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總部大樓門口,武震關等候在哪裡,見鄭暉從車上下來,迎了上去。
“舅舅,怎麼好麻煩你親自出來接我。”
鄭暉客套道。
武震關笑了笑,“這個地方你以後估計得常來,我帶你把入職手續辦好。”
鄭暉一愣,停住腳步疑惑道:“入職手續?”
武震關摟着他的肩膀往前走,半脅迫的架勢,“鄭暉啊,你不會是忘了答應你外公什麼了吧?”
鄭暉暗呼不妙,“舅舅,那啥……我現在身份還是學生,這事兒不急,不急的哈……”
“怎麼能不急?馬上就有工作任務指派給你!”
武震關‘嚴肅’道。
鄭暉咬了咬牙,憤憤不已道:“擺明了坑我?”
苗妙覺醒了‘天生靈體’,武承全以苗妙這個‘不穩定因素’作爲‘要挾’,讓鄭暉答應了他兩個條件。
條件之一就是鄭暉加入國安,新成立一個特別行動組讓鄭暉領導。但武承全也答應過他,先把這個特別行動組的編制弄起來,年底之前,鄭暉這個特別組組長的身份只是虛職。
武震關特意等在這裡,第一件事就是把鄭暉和國安之間的關係綁結實,這‘入職手續’,在鄭暉來看就是把那根繮繩提前綁在他身上。
“怎麼能說坑你?做人要誠信,一個是你外公,一個是你舅舅,怎麼都是爲你好。”
武震關哈哈大笑,這時候倆人已經進了總部大樓。
一樓,柯副部長正在辦公,武震關把他帶到這裡,鄭暉禮貌的稱呼了一聲‘柯部長’。
柯副部長對鄭暉點了點頭,善意的笑了下,然後指着桌面上一字排開已經準備好的文件,對鄭暉說道:“看下這些文件,簽下你的名字,然後你就是我們中的一員。”
武震關抓起桌子上的一支筆遞給鄭暉,“這‘入職手續’簡單,你‘外公’身爲一部之長,也是這國安的創始人,有‘特招’權限,這些文件對你來說幾乎沒什麼束縛,只是走個流程而已。”
特招不是特權,而是特殊人物特殊對待。
鄭暉沒有猶豫,雖然是被趕鴨子上架,這事兒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簽下名字,柯副部長主動伸手和鄭暉相握,“鄭組長,以後都是同事,你是我們這個組織裡面歷年以來最年輕的一個成員,也是最有潛力的一個,好好努力,不要辜負武老還有大家的期望!”
一番勉勵,鄭暉適當的表現出‘受寵若驚’的神色,沒有絲毫驕縱,有的只是淡然和謙遜。
柯副部長看着鄭暉,見鄭暉如此態度,不由更加和藹,眼中還有讚賞。
柯副部長收起那些文件放入一個盒子,然後親手在盒子上貼上‘S級絕密’的火漆封條,叫來兩個武裝工作人員,送了出去。
“武老吩咐,你的‘特別行動組’組長身份暫時不宜公開,你這個身份應有的權限和職責暫時都在暗處,你有提前公開的權利,但未經過你的同意,我們不會主動公開你的身份。”
柯副部長道。
鄭暉點頭,心裡好過了點。武承全雖然是趕鴨子上架,多少還給他留了點餘地。
“武處長,請你迴避一下,接下來有重要的話我要單獨跟鄭組長談談。”
柯副部長道。
武震關也抓起鄭暉的手用力握了握,很是開懷,“你小子加油!只管好好幹!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
鄭暉眼角抖了抖,心裡暗道:沒別的人敢欺負我,合着就該受到你這個舅舅還有那個更霸道的外公的欺負?
“柯部長,您有什麼指示請說。”
鄭暉以面對
領導和上級應有的姿態,說道。
“提前讓你入職,因爲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做,沒有官方的身份去辦則名不正言不順,希望鄭組長能夠理解。”
柯部長繼續說道:“這一屆的修煉者‘武道大會’將在半月後召開,地點是海港市。按照慣例,我們國安將會派出一個‘監察組’對‘武道大會’進行監督。‘監察組’人數不多,責任重大,簡單點說,要能鎮得住場子。武老親自點名讓你帶隊——考慮到一個半月後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做,你此次表面身份是監察員,只有遇到緊急而監察組處理不了的情況,才需要你出手。”
鄭暉聽得莫名其妙,“武道大會?”
“華國武術傳承門派衆多,戰亂過後新中國誕生,這些門派都被納入法制之下,有些不被法律所許可的活動都被禁止,比如選‘武林盟主’。
這‘武道大會’也就是各大門派聚集起來進行切磋,論個高下。至於作用麼,則是選取年輕一輩前幾名,取得‘蓬萊試煉’的資格。
這個‘活動’我們其實可以禁止,但作用不大,與其一棍子打死,不如承認其一定的合理性。
‘監察組’的作用,就是讓這個‘武道大會’不能出格。同時,對取得‘蓬萊試煉’資格的年輕修煉這也可以試着拉攏。”
鄭暉把握住了一個關鍵,“蓬萊試煉?修真者也介入其中?他們試圖以這種手段滲透修煉界?”
柯部長嚴肅點頭,“先不說這個‘蓬萊試煉’有何好處,你到時候自會知曉;單單這個‘武道大會’,歷次‘蓬萊試煉’開啓都會舉行,不得不說這招很有效,現如今的七大古武世家就是這樣產生的!”
