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嘯已經把茶一飲而盡,馬莞爾什麼也沒說,素手忽然伸了出來,目標正是那一壺百合花茶,魏嘯看了看也不阻止。馬莞爾拿起杯子先給魏嘯起了半杯,接着又把壺放到了石桌上,而壺柄正是對着自己。
魏嘯笑了笑,端起了杯子,沒有喝,只是放到嘴邊聞了聞,接着又放了下去,茶還是那茶但是魏嘯知道這裡面的意義已經不同,不是他不想喝,而是不能,因爲眼前的一切還很模糊。
“味道不對麼?”馬莞爾有點疑惑道。
“不是,這杯茶還是停會再喝不遲。”魏嘯笑了笑道,就這樣放下了杯子,雖然沒有也不會有魏武的那種對百合花泡的茶的特殊意思,但是魏嘯知道這杯茶對於現在的自己也是有着它獨特的意義。
“恩”馬莞爾點了點頭,她也是心思聰敏,有些話魏嘯雖然沒說,但是她還是體會到不少,儘管魏嘯不喝,但是馬莞爾還是端起了杯子,這次也是略微的品了品,一切就這樣顯得風輕雲淡,兩人一時無語。
一杯茶不到片刻的時間馬莞爾就慢慢的品盡了,也沒有什麼遲疑,馬莞爾又爲自己倒了一杯。魏嘯知道該來的接下來就應該來了,這杯茶是自己給她倒的,茶盡一切就該開始了。
“你到底是什麼修爲?”
這就是她的第一個問題麼?顯得有點突兀,但是一切彷彿應該是理所應當,魏嘯看了看還正在飲茶的馬莞爾,知道這個問題正是眼前之人問的,魏嘯沒打算隱瞞,就是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
“算是分神後期巔峰吧”
聽到這話,馬莞爾突然愣了愣,杯子就這樣放在嘴邊,不過一秒鐘後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馬莞爾又開始喝起了茶,這句話彷彿沒有聽到過,但是魏嘯已經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有點不一樣了。
她驚訝了麼?
“當然具體的修爲我也不是很知道,我和你們的修煉之法有着本質的區別。”魏嘯想了想繼續道。
本質的區別?馬莞爾不懂,這也不是她要考慮的範圍了,看着表現的很淡定的魏嘯,馬莞爾知道眼前之人是不會騙她的,一切只是有點出乎預料罷了,但是勉強還能接受。
“沒想到才十幾年你都有了分神期的修爲,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出生,我都以爲你是哪個仙人轉世了。”馬莞爾臉上浮現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魏嘯不禁一愣,雖然早知道自己的修爲進步很快,但是從馬莞爾的嘴裡說出這句話,魏嘯總有一種竊喜的感覺。難道是因爲她有渡劫期的修爲麼?但是最內心的感覺告訴魏嘯不是這個原因。
想到這裡,魏嘯就是一陣苦笑,是不是自己陷得太深了。
不到片刻,魏嘯就從那種複雜的心境中反應了過來,看了看仍舊是一臉微笑的馬莞爾,魏嘯就這樣看着,什麼也沒說,這個時候還不該自己說些什麼,自己只要回答就行了。
“邪火妖君也是你麼?”馬莞爾想了想道。
魏嘯點了點頭,雖然對於這個別人稱呼的稱號,魏嘯也不怎麼贊同,但是這個稱號畢竟是屬於自己的。
“那你知道一個叫焚仙老祖的散仙麼?”
魏嘯疑惑了起來,這個人魏嘯肯定不認識,魏嘯唯一知道的一個就是焚仙真人,但是焚仙真人也只有元嬰期的修爲,顯然不是這個焚仙老祖,但是魏嘯可是記得自己曾經在焚仙真人手裡得到修真功法《焚仙訣》,現在想想就有點詭異了,焚仙真人所有的功法另外幾種修真功法連能修到分神期的都沒有,可是那個《焚仙訣》卻是從築基到大成都有並且還附帶着每個階段的法訣,而且還有恐怖的《劍影決》和《太乙遁法》。
這一切魏嘯早就懷疑不簡單。
看着魏嘯疑惑的眼神,馬莞爾疑惑了“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麼?”
