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寒冬來了跟我有關係嗎

渾身滿是黃沙覆蓋的灰塵,嘴脣乾裂,口鼻耳處沾染着一些細沙,一身作戰服的唐岑,手裡端着武器,背囊內都是作戰裝備和醫療裝備,這不是拉練,而是長達二十幾天的追擊任務。

壓縮餅乾、牛肉乾和巧克力都消耗差不多了,身上的水源早已沒有,任務完成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和所有的隊員忍受着身心俱疲的姿態,親自從荒無人煙的區域,將目標人物,押解出來。

這不是唐岑第一次跟着男子執行任務,但在純粹的無人區野外,卻是第一次。

有些任務,靠近城市靠近邊境,女子特戰隊員如果是純粹作戰任務,基本上目標人員裡會有女目標,這樣也更容易有一些抓捕後的看管。

純粹的野外作戰,女人在先天上弱於男人的本質,使得她們真的很難成爲任務的首選目標。也是最近兩年,唐岑才擁有了資格,她也確實在技術和心智方面達到了大成境地,目前的年紀也是最佳狀態,至多三四年,體能走下坡路,她就真的只能做一個純粹的教官或是退居二線了。

一次在無人區荒漠長達二十多天的追擊,唐岑的狀態讓所有隊友豎大拇指,能讓他們一定程度忽略掉有一個女隊友這件事,是屬於唐岑真正的成功。

沒到任務徹底完成交接,沒有一個人會鬆懈,行進狀態下,也是端着武器,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隨地能夠第一時間進入戰鬥。

到達指定地點,與來交接的隊伍匯合,他們這一支七人小隊,完成任務,本來調遣唐岑過來是在任務資料裡對方有兩名女悍匪,結果在最初的交手之中,這兩位就在混戰中被擊斃了。

作爲臨時拼湊的一員,唐岑沒有格格不入,相反很好融入到隊伍之中,特定位置不能給她,她就讓自己擔當好一名突擊手,隊伍裡有固定突擊手,多一名,只能是火力更強,不會破壞原本隊伍的配置。

直升飛機上,唐岑摘下了武器,摘下了帽子,拿起一瓶水,搭在已經乾裂的嘴脣上,先潤溼嘴脣,再緩口小飲。

其他幾名隊員,湊過來,伸出手臂,握拳,分別跟她輕輕碰拳。

“山海,留下來?”

唐岑的代號叫做山海,岑的山,濤爲海,外人並不會理解這樣點歪掉的起代號方式的真正含義。

聽到隊長相邀,唐岑澹澹說道:“我聽命令安排。”

結果就是隊長真的去跟上級請示時,被告知,山海已經離開,都是老戰友了,隊長詢問真實原因,上級請示了一下也不算是什麼保密條例:“有合作可以隨時調用,但人家不想離開自己男朋友太遠,一年出來十一個月,有一個月回去休整,那也是回家,不是探望。”

男朋友?

山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普通人的朋友?

隊長想不通,但也有了跟隊裡那幫牲口們解釋的理由了,你們別惦記了,彪悍的山海,也是會有小鳥依人一面的女人,只不過,你們沒機會就對了。

脫掉鞋子,酸臭酸臭的味道,別說是女人,男人都扛不住自己這樣的狀態。唐岑默默的將襪子脫掉,不在自己的地方,不然鞋子和特殊材質的襪子,自有後勤部門去幫着清洗,在這裡,要帶回去,就只能是自己清洗。

浴室內,沖洗了三遍的身體,一整塊肥皂消耗掉,才感覺身體肌膚不再附着汗漬和泥垢。

坐在小板凳上,洗衣粉用了半袋,刷洗鞋子和襪子,身上的衣服泡着都有味道,刷洗完了還不知道沖洗多少遍,才被她投入到甩幹桶內甩幹,放在提供的宿舍陽臺晾曬。

身體已經乏累到了極點,還是將自己個人衛生拾掇乾淨,乾乾淨淨的躺在牀上,手機也拿了回來。

明明眼皮已經沉到馬上要合攏,還是先開機,等待着短信息的到來。

兩條,一條是十天前,一條是三天前。

“淘換到一些好的磨砂膏,他們說能夠有效的清除死皮之類的,你那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老繭,磨掉不受影響吧。差不多的時候,你得試試,不然你摸我的時候,我怎麼總感覺是個糙老爺們的手。”

“我怎麼總感覺你丫跟曹曦雨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你們倆不會給我來一個燈下黑吧,那我這頭頂一點綠,可沒地方說理去了。”

