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溫婉買好了東西,準備打道回府。卻在這個時候遇見了穿着一身便裝的三皇子。
祁幕也見着了溫婉。祁幕笑着說道:“表妹,旁邊就是茶樓。若是不忙的話,一起喝杯茶如何?”
既然碰上了,態度有和藹的邀請喝茶。若是拒絕也太沒人情味了。溫婉與祁幕一起進了茶樓,上了雅間。
兩人坐下以後,祁幕望着嬌豔的溫婉,再想着與溫婉差不多年齡的王妃。兩個同年齡的女人,可是相差卻這麼大:“溫婉,不是表哥恭維你。你這可真是駐顏有術。孩子都這麼大了,樣貌卻比當初未出閣的時候更出衆了。看了不能不佩服啊!”越長越嫩,讓人鬱悶。他都已經是中年大叔了。溫婉看着卻跟二八年華的姑娘。
溫婉被女人讚揚那更多的是得意,被一個自己防備的男人讚揚,那就不是得意而是警惕了。
溫婉輕笑到:“都是兩個孩子他娘了,還什麼樣貌不樣貌。表哥請我喝茶,不會真就喝茶吧?”皇帝的兒子很多,下面的皇子也都長大了,漸漸的都起來了。
溫婉因爲自身情況特殊,所以一直都不與外界多有接觸。與下面的皇子的關係非常的疏遠。反倒與幾個年長的皇子,因爲當初皇帝還是藩王,接觸得多一點。而三皇子又是幾個相熟的皇子之中唯一讓溫婉至今印象極好的人。否則溫婉也不會與他一起喝茶。溫婉猜測,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也不會請她喝茶了。
祁幕笑着說道:“表妹這麼直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厚着臉也是想求表妹一件事。我……”
溫婉笑着立即打斷三皇子的話:“表哥,我大概也能猜測到你想求我什麼事了。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實在很忙,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還請見諒。我真的無能爲力。”
祁幕不知道溫婉竟然拒絕得這麼幹脆。
溫婉不待他開口又繼續說道:“翎昸是當初皇帝舅舅一定要我在皇子裡面挑選一個,我無奈之下選的翎昸。灝親王是我的隔代長輩我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溫婉的意思,灝親王是以長輩的身份壓她的。她沒有辦法忤逆,只好答應了。
祁幕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反正也只是問了一句,溫婉態度早就擺出來了。只不過終究還是有點小小的期盼:“溫婉,明睿這麼小你就捨得讓他遠處,我都自愧不如啊?”這麼小的孩子讓他出遠門,別說明睿才七歲。就是他的長子十一歲了都不敢呢。他都沒這個魄力,溫婉去敢。不得不讓祁幕心生佩服。祁幕之前不後悔,之後更不後悔了。溫婉都宣揚了三代不結親,就是當初他有這個想法溫婉也不會嫁給他,所以後悔什麼的不存在。只是有些遺憾。
溫婉無奈地說道:“有什麼法子。臭小子跟我說兒大不由娘。他死活要去我也攔不住。隨他去吧,讓他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也好。我這當孃的最遠去的也就是山莊上,都沒出過京城呢!”說到這點溫婉就鬱悶了。她的理想是跟着老師一般,踏遍大齊的每個角落,吃遍所有的風味小吃。沒想到,她都快三十了還沒出過京城。等這次皇帝班師回朝,他一定要出去外面走走。絕不要再被困在京城了。
溫婉跟祁幕還挺聊得來,祁幕也知道溫婉的忌諱,說的都是一些家長話。至於說朝政半個字都沒提。生意倒還能說上兩句。
祁幕也很有分寸。不跟溫婉談政務,談起做生意也是頭頭是道。說道最後,溫婉笑着說道:“若是表哥也做生意,估計就沒我什麼事了。”溫婉這句話是謙虛,但是也側面證明祁幕真的是人才。
