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您是修羅王葛元泰的弟弟葛元平。”李伉向平舉軟劍指着自己的葛元平抱抱拳問道,雖然他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但是他並不想和這個老者交手,殺死修羅王是因爲他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而面前的老者卻沒有讓他感到危險,
“是的,老夫就是葛元平,你有什麼話說。”葛元平沉聲問道,
“爲兄報仇,天經地義,雖然我有着必殺修羅王的理由,但是這並不能成爲阻止您老爲兄報仇,所以小子想和您老做個約定。”李伉說道,
“什麼約定。”葛元平收回了手中的劍,劍尖朝下握在手中問道,
“我和老前輩比試一場,如果小子我輸了,自然要打要殺悉聽尊便,如果小子我僥倖贏了,我不會打殺您老,作爲交換,但是我希望您老能放下你我之間的恩怨,您看如何。”李伉說出了一個對於葛元平來說只有益處沒有害處的約定,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放虎歸山留後患,這句話難道你沒聽說過嗎。”葛元平冷聲問道,
“當然聽說過,但是小子我仍然願意這麼做,我有兩個原因,其一、我是要報答跟您來的這位姑娘的奉茶贈衣之恩,其二、我不願因爲你我之間的恩怨讓香港失去一位名醫。”李伉說道,他記得葛元平的孫女兒提到葛元平是一位名醫,
“啊。”葛元平孫女聽了李伉的話,不由得輕叫一聲,臉上迅速紅了起來,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李伉說道:“李先生,你不必感謝我,那時我不知道你是殺死我大爺爺的兇手,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找衣服給你。”說完她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葛元平身邊,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叫道:“爺爺。”她的眼眸中有着難以掩飾的擔憂之色,
李伉走後不久,她久等葛元泰不來,就獨自一人跑到練武場看了看,到那裡時卻發現劉老六正指揮着一幫人把葛元泰等人的屍體往直升飛機上擡,她不敢靠近,就一個人出島找自己爺爺去了,
剛纔阿文找到他們的時候,爺爺和自己剛剛看望大爺爺停放在殯儀館的屍首回來,阿文告訴爺爺殺死大爺爺的兇手李伉現在正在華盛影視公司,有可能會威脅到爺爺的好朋友桑叔的生命,想請他過去和桑叔一起殺掉李伉爲大爺爺報仇,
爲大爺爺報仇心切的爺爺毫不猶豫的就和阿文一起出門趕來了華盛影視公司,她由於擔心爺爺的安危,也堅持要來,爺爺拗不過她,也只好把她帶上了,
“凝兒,你不用勸爺爺了,我要爲你大爺爺報仇,這是我的責任。”葛元平撫摸了一下孫女兒柔順的秀髮說道,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凝兒最終閉上了嘴巴,退到了一旁,面帶憂色的看着爺爺再次把目光轉向了李伉,
“李伉,也許你說出這樣的條件是有着必勝我的信心,但是我葛元平一聲光明磊落,所以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的,我剛纔已經說了,你我已然不共戴天,今天只有一人能夠離開此地,動手吧。”葛元平說道,手中的軟劍再次平舉指向了李伉,
“既然老前輩堅持,小子我就陪您過上幾招,但是我們動手之前是不是請凝兒姑娘退到辦公室外邊去,以防止刀劍無眼傷着了她。”李伉對葛元平說道,
“凝兒,你先出去吧。”葛元平對孫女兒說道,
“爺爺,我不出去。”凝兒說道,說完輕抿着嘴脣,神情十分倔強,
“凝兒姑娘,你還是出去吧,我想你保證,不會傷到你爺爺性命就是了。”也許是上午經過了拼死搏殺後,這個女孩子低眉繡花的恬靜讓他的心情得到了寧靜撫慰的原因,李伉對於這個女孩子有種說不上來的好感,也不願意讓這個純淨如清泉般的女孩子見到自己和她爺爺打鬥,於是也出言勸說道,
“李伉,謝謝你。”葛凝香聽了李伉的保證,緊張的心情稍稍鬆了鬆,但是仍然像是釘在了原地一般,不願意離開,
“李伉,動手吧。”葛元平手持軟劍挽了個劍花對李伉說道,劍刃劃破空氣,發出急促而尖利的嘯聲,顯然是已經灌注了先天之氣,
“老前輩請。”李伉抱了抱拳說道,說完擺了一個起手式,等着葛元平攻來,
咔,窗外傳來一陣驚雷,巨大的閃電劃破長空,把昏暗的辦公室內一瞬間映的一片煞白,葛元平的軟件在驚雷響起時,也如同一道閃電般向李伉刺來,