唐岑嘴角含笑,並沒有回覆信息,而是看了看手機相冊裡保存的幾張照片,是在執行任務前,曹曦雨幫她找人設計的幾款短髮,是那種平時訓練任務不耽誤,隨時隨地回到普通生活,能夠簡單抓一抓就成造型的短髮模版。

嗯,就這個了。

手機關機,隨手放在枕頭下面,閉上沉沉的眼皮,唐岑睡了一大覺,沒有人會呼喊隨意睡到自然醒的大覺。

睡了十幾個小時,還是沒有完全睡舒服,唐岑卻已經待不住了,衣服什麼的都曬乾了,鞋子也差不多了,用塑料袋密封裝好,衣服疊好裝好,跟這個基地的領導彙報了一下,連晚餐都沒有吃,三十分鐘送她前往機場的車子駛離。

飯是在機場吃的,不是很香。

五個小時的飛行,她坐的是經濟艙,不報銷的那種,如果不是很急的返回,她完全可以接受正常流程的安排返回。也不是買不起商務艙,她是徹頭徹尾的小富婆,高額的工資、補貼,每年她的父母還總是不斷的給她塞錢,真有事的時候,還有一張魏濤送的卡,她從未用過,不過在跟上面報備的時候查了一下,裡面有一千萬。

關於唐岑的‘不爭氣’,早已經傳遍了,若不是許朗壓着,她和魏濤都不可能這麼消停。

這也是爲什麼唐岑這幾年異常努力提升自己和完成各項艱難任務的原因,她就是打算讓所有人都說不出來什麼,真要是有人質疑自己不夠熱愛這身衣服,那軍功章可以掛滿整個衣服前襟。

沒什麼行李,隨身一個小皮箱,裡面裝的是自己作訓服和鞋子,過安檢時被查,她也會出示證件。

下飛機無需去取行李,隨身皮箱拎着,身上是運動服加運動鞋,到達省城機場已經是後半夜一點,機場都安靜了下來。

到達大廳外,看到熟悉的身影,唐岑不再是那個能夠鏖戰二十幾天的戰士,而是期待着見到想見之人的女孩。

沒有意外驚喜,也不存在意外驚喜,出發之前,唐岑給魏濤發了一條信息。

“今晚不回去。”

“好,我們去城裡。”

“不,就在機場賓館。”

唐岑要比魏濤更爲迫不及待,連從機場到省城城區都嫌浪費時間,就在機場附近的賓館,幾分鐘到達,進入房間之後,她的迫不及待要比魏濤還要兇殘。

沒有浪漫的逛街二人世界,沒有大餐燭光來映襯的美好,只是一頓麻辣燙,平時唐岑吃不到,爲了保證自己身體能夠始終以最好狀態去面對訓練和執行任務,唐岑對比一些職業運動員在飲食方面也不差什麼,各種刺激味蕾的食物,她很少吃,或者更準確點說,只有跟魏濤出來的時候,纔會偶爾放縱一下。

山珍海味其實不如一碗麻辣燙帶來的味覺感受強烈。

回到松江,如今已經很難找到好吃的路邊攤,曾經小時候的回憶雞湯豆腐串,也變成了速食的小吃,那碗湯,已經再難讓大家不斷的續湯喝湯,只剩下水煮幹豆腐搭配蘸料的味道。

在老城區的犄角旮旯,老舊的三輪車,一個大鍋,一個年過六十的老大娘,如今還在堅持做一些街邊小吃的,也唯有這些上了年紀的商販。

一人一碗雞湯豆腐串,吃完,喝湯環節纔是重點,喝完之後續湯纔是這款小吃真正的魅力所在。

就這樣,兩人坐在三輪車旁的摺疊小桌旁,吃玩小吃,唐岑看看時間:“送我回家吧,晚上七點之前,我還要歸隊。”

只留下三四個小時給家裡人,如今唐家除了聊一聊自家姑娘什麼時候才能結婚之外,已經再無愁事,在背靠安順集團這棵大樹的情況下,早已實現了奔小康的生活狀態,新房子,小汽車,銀行裡讓人安心的存款。

六點二十,唐岑從家裡出來,不出她的意外,魏濤還在,就在路旁停着的車裡坐着,開車將她送回基地。

下車之前,唐岑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等我有時間了,肯定努力將小曹同學給拿下。”

“滾。”

哪有什麼戰後心理問題,此時此刻的唐岑,渾身上下輕輕鬆鬆,家庭幸福,物質生活優握,她自己享受着曾經無數次在夢裡纔敢幻想的精神生活,儘管是不完美的,卻足以滿足她。

………………

《黑暗榮耀》在泡菜國開拍。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同時電影版和電視劇版一起拍的,電影版是華夏目前最當紅的電影演員,電視劇版則是新生代的當紅演員,雙方拿到的劇本略有不同,故事是完全一致,是壓縮的電影版以演技碾壓,還是更豐富內容的電視劇版給大家細緻的觀感,有媒體爆料,雙方不再進行任何形式的觀摩,而電影版裡面的校園戲份,也將會在最後拍攝,很多人很期待電視劇演員去演電影戲份時,如何在短到可能是閃回的劇情裡,講述明白故事。

