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四朝堂風雲

兩百五十四 朝堂風雲

明睿被冊封爲世子,白世年的意思,是要讓明睿有一個獨立的院落。這樣,明瑾也一樣需要一個單獨的院子。郡主府院子這麼多,空置的院子也多,挑選中意的搬過去就是了。

明睿聽了當場應了。

明瑾反對。兄弟倆除了明睿去海口的那一段時間,自小就如連體嬰兒一般,從沒分開過。現在乍然要分開,明瑾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分開。

白世年態度很堅決。兄弟倆必須分開,各自一個院落。白世年一回來就覺得兄弟倆這麼大了還住在一起不好。經過大半月,白世年也算知道了,明瑾這一身的毛病,基本是學着溫婉,還有一半是明睿給縱容的。白世年之前就想分開,只是後來想了下認爲還是尋找合適的機會。現在終於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白世年怕溫婉到時候一個心軟又跟他唱反調:“老婆,這件事萬萬不能答應。明瑾都九歲了,你瞧瞧,這麼大了還躲在你懷裡撒嬌像什麼樣子。我們養的是兒子,不是姑娘。若是姑娘你怎麼嬌養都成。”若是姑娘,別說讓溫婉嬌養了,他也會捧在手心裡的。

溫婉笑了起來:“你放心,我不會拆你的臺的。”白世年已經發話,她是絕對不會提出反對意見的。若不然明瑾就有恃無恐。到時候白世年在孩子面前也無威信了。白世年沒威信是小事,怕就怕明瑾身上的這些缺點更改不了。

溫婉其實也覺得應該讓明睿明瑾分開住。倒不是溫婉覺得規矩就是這樣,大了就要分開。而且溫婉發現明瑾對明睿有很強的依賴性,這點很不好。現在還小看不出大問題,可等到大了,事事都依賴明睿,難道以後就成了明睿的附庸品了。這是決計不成的,勢必要扭轉過來。就算白世年不提出,溫婉也準備讓他們兄弟分開住。

白世年見溫婉沒反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溫婉不願意呢。

溫婉見着白世年的模樣,笑起來了:“你放心,就算明瑾跟我訴苦,我也不會插手的。”教育孩子,很忌諱夫妻互相拆臺。

白世年得寸進尺:“那你以後別再驕縱着明瑾了。”白世年看着溫婉抱着明瑾,真是一百個不順眼呀!都幾歲了,還動不動就抱。這像什麼樣子。當然,白世年決計不承認自己是吃醋。

溫婉斜了白世年一眼:“你如何教導兒子我不管。但是你也別管我如何對兒子。”兒子願意跟他撒嬌。這是好事。證明兒子活得很暢快。若是兩個兒子都如明睿一般,那她纔要哭。

白世年的眉頭又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一側的夏瑤看了直笑。這一段時間,侯爺總是忍不住皺眉。特別是兩個孩子在一側的時候,更是逗人。

溫婉笑着將白世年的皺紋抹平:“你放心吧。我們的明瑾會成才的。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溫婉對明瑾的教育,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白世年見着溫婉說得信誓旦旦的:“你準備如何做?”

溫婉不說如何做,只是笑着說道:“明瑾要走的路跟明睿不一樣。等我將手頭上的事理順,我就會有很多時間。到時候我跟方先生一起教導明瑾,不會讓明瑾成爲無用的人的。”

明瑾雖然面上總是笑嘻嘻的,對着她也撒嬌博疼愛。但是知子莫如母。前面有明睿的鋒芒將他的優點全部掩蓋了。其實溫婉知道,這小子內裡自有一本帳。只是明瑾也不是跟哥哥爭鋒的人,所以纔會讓白世年這麼憂心。其實單論資質,明睿未必比得上明瑾。

白世年半信半疑:“成。我到時候看着。”不成的話。就趕緊掐斷了。白世年不能不擔心的,瞧着溫婉疼愛兒子的模樣,他若是能完全放心才叫奇怪。

夫妻兩人談完了孩子的事情,就談起了葉詢與夏嫺的婚事了:“溫婉,葉詢又在催我了。問你什麼時候將他們兩人的婚事辦了。溫婉,你也給一個確切的日子。讓他心裡有個數的啊!”

