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動了較量的興趣,這是一個很好的和強者過招的機會。
於是,鄭暉沒有動用神識,同樣是兩掌對上黑衣人。
只聽到一聲爆響,鄭暉皺眉後退一步,那黑衣人連退三大步,身體踉蹌了一下站穩!
鄭暉的手擡起,掌心處焦糊,竟然受傷了。
“小心!他們的內勁古怪,有火的力量!”
老田在鄭暉身後提醒。
“無妨,你們站在一旁休息吧,我來和此人過過招!”
鄭暉通紅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恢復白暫細膩。
“不錯,同樣的境界下,本少不是你的對手。”
鄭暉的神識攻擊是修真者的手段,平常出手也看不出是修真者。因爲他不會修真者的功法。
空有境界和實力,不得其法發揮金丹期修真者的應有的威力!
他是在以本能戰鬥,當然他不僅境界比這個黑衣人高,能量層級也比對方強!
靈力的靈活多變,靈力的強悍治癒和恢復能力,都是內力所不能具備的。
鄭暉是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定神看去,打量了鄭暉幾秒,然後失聲叫道:“怎麼可能!你纔多大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小子,你來自哪個世家?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
鄭暉眼珠一轉,“先說說你們得來歷吧!”
“恩?……你不是古武世家的人!你到底什麼來歷!”
鄭暉一問話就露餡了,想套話沒那麼容易。
“先打,再聊!”
鄭暉不耐,主動欺身向前,說道。
他的意思是先把你打趴下,然後問話方便些!
黑衣人後發先至,避開鄭暉正面鋒芒,手掌向他腰部輕拂而去!
看上去輕飄飄,沒什麼威脅,但要是真被他接觸到鄭暉的身體,掌心蘊藏的‘火力’直侵鄭暉身體,如果鄭暉真的單純是個修煉者,即便境界比這黑衣人高,也要吃個大虧!
鄭暉沒讓他得逞,腰部迸發一道勁氣彈開了黑衣人的一掌,與此同時鄭暉的攻擊也到了!
簡單的兩拳砸向那黑衣人的頭部,就像街頭混混打架一樣毫無章法隨意至極。
但黑衣人卻生出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頭皮發麻!只來得及仰頭……
砰!
沒能躲過去,鄭暉的兩拳沒落到他頭蓋骨上,往下偏了一點,打在了他眼窩上!
鄭暉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即便是毫無章法的攻擊也讓他避之不開!而且鄭暉就像是長了第三隻眼,他打向鄭暉腰部的一擊出其不意有些陰損,仍舊被鄭暉輕描淡寫的化解!
啊的一聲大叫,那黑衣人急退。鄭暉沒急着攻擊,而是停了下來。
只見那黑衣人露在黑色面罩外的雙眼烏青,有血跡從眼角滲出,但還沒瞎。
沒瞎是沒瞎,黑衣人只覺得頭昏腦漲,腦袋嗡嗡響,眼睛看東西也有些模糊!
甩了甩腦袋,那黑衣人一把扯下面罩,然後竟然盤膝坐下療傷。
一是凝神靜心,精神力不斷沖刷腦域,不至於因爲受到震盪而讓腦部留下暗傷;二是內力運轉到眼部,消淤止痛。
鄭暉饒有興趣看着他,那黑衣人四方臉,天庭飽滿,面貌周正,有武道宗師的氣質!
不過那兩個烏青發黑的眼窩破壞了這種氣質,這會兒在大敵面前療傷更是落了下乘,無形中是寄希望於鄭暉不要‘乘人之危’的意思。
“你可以一邊療傷一邊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不開口,或者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不介意順手了結了你。”
鄭暉笑嘻嘻道,說出的話讓黑衣人瞳孔一縮,隱隱露出驚慌之色!
若非知道跑得再快也逃不出這年輕人的手掌心,他早就試圖逃跑了!
只交手兩招,他已經放棄了和鄭暉繼續交手的想法。
萬萬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
“你不說話我就默認爲你拒不配合。”
鄭暉笑眯眯道。
黑衣人咬牙,開口:“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能放我一馬!”
黑衣人服軟,求饒。鄭暉目的達成,這樣問起話來就方便多了。
“那就要看你識不識相了,對了,還要看我心情的好壞。”
鄭暉回答道。
黑衣人閉眼,主動開口道:“我是七大古武世家之一許家之人!我許家受到李家委託,以武力逼迫苗家就範,目的是讓苗家不悔婚,讓苗家丫頭嫁入李家!”
鄭暉頓時忍不住火氣,神識狂暴了一瞬,差點一巴掌拍死麪前這傢伙!
黑衣人精神力受到鄭暉狂暴的神識干擾,就像一根針刺入腦海深處攪亂他的精神,瞳孔渙散,意識陷入渾噩。
鄭暉罵了一句什麼,一指點出,一道靈力融入那黑衣人身體。
那道靈力在鄭暉神識作用下從黑衣人經脈處遊走向上,到達黑衣人腦海。然後四散,黑衣人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逸散,讓他很快清醒,而且神清氣爽。
睜開眼睛,黑衣人眼中是濃濃的敬畏和驚駭!
顧不得療傷,黑衣人單膝跪地,對鄭暉行禮道:“許勁鬆拜見‘聖使’!”