同一時間,在李秀蠻的牽線搭橋之下,《新世界》電影也在快速的籌備下,悄無聲息的開始拍攝,對於演員的尋找,按照魏總的提醒,兩位男主角的人選選對了,剩下就沒什麼問題了。

在影視娛樂的藝能界,關於這兩個項目,關注的人非常之多,對於一直創造着堪比奇蹟行爲的魏濤,期待他新項目繼續創造奇蹟以及期盼着他失敗的人五五開,生活之中就是這樣,成功是別人眼中的成功,失敗也是別人心中期盼的失敗。

在燕京,在某個範圍內,那些期盼着魏濤失敗的人,得償所願了。

比幣寒冬到來,跌破2美元的價格,讓這個世界上準備在虛擬貨幣圈子裡找到未來的人,進入凜冬之際,一個個枕戈待旦,彼此之間互通有無的發揮着力量,想要扭轉這樣的局勢。

曾經這與華夏關聯不大的事情,因爲魏濤作爲先驅者,購置了大量的比幣,後期有國家給背書,儼然成爲了幣圈的大老,相當一部分由官方拿到的份額,也掛在了魏濤的‘名下’。

當這跌幅超過了93%之後,看熱鬧的人永遠不嫌事大,之前一直喊着會回暖,結果卻是持續下滑,很多人準備要看魏濤笑話了。

回到家裡,每天做一個好吃懶做躺平生活玩家的魏濤,接到了景凡景教授的電話,不是沉眉沉教授,不是孟宗海孟教授,而是這位直接打電話,儘管電話裡的聲音平穩,態度卻已經很明確了。

談不到坐不住,但曾經給魏濤帶來光環的虛擬貨幣先驅之名,再無榮耀,反而成了笑柄,無數的人坐看魏濤的笑話。

“他不過是在裝鎮定而已,其實心裡早就慌了,等着看吧,他肯定會出售一些股份或是資產來應對,不然這樣的跌幅,他那所謂的百億資產,經不住折騰。”

魏濤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在裝?

那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認爲,那我就是在裝無所謂好了。

“魏總,不必太過擔憂,現在國外很多投資者依舊看好虛擬貨幣,他們準備要聯合出手了……”

“景教授,您哪隻眼睛看到我擔心了,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我手裡這些,均價是多少?再跌十倍,我會不會慌。”

景凡相信魏濤是真的不在乎了,他是知道的,如果算上官方和一些國內投資者,價格才拉了上去,實際上魏濤手裡的比幣,價格都沒有超過1美元,他翻看過資料,魏濤也沒有任何隱瞞,他這邊專門的工作人員,一直都接受相關人員的監督和日常監管,數據都是共享的,資料裡,自從去年價格起來之後,頻率降低。

價格高不買?

不是,他還在買,只不過出手的頻率低了,綜合曲線分析,很明顯的魏濤是在控量,不讓自己成爲撬動整個大盤的存在,寧可穩定甚至偶爾小小出手一些平衡市場,也不會爲了貪心去多買多佔。

感受到了魏濤真正的澹然狀態,景凡才重新捋着思考他的所有行爲,這才發現,似乎這一切,感覺他都預料到了一樣。

“哪有,我就是不貪心而已,現在都出手,我依舊賺錢。”

景凡最後還是問出了一個不應該由他去問的問題:“那你覺得,現在的狀況會持續多久?”

魏濤依舊是那懶洋洋的狀態:“跟我有什麼關係?景教授,在一五年之前,我是根本不考慮的,除了有更便宜的我會繼續買入一些,基本就是放着了。”

兩天之後,還是來人了,但也能看得出來,上面還沒有真的對他失去信心,不然就不止是景凡一個電話,也不是人來松江而是他被喚到燕京了。

可在外界,卻是哀聲一片,唱衰魏濤的人很多,當初他看好比幣,得到了智囊團的認可,國內也有一批虛擬貨幣的投資者,其中不乏一些消息靈通的世家子弟,他們是準備要撈一筆的,結果呢?