葉詢是真着急了。本來不着急,但是葉詢聽到皇后身體不好。很可能隨時會殯天。所以還是想早早地將事情辦了,心裡踏實。

溫婉想了下後說道:“我已經請人去選了日子。一個是三月,一個是四月。你讓葉詢看看三月還是四月的。”

白世年想都不想就說道:“沒有更近的日子了嗎?”白世年也希望葉詢能早點將心事了了。

溫婉不答應了,太趕了:“都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幾個月了。”就算夏嫺當時擅作主張,但是該有的溫婉不會少了她的。婚嫁之事馬虎,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白世年說了葉詢的擔心:“我聽說皇后的身體有恙。我擔心有個什麼事?溫婉,能不能提前啊?最好是在這個月完婚了。”

溫婉看了白世年一眼。搖頭:“這件事沒得商量。”皇后再出了正月,就傳出了身體抱恙了。溫婉明白,這是皇帝下手了。溫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又堵得慌。但是這些話溫婉不能對白世年說。

白世年其實挺理解葉詢的急切的。想當年,賜婚到婚假兩個月,他就覺得每日都是煎熬啊!現在輪到葉詢了。他替葉詢默哀三分鐘。

葉詢知道後覺得自己很悲催,本以爲出了正月就可以了。沒想到還要等到三四月!

溫婉見着夏瑤,忍不住說道:“夏瑤,皇后身體抱恙,我看是拖不了多長時間了。”這種感覺很奇怪。溫婉是希望皇后死,但是現在皇帝對皇后下手了,溫婉心裡又發涼。

夏瑤看了溫婉一眼,就知道溫婉在想什麼了。她除了心頭嘆氣,面上是不能顯露半分的:“皇后膽敢謀害五皇子,本就不配當一國之母。讓她這樣體面的去,這也是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份上。”若不然就該廢后了。畢竟皇后毒殺五皇子的事衆人都知道的。

溫婉自言自語道:“皇后再不堪,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不要說他們是結髮夫妻,三十多年的結髮夫妻。”溫婉也覺得自己很怪異。但是她就是聽了這件事心寒。

夏瑤知道溫婉的意思,爲着皇帝的狠手心寒。當帝王的人。若是手段不狠辣,怎麼能鎮得住下面的人。天下也就郡主這朵奇葩了,當到攝政郡主的位置上了,還總是優柔寡斷。殺幾個人,心裡不安。總說多造了殺孽(溫婉吐槽:那是上千人,怎麼是幾個人)。

溫婉也知道自己這是沒事找事:“我就是擔心……”擔心若是她先走,皇帝對丈夫,對兒子會如何。不成。她一定要走在皇帝后頭。萬萬不能走在皇帝前頭。否則她死也不能安心的。

夏瑤聽了忍不住罵道:“郡主。你是不是最近太閒了。要不要讓我告訴皇上,讓皇上多給你事做啊?”沒事總想死啊活的,忌諱不忌諱呀?真是的。

溫婉嘟囔着:“我事很多,還要好久才能處理好呢!”皇帝一直在上面催着。她要趕在二月將賬理順。將錢提出來。

溫婉想着去年的收益,又發愁了:“去年銀行的收益不錯,但是商行的收益卻是打了一半的折扣。海口那邊還總是小戰不斷的。”海口到現在都還沒斷根。可是讓白世年去海口領兵打仗又不現實。不要說皇帝沒這個想法,溫婉也不會讓白世年去的。白世年已經在邊城立下大功,若是再去海口領兵,將這些人滅了。聲望將達到一個無人企及的位置。到時候,溫婉可就真該戰戰兢兢了。

夏瑤聽溫婉說過幾句:“那也沒辦法。打仗肯定影響生意,沒以往那麼多利潤也正常。皇上也不能怪罪你。”這是客觀存在的,又不是溫婉決策失誤。皇帝也不會這麼不講理的。

溫婉倒不是怕皇帝怪罪:“我是想着多一分是一分。也能減少皇帝舅舅的焦慮。這麼大的年齡。還以爲自己跟三十歲的小夥子。日日操勞的。就不知道將一些瑣事扔給下面的大臣處理。”溫婉真的沒法理解皇帝的行爲。怎麼對政務這麼執着呢!溫婉承認自己理解不了男人的思維。在男人眼裡,事業超越了一切。對事業的熱情,那是孜孜不倦呀!

