她的瞭解,如果自己不敵,她一定會來一個美女救英雄。她那跆拳道黑帶四段可不是白給的,現在恐怕不止這個段位了吧!
柳月下捂嘴輕笑,“就他?”說着伸手指了指依舊躺在地上的黑大個,目光一凌。“他也配!”
“他不配!”蕭子川點頭回道。
“走吧!”柳月下衝着蕭子川說道。
“不”蕭子川笑着說道:“主角還沒來呢,咱們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太好?”蕭子川說話的故意加大了聲音,他知道那個主角一定聽得到。
“他不會來。”柳月下肯定的回答。隨後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蕭子川扭頭看了看公廁的方向,說道:“借用你剛纔的話,他不配。走吧,我送你!”
“好”柳月下爽快的回答。
午飯過後又經過一番打鬥的時間,已經進入到了一天最熱的時間。在北方還好些,畢竟已經是進入了秋天。可是在海城,此時依舊炎熱。
難的是二人走的小道樹蔭成行,彷彿上天也頗爲眷顧二人,竟是颳起了微微的輕風。
蕭子川和柳月下並沒有回宿舍,而是並肩走在不知通往何處的小道之上。
看着小路唯一的出口被一輛紅色保時捷小跑堵住,蕭子川笑着說道:“你說錯了。真是難得,也有你猜不到的事情。”
“嗯”柳月下依舊平靜如水的說道:“我是猜錯了,不過你的麻煩又來了不是嗎?”
“唉!”蕭子川長長的嘆了口氣,“沒辦法,人要是太有才,太帥了,總有那麼多的蒼蠅圍着你打轉。”
“是嗎?”柳月下凝視着蕭子川說道:“恐怕這個人不是蒼蠅。”
蕭子川一笑說道:“你又猜錯了。”
看着柳月下那種懷疑的眼神,蕭子川說道:“賭一把?”
“賭什麼?”柳月下問道。
“你。輸了給我煮飯,一輩子。”蕭子川很是認真的說道。
“一點也不好笑。”柳月下臉色平靜的說道:“輸了,你的陪練資格取消。”
“你呢?”蕭子川問道。
“擔心你自己就好了。”柳月下說道“我不會輸。”
待得二人走到路口,從車裡走下一個帶着墨鏡的司機,和蕭子川同樣瘦高的身材,看似隨意的站在從副駕駛的位置走出的年輕人的身側,卻是彷彿將年輕人籠罩的渾然一體,無論你從哪個角度攻擊年輕人,他都會做出最佳的反應。
高手!這是蕭子川對這個墨鏡男的評價。
年輕人穿着西裝,雖然看不牌子,但是從做工和用料上就知道,這纔是真正的高檔貨。其實真正步入上流圈子的人們,根本不在意什麼阿瑪尼之類的奢侈服裝。
因爲他們的衣服都是定製的,量身打造。低調並不張揚,但是並不會降低他們的身價。
年輕人一臉輕笑的走了過來,墨鏡男緊跟在他的身後,半步不離。
雖然二人離得極近,但是年輕熱彷彿已經習慣了,並不在意。
當他走到蕭子川的面前,忽然眼神變得冰冷。
“打斷他一條腿。”
年輕人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毫不在意的在說完之後衝着柳月下說道:“月下,好久不見。”
“不如不見。”柳月下淡淡的回答。她雖然沒有表現出對於蕭子川的擔憂,但是她的身體向着蕭子川的身邊移近了一點。
墨鏡男此時已經緩步走到了蕭子川身前,“少爺說要你一條腿,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年輕人笑着拍了拍手,說道:“阿三,你還是那麼騷包。不過,我喜歡。”
說完,將目光停留到柳月下身上,“月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我知道你剛剛晉級六段了,不過你在阿三手下走不出十招。他對待敵人從來本性別,我可不想你被辣手摧花。要不然柳伯父就要怪罪於我了。”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柳月下依舊淡淡的說道,不過眼神時刻停留在墨鏡男的身上。
蕭子川笑着在柳月下緊繃的身體上拍了拍。
“男人的事兒,什麼時候要你們女人來攙和了?”