這黑衣人識出了鄭暉修真者的身份,如果只是蓬萊走出的普通天才弟子,也就是‘聖地傳人’,許家身爲聖地附庸,他也只會豹拳行禮,萬萬不會單膝跪地如此謙卑甚至是誠惶誠恐。
數十年來‘聖地傳人’屢屢在外歷練,許勁鬆在許家的身份地位和自身實力,雖然不能和那些‘聖使’平起平坐,有主僕之別要保持恭敬,但他卻是知道,那些‘聖使’年紀尚輕,雖然是修真者,實力是不如他的。
所以只用恭敬和用心伺候,不需要謙卑和惶恐。
鄭暉不一樣,能輕鬆碾壓他的實力,雖然不知道這個怪胎是怎麼修煉的,但鄭暉有隨手抹殺他的實力,有隨口抹滅他家族的身份地位,許勁鬆的一跪,並不丟人。
鄭暉不是‘聖使’,也沒有能隨口抹滅許家的聖地高位。這是一個‘誤會’。
許勁鬆只知道修真者出自蓬萊,鄭暉年紀輕輕就有深不可測的修爲,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起來說話。”
鄭暉心中一動,心裡覺得好笑,沒有解釋什麼。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可不是本少冒充那什麼‘聖使’。鄭暉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許勁鬆?竟然是你親自出手?我苗家真是受寵若驚呢!”
苗望武驚愕於許勁鬆的身份,譏諷的語氣道。
“你很有名嗎?”
鄭暉問了一句。
許勁鬆起身,和鄭暉說話不敢和他對視,忐忑道:“慚愧的很,我就是許家這一任的家主……”
難怪有‘煉神返虛’的實力,原來是家主。
許勁鬆小聲而又小心的問道:“聖使。您和苗家是什麼關係?”
鄭暉皺眉,“叫我鄭少,我正在追求苗妙,就是你想讓其嫁入李家的苗家丫頭。你說我和苗傢什麼關係?!”
許勁鬆身體打了個哆嗦,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啪啪啪……
巴
掌狠狠抽在臉上的聲音,許勁鬆這堂堂古武世家家主也捨得下面子,當機立斷,自己抽自己!
“鄭少,是我該死!我真不知道您和苗家的關係,還請您大人大量,看在我們不知情的份上,原諒我們這一回……”
許勁鬆心裡在罵人,罵李家的上下十八代!
和聖地出來的人搶女人,而且是和這麼一位恐怖存在搶女人!找死也不用拉上我許家!
許勁鬆暗暗決定,這次的危機如果能平安度過,回去之後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和李家斷絕往來,劃清界限!
苗望武和老田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同時看向鄭暉,卻都沒說話,顯然是被震撼,不敢逾越,以鄭暉爲中心。
鄭暉不耐煩擺手,“不知者不爲罪……。我不找你們麻煩,但你們屢次打傷苗二爺和老田這筆賬不能不算……。我看不如這樣,前幾次出手的都是你那同伴,廢了他的功夫,打斷他的四肢,勉強夠還債了!”
鄭暉不可謂不狠辣,但比起許家之前對苗家的行徑,只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許勁鬆大驚失色,連連搖頭。
“恩?!”
鄭暉不滿。
“鄭少……鄭少饒命,您換個條件吧,他是我弟弟,是我的親弟弟啊!”
“這樣啊,那就只廢了他功夫,打斷四肢就免了。”
鄭暉很‘慈悲’道。
“鄭少……,我輩修煉之人大半輩子都醉心武道,這要是功夫被廢,大半輩子苦修付諸流水,這可是生不如死啊!”
鄭暉的聲音變寒,表情變冷。
“知道痛苦了?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助紂爲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因果報應?對苗二爺和老田下狠手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後果?!”
許勁鬆很想說那時候不是不知道有您這尊大神爲苗家撐腰嗎,但他不敢這麼說,只能再次跪地,這次是雙膝一起跪下。
一個花甲老者跪在自己面前,一般人還真狠不下去心,鄭暉卻無動於衷。
“如果等我親自動手,四肢也會斷掉,他下輩子只能在牀上躺着過了!”
許勁鬆慘笑,“好,好一個‘聖使’!您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我們古武世家名爲你們的附庸和代言人,在你們眼裡,不過是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狗罷了!”
“發泄夠了?那就動手吧!”
鄭暉冷笑,看都不看正目眥欲裂喘着粗氣看着他的許勁鬆。
許勁鬆神色變幻,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鄭暉不理會他的內心掙扎,也無視許勁鬆的逆反之心。邁開腳步向一旁地上的許勁鬆弟弟走過去。
“且慢!我……我來動手!不勞煩鄭少您了!”
許勁鬆咬牙,悲憤無奈的目光看向他弟弟,“勁柏,哥哥我護不住你,爲了過眼前這一關,我只能……只能對不住你了!”
苗望武和老田冷眼旁觀,沒有憐憫,只有解氣。
許勁鬆這位弟弟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痛苦和仇恨,讓他們無法生出憐憫之心!
地上受傷的黑衣人露出絕望空洞之色,然後閉眼,一語不發。
許勁鬆一步步走上前,情緒激動的他眼角的傷口裂開,有血混着淚留下。
“這麼煽情?許勁鬆,你這戲演的有些過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大哥。”
一道聲音響起,鄭暉早有預料一樣毫不意外,看向後院門口處。
光頭老者國安九處田處長帶着四個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的同胞兄弟進來,說話的正是田處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