如果不是知道魏嘯就是邪火妖君,馬莞爾也不會懷疑魏嘯知道焚仙老祖,因爲魏嘯曾經去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正是焚仙居。說起來很可笑,本來應該是馬莞爾到邊緣修真界就是爲了找魂神令牌,而有一塊魂神令牌就在焚仙老祖手裡,可是沒想到去隨同歷練的安綵鳳反而找到了一個消息,而這個消息就是焚仙居。
這個焚仙居太像了,焚仙老祖,焚仙居怎麼聽都這麼像,不過可惜當馬莞爾去的時候整個焚仙居已經變得不成樣子了,其實也就是被安綵鳳所說的修真界的高人給來了個狂掃,當然這些高人也只是對於當時的安綵鳳來說的,這些所謂的高人也不過邊緣修真界的修真者,其中最高的也不會到合體期的。後來最先進入焚仙居的龐斑被馬莞爾找到,可是這個龐斑幾乎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連焚仙真人的來歷都說不清。
魏嘯去過那個地方,凡人修真需要功法,現在也會用火,這就值得懷疑了。
“難道是那塊牌子?”魏嘯有點疑惑。但是焚仙老祖魏嘯終究還是不認識的。至於焚仙居的事情魏嘯也不打算說什麼?就是知道馬莞爾要找的是魂神令牌,魏嘯也不會交出來的,既然值得馬莞爾不遠千萬裡前去尋找,這個魂神令牌顯然是個好東西,說與不說既然都不會給,魏嘯也懶得提起。
看了看魏嘯,馬莞爾像是想起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早就知道你的?”馬莞爾知道魏嘯沒有什麼奇怪,但是魏嘯知道馬莞爾就有點奇怪了,魏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
“呵呵,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你就爲了我不惜和月升大戰,難道真的只是安綵鳳麼?而你又是從邊緣修真界回來,只要去過邊緣修真界,到過俗世的幾國,一定就會知道我的存在,在俗世多國裡,雖然少有人見過我,但是我的名字估計是個人都知道,當然還有別的原因。”魏嘯說道這裡就不在說什麼,有些事情真的說不清,而那個別的原因更是一種感覺,不錯就是感覺,每次和馬莞爾在一起魏嘯都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不過也只是到現在魏嘯才確定而已。
馬莞爾一時愣住了,原來兩個人一開始都是互知根底。不過相比於外界的人,馬莞爾知道的更多,關於魏嘯的修爲,修行時間,起源一切切整個修真界也只有馬莞爾和安綵鳳才知道的這麼清楚,要是說出去絕對是一陣風暴,幾十年的時間一個凡人就有了分神後期巔峰的修爲,能沒有什麼秘密麼?
“加入我月宮吧”馬莞爾遲疑了片刻道。
魏嘯一愣,她真的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也正是魏嘯害怕的,如果說別人只看到了魏嘯的煉丹之術,那麼馬莞爾看到的更多的是魏嘯的潛力,幾十年就能修煉到分神後期巔峰,那麼幾百年之後就是到達渡劫大成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月宮不是不收男弟子麼?”魏嘯有點好笑道,儘量的使自己表現的平淡些,加入月宮魏嘯想想都是可笑,魏嘯就都不知道這是馬莞爾的‘好意’還是自己應該感到榮幸。
“我們月宮雖然不收男弟子,但是不拒絕道侶的,道侶也算半個弟子。”馬莞爾想了想道。魏嘯聽到這話一愣,也只有月宮纔有這種規矩了,在修真界和月宮相對的還有一個宗派就是神月宗,也是一個只有女弟子的宗派不過那裡要想和別人結成道侶不知道到仙界可不可以。
“和你麼?”魏嘯笑了笑問道。
“不是,和我師妹安綵鳳,雖然她沒說什麼?但是我感覺她一直很喜歡你?”馬莞爾端起了杯子停了片刻道,接着就是一杯茶一飲而盡。
“你的心起了波瀾。”魏嘯沒有回到馬莞爾的什麼問題,只有這麼一句。心起了波瀾,這波瀾從何而起呢?
“你到底答不答應?”馬莞爾像是極力在掩飾這什麼,但是這話在魏嘯的耳朵裡那就只有兩個字能形容,那就是‘可笑’,而且可笑之極,真以爲我魏嘯走投無路了,還是到了修真陌路了。
“你覺得可能麼?”魏嘯忽然冷笑道。
可能呢?
“我的路我自己做主,雖九死其猶未悔,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麼?”魏嘯說完把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一個空空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不過這個杯子卻是倒放的,整個杯子再也倒不進一滴茶,而這剛飲盡的那杯茶正是馬莞爾倒的。
茶盡話盡
魏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坐着,看着,看着眼前的人,以後說不定就沒有機會再看了,魏嘯不知道自己將走向何方,但是可能這就是兩人最後的交集,一切真的都走到了明面上。
半個時辰後。空空的院子只留下魏嘯一人,院子裡還有着淡淡的茶香,但是魏嘯知道這茶香不長,最多半個時辰也會慢慢的散去,僅留下的就是一片空餘的寂寥。
“大哥,談完了。”風雷從一邊走了出來道。
看着眼前的風雷,魏嘯不覺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來。風雷,我收藏的還有些好酒,我們來嚐嚐。”魏嘯說完後立即就把桌子上的茶換了下來,一股酒的清香開始散發了出來,這香完全不同於茶香,茶香開始慢慢的被沖淡,但是酒香卻越來越濃。
“風雷,以後真正的殺戮時代要來了,你是回荒古之森???”
魏嘯的話還沒說完,風雷就站了起來,杯子就被風雷摔倒了地上,酒香四溢,溼了一地。
“大哥這是想和我絕交麼?”風雷冷冷道,這杯酒不能喝。
看了看風雷,魏嘯笑了,風雷還是那個風雷。
“好,既然這樣,那就讓你我兄弟二人殺出一條路,擋你我二人修真之路着,殺無赦”
“殺無赦”
殺戮之心,註定要殺戮修真界不是想殺,而是不得已而殺,殺誰,殺擋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