蕭子川說着,突然變得嚴厲。“男人之間的事兒,還是讓我們男人自己解決。”
“好”柳月下點頭應道。隨後轉眼看向年輕人眼中帶着濃重的警告。“我不希望他受一點兒傷害。”
“月下,你知道就是天上星星你若喜歡,我也會想盡辦法給你摘來。”年輕人搖了搖頭,接着說道:“可是他”年輕人指了指蕭子川。“膽敢接近你,我就要他一條腿。不多,真的不多。”
蕭子川沒理會年輕人,因爲他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但是動起來絕對毫不容情的墨鏡男纔是他要關注的焦點。
“你很裝逼?”蕭子川笑着說道:“我更————不,我怎麼能用那麼粗俗的成語形容自己呢?”
蕭子川衝着墨鏡男招了招手,“我從不裝逼,但是我最恨別人在我面前這麼做。不就是一條腿嗎?喜歡,就過來取吧!我很大方的。”
“你想激怒我?太幼稚了。”說着,墨鏡男動了,不動則已,一動就帶着風雷之勢,如那撲食的獵豹,一記通背拳中追魂掌直奔蕭子川的太陽穴。
上來就是殺招,蕭子川眼神一凌。
呼。
強勁的風聲向着面前襲來,蕭子川心中一驚。真正的開始重視起了眼前的墨鏡男。不僅是個高手,而且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已經達到了氣勁外放的程度。
蕭子川退後了一步,對手氣勢正盛,而且他學的太極拳更是一個以柔克剛的拳法沒必要和他硬碰硬。
男人一擊沒能得手,不待招式用老,立即轉身一個側踢向着蕭子川的腹部掃了過來。
蕭子川再次向後退了一步。
“懦夫!”墨鏡男鄙夷的說道。然後雙掌變拳,一拳向着蕭子川面門砸來,一拳打向了蕭子川的腹部。
這一次蕭子川沒有退縮,看似緩慢實則快似閃電般的用了兩招左、右野馬分鬃,四兩撥千斤般將兩拳分別擋開。
緊接着一個粘字訣用了出來,纏住了墨鏡男,不讓他離開自己周身的範圍。
這一次輪到男人震驚了,這種太極拳的用法他見多了,但是能夠將自己纏住的卻是不多。
“你是怎麼做到的?”被喚作阿三的男人也不顧二人處於打鬥之中,問道。
“想做到就做到了。”藉着墨鏡男分神的時候,蕭子川一個海底撈針,向着他的下顎而去。
“陰險!”墨鏡男伸出左手化作掌擋住了蕭子川的偷襲。
蕭子川沒有理會,而是直接用出了剛從曾超教官那裡學來的軍體拳。一招踢襠頂肘向着墨鏡男攻去,墨鏡男顯然沒有防備蕭子川的突然變招。
作爲男人最爲重要的部分當然不會任其被襲擊,墨鏡男連忙擡腿踢向蕭子川踢來的腿。但是沒想到蕭子川的踢襠竟是個幌子,一個不慎自己的雙手就被蕭子川抓在手中,藉着墨鏡男踢來的力道,一個過肩摔就把墨鏡男摔在了地上。
蕭子川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時機,拳腳相加,也沒了什麼招式。蕭子川美其名曰蕭氏亂打。
本着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精神,足足一十八拳又十三腳,這才使得墨鏡男不再掙扎。
墨鏡男不是被蕭子川打的昏迷了過去,而是被氣的。
是的,作爲一個武術高手,竟是被人用地痞流氓打架鬥毆的方法打倒在地,太氣人了。最氣人的是,這小子還一個勁兒的往自己的臉上招呼,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太丟人了,索性就昏了過去。蕭子川站起身,拍拍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年輕人笑着說道:“看來他是拿不走我的這條腿了,要不換你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