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曹曦雨只是‘玩’了一會兒就離開後,魏濤擦拭了一下鬢角位置,暗自長出了一口氣。
關錦月能配合他,曹曦雨可不會,他只能是面對着耳機裡衛寧的大呼小叫,裝作滿不在乎的上網,直到曹曦雨拉着主動加了關錦月企鵝號的曹東旭離開,這‘三國’激戰纔算是告一段落。
一個不會比,一個裝作不會比,一個叫囂着比,雖說跟自己都沒有太大關係,可這被美女‘絞殺中心’的位置,絕不是劉磊幾人暗自投來羨慕眼神該有的場景。
真若是被抓包現場,哪怕麻煩再大,魏濤也會產生幾分成就感,關鍵這三女人沒一個跟自己有關係的,偏偏別人覺得跟自己有關係,在衛寧的面前又小小的裝了一把,那滋味可就難受了,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關錦月安然的坐在那裡,查了兩個多小時的資料,讓她只有在圖書館內才能看到的外面天空,又有了另一個窗口。無論是身上有着自信氣質的曹東旭,亦或是試探着靠上前的劉磊,她都表現的很淡然,沒有明顯的抗拒,卻也毫不掩飾輕描淡寫的疏離感。
這個女人,不,現在還是女孩,可以想象得到,等到她衝破了當下生活沒能自己主宰的束縛之後,絕對具備着女海王的素質。
至於曹曦雨,那就是象牙塔內的白月光,怎麼看都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看似優越感十足,真要將她和關錦月放在一個公平競技的舞臺上,可能除了從小學習的才藝之外,全面都會被對方碾壓,還是那種不經意間的碾壓,讓你沒得反抗。
衛寧則純粹就是瘋女人,嚷着黑小子你還有點能耐啊,另外一個女孩是不是你領來的。
儘管魏濤沒敢再去大過年高興下的年輕心態去裝一下,曹曦雨一個眼神飄過來你自己體會的樣子,被衛寧全盤接收,這女人在視頻內今天也是火力全開,還能讓兩個黃毛丫頭給碾壓了?沒那份心思,卻也不願意面對兩個黃毛丫頭輸半分,哪怕那比拼的點,旁人都無法理解,她們自己卻樂在其中,包括關錦月。
“回家,還是多玩一會兒?”
“回去了。”
關錦月沒有表現出不捨,反倒讓她對於知識改變命運這件事,更加渴求。
祝喜春還試圖問魏濤一會兒回來包宿不,讓仇博狠狠的挖了一眼,待到魏濤離開後,劉磊那是一臉猥瑣笑容:“我現在是發現了,濤狗是真的狗,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是一肚子的壞水。”
魏濤開車回家,看着手機裡一條剛發過來的短信息,皺眉苦笑,這幫孫子,你們丫敢不敢給老子留點秘密。
衛寧:呦,沒想到你小子玩的高啊,這是養了一個童養媳嗎?怪不得上網都不積極,回家有這秀色可餐,還上網聊什麼?
房間內的氣氛,很怪異。
虧得有外面接連不斷的鞭炮聲,才讓兩個人因爲剛進屋突然安靜的旖旎氛圍沒有延續下來。
關錦月將提前準備好的肉餡拿出來,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華夏的每一個家庭不管這一年過得好不好,在這個時間段前後,總會有一個屬於自家的儀式,包餃子,無疑是這其中最重要的。
屋內的爐火燒得很旺,從很小時候便開始習慣一個人生活自己照顧自己的關錦月,在使用平房土竈方面,要碾壓周興蓮幾條街。
魏濤給衛寧回了一條信息:她說過的,我配不上她。
衛寧幾乎是秒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該,這女孩太有意思了,我喜歡。
魏濤沒再回復,跟關錦月包了一點餃子,下鍋煮熟,正好廣播裡的春晚也敲響了零點的鐘聲,魏濤拿出手機給通訊錄內的人,都發了一條‘新年快樂’過去。
他吃了十幾個餃子,關錦月則將剩下的餃子全部吃光,足有三十幾個,在她這裡,你永遠見不到對糧食的絲毫浪費。
給魏濤端過來熱乎乎的洗腳水,隨後,關錦月在炕桌上點亮檯燈,讓這份兩人獨處在一個房子裡的些許詭異氣氛,歸於平靜。
爭分奪秒的學習,上過網,見過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更讓她對前路充滿了期待。爲了更好,只有將所有的時間全部壓縮,全部用來學習,奧林匹克競賽沒能讓自己提前踏上登天階梯,那後年,哦,不,是明年六月份的高考,將會是她人生命運最大的拐點,她不想再有任何意外。
隔壁的人……
關錦月擡起頭,看了看這實際上勉強脫離家徒四壁的房子,這片瓦遮頭的恩情。
“新年快樂。”
……………………
窗明几亮,只是買房時簡單翻新的房子內外,但凡是能夠清理的地方,俱是一塵不染。
旁人只看到了周興蓮對關錦月的幫助,卻很少看到這平房內竈臺都一塵不染的畫面,所有的鍋碗瓢盆,過去周興蓮和魏濤忙着練攤,衛生方面也沒辦法那麼講究,但自從關錦月來了之後。
不管店裡有多忙,不管學習時間多麼緊迫,她總是會用實際行動去完成對遮頭片瓦的尊重。
“新年快樂!”
初一一大早,學習到三點的關錦月,早上六點半準時起牀,重新生火,讓整個房子的溫度不降下來,昨晚和魏濤兩人動手包的餃子,在院子裡凍着,拿進來煮上,又切了一盤牛肉。
二百塊錢的新年紅包,魏濤早已準備好,新年更換的衣褲襪,之前周興蓮給兩人也都買好了。
裡面換新的,外面重新換回了舊衣服,頭髮重新披散下來,腰又彎了下來。
關錦月接過紅包,這是她記憶裡第一次得到新年壓歲錢紅包,透過頭髮的‘門簾’,看着魏濤,是哥哥,他卻要比阿姨心細多了,自己從小未曾感受到的父愛,竟然在他身上隱隱感知到。
晃了晃頭,你想什麼呢,他才比你大了一歲。
“如果想要叫爸爸,我是不會拒絕的。”魏濤一記摸頭殺,話不說,關錦月沒躲,話一出口,後者一記對膝蓋的精準腳踢,魏濤痛苦的捂着膝蓋,單腿跳,坐在火炕上,揉搓着被踢的位置。
“你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齷齪的東西?”
臥槽,這女人厲害啊,太敏銳了,也沒別的,剛纔那氛圍,脫口而出,要說有多齷齪到沒有,就是蠻有成就感和期待值的。估計這個時代沒什麼人知道這裡面的特殊含義,怎麼也得是閱片無數的高手,怎麼也得是網絡再發達一些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