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州。茶肆。
大戰來臨。耀州城中多數商戶卻是幾多遷往盛京。此間僅存的一間茶肆卻是一依附於正藍旗莽古爾泰的一包衣的奴才開的。
而也正是這一層身份。此間在這耀州城中。這漢人的經營才能維持下去。
茶肆雖不大。卻也雅緻。
要說因爲這戰爭的氣息越來越重。城中以往的商戶多是離去。自然沒了商業。這耀州城中的客流量卻也要小上許多。
故而一時間多來幾個客人。茶肆明顯多了些許生氣。
“李老闆。你這茶怎會有些餿味。”
忙碌的茶肆之間卻是出現一絲異樣的聲音。
“稍等。稍等。我這那是童叟不欺。經營十多年。那是響噹噹的牌子。”
說罷。那茶肆老闆卻是轉身吩咐媳婦兒好生煮茶。自個卻是轉身進入雅間之中。
“大人。”
一進雅間。那茶肆老闆卻是一改之前奸商模樣。一臉正色道。
此間面對之人。赫然卻正是東江地區鐵血負責人。靖海軍情報處管事王徵南。
“嗯。”
聞聽那茶肆老闆所言。王徵南卻是微微額手稱是。
鐵血之中等級森嚴。此間種種卻也是可以窺豹於管中。而這茶肆老闆。名義上雖是後金包衣的奴才。但是卻是當年遼陽、瀋陽一戰之後。錦衣衛派遣在遼東地方上的探子。
再後來鐵血成立。抽調了原錦衣衛以及東廠的精銳人員。而這茶肆老闆卻也因爲身處的地位關係。卻是沒有收歸於帝國安全部（錦衣衛與東廠合併而成）。而是直接由鐵血接管。
當然對於茶肆老闆自身而言。這層具體身份他是不明白的。他唯一知曉的便是自己那是錦衣衛的人。爲帝國賣命。
“上頭傳下話來。汝潛伏此間多年。頗有功績。朝廷已在汝之以宜興老家爲你準備了良田百畝。以資獎勵。另外擬授予你迪功佐郎【從八品文散官】。”
聞聽此言。那茶肆老闆卻是眼角有些溼潤。
“屬下謝過上官。”
要說這茶肆老闆早年本爲追求功名利祿而墮入他人彀中。後幸得入錦衣衛效命。免遭塗炭。那些年入遼東爲探。多少卻也有些憤慨。
如今幾年下來。上頭竟是沒能忘記自己。還給自己授予品階。對於他而言卻是無上的榮耀。
只待此間身退。那便是衣錦還鄉。
“勿要謝我。此等都乃是陛下恩澤。”
說道此間。王徵南卻是朝着京師方位拱手稱是。
“是屬下糊塗。是屬下糊塗。”
面對此間。王徵南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
“此間本官奉命此間。一來爲你傳達朝廷的旨意。二來卻是有任務在身。汝在這耀州城久矣。此間有些事卻是非你莫屬。”
“大人客氣了。屬下身爲朝廷人。豈不爲朝廷辦事。”
“如此甚好。此間若是辦成此事。回到京師。本官定當向賞罰司爲你表功。”
鐵血之中。有賞罰司。卻是主管鐵血人衆一干升遷、懲治。
“多謝大人。卻是不知大人還有何吩咐。”
“此間卻正是有一件事要你去辦。大軍不日將攻取耀州城。想盡辦法。你卻是爲本官弄一張這耀州的城防圖來。”
“大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王徵南在耀州城防圖上研究。該是如何營救登州火炮製造師之際。門外卻是一陣嚷嚷。
“何事如此驚慌。爾等身爲鐵血人衆。豈可此般行徑。”
面對此事。王徵南卻是面目緊蹙。明顯有些不喜。
“大人。並非屬下驚慌。卻是因爲大人要屬下一路跟隨靖海軍親軍。此間親軍們卻是出事了。”
“什麼。。卻是細細說來。”
聞聽此言。王徵南卻也是一驚。有些事雖是意料之中。但是這般快就出了事。他王徵南卻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孃的。這羣混球。盡給老子添亂。”
聞聽下屬來報。那王徵南卻是一陣罵咧咧。
原來靖海軍親軍一個小隊。扮作後金人入城。雖是後金人打扮。卻是人人背上挎着一枝帝國最爲先進的擊發槍。
這是鬧什麼幺蛾子。後金人那都是習慣用長弓的。就是火銃都不見用。何況這清一色的火帽擊發槍。
“大人。如今靖海軍親軍陸續趕到。卻正在城外與韃子們打阻擊戰。要說這靖海軍戰鬥力還真是不一般。構築的防線卻是讓韃子們死傷嚴重。”
說道此間。那鐵血衛士卻是明顯有些激動。
只不過聞聽此言。王徵南卻是一臉凝重。他分明聽得出。此間耀州職守塔襲根本就沒有派出精銳的騎兵部隊。進行反撲。
若是不然。憑藉沒有重型火器的五百靖海軍。那是不可能讓後金士卒死傷慘重的。
而根據他的分析。此間塔襲之所以遲遲不肯出動騎兵部隊。卻是擔心這城外的一小股靖海軍那是一個圈套。一個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圈套。
因爲在後金人眼裡。南蠻子那都是大大的狡猾。
面對着來自自己大人的凝重之色。那鐵血衛士卻也是立馬閉口。靜靜的等待來自自家大人的進一步指示。
不多時。王徵南卻是開口了。
“可是知曉此間親軍前來的目的卻是爲何。”
“回稟大人。根據種種跡象而言。卻似乎是奔這耀州城中的西城倉庫而去。”
聞聽此言。王徵南猛地拍案而起。卻是道。
“那就對了。西城倉庫乃是耀州城命脈所在。大軍若是襲奔耀州。這西城倉庫卻是必須要拿下的。”
“那大人。此間我們該是。”
“速速通知所有潛伏城中的弟兄們。耀州城就這般大。既然靖海軍的弟兄們已經鬧起來。那我們就讓他鬧得更歡。”
“大人的意思是。”
“放火。四處給我放火。他塔襲不是不肯出城嗎。我們就給他鬧。另外你速速前往城外與靖海軍帶隊的丘大人聯繫。告訴他。此事我們替他做了。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給後金韃子們製造混亂。”
“得令。”
當下屬離去。此間王徵南卻是一臉笑意。嘴中有些呢喃。
“本想該如何去潛入職守府救出畢先生。看來此間卻是天賜良機啊。”
說罷。卻是轉身朝着大門外走去。
“大人。去往何處。”
“告訴弟兄們。西城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