夏瑤聽完笑着說道:“郡主,你這麼爲皇上,皇上不會做對不住你的事。皇上也是人。”溫婉一路走下來,爲皇帝做下的事。皇帝心裡有數。只要皇上在,郡主就不用發愁。

溫婉相信皇帝對自己肯定好。但是對自己丈夫跟兩個兒子就不知道了。所以說。她還是好好活,最好能長命百歲。

白世年也是雷厲風行的人,開了口,就立即做。吩咐了人,讓明睿搬離了原先的院子。明睿選擇住到梅花嶺之中去。

明瑾很不高興,但是面對強勢的爹,還有不合作的哥哥,當甩手掌櫃在一邊看熱鬧的孃親。他也沒辦法了。三比一啊!

溫婉去見他的時候,見着明瑾在院子裡,將一把劍舞得虎虎生風,很有範。身邊伺候的人,全部都避得遠遠的。生怕被小公子的劍傷着了。明瑾這是在練劍發泄不滿。

溫婉站在一側等着明瑾將整套劍術練完。

明瑾收了招式,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裡。看着溫婉。也不叫的,嘟囔着嘴。顯然對溫婉不幫他還有不滿了。

夏瑤的臉卻黑了:“還不快過來。這麼小就敢給你娘甩臉色,長大了以後還指望你孝順了?”夏瑤的話,很嚴厲。聽在明瑾耳裡,就更委屈了。

夏瑤往日裡教導兩個孩子也很嚴苛的。所以明瑾有些怕夏瑤。聽見夏瑤發怒了,明瑾走到溫婉面前。

溫婉笑着將帕子取過來給明瑾擦着滿頭的汗:“你爹吩咐的,娘也不好反駁。而且你們兄弟確實大了。不合適再住在一起了。明瑾,你現在也大了,不能總跟哥哥在一起了。”

溫婉對於明瑾鬧鬧小孩子脾氣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明睿知道後,狠狠收拾了明瑾一頓。竟然都敢給娘甩臉子,反了天了。明瑾被明睿收拾的慘兮兮以後,跑到溫婉這裡來道歉了。

溫婉樂呵呵地接受了明瑾的道歉。

白世年知道明瑾不慢跟明睿分開,竟然跟溫婉慪氣。當下更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這件事很快又傳到了方先生的耳朵裡。方先生聽了很心驚,當下又給明瑾開了小竈。務必要讓明瑾深刻認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溫婉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自己兒子有丁點不滿。耍點小性子,有什麼關係。可是其他人都跟天塌下來一般。一個一個都這麼緊張,還當成一件大事來抓。

溫婉雖然認爲明瑾有點小孩子脾氣也沒什麼。但是衆人都覺得這是明瑾不孝的徵兆,溫婉也就保持沉默,沒再幫明瑾說話了。這是一個體制觀念的問題。想當年,她是一多乖巧的孩子,不也得融入到這個社會當中。所以溫婉雖然心疼明瑾,卻沒開口。任由父子倆聯合衆人折騰明瑾。

溫婉聽到祁哲過來。笑着讓人將他迎了進來。祁哲現在也十二歲了,十二歲的孩子正處於發育的最佳時期,不僅樣貌有所改變,就是聲音都開始變了。

溫婉不得不感嘆。古代的孩子真的比現代的人早熟呀!現代哪裡十二歲就開始發育得這麼好了。

祁哲的意思,是希望到郡主府裡來學習。這是之前明睿答應他的。溫婉自然答應了。不過祁哲住的地方安排在了前院。

白世年對於溫婉放了祁哲過來,也沒什麼意見。祁哲是與明瑾一樣的學習程序。就是晚上,他教導明睿明瑾,順便教導一下祁哲也沒多大關係。就當多帶一個兵了。

祁哲來到府邸裡,見着神武候與溫婉四個人的相處。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過祁哲臉皮厚,在王府也是這麼過來的,很快就適應。