啊,看到爺爺首先發動了攻擊,凝兒驚呼一聲,卻發現爺爺只刺中了李伉留在原地的一道殘影,她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睜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欺身而上和李伉纏鬥在一起的兩人,
和葛元平交手之前,李伉就已經意識到葛元平的軟劍不好對付,所以早已打了十二分的小心,在電光火石般和葛元平交手幾招後,李伉對於這種運行路線不可以常規揣測的軟兵刃更是懷上了深深的忌憚之心,在熟悉葛元平的劍術套路之前,不敢和他近身短兵相接,而是採取了遊鬥試探的策略,始終和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
嗖嗖嗖嗖,葛元平揮舞軟件,或刺、或挑、或纏、或割,在愈發昏暗的辦公室裡劃出了一道道奇詭的寒光,一時間和李伉之間的爭鬥陷入了相持階段,難分難解,
辦公室的空間雖說不小,但是對於不斷遊斗的李伉和緊追其後的葛元平來說,還是有些小了,兩人又都是先天武者,舉手投足威力巨大,辦公桌被李伉拋向葛元平,然後被葛元平擡腳踹的粉碎,落地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而很快沙發也遭受了如此待遇,片刻後,辦公室內已經變得一片狼藉,而在一旁圍觀觀戰的三人也被迫挪步到了靠門的牆邊,不敢輕易動彈,
遊鬥片刻,李伉發現葛元平的劍法似乎都是隨意而發,絲毫沒有固定招數,他不得不放棄了找出葛元泰劍法的路數的企圖,開始了試探性的防守反擊,躲避間偶爾有了一些攻擊招數,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攻擊的頻率越來越高,但是卻沒有使用先天之氣離體隔空攻擊,而且這些攻擊也都留有三分力,否則依照葛元泰的說法,葛元平顯然不是天生先天之體,先天之氣肯定不能離體攻擊,那麼他只需要遠離葛元平的攻擊範圍,一陣劈空掌亂打,到時候葛元平即使不被打倒,估計也得受傷,
再次纏鬥多時,因爲把握不住葛元平的軟劍軌跡,李伉下午剛換的衣服被葛元平的軟劍劃出了許多到口子,身上也受了些許輕傷,而葛元平也有些體力透支,進攻沒有了剛纔的凌厲,
呼,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面對面的站在那裡,這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雨還在下着,但是沒有了雷聲,辦公室內已經變得不可視物了,
啪,兩人正準備再鬥時,一聲輕響,辦公室內等突然亮了,日光燈發出的白光瞬間把整個辦公室照的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李伉條件反射似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一種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危機感迅速涌上了心頭,來不及細想,他一個魚躍跳了出去,與此同時,一聲巨大的槍聲響了起來,子彈擦着李伉的耳邊飛了過去,
啪,緊接着又一聲槍響,李伉躲閃不及,腿部頓時中槍,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褲管,
“桑德,你要幹什麼。”葛元平大吼了起來,與此同時,李伉也睜開了眼睛,發現桑叔拿着一把手槍正指着自己,葛元平滿臉怒容的看着桑叔,阿文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照明燈開關前,凝兒則捂着嘴巴看着辦公室內的驚變不知所措,
“爲我孫女兒彤兒報仇。”桑叔面容扭曲的狠聲說道,“元平,你不是也要爲你大哥報仇嗎,他現在受傷了,正好趁這個機會除掉他。”
“桑德,你這是趁人之危。”葛元泰怒聲說道,
“呵呵,趁人之危。”桑叔呵呵笑了兩聲,隨即面容一整說道:“只要能報仇,用什麼方法都可以,趁人之危又怎麼了。”說完又要舉槍對着李伉射擊,
“桑叔,你真要殺我。”李伉倒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桑叔問道,
“是的,我要爲我的彤兒報仇,李伉,我不管你和修羅王死鬥不死鬥,你殺了我的彤兒就不行。”桑叔聲嘶力竭的大聲吼道,說話間擡手又要對李伉開槍,
