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無神的望向遠方。
女人的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牛仔褲，將她的身段襯托的凹凸有致。
一張瓜子臉，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趙家死人了？”
“是的，奶奶。”女人將毛巾淘洗乾淨。
“前天晚上過世的，就門口肉夾饃的老闆。”
“之前還去他們家吃過肉夾饃，老闆看着挺年輕，怎麼比我這個老太婆先走。”
“聽說是癌症晚期。”女人解釋道。
李猛繼續向內走去。
走到一扇木製雕刻的門前，停住腳步。
門口架滿花圈。
拿着“引”字白紙帖的管事人，身上是黑大布的長褂，腰間扣着老大厚重又長又闊整段白布做成的一根腰帶，在烈日底下穿梭剛從大門口走到作爲靈堂的大客廳前，便又趕回到門口再“引”進新的弔客。一個個都累得滿頭大汗了。
這般景象伴隨着笛子，嗩吶，小班鑼，混合着的“哀樂”，領班的擠來擠去高呼着“某處倒茶，某處開汽水”的叫聲。
李猛繞過人羣，來到裡屋。
屋內擺放着許多花籃和一些桌椅。
趙國慶的遺像坐在主位上，家屬跪成兩排。
有人不斷往火盆裡添着紙錢。
主位前站着兩人，一身中山裝的老人。老人的左側則是一位穿着灰衣服的男人，男人的右手拿着一根紅色蠟燭，正在燒着什麼。
右邊那位老人則是背對着李猛站立，李猛從後面看着，看不清楚。
煙霧環繞，哭聲、哀樂，叫喊，混雜着各種氣味。
李猛莫名有些煩躁。但還是仔細聽那兩人說。
“看過屍體了嗎。”老人背過手，看着趙國慶的遺像。
“族長，看過了，屍體情況有點不太對，屍化程度太快了。”男人明顯有些顧慮。
“那就今天動身。靈車已經找好了。”
“可是……這”男人看向四周跪倒一片的家屬。
“老四啊，人命關天的事，不能猶豫。”老人嚴肅起來，“給主家那幾個人說明情況。找個新的棺材放後面頂着，讓喪事繼續辦。”
“如果不盡快的話，只怕夜長夢多啊。”老人望着遠方，憂心忡忡道。
“這就是趙氏族長嗎？”
李猛退了出來，在空曠的地方換氣。
“不知道趙國慶的家屬同不同意。”李猛決定暗中觀察。
並且老人口中的話讓李猛也擔憂起來。
午夜降臨，來悼念的賓客都陸陸續續離開，李猛躲藏在別墅的陽臺外，靜靜地等待着。
夜深露重，天空一輪彎月，掛在天際，照耀着整個城市。
李猛一直蹲守到半夜時分，一輛靈車駛入小區。
車上下來五人擡着棺材，看動作明顯是空的棺材。
“成了！”
李猛跟了過去
果然那幾人將棺材擡到裡屋，又從裡屋擡出一副棺材。
看着棺材被運上靈車。李猛心中石頭落地。
裡屋傳出爭吵的聲音。
李猛好奇湊了過去。
“這也是迫不得已。嫂子和孩子已經看過國慶的屍體的樣子了，再晚就真來不及了。”白天見過的男人向着衆人解釋道。
“我姐糊塗！你們也跟着糊塗嗎！虧我姐夫平時對各位這麼好。”
“呵忒！真她媽瞎了狗眼。”說罷摔門而去。
一旁女人還想追出去。
“媽，別管我舅了。”女人被旁邊男孩攔住。“我相信趙爺爺他們說的話。”
老人聽到這從一旁沙發站起來。“就不留了。老四，我們走。”
“李猛看了屋內衆人一眼，夾着朋克貓跟了上去。
“族長。”
老人走的極快，男人小跑兩步跟上。
“老四，下一步是肅甘州蘭的趙鵬達。咳咳。”老人咳嗽兩人，身體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好。
“族長你這身體…”男人猶豫道
“老四，辛苦一下，我們連夜開車過去。我懷疑趙鵬達已經出事了。”
看着兩人上了輛越野車。
*
*
*
肅甘州蘭。李猛到時已經早上六點二時。
一人一貓走在街上。
咕咕咕～
李猛肚子不爭氣叫了起來，自從強化後李猛發現自己飯量是愈發巨大。
身後揹包除了那幾樣必備品剩下全被食物填滿。
找了家牛肉麪館。
“兩面兩菜兩蛋兩肉。”
“兩面？”
售貨員看着只有一個人的李猛，
“它也要吃。”李猛指向朋克貓。
售貨員用奇怪的眼神掃了眼。最後還是打了票。
“面一個二細的，一個九頁子的，蔥花香菜都要。”
自從上次吃了褲帶面，朋克貓就對寬面意猶未盡。
朋克貓站在桌子上用奇怪的姿勢吃着面，售貨員一直往這邊瞟。
“嗝～”
一人一貓同時結束。
走出麪館，李猛路邊打了輛車。
“師傅，去人民醫院。”李猛坐上車系好安全帶。
司機聽到這話減慢車速：“人民醫院怕是去不了啊，今天那邊封掉啦，警戒線圍着，警察站了一圈。”
“啥原因封掉的？”
“木我哪知道呢，就聽人家們說有什麼傳染病呢。”
看着司機不情不願的樣子，李猛掏出一百塊。“拉到附近就行了。這錢不用找了。”
汽車發動機。
二十分鐘後。
“到啦，從這下車向前走一條街道就到人民醫院了。”
“行，謝謝師傅。”
砰～關門下車。
呵忒，將前面吃牛肉麪卡在牙縫裡的蔥花吐出。
“走吧，朋克貓。”
李猛夾起朋克貓，使用隱身。
“喵嗚～”朋克貓小聲抗議。
周圍明顯被疏散過，大街只有李猛與朋克貓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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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總部支援！呼叫總部支援！over。”
“總部收到，總部收到，軍區支援還有十分鐘到。現在彙報你們的情況。”
“這裡是省公安局，我們遇到了不明生物傳染。就好像…”
通訊的人猶豫了。
“就好像喪屍，不…比那更恐怖，它們刀槍不入…”
“已經發生羣衆死亡，我局派進去的三個隊伍共六十人，現存活三十四人。”
“死亡人數預計在二百人以上。”
“請求總部重火力支援！”
“總部收到，請你方保證兩分鐘一次的通訊。”
李猛站在封鎖線外。
醫院內傳來時不時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