祁幕莞爾一笑:“你也太誇獎我了。”不是誰都能有溫婉的眼光與魄力,還有遠見。恩。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了(若是他,銀行絕對不會發展得這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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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小半個時辰,夏影在溫婉邊上提醒:“郡主,天色晚了。再不回去二公子就得餓肚子了。”從這裡回到郡主府需要半個多時辰,回到郡主府也是用膳的時候。
溫婉站起來笑着推了祁幕的挽留:“有機會再吧!明瑾自從明睿走後,每天三餐都要見着我。就怕我也走了,丟下他一個人。若是我不回去,明瑾就得餓肚子了。”
祁幕聽了忍不住一笑。明睿這麼強悍,明瑾看着跟個嬌嬌女似的,這是兩級分化?還真是有趣呢。
祁幕送了溫婉出酒樓,看着溫婉的馬車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纔回去。等屋子裡只剩下心腹以後,祁幕輕輕一笑:“溫婉讓明睿去海口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雖然溫婉只是輕輕帶過一句話,但是祁幕可不相信溫婉是縱容孩子的人。若是這麼縱容孩子,也不會講孩子教導得這麼好。怕是溫婉的首肯了。
祁幕的幕僚點頭說道:“王爺,郡主的勢力都在海口。若是說在這個關口送了大公子去海口只爲讓大公子去見見世面,誰都不會相信。老朽聽說大公子小小年紀就有大將之風,與當年的郡主不逞多讓。老朽想,郡主怕是派了大公子去料理海口的事務。”
祁幕認真想了一下見過的明睿的模樣,除了記得明睿很沉穩,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其他的也沒感覺有什麼特別的。恩,還有一個特別的就是據說這個孩子是個練武狂人,不愛學習:“那孩子只愛習武,不大愛學習。應該沒有溫婉這麼聰慧吧?倒是小兒子明瑾據說很是聰慧。不過明瑾性子跳脫。”明睿除了表現得比一般人沉穩,其他真沒傳揚出來。方先生雖然知道明睿很聰明,接受能力一流。但是卻沒對外人提過。反倒是常常誇讚明瑾。
幕僚對於祁幕的想法不認同:“王爺,可不能忘記當年郡主的事情。誰也不敢肯定郡主的大公子真就是一個練武狂人。想知道。可以通過方先生了解一二。”誰能保證明睿不是扮豬吃老虎呢。
祁幕想起這個方先生,又只有嘆氣的份。這樣一個有着宰輔之才的人,竟然被溫婉招募去當了教書先生,真真的是浪費人才。若是他。必定要作爲自己的左膀右臂來用的。可惜拋出去的橄欖枝人家不接。這會聽到幕僚的話,搖頭:“若是能從方先生哪裡套出話,我也不用等現在了。”方先生又不是傻子。溫婉不讓明睿表現出異於常人的聰慧,方先生早有察覺。既然主家不願意讓孩子表露出過高的名聲,孩子自己也願意隱匿才華,他肯定不會說穿的。
溫婉在馬車之上,陷入了沉思。祁幕這是在試探自己。試探自己的態度。看來祁幕懷疑明睿去海口另有深意。
溫婉一笑,試探就試探吧,最多也就會認爲她讓明睿去看看他們在海口的產業。掌管一下海口的勢力。可是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去掌管海上的事情,能這麼想的人都是人才(誰讓明睿有一個妖孽的娘呢)。不過只要不想着她是讓明睿去海口避難,那可成了。
明瑾一見着溫婉,當下抱着溫婉的腰:“娘,你去哪裡了?我都等了你老半天了。”他好餓的呀。總是這樣餓肚子。也不知道會不會以後長不高(溫婉說不吃飽飯,餓肚子不容易長高)。
溫婉樂呵呵地牽着明瑾的手到了飯桌前:“都是孃的不是。娘以後會注意的,不讓我家明瑾空着肚子等娘。”下面的人立即傳了菜上來,明瑾雖然很餓,但吃的還是非常思維的。
用完膳,溫婉將買的東西讓三個人分了。翎昸回了東宮,這些東西暫時放到他的院子裡去。
溫婉對着眼巴巴地等着的祈哲說道:“你祖父是想你了。沒其他的事。”溫婉知道,祈哲是想聽到灝親王處置了那個女人的消息。
祈哲面露失望。
明瑾望着他的神色嘟囔着:“你能不能別總拉着一張臉啊?小心未老先衰。走了,練大字去了。”不管是祈哲。還是翎昸明瑾,練字是每天必備的功課。
祈哲聽到未老先衰四個字,不可遏止地無語了。
溫婉看了直笑。等到屋子裡就剩下她跟夏影的時候:“你說灝親王會查出來嗎?”