他們沒有機會第一時間入場,入了也拿不到多少,在去年纔拿到一些,價格已經十幾美元到三十美元不等,現在一下子跌到了2美元以下,因此要跳樓的人可是有的,好在這東西因爲整個盤的大小,流通在外的不多,即便是投資的,也沒有辦法說孤注一擲看好的砸錢,整體說起來,多數人還是閒庭信步的一招棋,當成是一次無傷大雅的投資理財,失敗了心會疼,卻不會有影響到自身基本盤財富的損失。

這裡面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諸如包明峰這類人,他們覺得自己拿到了內部消息,又是這幫大教授智囊們的集體智慧,肯定是沒任何問題,早點跟着進場能吃肉,多吃多佔,信息優勢。

從三十年前開始,這類人就在吃信息優勢的紅利,兩代人皆是如此,當然其中也免不了有一些變化,只是那樣的變化是他們不可抗力的存在,這一次不一樣,歸根結底,似乎是因爲魏濤這個人,我們才吃了大虧。

“這孫子幹嘛呢?”

“松江家裡面躺着呢。”

“他不急?”

“至少裝的不急。”

“擦,讓這孫子給坑了,還什麼遠見卓識,他一個技校畢業生懂個屁的經濟,他還跑出來給大家畫個道,擦,這次讓他坑慘了,瑪德,老子全投進去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腦子裡想着的是什麼,怎麼能信一個賣菜的,還虛擬貨幣會成爲一個單獨的貨幣模式,貨個屁。”

罵聲一片是罵聲一片,可又能如何呢?沒人讓你入場,人家怎麼分析,有多少人相信,沒讓你相信吧,是你自己偷聽到了消息,覺得拿到了第一手的絕密消息,提前搶險進場。

除了這些二代三代投資狠比較慘,來自其他羣體的聲音並不強烈,真正達到跳樓水準的更是少之又少,畢竟虛擬貨幣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體驗,真像是在股市那樣孤注一擲的少之又少,並且最重要的……

現在,才只是開始,還沒有到蓋棺論定的程度,大家還在觀望。

罵歸罵,暗地裡,還是在觀察魏濤,看看這位到底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現在這點波動,根本算不得波動,你要說幾萬美元了,臨近2020年前後了,再來一次大的波動,一下子一兩萬美元的波動,他可能會動搖會不會是記憶出錯或是蝴蝶翅膀扇動,現在這程度,連一個屁的響動都算不上。

“有要出的,再來一些。”

有國家背書,魏濤對於‘過多擁有’的恐懼就少了很多,只要別去成爲總量裡的大比例,一切就都不是問題,坐看風雲起落即可。

跌落1美元左右,有想要出手的,那安順投資這邊,是不介意接手的。

至於魏濤本人,在無數雙眼睛的觀察下,老神在在的生活在松江這座四線城市,每天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小日子過得無比舒適,外界怎麼看他是不管,自己樂呵就行。

最近曹曦雨喜歡上了搓麻,有了初學者的小癮頭,魏濤是最佳老公狀態,陪着玩,以他們的財富,跟普通人玩的輸贏,真的就只是隨隨便便化妝桌上一瓶護膚品的價格。

帶一點點的輸贏貨幣,就能成局,如果是磨手爪子(什麼也不贏),再有興趣的人,可能也玩不了一會兒。

對於松江一些女有錢人攢局的麻將局,曹曦雨還不感興趣,她知道自己一時興趣玩上一頓時間就會消除,這東西並不會一直帶給她樂趣,不好意思到老婆婆那裡去玩,免得讓人說三道四,這邊魏濤就給她攢局,多數時候還陪着她玩,週末到省城去還拉着難得休息的曹海洋和周敏搓麻。

騎馬,游泳,潛水,騎自行車,騎摩托車,玩滑板,玩滑輪……

打麻將,打撲克,唱K,夜場,雪茄局,專業聽音室去聽音樂……

很多覺得魏濤就是在故作鎮定的人,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瑪德這孫子好像是真的不在意,聽說他之前不斷買入茅子股票,持有一兩年,一股不賣,今年年前年後,分批次出手,都給賣掉了,現在茅子股票,一路下滑,這孫子跑得快賺大了。

難道,比幣這只是一個常規的下滑?

下滑個屁。

世界上所有的投資者,正在磋商,他們不能讓這個堪比黃金的投資就這麼隕落,開始準備動用一些集體力量去撬動一些東西,準備成立全球範圍的基金會,制定相關市場措施來穩定市場。

外部力量都介入了,魏濤呢?還窩在松江吃喝玩樂,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直到某個週末,魏濤和曹曦雨到省城,在家裡給曹海洋和周敏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結果飯桌上,連曹海洋都開口詢問:“小濤,那個比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有準譜沒?”

魏濤知道,坐不住了,不看好的聲音,終於落到了實處,有些人,要往出撤了,要先探路,可能接下來,還需要接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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