祁哲過來了,翎k也想過郡主府來。翎k這段時間沉寂下來了。東宮也跟着沉寂下來了。

這段時間翎k一直在東宮伺疾。這也是溫婉的意思。皇帝班師回朝,除了白世年,最爲赤手可熱的就是三皇子了。

原本三皇子就跟太子與五皇子爭權奪利,現在太子躺牀上成了半個廢人,五皇子沒了,恩,六皇子也成了廢人。在成人的皇子之中。三皇子的風頭一時無限。若不是皇帝沒透露出另立太子的意思,加上班師回朝沒多久,估計就有人要上書重立太子之位了。

溫婉帶着翎k到了書房。書房裡暖和和的,翎k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這段時間,大半個月來,溫婉都沒接他到郡主府裡。他也一直安然呆在東宮之中。

不過好在身邊的人,都會將外面的消息傳遞給他。他雖然沒出門,但是外面的事情卻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溫婉沒說話。只是看着翎k。孩子一天一個樣,才半個多月沒見,就發現翎k長高了許多了。溫婉心頭有些發酸,翎k已經十一歲了,該自己踏入屬於他的戰場了。溫婉有點捨不得,但是再捨不得也得讓他去。他的路,要自己走。

翎k被溫婉看得心裡發慌:“姑姑,怎麼了?”姑姑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裡發慌。

溫婉讓翎k走到他身邊,伸手比劃了一下:“翎k,你今年十一歲了。日子過得好快。想想,那時候你到姑姑身邊才這麼高,也才只有五歲。六年了,你在姑姑身邊也有六年了。”

翎k聽了這話心裡一下有點慌張,溫婉之前有提過的,他跟在身邊學得差不多了。該換地方學習了。難道……

溫婉點頭,表示如翎k所預想的那樣:“該教的姑姑都教給你了。再呆在姑姑這裡只是浪費你的時間。”簡單來說,溫婉就是教導翎k學習方法,還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知識。比如對局勢的把握,如何把握人心等等。

翎k一愣,轉而面色一下就白了,抓了溫婉的胳膊:“姑姑……”

溫婉聽了輕笑:“傻孩子,要不是必須這麼做,姑姑也捨不得。你是姑姑手把手教出來的。不過姑姑實在沒東西可教你了。翎k,鳥兒長大了,就該張開翅膀自己飛了。雛鷹只有經歷了風雨,才能成長成翱翔藍天的雄鷹。”

翎k是知道溫婉的性子,既然開口就表現主意已經下定了:“姑姑,您想要我去哪裡?”他今年虛歲才十一歲,不可能參政。那肯定是有另外的地方要他去了。

溫婉頷首:“你去上書房跟着大儒學習。他們教導的東西你用得上。”大儒教導的是最正統的學識。跟溫婉走的方向是不一樣的。溫婉可以不學,但是翎k卻不可能不瞭解,不掌握。

溫婉要讓翎k走,一來是因爲翎k該學的也都學了。二來溫婉也擔心翎k在她身邊時間長了會受她的影響。就好比明瑾,雖然他極力避免這樣的事發生,但是她身上的小毛病,明瑾一樣都不落下。

翎k也沒表現出黏黏糊糊地,想了下後說道:“姑姑。那我去上書房,還如在郡主府一樣嗎?”翎k的意思,他是需要保持高調,還是需要再郡主府一般保持低調。

溫婉想了下後說道:“高調有高調的好處。低調也有低調的好處。如何選擇,在於你自己。姑姑不能替你選擇。”路是自己要走的,是好是壞,自己選擇了就要承擔後果。

翎k想了下後說道:“姑姑,我知道怎麼做了。”翎k還是選擇低調。溫婉一直都說低調是王道。他現在還小,太過高調可能會讓皇爺爺認爲他心性不夠沉穩。等他過了弱冠之年,再起來不遲。

溫婉很欣慰,翎k終於長大了。

翎k遲疑道:“姑姑,我以後可以到郡主府來嗎?”不能怪翎k這麼問。郡主府裡的大門難進的程度絲毫不遜色皇宮。一般人真進不來的。翎k也擔心以後送帖子上門也見不到溫婉。

溫婉失笑:“你這孩子。郡主府是你的家。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六年的相處,溫婉也將翎k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雖然比不上明睿跟明瑾,但是溫婉閌欽嫘奶郯翎k的。