夏影想了下後說道:“那就看灝親王是不是有這個心了。想查自然是能查出來的。”意思就是若是灝親王想要包庇這個二夫人就查不出來。若是認爲祈哲比這二夫人重要就能查出來。端看灝親王的選擇。
溫婉聽了說道:“那就能查出來了。”這幾個月的接觸瞭解溫婉很肯定祈哲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孩子。擅長隱藏自己,心思深,腦子靈光,有毅力。而且不在乎規矩。教導好了,必將成爲棟樑之才。
灝親王世子需要守成,長孫也只能守成。但是灝親王的爵位不是世襲罔替,而是一代降一級。三代以後就要衰弱了。按照這個狀況下去,慢慢的就要淪落爲一般的宗室。所以灝親王希望子孫之中能有出息的,能相互扶持。
這個時代的男人,包括皇帝灝親王在內的所有的男人,都非常看重傳承,希望子子孫孫都能延續下去。能一代一代地興旺。在這種情況下,區區一個二夫人算什麼。
有了這個方向,溫婉可以肯定,這件事會很快落幕的。果然,王府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灝親王親自登門,跟溫婉說了這件事。
溫婉聽了點頭,這些也在預料之中:“外公,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我跟祈哲談完以後再讓你跟他談。”溫婉擔心灝親王說的,祈哲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灝親王點頭。其實這件事讓灝親王非常的惱火。他一直以爲自己兒孫之中沒有特別傑出的。好吧,現在發現過逝的祁晟其實聰慧不下祈哲,只是沒表露得太過(各種原因就不說了)。灝親王當下氣得差點吐血。感情他的兒孫之中不是沒有聰明的,只是被埋沒了。若不是這次祈哲的事情,他還一直都遺憾自己兒孫沒聰慧的。甚至擔心必須帶着這個遺憾到九泉之下去了。
溫婉讓丫鬟將祈哲帶過來,帶到客廳。祈哲見到溫婉就問:“表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是不是找着那個女人害我哥的證據了。”
溫婉點頭,將手搭在祈哲的肩膀之上:“你祖父這段時間一直在查。是不是如你所說的,你哥哥是被你你後母害死的。如今已經查出來了,是這個女人害死你哥哥。她趁着你哥哥生病的時候。在藥裡做了手腳。導致你哥哥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體虛而死。”
祈哲搖頭:“不是,是那個女人借用我的手害死我哥哥的。哥哥不是被藥死的,是被我害死的。”這個祈哲心中的最痛。
溫婉小心地安撫了祈哲,見祈哲終於平靜了,這才說道:“祈哲,你說你哥哥是吃了你給的糕點後沒的。是你害死你哥哥的。那你想一想,你哥哥喜歡吃糕點嗎?你送了幾回糕點給你哥哥吃,祁晟有沒有當着你的面吃?你認真想一想,不用急,慢慢地想。”送糕點送一兩回就可以了。總不能每天都送糕點。
祈哲在溫婉的安撫之下。認真地回想:“哥哥不喜歡吃糕點,我送過兩三次糕點給哥哥吃。”說到這裡,祈哲有些茫然了。若是哥哥不是他的糕點害死的,爲什麼哥哥要這麼說。
溫婉小聲地說道:“祈哲,你後母買通了你哥哥的乳孃。通過你哥的乳孃害死的。你哥哥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再自責了。”
祈哲搖頭:“不可能,我不相信。表姐,我不相信。表姐你不要安慰我了。”
溫婉也沒再多解釋,對着夏影點了一下頭。夏影對着外面叫着:“將人帶進來。”
兩個孔武有力的隨從拖了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當的女人進來。一看那女人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祈哲搖頭:“表姐,這不是哥哥的乳孃。”哥哥的乳孃比這個人要老很多。面前的這個人看着只有十五六歲。
溫婉輕輕地拍着祈哲道:“我知道這不是你哥的乳孃。這是你哥哥乳孃的女兒。你哥哥的乳孃。在你哥哥去了沒多久也死了。”這個姑娘在祁晟乳母的女兒。之前是沒想到她身上,找的都是服侍祁晟的人。可是這件事出來以後,灝親王連祁晟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婆子的家人也全部都抓起來審問。結果,還真就審問出到了。
