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避暑
溫婉對此是一點都不感冒的。再難得她也去不了。到海家學院,沒兩天就得露陷。再有,她也不稀罕去,海家學院雖然好,卻沒有京學堂好。那裡,全都是京城裡權貴子弟彙集的中心。可以看到聽到學到很多的東西。她是來學尊貴的,學傲氣,學做上等人的。不是來學才學的,才學這樣的東西,當不了飯吃,也幫不了她任何忙。該學的,之前幾年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淳王見溫婉沒有任何表示,也就是推脫了“說說,真要去明月山莊?那你可就要跟祁軒住在一個院子裡。那小子雖然傻,但是天天相處在一起,難免不會被察覺出來。到時候損了你的閨譽,可如何好?”
閨譽,十歲的就有閨譽,一羣老古董。再有,只是住一個院子裡,又不是住一個屋子裡。就那傻小子,能發現才奇怪了呢!
淳王看着溫婉,知道她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也不阻止“你還是跟你身邊的貼身丫鬟說一聲。到時候帶着她一起去吧!在莊子山,有什麼事,也有她的看顧,你的安危也不用擔心。”
溫婉把身邊的貼身丫鬟冰瑤帶上,也就間接意味着皇帝是答應的。這樣,就算有什麼事,也怪不到他頭上。
溫婉回去跟冰瑤說了兩句,冰瑤點頭,說她一起跟着去。
第二天,溫婉帶着冬青跟夏瑤,燕祁軒帶着一衆的僕從,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山莊。本來燕祁軒身邊的丫鬟也都要跟隨,溫婉嫌棄麻煩,不許他們跟着去。燕祁軒無所謂,順了溫婉的話,不讓她們跟了去。冰琴恨得牙根癢癢。但也沒奈何,因爲燕祁軒現在最願意聽的,不是王爺的話,也不是王妃的話,而是那個黑小子的話。
羅守勳家裡在江南的產業出了點時,他父親爲了歷練他,特意趁着假期派她過去處理事情去了。沒跟着一起去山莊。這也是後來羅守勳最爲懊惱與遺憾的一件事。
對於明月山莊,這世上,估計再沒有比溫婉更瞭解了。這可是她一筆一筆籌劃建築起來的。傾注了她很多心血。但開張以後來遊玩,溫婉卻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
先去的,自然是專屬於淳王府裡的宅子了。京城裡的幾個勳貴人家,自從發現了明月山莊是冬暖夏涼的好地方。就全都在這裡自行建立了別院。當然,不僅當時交了一大筆的費用,每年還要固定交一筆維護費用,否則,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在這裡,也就只有幾家王府跟兩家國公府有別園,就連一般的候府都沒這麼大的手筆。因爲,太貴。
到了淳王府裡的別院,溫婉倒是點了頭。院子跟王府的相比,不算大,只有兩進。一進院子最顯眼的是種植了幾顆青松,挺拔高聳,看着是應該是有些年月,應該是移植過來的。二進院子,倒是將梅、竹、蘭這些君子都湊齊全了。竹子種植在靠着東邊裡屋,這些竹子傲然挺立着,青青翠翠的,陽光照射下說不出的好看。
院子東邊,也是靠近竹子這邊放置了一張白玉大理石桌,下面也是放着四個白玉石墩,鵝卵石鋪地小路順着石桌延伸到院子門口。
一進院子有六間屋子,都是住着侍衛跟隨從,還有一間是廚房。二進院子只有四間屋子,兩間住人,一間沐浴,一間小廚房。溫婉進了屬於她的屋子,西廂房。
到了西廂房,裡面的傢俱跟王府裡的比,倒是落了一截。大物件有牀,書桌,衣櫃。黃梨木雕花大牀,黃梨木事事如意書桌,黃梨木雕花衣櫃。其他的物件,大部分也全都是是用黃梨木作成的。不過讓溫婉忍俊不禁的是,牀的另一邊還放着一個朱漆泥金雕花梳妝檯,上面放着看着比較沉重的紫檀雕福壽銅鏡,梳妝檯上放着木梳等物件。古代男子頭髮很長,不像現代。
看着這屋子裡東西,溫婉是直搖頭啊!不就一個別院嗎,用得着這麼奢侈的嗎?不過屋子裡的那脂玉夔龍雕花插屏,溫婉還是很喜歡的。打算回去的時候,順手帶回去。放在他臥房裡。
收拾完,就到了大中午了,該去吃飯了。自然燕祁軒是先是帶着溫婉去了美食街,邊走邊看,走累了就坐下來慢悠悠地吃着。溫婉一路看去,人很多,可以說來山似海。溫婉看着自己的傑作,心裡還是很得意的。
坐在閣樓上,沐浴着涼風,感受着舒服涼爽的氣息,看着人來人往熱鬧之極的場地。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與自豪感。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不過因爲溫婉怕熱,所以也沒去參加這裡的任何活動,只是把美食物吃了個透頂就回去。
“我們去泡澡吧!”燕祁軒叫着。
