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臉,剛要從霍毅的懷裡彈起,門就被來人推開,“小鳳?”
“……霍醫生您好。”
孟小鳳比我還要驚慌,匆忙的打了聲招呼,嘴半張的就要退出去,顯然,他不是因爲看到霍毅驚訝,而是我現在和霍毅這造型……
一老爺們,抱着個大姑娘,的確是不太雅觀。
“那個,小金,我……”
“沒事!”
我臉紅着從霍毅身上站起,一探頭,發現孟小鳳身後的紗布臉。“姐?”
“小金,滿玉是擔心你,我給她安排好宿舍後她就想來看看你……”
孟小鳳垂着眼,哪怕我起身了,他也不敢多看限制級畫面的樣兒。“剛纔在門口看到jun車還有警衛員我就猜到應該是霍醫生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是我不好,不應該隨隨便便敲門就進的。”
“沒事。”
我回着兩個字,咱和大哥是兩口子,怕看啊!
再說,也沒幹啥,不就是坐在他懷裡正鬧着麼,只不過……
視線落到孟小鳳後頭的金滿玉身上,她沒進來,紗布臉,正好從孟小鳳的肩頭處露出。眼睛,則有些發直的看着還坐在我辦公座椅處的霍毅,呆愣愣的,似回不過神——
“姐?”
我叫了她一聲,心情有些複雜。硬說的話,霍毅不還是她的緣分麼。
是金多瑜撿的漏,那時候,誰都沒有見過霍毅,只不過就是霍首長在金家拍着胸脯子保證說讓自己的兒子娶金家的女兒。
婚姻大事,前路未卜。
身爲女人,誰知道嫁過去,究竟是火堆,還是福坑?
金滿玉給自己做了選擇,我理解,但此刻,她這麼看霍毅——
我有些不舒坦。
算是……
吃了飛醋吧。
擦!
“啊,三丫……”
五六秒後,金滿玉才略顯驚慌的回神,彆着眼不敢在多看的樣子,轉身就要走,“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哎!姐,你等等!!”
我叫住她,轉臉又看向霍毅。他坐的悠閒,襯衫領口的扣子在和我鬧得時候鬆了幾顆,鎖骨都露着,很性感,只望着門口。眉眼有些微的冷漠,疏離意味很重,距離感有些強烈。
“大哥,這就是我姐,剛到,你們還沒見過吧,金滿玉……”
正說着,我手就被霍毅牽起,他起身還幫我拂了下額前的碎髮,脣角微彎,“嗯,我應該見見。”
霍毅含着抹淡笑扯着我手從辦公室出去,“走。”
孟小鳳很自然的給讓了地兒,金滿玉有些無措的站在門外,頭半低着,沒等她言語,霍毅就伸過了一隻手,:“你好,我是霍毅。”
“你好,我是三丫的大姐。”
金滿玉的頭又低了幾分。手就和霍毅碰了下就彈開了,“我出了些事情,臉燙傷了,來北寧給你們添?煩了,感謝你,照顧我家三丫。”
“不?煩。”
霍毅明是淡笑,禮貌的樣,清冷的氣息卻很重,“怪我工作太忙,一直沒有倒出時間去下樑村看看。能娶到金多瑜,是我的福氣。”
“嗯……”
金滿玉點了下頭,臉仍是低着,手不自覺的摸了摸紗布,“我這樣都是借了三丫的光,是三丫帶我去看的病……三丫,也是我家的福星。”
霍毅就此沒在多言,攥了攥我的手,眸眼看向我,“地方醫院給出的燒傷結果是幾級。”
“沒到三級。”
我回着。“大哥,我怕大姐臉上日後會有疤痕增生,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藥膏能讓傷口修復的好點。”
金滿玉聽完我的話就抖了下,女人麼,誰不在乎臉,尤其是疤痕增生這種東西,聽到不打顫就怪了。
我也沒辦法,想說的委婉,這玩意兒還咋委?
“這樣……”
霍毅頷首,拿過自己剛纔扔到一旁的軍裝外套。從兜裡拿出小的記事本和鋼筆,:“總醫的燒傷外科葛主任是這方面的權威,我把電話留給你,到時候……”
語氣一頓——
我不解的看向他,“到時候怎麼樣。我打電話就行了唄!”
“算了。”
霍毅看我突然一笑,收好本子,手指在我鼻頭處颳了下,“我和葛主任去打個招呼,讓他給你去電話,預約下你的時間,你有空,就帶着你姐姐去趟總醫。”
哈?!
不光我懵了,就連旁邊習慣淡定到要入定的孟小鳳都不吝詫異的看向霍毅,那眼神完全就是在說。我靠,還帶這麼玩兒的!
“大哥,這不好吧……”
我很虛僞的樣子,腰板兒不自覺的挺直,“那個。人家是權威啊,給我打電話?”
太給面了吧!
“哪裡不好。”
霍毅神情那叫一坦然,“金總不是很忙,你這忙着爲社會主義做貢獻,我們身爲醫護工作者。自然是要爲你們多服務了。”
樣樣樣兒!
老哥這種人,開玩笑都透着一股子正氣。
我抿嘴偷笑,大哥,給你點贊啊!
一唱一和的!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兩口子!
“三丫啊,我這用不着……”
“沒事兒。姐!!”
我習慣的攬住霍毅的胳膊,也有丟丟故意的成分,無聲的宣佈主權似得,“等回頭我忙完,咱好好的去看看!”
“嗯,謝……”
金滿玉和我道謝,吐出來,又憋回去了,大抵,也覺得道謝會生疏。
深吸了口氣,她的頭終於擡了起來,有淚光含着,很感觸的看我笑,“三丫,姐先回去休息了,你好好陪陪霍毅……”
說完,她又禮貌的朝霍毅道了聲感激,離開時,眼神也變得大方了。
金滿玉與霍毅的首次會面,就這麼無波無瀾的過去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氣,幹嘛要吃金滿玉的醋呢?
一轉念,小氣也對啊,我要是在霍毅這大度了,不就缺心眼了嗎。
大哥,我看行,別人要看的跟要流哈喇子似得……
我能樂意麼,親姐也不成!
“霍醫生,我也先走了。”
孟小鳳緊隨金滿玉其後,出去時還看了我一眼,無聲的表明,花的事不要上火。
我也沒有多說話,握緊霍醫的手,示意小鳳,有大哥在,放寬心!
事實上,也的確不需要我多心。
金滿玉和孟小鳳一出去,霍毅就叫進了門口的警衛員,臉能變換好幾種模樣。
在我這,霍毅不用說,旖旎的都是月色,在旁人那,他又是禮貌清淡凜然而又不可侵犯。
如今呢,他拿着一小包剩下的花肥,對着警衛員,滿眼的嚴肅交代,“送院裡化驗,道明原委,成立偵查小組,確定蘭花致死的原因,聯繫化肥廠……明早六點,我要最終答案,三萬盆花的死因,主使人,以及,主使人的處理結果。”
“是!”
警衛員沒有異議,接過小包的花肥行了個軍禮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