翎k面上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何嘗不是將郡主府當成自己的家。當姑姑是自己親身孃親一般愛戴。但是這話再沒有從姑姑嘴裡聽到的好了。

溫婉笑着站起來:“走,去看看明睿跟明瑾。你這半個月不在,明瑾唸叨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明睿是那種外面很好相處但內裡卻對人都保持着距離的人。能讓明睿真正放在心上的除非了父母,也就明瑾。明瑾卻不一樣,外面有點刁鑽。還捉弄過翎k。但是幾年下來,明瑾是打心裡將翎k當成哥哥看待了。這就是兩個孩子的根本區別。

翎k笑着道:“好。”

晚膳除了溫婉一家四口,另外還有一個是祁哲。翎k雖然半個月沒來郡主府,在場又多了一個白世年,但是翎k並沒有半分的拘束。同樣,祁哲也是淡然自如。

祁哲是以最快的速度適應的。這其實也是跟溫婉有關係。溫婉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孩子在就不會板正着一張臉,總是笑眯眯的。好像沒有煩惱似的。讓人看了都舒心。

祁哲雖然是夾雜在裡面的外人。但是溫婉也沒冷落了他。白世年對祁哲的態度,跟對明睿明瑾是一樣的。

白世年是第一次見到翎k。對於妻子的這一個學生,還是唯一的一個學生心裡也是好奇的。據白世年得到的消息,翎k資質不好。溫婉卻偏偏選了他。更吃驚的是據說這個孩子現在也深藏不露了(這是葉詢說的)。

白世年都不帶掩飾地不時瞄向翎k,才學什麼的他是看不出來。但是他卻看出一點,這個孩子特別的沉穩。按照說他的氣場也很強大的。在他的注視下,翎k別說拘束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其他本事不說,就衝這點,這孩子將來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溫婉嗔怪着道:“你也真是的,吃飯就吃飯,總看着翎k做什麼。有話等吃完飯,你好好跟他說不就是了。”總盯着翎k看,讓人孩子怎麼吃飯呢!

白世年也是在自己家,加上又是跟四個小蘿蔔頭吃飯,有點隨意。聽了溫婉的抱怨,笑着繼續吃飯,沒再說話了。

翎k有些驚訝地看着溫婉與白世年的相處。他父王跟母妃一起時,母妃基本都不說話的。若是開口也基本是附和。不過想想也釋然,姑姑是不一樣的。

用完膳,溫婉讓翎k與明睿明瑾三人一起出去了。給他們放半天的假,好好說說話。

白世年等人走後有點不滿意了:“人來了吃頓飯就是了。哪裡能耽誤孩子的學業呢!”動不動就休息。還怎麼安心學習。

溫婉是經常給孩子放假的。就這段時間放了兩次假。當然,時間都是半天。就這白世年也是超級不滿。

溫婉輕輕一笑。

翎k在回去後的第三日,就去了上書房學習了。翎k今年才十一歲,回上書房學習也很正常。只是幾個老師對翎k有點摸不着邊了。都小心翼翼的。不怪幾個老師態度謹慎,實在是溫婉名聲在外,加上翎k又跟着溫婉理政,不能以一般的孩子對待。

可惜幾天下來,幾位大儒也沒見着翎k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背東西仍然很慢。學東西比不上其他的孩子。倒是讓他們有點失望呢!

一個人可以改變很多,但是資質這種東西,溫婉就是有逆天的效果也改變不了。明瑾將自己所有的優點都隱藏起來,暴露出自己的缺點與不足。

皇帝知道翎k的表現。倒是有點小意外。當下笑着說道:“這孩子的,還真是溫婉教導出來的。”溫婉一直都是喜歡藏着捏着的。這孩子也學到了這一套。皇帝對於這一套不喜歡也不討厭。他要看看這個孩子真正的實力。現在下定論,爲時太早。

翎k的表現,讓太子很氣憤。太子的意思要讓翎k一鳴驚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後繼有人。嫡長子資質過人,嫡次子也不是池中之物。可是翎k的表現卻是打破了太子的期望。

