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也都覺得徐鏡銘這個人太過張揚,雖然令狐沖演的是不錯,但他行事的風格卻不敢讓人苟同。
張鐸怒極反笑,“好,我成全你,吳江雄,叫人把合同送來,跟他解約。另外,再次向全國發布招募主角的通告,叫想演的來南海面試。”
何思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炸了,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這張鐸脾氣大了點吧?“張導,張導,鏡銘只是一時氣話,您別當真。這都拍了好幾天了,要是換人,出*不說,前面的戲份也都白拍了!”
張鐸“嘿嘿”冷笑:“現在換人,我只是損失幾場戲份。要是快殺青的時候,他給我玩這一手,你說我要損失多少?”
徐鏡銘也是冷笑不止,“張導門縫裡看人,把我徐鏡銘也瞧得太扁了吧?”
張鐸做了決定的事情,一般很難更改,更不想再跟徐鏡銘廢話。“可惜現在連門縫都沒有了,何總,很抱歉,不能再合作了,明天會有我的員工過來找你們。老吳,叫人收拾東西,明天拍嶽不羣的戲份。”說罷轉身而去。
劇組的成員像是解開定身咒一般,開始紛紛行動,卻沒一個人理會徐鏡銘。
“鏡銘,你消消氣啊!”何思在旁小心翼翼地勸道。
徐鏡銘原本臉色陰沉、胸膛起伏、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似乎馬上就要爆發一般。卻突然鬆開手,勉強露出個笑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我倒要看看他能找誰來演令狐沖,我偏不信有人會演的比我好。”說完之後,自顧轉身離去。
何思趕忙跟在身後,她知道徐鏡銘外表瀟灑,心中不定有多後悔。現在就只能期盼在解約之前,還有轉折的餘地。
徐鏡銘一離開,整個片場瞬間“嗡”的一下,開始議論紛紛。
“張導的威嚴我算是見識了,這就把人給開了?”劉偉長心有餘悸地說。
吳江雄咧嘴笑了下,“這算什麼,咱們劇組裡,頂撞導演是小事,非議金大小姐纔是大罪,這徐鏡銘不知死活,敢調侃張導和金大小姐,把他開了也不多。”
吳江雄是副導演,又是金玉堂、張鐸的嫡系。這種話吳江雄說得,劉偉長卻不好接了,只是嘿嘿地乾笑兩聲。
回到酒店裡,張鐸靠坐在沙發,拿起手機翻出金玉堂的電話,突然想到,這次拍攝這麼不順,會不會是金玉堂沒跟來的緣故。可轉念又想,金大少爺的人脈僅限於北方,過了黃河就不怎麼好使了,怎麼可能是因爲他。
“喂,玉堂哥,忙什麼呢?”張鐸在電話裡問道。
金玉堂則罵道:“靠,我告訴你,馬上給我個合適的理由,不然我會發飆的。現在是夜裡十二點,你說我在幹什麼!”
張鐸“嘿嘿”一笑:“那你繼續忙,我過五分鐘在打?”
“滾蛋,有事說事!”金玉堂笑罵道。
張鐸很鄭重地說道:“玉堂哥,《笑傲江湖》劇組出大麻煩了,估計明後天就能上頭條。”
張鐸把來龍去脈簡短解說地講了一遍,金玉堂聽了之後,很鄭重地說:“這不是大麻煩,簡直是天大麻煩。兄弟,再換可就是第三位主演了,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張鐸乾笑兩聲:“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已經沒有緩和地可能了,我可不想整部戲被這個不安份的傢伙綁架。”
金玉堂點點頭說:“倒也是,如果那樣,將來更麻煩,那你現在什麼打算?”
張鐸笑道:“我這不是像你求助來了嗎?我知道玉堂哥你人脈廣,神通廣大,手眼通天。還請你給我介紹幾個合適的人選?”
金玉堂驚呼一聲:“我給你介紹,還幾個,兄弟你太瞧得起我了。你把令狐沖寫的超凡脫俗,簡直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讓我在利慾薰心的娛樂圈裡給你找,我上那給你找!找出家人啊?”
張鐸笑道:“玉堂哥,就你認識的人多,沒準出家人裡有合適的呢!”
“阿鐸,還真別說,我認識一個人,出不出家不知道,但他真挺合適的!”金玉堂忽然很鄭重地說道。
“這人幹什麼的?”張鐸連忙問道。
“測字、相面、算卦、堪輿,觀人風水……”
張鐸想了想前世在街頭碰到的那些算命的大爺大媽,頓時一陣惡寒。“玉堂哥,我在跟你說正事!”
