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
嘴裡呼出口長氣,滿是感觸,這說明……
他願意退一步了,不僅僅是一步,或許,兩步,三步,無底線?
他讓我!
不是嗎?
霍毅,又讓我刮目相看一層,度量,不是一般的大。
純爺們啊!
純!
“妹子!問好了?”
我看着?蘭香和小唐笑笑,“沒。我就去上了趟廁所,結婚證帶着吧,要看就看,不要看。那東西在包裡也不佔地方。”
“嗯,那咱走吧!”
蘭香攬住我的胳膊,“妹子,咱開資後一定要請小唐吃飯!”
我點頭,“嗯,必須的!”
離開廠區院門,衝着小唐的告別,擡眼。我看着湛藍藍的天,微微眯眼,城南所有的工廠……
他這是爲我操了多少的心啊。
面子,他給了。
情緒。他照顧。
肖鑫,你真是燒了高香了!!
“妹子,你怎麼了?”
我笑笑,深吸了口氣,:“沒有,就是高興!”
大哥,我會一直當不知道。
但,真的謝謝你!
想見他!
“走,小蘭,回家!!”
想法一出,我扯着?蘭香的手就說笑着朝公交車站跑!
沒等跑出十米,一輛自行車忽然在身前一橫,車閘聲尖利刺耳,堵我的意味明顯!!
“站住!!”
“妹子,這誰啊。”
蘭香怔怔的,我頓着腳步。也費解,眼前的男人二十出頭,並不認識!
剛要問,他腳一撐地就朝我身後喊。“三哥!是她倆不!其中一個盤正,馬尾辮,軍大衣裡面就是運動服!”
“那就對啦!!”
我發懵的回頭,又看到五六個小年輕搖晃的騎着自行車過來,幾十秒的功夫,就把我和小蘭圍上了!
打着車鈴,一個個都是地痞的派頭!
領頭那個就是叫三哥的,頭髮很長,穿的很緊的喇叭褲,看我的眼神盛滿憤恨,“是叫金多瑜吧!”
“誰?”
我張嘴就回,“不認識!”
來者不善!
“說謊!!”
叫三哥的男人提了一嗓子,“裝什麼裝!”
車子朝旁邊人一撇,他提了提褲腰就奔我來了!
講真,他那喇叭褲真是緊繃到讓哥們無語,關鍵他可能還覺得自己挺帥的!
“耍花樣是吧。在城北燙完人當沒事兒啊,我就知道,你肯定還得找工作,不敢去城北了跑城南來了,蹲你三天了,還真讓我逮到了!”
燙完人?
我心裡一呵!
原來是那老流氓的人!
夠寸的!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我回了一嘴就要走,前面擋我的自行車又開始打鈴,“三哥!肯定是她!你小叔不是說了嗎。穿藍色運動服的,她軍大衣裡就是運動服!最關鍵的,是水靈!狐狸精!!”
哥們聽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
誇我呢吧!
“廢話!!”
三哥吼了一嗓子,一把就扯過我胳膊就要走,“去衚衕!今兒就得花了你!”
花?
毀容啊!!
“鬆開!”
我真有點毛了,關鍵胳膊被他扯着也疼,“有話咱好好說!”
廠郊人本來就少,這要是去衚衕了還有好!
“放開我妹子!!”
我真的沒想到。旁邊的?蘭香居然吭哧一口就咬到了這三哥的手腕上,感動的我差點熱淚盈眶!
三哥疼的一個皺眉,推開?蘭香就大叫一聲,“臭娘們!給我打!!!”
自行車上的青年紛紛下車,圍着我和?蘭香就鬆起了筋骨,“三哥,見血不?”
“見!!”
三哥紅着眼,:“給我往死的打!!”
我急了。一邊拽自己胳膊一邊朝着?蘭香喊,“小蘭!三個數!!”
“我不走!!”
蘭香被推得摔倒在地,爬起來嘴裡嗷嗷叫又衝了過來,“我和他們拼啦!!”
‘轟轟~~轟轟~~!!’
劍拔弩張之時。飛機轟炸的聲音卻由遠及近——
震耳欲聾!
三哥的人忽然驚叫,“是,是非哥!!”
轉眼,一輛三邊摩托衝進了三哥的小包圍圈裡!
人羣頓散,車上的男人仍是夾克拉風蛤蟆鏡,嘴裡還叼着半截煙兒,衝進來後還擦倒了一輛自行車,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撞到人。開的手法特炫,身體微擡,重心放高,開到我們身前還甩了個尾!
摩托漂移!!
尾氣味兒是四處瀰漫!
‘轟~~’
停穩!
車手這才慢悠悠的摘下眼鏡。笑意盎然的看着我,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死德性,“小魚兒!終於見到啦!”
莊少非?
我胳膊還被三哥扯着,有些驚訝的看他。“你怎麼會……”
猛地想到,對了!
他在城南二鋼廠上班,就在裡面!
嘿!
這運氣!
“非哥?”
旁邊這要讓我見血的三哥對着莊少非率先開口,語氣。還透着絲小心和敬畏,“你認識這丫頭?”
“廢話!”
莊少非嘴裡的煙一吐,臉冷了冷,下車直接摘下皮手套,指我,“這我金小爺,是你能動的?鬆開!”
音兒落。
三哥手觸電似得在我胳膊上彈開了!
我咧了下嘴,得虧今兒軍大衣穿的厚,耐疼!
“魚兒,沒事兒吧!”
我晃了下手示意沒事兒,看在他幫我的面上起外號就起外號吧!
“非哥,這事兒……”
“什麼事兒啊!”
莊少非握着皮手套抽了抽三哥的臉,有點狠,‘啪啪’響!
“許老三,你看你這點出息,以前就帶這幾個貨混,現在還這熊樣呢,欺負人欺負到女人頭上了,你不給你爸丟人哪!”
三哥現在倒老實了,根本看不出他剛纔和我叫囂那樣了!
不光他,周圍那幾個也蔫巴上了,像是都認識莊少非,不敢吱聲。
“非哥,這事兒我不是爲自己,是這丫頭,他把我小叔燙了!”
“你小叔?”
莊少非皺了皺眉,“就是你們廠辦的老許啊。”
許老三點頭,眼裡還多了絲委屈,“這丫頭把我小叔老貳給燙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要……”
“噗!哈哈哈!”
莊少非突然噴笑,“燙的哪?!”
許老三垂着眼嘟囔了一遍,莊少非聽完是笑的直跳啊,抽風一樣,“靠!我曹!”
手一指我,“她燙的?金小爺燙的?”
“嗯。”
許老三一點頭莊少非就奔我來了,:“金爺!你沒吃虧吧!”
我半垂着眼,想起這事兒還噁心!
“沒有,那個姓許的想我佔我便宜,我就把茶水倒過去了!!”
“行啊!!”
莊少非像是撿了個千年大笑話,邊笑邊叫我爺!
旁邊這些小青年愣是沒人敢說個不是,都看着他笑,等這神經病笑完了才走到許老三面前,手朝着他肩膀一扶,“哎!那吟棍的禍根還在呢?夠堅強的,三年前不就差點讓人剁了嗎!”
“非哥……”
許老三悶悶的,“我小叔這回被燙的特嚴重,醫生說得植皮十幾次。”
“放屁!”
我急了,“植皮十幾次?統共他那就一層皮吧!再說,那茶水都放一會兒了!撐死燙點泡出來,用的着植皮嗎!!”
再者——
那地方怎麼植皮?!
爲胖胖兒amy的水晶鞋加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