溫婉聽到這話,才傻眼了。千想萬想,怎麼沒想到這個。這下糟糕了,這不要露陷了嗎。溫婉頭皮都要抓破了還是沒想到辦法。
還是冬青接了話:“世子爺,你不是不知道,公子不喜歡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而且還是那麼多人洗過的地方,誰知道有什麼東西,髒得很呢!公子這身子又不好,也就這兩年纔好一些,到是萬一傳染上什麼病,到時候可就得受大罪過了。世子,你也知道公子的性子,還是算了。要去你一個人去,我陪着公子先回去。”
燕祁軒知道溫婉很龜毛,在王府也是這不行那不可的。吹毛求疵的讓人都受不了,也虧得他脾氣好才忍受住了。聽到溫婉這麼說,就讓她先回去,自己跑澡去了。
好在明月山莊是他們家的,留了一個專用的院子。溫婉讓打了水,在裡面洗個了舒服的澡。穿着有白色的袍子。愜意地躺在榻上。
六月末的晚上,天湛藍湛藍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照亮了每一處,身邊草叢中蟲聲繁密如落雨。其中蟋蟀的叫聲特別響亮。間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忽然會有一隻草鶯落落噓囀着它的喉嚨,不久之間,這小鳥兒又好象明白這是夜晚,有人在睡覺,不應當那麼吵鬧,會把人吵醒了,於是便仍然閉着那小小眼兒安睡了。
溫婉在院子當中,舒服地睡着了。
燕祁軒在池子那裡遇見兩個相熟的朋友,跟着他們侃了好一會,又好好地喝了一通,泡了個痛快的澡纔回來。
回到院子裡,已經是亥時末。見到溫婉睡在院子裡,旁邊的羊角紗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冬青在旁邊給溫婉打扇,冰瑤在旁邊時不時地驅趕着偶爾飛過來的蛾子跟蚊蟲。
柔和的燈光下,見着溫婉雙頰微酡很是滿足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揮手讓兩人進去。自己接過扇子給溫婉扇着風。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那麼怕熱。冬青退了下去,回屋子鋪牀,冰瑤還在旁邊守着。
燕祁軒坐在一邊的搖搖椅上。院子裡剩下三個人了。溫婉睡到半中央,皺了皺眉頭,燕祁軒看着蚊蟲漸漸多了起來,夜色也深了。在這裡的夜色,到了半夜,還是比較冷的。
燕祁軒正準備將溫婉抱起進屋子。冰瑤卻是不要,說她抱。燕祁軒看了一眼溫婉在,再看看溫婉“他也就這麼點,你一個丫頭要是抱不住,摔了怎麼辦。一邊去。”
冰瑤還想說什麼,他已經把人抱起來。燕祁軒抱着溫婉,很是感嘆,怎麼這麼輕,難怪總說身子不好。一個十歲的小子,只有這麼點重量,能身體好嗎?回去得讓廚子多弄些好吃的給他。讓他張肥點。
“怎麼跟個女孩子似的,身上還有股幽香。”祁軒抱着香香的溫婉,聞着溫婉散發出女兒家特有的味道,讓燕祁軒心神一個恍惚。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
冰瑤在旁邊一個咯噔,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也沒多大在意,才放下心來。看來以後,得多多注意。省得露出端倪。
屋子裡薰了香,不會有蚊蟲。將人放在牀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燕祁軒看着弗溪面龐黝黑黝黑,胳膊卻是白皙細膩如羊脂玉一般。燕祁軒有些奇怪,怎麼臉色上的顏色跟手的顏色會相差這麼大。摸了摸,皮膚倒是非常光滑。溫婉感覺有人在摸她,掃了一下。什麼都沒掃到,又繼續沉沉睡下了。
燕祁軒看着白皙粉嫩的手,不自覺地拿起來掐了兩把,白皙的手上就顯露出印子出來。燕祁軒看着清晰的印子,心底就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蠢蠢欲動,特別的興奮。還想再多掐兩下。
冰瑤看見他不懷好意的樣,立即趕人了。
燕祁軒死也不願意出去,就要睡在溫婉身邊。冰瑤一直讓他出去,甚至要趕他走,燕祁軒怒罵着“你再磨唧,我叫人把你扔出去。不就睡在一側,還能把她吃了不成。”兄弟同塌,有什麼關係。
冰瑤態度很強硬,要在屋子裡睡也可以,但是,必須得睡旁邊的小竹牀。燕祁軒見着冰瑤強硬的態度,而且要是再不聽她的話,就將溫婉弄醒。燕祁軒跟溫婉相處這麼長時間,知道溫婉很討厭被別人叫醒。無奈地點了點頭。冰瑤這才微微點頭,讓冬青出去,她睡軟榻上。要是一發現不對勁,就把他扔出去。再把小主子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