溫婉對着跪在地上的婦人說道:“說吧,你娘是怎麼害死九少爺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溫婉將祈哲輕摟在懷,靜靜地聽着。
祁晟這孩子早熟。對後母防備心很重。這也惹惱了後進門的二夫人。等二夫人生下兒子站穩腳跟以後,趁着祁晟生病,威逼利誘祁晟的乳孃,讓她在祁晟的藥裡多下了一味東西,然後再將藥渣處理了。祁晟的身體自此以後,就變得越來越虛弱。
祁晟很聰慧,時間長了就被他察覺到了,但是那時候身體已經被弄壞了,無力迴天。爲了讓胞弟免遭這個惡婦的毒手,祁晟故意說成是吃了祈哲送他的糕點。
說起來二夫人的手段其實挺高的,因爲祁晟的乳孃沒多久就被二夫人斬草除根了。但是這乳孃做了虧心事,沒死之前晚上噩夢連連。被她女兒聽見了,就算乳孃沒細說,此女也猜測了個七七八八了。
祈哲聽了以後,死不相信:“不會的,哥哥不會這麼對我的。不可能……”他不相信,不相信。若不是因爲他的糕點,哥哥爲什麼要這麼說,說是被他害死的。不是的,不可能。
溫婉輕輕地拍着祈哲的背:“你哥哥也沒辦法。若是不用這個攻心的法子,你就不會防備那個女人。你自己不也說了,那個女人進門後對你其實還挺好的。若是你哥哥沒了,就沒人再保護得了你。你若是一直相信那個女人,你遲早也得死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他這麼做,就是希望你能活下去。祈哲,你哥哥用心良苦。”
祈哲搖頭:“哥哥難道不知道,這麼說我會很難過?這幾年,我一直在自責。我一直都恨不得死的是自己。爲什麼,爲什麼哥哥要這麼做?表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沒的那幾日。他看看做惡夢。夢見哥哥在哭,夢見娘也在哭。
這確實讓人很難相信。溫婉對這個過世的孩子也只能嘆氣一聲,可憐了。多聰慧的孩子啊。就這樣毀在了陰謀之中。灝親王總說自己兒孫沒聰慧的,可是卻不知道聰慧的孫子卻不敢表露出該有的智慧。這是灝親王的悲哀啊。
溫婉當下也沒過多地安撫,讓祈哲盡情地哭泣。等發泄完了,溫婉再慢慢地跟他分析。說着祁晟的良苦用心。
祈哲喃喃地說道:“表姐,哥哥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自懂事起,我就記得哥哥很疼我。娘走了以後,最疼我的就是哥哥了。”他還是不相信。怎麼都不敢相信。
溫婉聽了也很難過,眼中也含着淚水:“祈哲,你哥哥這麼做是想你活着,好好地活着,祈哲。你有一個好哥哥。你該爲有這樣的哥哥感覺幸福的。”雖然手法是有些殘忍,但是很有效果。否則祈哲早不知道去哪裡投胎了。哪裡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
祈哲經過溫婉的分析,再想着當初哥哥的做法破綻百出。甚至在臨死的時候眼中有着愧疚,種種跡象都表現出,表姐說的是對的。祈哲忍不住放聲大哭:“哥哥……,娘……”
溫婉柔聲安慰道:“祈哲,只有你好好的,你娘,你哥哥在天上纔會安心。”
祈哲哭夠了。溫婉取了帕子給他擦眼淚。祈哲抽噎着說道:“表姐,我想回王府。”
溫婉點頭:“好,你祖父在書房裡等着你呢!,你跟你祖父一起回去吧!”家務事也不好在這裡談。而且,溫婉想祈哲跟着灝親王回去,肯定會看着處置二夫人。
溫婉想到這裡。小聲地說道:“祈哲,你回去以後,你祖父若是問你想要這麼處置你後母。你就說一切聽從你祖父的安排。知道嗎?不管這個女人再惡毒,也不是你能殺的。只有你祖父懲處纔是天經地義的。你絕對不能揹負殺母的罪名,否則你這一輩子就完了。”當然,溫婉相信灝親王不會讓祈哲揹負這個名聲。但問題是,溫婉不想讓祈哲在灝親王以及在王府其他人眼裡落下一個殘暴的印象。
祈哲點頭:“表姐,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做的。”死了多容易,生不如死才解恨。才能償血債。
祈哲跟灝親王回府了,到傍晚又回來了。祈哲見到溫婉,有些吞吐地問道:“表姐,若我是個笨的,沒用的,祖父還會爲我跟哥哥討回公道嗎?”那個女人送去家廟。家廟那裡每日青菜蘿蔔,日日摘菜,日子清苦得很。祈哲想着溫婉的話,暫時也就這樣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機會。