嗖,一聲勁氣破空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李伉彈指把一道先天之氣射向了桑叔拿槍的手腕,與此同時他快速的向一旁快速的滾動開來,
啪,一聲槍響,桑叔手腕被擊中之前,他已經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的同時,他的手腕也被先天之氣瞬間洞穿,
“啊。”桑叔慘叫一聲,手裡的槍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向着辦公室門口滑去,
李伉躲過這顆子彈後,李伉雙手用力拍地,一個魚躍跳了起來,向距離他有兩米多遠處的桑叔撲了過去,舉掌拍向了他的前胸,
正捂着手疼痛難忍的桑叔聽到一陣風聲,擡頭一看,發現李伉高高躍起,如同獵鷹撲食一般撲向了他,同時高高舉起的手掌帶着巨大的勁風拍向了自己胸前,他並沒有葛元平那樣的身手,所以想躲已然來不及了,
嘭的一聲悶響,李伉的手掌擊中了桑叔的前胸,桑叔像一個皮球一樣高高的向後給其,重重的撞在了身後辦公室的牆壁上,然後從牆上滾落了下來,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兩眼圓睜着,身體掙扎了兩下後沒有了動靜,一個白色的盒子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掉了出來,落在了他的身邊,
李伉單腿跪地,看到這個危險的盒子,強忍了一下腿上的傷痛,向前一竄,來到了桑叔身旁,把那個盒子拿到了手裡,方纔長長地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對葛元平說:“老前輩,我已經受傷了,你可以過來爲你大哥報仇了。”
葛元平目光一凝,神色有些猶豫,緊握着劍柄的手指關節有些發白,他問道:“你剛纔打掉桑德手槍用的是先天之氣離體攻擊嗎。”
“是。”李伉點點頭答道,
“先天之氣離體,難怪你小小年紀就能打敗我大哥,原來如此啊。”葛元平恍然道,“李伉,我們剛纔的打鬥你根本沒有盡全力對不對。”
“也不算沒有盡全力了,老前輩您劍法精絕,實際上除了隔空攻擊外,我已經盡力了。”李伉說道,
“你還是沒有盡全力,如果你遠離老夫,對着老夫一頓劈空掌,老夫也無計可施,估計到不了這個時候,老夫已經倒下了,現在你受了傷,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斷然不能做出趁人之危的事來,你走吧。”葛元平長長嘆了一口氣後說道,
說完他低頭把軟件收到自己的腰間,顯然是不打算再鬥了,李伉也長長鬆了口氣,右小腿上傳來的鑽心疼痛告訴他,他還有一個很重要,又極其痛苦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腿上子彈儘快挖出來,否則傷口癒合了,再割開,將會更痛苦,
“老前輩,能借你的軟劍一用嗎。”李伉試了試自己的手指,覺得還是用利器劃開比較好,而現在唯一能找到的利器就是葛元平的軟劍了,
“你要幹什麼。”葛元平警惕的問道,剛纔還鬥得你死我活,這會兒要借自己的兵刃,不由得他不心生警惕,
“我體質比較特殊,必須儘快把子彈挖出來,否則會很麻煩。”李伉指了指自己腿上的槍傷說道,
“怎麼回事,老夫從醫大半生,從來沒聽說這種事情。”葛元平問道,作爲一名資深中醫,對於李伉說的這種他從沒聽說過的情況產生了難以抑制的好奇心,以至於對李伉的仇恨也被取代了許多,
“老前輩,這是小子我的隱秘,我能用一下您的軟劍嗎,如果晚了可能真的就糟了。”李伉說道,腿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他甚至開始感受一陣陣肌肉蠕動,傷口應該已經開始癒合了,
“好,不過你要讓老夫看看你的傷口。”葛元平趁機提了一個條件,
“好,把您的軟劍拿來吧。”李伉說道,
“拿去。”葛元泰從腰間再次把軟劍抽了出來,倒轉劍柄遞給了李伉,似乎並不擔心李伉抓劍後傷害到他,
“謝謝。”李伉感激的說道,這一刻他真的對這個老者產生了由衷的敬佩,作爲弟兄,葛元平和他的大哥葛元泰的性格差別很大,葛元泰心思深沉,性格和光明磊落沾不上邊兒,而葛元平則是完完全全的光明磊落,沒有絲毫陰沉的心機,也難怪他能培養出孫女兒凝兒那樣的好女子來,
就在李伉接過軟劍,用劍刃隔開褲管,在葛元平的注視下要忍痛挖腿上的子彈時,凝兒的一聲驚叫把他和葛元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兩人的神色一下子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