翎k面色很平靜:“姑姑說,欲速則不達。”對着太子,解釋什麼的都是廢話。直接說是姑姑的意思那就比什麼話都管用。這是翎k摸索出來的定律了。

果然。太子一下就啞火了。他的寶現在只能壓在溫婉身上了。當下真惱地看着翎k:“你下去。”他也是想讓兒子出彩,這樣就算他現在躺在病牀上,也能保住太子之位。可是這個兒子什麼都之聽溫婉的。

海如羽知道以後,並沒出聲,仿若不知道似的。不過她卻問起翎k,溫婉最近在做什麼。

翎k也沒瞞着海如羽:“姑姑最近在忙着生意上的事。這段時間姑姑也不得閒。”溫婉確實很忙,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翎k表現平淡。太子礙於溫婉的面上也不能強制翎k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當然,翎k也不可能順從太子。太子沒辦法,只有將翎元推出來。讓翎元接觸政務。

翎元的年齡,要說接觸政務也差不多了。問題是現在這個風口之上,將翎元推出來,什麼意思衆人心裡都有個數。

三皇子身邊的人對於太子這招有點摸不着頭腦。正常來說,將翎k推出來纔是最正確的做法。翎k跟着溫婉處理朝政,而且可靠消息。溫婉還讓翎k批閱過奏摺。讓翎k出來,會更有說服力。現在推出翎元,翎元聰慧是聰慧,但是卻是小聰明,不足爲懼:“太子這招倒是讓人費解了。”不費解不成啊!

三皇子沉默着不說話。

三皇子身邊的心腹幕僚卻是有點開始擔心了:“王爺,怕不是太子不想。而是太子已經做不了翎k小殿下的決定了。”太子是儲君不假。但卻是一隻拔了牙的老虎,不存在任何的威脅。相反,翎k卻是一直小老虎。跟着溫婉郡主學習了這麼多年,定然不是泛泛之輩。所以現在翎k的表現放,卻是如此的平庸。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故意的。可是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無非是槍打出頭鳥了。

溫婉沒告訴翎k,翎k低調比高調的效果更好。原因無他,翎k是她的學生,溫婉一向低調,但是大齊朝怕是再沒有比他更高調的人了。所以,翎k越是低調,越是讓人提防。溫婉沒警惕翎k,是因爲這些需要翎k自己慢慢去領悟的。因爲翎k不管低調或者高調,作爲她的學生,翎k註定是所有人關注提防的對象。

祁幕心裡有想過要除掉翎k的。現在這個念頭更強了。有溫婉給翎k做後盾,這個孩子將是他最大的威脅。

身邊的心腹幕僚卻是不持這樣的想法:“王爺,我覺得,與其去對付一個小毛孩,還不若將最的威脅除掉。”

祁幕眼中冷光一閃。確實,最大的威脅不是翎k,而是溫婉。可是要想將溫婉除掉談何容易。怕就怕,溫婉沒除,反而將自己搭進去。

幕僚也是心裡有底:“王爺,溫婉郡主與神武候站得太高了。只要我們再添把柴火,讓皇上不再信任溫婉郡主。相信不用我們動手……”幕僚的意思是惹發皇帝對溫婉的猜忌。

祁幕搖頭:“現在不到時候。而且不知道溫婉的底牌,就不能亂動手。”溫婉的底牌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在不清楚溫婉底牌的情況下。他是決計不貿然行動的。溫婉太詭異了,不能不謹慎對待。要知道,溫婉作爲攝政郡主,手裡握有富國之財。白世年又是手握二十多萬大軍的元帥。一個不當,天下都要易主了。可是皇帝卻是半分都不擔心。祁幕自認爲自己是沒這個本事的。

而且根據分析,祁幕知道跟溫婉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這點讓祁幕很忌憚。

正說着話,外面的人進來回話。說着皇后又暈厥過去了。皇上派人來告訴他們,也是爲了讓他們伺疾。

祁幕聽了,心裡滋味莫名。沉吟片刻後,去了後院。找了王妃。

羅氏聽了祁幕的話,面色也沉下去了:“王爺。母后……”皇帝回來之前皇后雖然總是叫嚷着這疼那病,但羅氏知道這病是裝的,不是真的。而這次,卻是來勢兇猛。太醫的話,皇后怕是沒多少日子了。