“阿鐸,我也跟你說正事呢!這人叫林熹,具體年齡我不知道,但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金玉堂很鄭重地說。
張鐸忍不住笑道:“玉堂哥,二十多歲的人跑出來算命你也信?”
“但他真的很厲害,阿鐸,你見過就知道了。如果你真的很想找一個適合的人來演的話,找他絕對沒錯。”金玉堂鄭重其事地說。
張鐸知道金玉堂不是開玩笑後,說道:“那好,我明天給劇組放假一天,去濱城找你的。”
“好,那我跟那位林大師約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張鐸揉了揉太陽穴,閉着眼睛在沙發上歇着,金玉芝卻推門進來了。
“阿鐸,累了怎麼不到牀上去睡?”
張鐸睜開眼睛,見金玉芝穿着一套兔子外形的睡衣,樣子十分可愛,笑着說道:“剛跟玉堂哥打完電話,明天回濱城,你回不回?”
“當然回了,徐鏡銘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打算怎麼辦?”金玉芝挨着張鐸坐下問道。
“你哥給我介紹了一個新人,聽說挺不錯的!”張鐸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說道,天知道那個所謂的林大師是什麼樣子。
金玉芝好奇心上來,“我哥介紹來的,靠不靠譜啊,我哥那人就不怎麼靠譜,他介紹那人什麼來路啊?”
“算命的!”張鐸很簡潔地答道。
“什麼?”金玉芝差點從沙發上跳起,“我哥給你找一算命的,你還挺當回事,我說你們倆是不是腦袋都進水啊?這都哪跟哪啊?”
張鐸呵呵笑道:“就當是進水吧,只希望今天進的水,不會在某一天,以眼淚的形式流出來。”
金玉芝徹底被打敗了,“不行,爲了幫你們把關,我明天也要去見見那個算命大師,看看他究竟是神聖還是妖孽。”
第二天,何思早早地來到張鐸的房間,卻得到了對方已經坐飛機去濱城的消息。失望而歸的何思,卻在徐鏡銘的房間裡,碰到了送解約合同的吳江雄。之前她還曾跟這位副導演相談甚歡,想不到現在卻是這麼尷尬的一個場面。
吳江雄揚了揚手中的文本說:“徐先生,這份合約,張總已經簽過字了,您簽過字後,就可以解約了。
“吳導,真的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了嗎?”何思忍不住出聲問道。
“何姐,別說了,就算走,我們也要走的有尊嚴,動怒或是哀求,都只會讓人看不起。”徐鏡銘站起身來,接過合同,刷刷幾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徐先生,關於追訴的條款……!”吳江雄剛要複述,徐鏡銘就揮手打斷他說:“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也沒那麼卑劣。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吳江雄見徐鏡銘一臉落寞的樣子,臉上竟也有些訕訕,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門。
何思終於忍不住說道:“怎麼就到了這個份上呢?不應該,不應該啊!”
徐鏡銘苦笑說道:“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剛烈,眼裡一點沙子都不容,弄巧成拙啊!”那份失落樣子,顯然別提多後悔了。
何思也知道事情不可挽回,無可奈何地說:“我去叫人,收拾東西。”說罷匆匆走了出去。
徐鏡銘的臉卻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握緊拳頭,一拳砸在木製方桌上,竟把一張桌子打碎。咬牙切齒地說道:“張鐸,你大爺的,總有一天,我要你趴在地上仰視我,總有一天。”
飛往濱城的飛機上,張鐸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把在一旁睡覺的金玉芝都吵醒了。
“告訴你把毯子蓋好,你不聽,着涼了吧?”金玉芝迷迷糊糊地說。
張鐸笑了笑,“要說沒準是你做夢的時候頭頭罵我!”
“哪有,我昨晚做夢罵了,剛纔壓根就沒夢到你!”金玉芝甜甜一笑說。
“那你夢到誰了?”張鐸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
“我夢到一個超帥的算命先生!”金玉芝故意笑着說道
張鐸白了她一眼,轉身接着睡覺去了。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飛機在濱城的機場降落。倆人出了貴賓通道,見到了金玉堂摟着程楠,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
“阿鐸,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把老宋愁成什麼樣?”四個人向停車場走去!”金玉堂邊走便說道。
張鐸抿嘴一笑:“不至於吧,頂多弄個不賠不賺唄,至於這麼愁嗎?”
金玉堂“呵呵”一笑,“這也就是你啊,換別的導演,敢這麼換主演,投資方早把他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