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感覺怎麼樣了,還疼不疼?”平素平連忙問着女兒,又是眼淚汪汪的了
“媽,你放心,我沒事的,”平安順了一口氣,然後對平素平一笑,平素平哭了, 可是她卻是笑了。
“爸,你打人了?”她又是轉向卓飛關,這幾天她雖然昏昏睡睡,可是心卻是很清楚的, 卓飛關打人的事,可是整個醫院都是知道的,不然剛纔的醫生也就不會這麼怕他了。
“還沒有打死,”卓飛關握了一下自己手指,“我幾年沒有動,好像打的不怎麼好了。 改天再去試試,非要把那y的打殘了不可。”
平素平一聽這個,也是想起了賈子軍的卑鄙,臉色也是瞬間變的的難看無比,應該打。我要讓他們坐牢,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她用力的抓緊一邊的牀柱,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
平安看看平素平,再看看一臉陰沉的卓飛關,她向後擡了下身子,卓飛關連忙的將病牀搖的高了一些,這樣她就算是坐了起來了。
她輕輕的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多說一句話,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爸爸,媽媽,”她輕輕一笑,那笑雖然不是明亮動人,可是卻是乾淨的如雨後的空氣那般清新,她不怕,不氣,也不怨,“爸爸媽媽, 這個事,我們就算了吧。”
“爲什麼要算?”平素平和卓飛關兩個人近乎都是同時開口, 這想要息事寧人,沒有那麼容易。
平安將自己手指相握,然後放在了身前。她的眼睫輕輕的晃着,脣角一直都是帶着溫溫的笑意,其實最初她是氣的,也是怨的,恨不得將賈子軍一家人除之而後快,但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她也不想恨了,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拿去恨人,那樣她會感覺很浪費
“你們聽我說,先不要激動,”她安撫着他們,聲音輕的出奇,卓飛關按下了本來要站起來平素平,示意她先聽女兒說完了,生氣也不遲。
平安輕輕的嘆了一聲,她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眼中的清明依在。
“其實我本來就想過要給賈瑩瑩捐肝的。”
“什麼?”兩夫妻又是同時的開口,平素平將手放在平安的額頭上,還以爲女兒發燒說糊話呢,平安拉下她的手,“媽,我沒有發燒,我清醒的很。”
“爲什麼?”平素平不明白了,“他們家和咱家沒有關係,他女兒死不死也和咱們也沒有關係?”
“媽,你不是這麼冷血的人,”平安笑笑,而平素平扭過了臉,是的,她的嘴巴是這樣的說的, 但是心,卻不會這樣想,雖然說恨及了那一家子,但是她卻不會拿別人家的事來娛樂自己,更何況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如果當時他們的態度能好一好,說不定她還能安慰他們兩句,結果就是拿錢砸人,當誰沒有錢的似的,就是這種態度,惹毛了她,但是,讓女兒捐肝,她沒想過。
“媽,其實捐肝並沒有大的危險,你看我現在不都是很好嗎?”
“好個什麼,”平素平坐下,雖然說語氣還是不好的,但是最起碼平和了很多。
“爸爸,”平安又是求救似的看向卓飛關,卓飛關沉了半天臉,纔是坐到了平素平的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先不要生氣,聽平安把話說完。”
“誰生氣了??平素平拍掉卓飛關的那隻大手,拍的卓飛關都是扁下了嘴,唉,還說沒有生氣,沒有生氣,這是什麼。他吹吹自己的手背,還真是疼了,這麼大的力氣。
平安見們這樣,忍不住的一笑,卻是扯痛了傷口,當場疼的她的齜牙咧嘴的,她苦笑道,不知道這是不是樂及生悲。
她好不容易纔忍住那種疼痛,在看到了卓飛關和平素平擔心的眼神時,向他們搖遙頭,爸爸媽媽,我沒事的, 你們放心。還有,她將自己的頭靠在身後的枕頭上,實在是無力極了。
“其實我是真的想過給賈瑩瑩捐肝的,”平素平想要說什麼,卓飛關卻是再次按下她的肩膀,示意也什麼也不要說的好。
而平安還在繼續,她的視線停在某一點,然後像是朦朧了一般
“如果我能救,而不能救,我想我會自責一生,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我的敵人,她畢竟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年輕的生命,我知道捐肝這種手術,只要是資歷好的醫生, 是不會出現大的問題的,捐肝雖然危險,但是卻可以救一個人,我有過這樣的選擇,我本來還是要和你們商量的,媽媽雖然嘴巴里的那樣說,但是心裡其實也是不好受吧?”
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別人家的命也是命。而且,她苦笑一聲,感覺越來越沒力了。
“賈瑩瑩要是真的有了事,到時以賈子軍的爲人,我不認爲他會放過我,他一定會有用盡各種辦法要我的撫養權,我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牽扯,所以,我救賈瑩瑩,不因爲她只是賈瑩瑩,一方面也是爲了我自己,再者,哪怕這只是一個陌生人,如果我能救,或許我會猶豫,或許我會害怕,但是我最後的選擇可能還是去救。”她不是聖母,只是因爲她經歷的,她苦過,她痛過,如果當初有人可以爲他們伸出一把援手,是不是,當年她的媽媽就不會那麼痛苦的死去了。
將心比心,她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更是知道生命的可貴性,那中求生,捨不得離開的意念,那種可憐的想要祈求多活一天的心願,還有那種卑微的只是想要活着的眼神。
她會救,她真的會救。
她的長睫緩緩的顫了顫,聲音也是跟着越來越輕,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這方法,這是我永遠無法接受的,這親無恥,這樣卑鄙的方法,她永遠不可能接受,也永遠不可能原諒。
平素平替平安拉上了被子,平安又是睡着了,沒有多說幾句話就睡了,醫生說現在的藥裡有安定的成份,所以會讓人很容易睡着,其實睡着了也好,這樣就不會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