祁幕其實也猜測到下手的人應該是父皇。在變亂之中,母后殺了五皇子。還有頻頻製造事端,父皇已經容忍不了。但是不管如何。都是他親身的母親。母后對他沒有對太子跟六弟那麼疼,但也從不缺他什麼少他什麼。現在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去死,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很糟糕。

三王妃大致也猜測到祁幕的想法:“王爺,要不,我下個帖子。跟溫婉求求情。你看如何?”

祁幕面色極爲複雜:“你覺得溫婉會答應嗎?”拋卻這個事情不能出口。單母后這麼多年做下許多針對溫婉的事。溫婉沒在當時政變時處死母后,只是囚禁,那是顧忌母后的身份。溫婉這是不想擔誅殺一國之母的罪責。可要讓溫婉求情,那是萬萬不能的。

三皇子妃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按照本心來說。皇后沒了,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少了一個包袱。但是這些想法也就只能在心底想想了。兒不嫌母醜,皇后再如何不好,也是王爺的親身母親。

三皇子妃剛纔的提議,她是知道決計不成的。這件事別說求情了,連說都不能說出來的。萬一透露出去。皇帝要殺妻。結果如何可以想象了。所以他們只能當皇后病重。

皇后如何,溫婉不想去理會。雖然心裡有些發寒,但是這件事還真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但是有朝臣上摺子,讓白世年去消滅那小姑的倭寇海盜,就關溫婉的事了。

也是湊巧了,海口傳來了戰報。戰事不大理想。這在溫婉的預料之內。但是朝臣接受不了啊!花了那麼多的錢,打仗打成這樣,真是太丟人了。加上邊城戰事,國威正盛呢。所以戰報的事情傳出來以後,就有大臣上摺子,說派遣白世年去掛帥。有白世年統領水軍,定然能以最快的時間將這些匪類消除掉。

溫婉得了消息,面色就沉下來了。再聽到皇帝留折不發,當下面色就黑了。這還真準備讓白世年掛帥,是不想讓他們一家安寧了不成。

溫婉面色臭臭地盯着白世年:“你別告訴我,你也想去海口領兵打仗了?”若是這樣,溫婉非得跟白世年鬧翻不可。

白世年輕笑:“沒呢!哪裡有這個想法。我也跟葉詢商量了,正準備以舊傷復發爲由上摺子推了。”他們一家已經到頂了,現在是該沉寂下來的。要不,過猶不及。

溫婉面色這纔好點。海口現在的統帥是徐仲然。白世年插一手,一來得罪了灝親王。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白世年的威望又要上一個臺階了。這纔是最致命的。就現在這種的狀態溫婉都擔心。再來個錦上添花。那是決計不成的。

白世年抱着溫婉笑着說道:“我答應過你,從邊城回來就守在你跟孩子身邊。我不會食言的。”除了這個理由,他還要爲兒子考慮。他也跟葉詢說了這件事。葉詢說若是他不想兒子有事,牽連一家老小,就不能應戰。所以,白世年是不能給兒子帶來危險。他這輩子已經圓滿了。現在就想看着兒子成才了。

溫婉這才重露歡顏。外面的人如何動作溫婉也不擔心。溫婉怕就怕白世年自己要出這個頭。只要白世年不出頭,這些人要是再敢鬧騰,她一巴掌拍下去。看誰還敢廢話。

溫婉想着白世年憂國憂民的情懷,也跟白世年解釋道:“倭寇是其次,主要是海盜。海盜又跟周邊的那些小國相勾結,一時半會哪裡能剿滅得了的。所以,這仗如何結束,端看皇帝舅舅的意思了。”

白世年面露凝重。以前他是抗擊倭寇。與現在的局勢是兩個不一樣的觀點的:“只是海口的百姓遭殃了。”

溫婉露出一股殺氣:“讓他們先得意兩日。等朝廷恢復過來,定要他們連本帶利地還回來。”溫婉向來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若不是邊城的戰事損耗太大,她還像立即滅了這些人了。