溫婉很無語,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麼敏感呢:“若是你是個笨的,你那兩個弟弟是聰慧的可以挑起門戶的,你祖父肯定也會顧念着他們多點。但是你後母是個惡毒的,不管你兩個異母弟弟如何優秀,王府裡也容不下毒害子嗣的婦人。你哥哥錯就錯在當初沒有找你祖父。祈哲,記住表姐的一句話。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就像這次,只你祖父一句話,那女人就送去家廟。”
祁晟跟祈哲的情況不同於她。他們兩個是兒子,是以後要挑起二房的擔子的。灝親王是一個很睿智的人,不同於當初的平國公。所以兩個孩子當初沒有選對人。以溫婉對灝親王的瞭解,若是祁晟直接找了灝親王,也不會死的。
夏影對於溫婉的觀點不贊同:“郡主,後院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容易,也不是這麼簡單的。沒有確切的證據,祁晟若是說出後母毒害他,到時候就是誣陷,就是大逆不道。還會連累他生母的名聲。這次灝親王願意出面,一是灝親王看到了祈哲的才能,認爲他能當大任;二是因爲郡主介入了。所以這次的處理才這麼幹脆。否則,灝親王也肯定會選擇息事寧人的方式。”郡主雖然聰慧,但是對後院的那些條條道道卻是疏遠得很。
溫婉頭頂一羣黑黑的東西飛過。這可是明晃晃地在嘲諷他了。咳,後院的那些彎彎道道,說實話她確實不大懂。
祈哲點頭,表示贊同夏影的話。
溫婉也不糾結在這上面:“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祈哲,你該知道,你若是沒跟姑姑說這件事,你也不可能這麼快報得了仇。表姐還是那句話,好好活着,才能讓你娘跟哥哥安心。”
祈哲點頭:“表姐,我會的。”
溫婉見着祈哲眉宇之間的陰霾消散了,心頭也放鬆了。解除了這個心結,祈哲以後也不用他擔心了。咳,所以說不能多收人進來,收一個多一件麻煩事。
溫婉派人給灝親王送了信,說祈哲現在很好。已經沒事了,讓灝親王放心。灝親王得了消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希望是真的好了,否則可就虧了我這一番的辛苦。”爲了查出真相,灝親王這次大動干戈。甚至不顧二兒子的請求,將此婦送到庵堂去。
灝親王正在想事,就聽到說灝親王世子過來了。
灝親王世子問着他老爹:“父王,祈哲現在才九歲。將來如何現在未爲可知。父王,你怎麼能這麼縱容他。”就爲了一個祈哲,連老二的苦苦請求不答應。灝親王世子不理解。
灝親王望了一眼兒子:“你想說什麼?”
灝親王世子望了一眼他老爹,最後還是說道:“父王,兒子想知道爲了一個祈哲,你爲什麼要大費周折?”甚至不惜捏造證據。所謂的證據,灝親王世子確信是假的。
灝親王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相信姚氏是無辜的,我是誣陷她?”根據第一個給祁晟看過病的大夫的證詞,大夫非常肯定地告訴灝親王祁晟當初確實只是一個小病。
灝親王聽了大夫的話,就知道祁晟是被姚氏害的。既然肯定了,有沒有證據都無所謂。灝親王之所以僞造出證據出來,就是爲了消除祈哲心底的這個結。要不然,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灝親王世子也是被二老爺給求了過來。當然,灝親王世子只是想知道,爲什麼父王要爲了一個祈哲,大費周章。
灝親王等世子爺走後,微微嘆氣後自言自語:“若是能換一個人,我也不用這麼麻煩。可惜,換不了人。”溫婉的性子灝親王很清楚,既然決定了祈哲,那就不會再允許他換人。要將孩子帶走溫婉會同意,換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讓祈哲消除對王府的隔閡。灝親王想想溫婉,無奈地搖頭。那纔是真正厲害的主。祈哲學到溫婉的兩三成,也夠用一輩子了。王府他將來也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