一般男人看着自己老婆全身冒出殺氣,定然是心頭驚懼。白世年卻很喜歡:“一段時間,我要在府邸裡養傷了。”

溫婉輕笑:“你放心。除了皇帝舅舅,誰也別想踏入郡主府一步。你安心教導明睿武藝就成。”郡主府就是她的天下。誰敢廢話半句。

白世年笑了起來,溫婉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溫婉,我跟葉詢也仔細琢磨了這件事。我跟葉詢認爲有皇子在後面推波助瀾。”對於朝堂的事情,沒有比溫婉更精準的。

溫婉笑着沒贏這句話:“這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自己沒這個心思,他們也就沒撤了。至於皇子的爭奪,我們不參與,看熱鬧了。”

白世年怪異地問道:“不參與,翎k可是太子的嫡次子。”作爲翎k的老師,溫婉應該是全力扶持翎k纔對。

溫婉搖頭:“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上位,看他自己。我是不會出面幫扶他的。”見着白世年愕然的神情,溫婉笑着說道:“想當年,我還是從一無所有到今天呢!翎k有太子在上面頂着,前面還有翎元給他擋災,我還會在暗地裡幫扶。以後如何,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了。”

白世年良久都沒吭聲。不得不說,這纔是最保險的。若不然,一旦翎k失敗,繼任的皇帝肯定會對他們心存忌憚。他們夫妻是不擔心,但是兒子呢?給兒子留下的是無窮的禍患。

白世年現在想的最多的,就是他兩個寶貝兒子了。

溫婉見着白世年的神情,笑着說道:“你別想那麼多。這件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我會處理好的。”複雜是君心難測,簡單是隻要皇帝認定那就沒問題了。

白世年點頭,沒再多問。

ps:四月下旬了,完結進入倒計時。求親們讓溫婉做最後的一次衝刺,拜託大家了。

九十五虎威軍出事上四十八洞房下兩百六十八放大假一百六十三商亦有義兩百二十三暴怒九十五淳王府事漏八十五殺人仁康皇帝番外一六十二避難一百三十埋下隱患第二更一百七十七舅甥談話一二七最後的一天四十一打架下一百二十七溫婉被打一百零七皮蛋兩百一十二膽怯的翎昸上二一六回擊下一九三趙王被圈下一百四十七母子連心六十鄭王怒一六八再見面六十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百八十八受驚二一六回擊下一百四十九太多顏色的帽子下一百一十八學游泳國公府兩百四十四一家人下一百一十一裝病一百零八清水改嫁一百八十八受驚四十五教導第二更求粉紅五十四帖子事件暴露九十二賞菊二三六泄密中四十二疼上一百二十三顛峰對決下兩百六十老相爺之死兩百六十六掌事中二十七各路算計二十六掉包一一二比試兩百三十六白世年重傷中二百一十四淳王的建議下一百一十六聞躍下十二三小姐回來了六十八尚堂成親下二風雲起下五十美好下十四夏嫺歸來五十六字帖事件後續三十五挑首飾上一六六替嫁上二百一十五魚餌上一百七十六明睿明瑾出意外下兩百零一夏瑤的心動一百零七花毒一百九十二謀殺二十七上香英俊少年郎四十六洞房上六十一玉秀二百零五抉擇上八十八後遺症兩百五十九商行危機上第四更求粉紅一三一蘇貴妃的秘密一百二十二徐仲然求親下一百二十溫馨下一三一蘇貴妃的秘密九十四明睿的傷二0九話真相上二十九讓爵分家上十七命懸一刻二十一踏腳石二十四元宵中明睿番外二一百五十五老師的讚揚九十四溫婉被嫌棄一百零九豪賭五矛盾二百一十一悲傷三九十九郊遊上一百解惑狠毒的後母十八趙王四十六鄭王妃生辰下四十一字帖事件明睿番外五一百六十三商亦有義一二四最後的反擊兩百六十七甦醒兩百六十五掌事上五十二田園生活下三十七說親七十四覺悟大師一百二十六海士林兩百一十八冬青的男人十一酒樓開張下一百二十九用心良苦兩百五十一婚事定八十戲言不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