鄭暉明白了,國安和蓬萊聖地勢同水火,一方對世俗權力進行滲透,另一方在保證穩定的同時進行守護。修煉者則是第三方也最中堅的勢力,不僅修真者會去拉攏他們,國安也要時不時對他們拋出橄欖枝。
七處處長白秋天是武當派天才弟子,也是被‘特招’進國安。
七大古武世家,是修真者在世俗武力的‘代言者’,其本身也是修煉界的一份子,被修真者招攬並扶植。
說白了,這次讓鄭暉過去,是讓他試試水,去和修真者爭一爭。
“蓬萊的修真者也會出現在武道大會?”
鄭暉目光微凝,沉聲道。
柯部長點頭,“十幾年前,蓬萊是武道大會的主持者,後來被武老打得怕了,這才退而求其次,是這武道大會的‘嘉賓’。”
“柯部長,這個差事我接了。我想問問,萬一……我是說萬一在武道大會上我捅出什麼簍子,會不會很麻煩?”
柯部長眼角跳動了幾下,恢復正常,然後面露猶豫之色,咳嗽幾聲準備給幾句模模糊糊的話把鄭暉忽悠過去,鄭暉看出了他的想法,補充了一句,“既然讓我來幹這個差事,我們和蓬萊那羣修真者又不對路,讓他們提前知道痛也沒什麼。如果柯部長或者武老不給我一把‘尚方寶劍’,辦起事來束手束腳,我什麼都做不好……”
鄭暉暗暗冷笑,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武承全點名讓自己去辦這差事,而且避不開,鄭暉也對這個差事有了點興趣,那就多爭取一些自主權,有武承全這位修煉界第一猛人頂着,天大的簍子也沒什麼大不了。
“鄭暉,凡事要有個限度,你現在也是體制內的人,要注意影響……”
柯部長婉言道。
鄭暉點頭,一臉誠懇道:“柯部長放心,我會有分寸的……”
蓬萊的修真者會出現?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吧!
鄭暉心裡暗道。
柯部長頭疼,鄭暉的分
量他是知道有多重的,不說武老這個強硬後臺,就是其本身的實力,雖然年輕,在國安非老一輩不能匹敵,歷屆的武道大會,‘監察組’和‘嘉賓’少不了摩擦,最嚴重的一次要數二十年前……
鄭暉嘴上答應的痛快,柯部長有種感覺,鄭暉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既然說了要捅婁子,那就一定會不甘寂寞,沒事也要找事。
“既然如此,鄭組長早作準備,出發前我會派人聯繫你。”
鄭暉從柯部長辦公室出來,武震關正等着,帶着鄭暉去二樓,這次是真的請他配合調查‘山口原忍者事件’。
……
這是鄭暉和山口原之間的第三次見面,在國安二處審訊室。
山口原一臉憔悴,眼睛紅腫,似乎一夜都沒睡,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昨晚就被柯部長親自出馬帶到這裡的山口原眼巴巴等着人來救,心急如焚,哪能睡着。
讓他失望的是,整整一夜的時間,到現在距離他被抓都快二十四小時,自己從沒想過竟然會有現在的遭遇,沒有一個人跟他交流,警衛送了幾次飯,其他時間連個人影都沒在面前出現過。
任憑他在房間內大呼大叫,那種被遺忘被遺棄的感覺,讓山口原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
半小時前他被警衛帶到審訊室,半小時後也就是現在,山口原對面的三張椅子上終於有人坐下。
武震關,鄭暉,還有一個記錄員。
“鄭暉?!你怎麼會在這裡?”
山口原見到鄭暉,頓時情緒變得激動,滿臉猙獰憤怒,向前撲去!
審訊室內響起了警報聲,兩個警衛進來不發一語,把山口原捆綁,把他的雙手用塑料手銬拷在椅子上。
武震關道:“嫌犯審訊期間意圖傷人,按照規定,對嫌犯採取強制措施,山口原,你最好老實點!”
“你們,沒權利關押我,也不能審訊我!我要告你們!”
武震關額頭青筋暴露,咳嗽了一聲,“請配合我們調查……”
“呸!滾,都給我滾!我要見律師,我要見領事館的人!”山口原叫囂。
鄭暉納悶,武震關說着毫無營養的套話官話,這什麼意思?
“對不起,你涉及的案件性質特殊,我們有權利……”
不等武震關說完,山口原一口唾沫吐出來,正中武震關的皮靴。
武震關暴起,一個縱步跳過去,然後飛起一腳把山口原連人帶椅子踢翻!
“麻痹的!我早就說跟這種貨色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到了我們的地盤,還牛氣個屁!揍他會有麻煩?老子什麼時候怕過麻煩!更何況揍的是日本人!”
武震關長呼了一口氣,這一腳踢出去後神清氣爽,還是覺得不解氣,上前狠狠在山口原身上踹了幾腳。
鄭暉看的傻眼,對武震關的印象,外界普遍認爲他作風硬朗,雷厲風行。面前這個粗魯的對人罵罵咧咧的武震關,難道是本性畢露?
中年記錄員連頭都沒擡,“別奇怪,武處長人就是這樣。跟他相處多的人都已經習慣。對了……武處長,剛纔這段,記還是不記?”
記錄員自來熟,前半句話是對鄭暉說的,後半截話的那個問題,問的讓武震關尷尬。
這情節說的重了是毆打嫌犯,刑訊逼供,屈打成招;往輕了說也是反應過激,執法不當。
武震關瞪眼,那記錄員縮了縮脖子,當做沒看見。
打過人後,武震關把山口原連人帶椅子重新扶起。
“鄭暉,你敢指使人對我動手,你死定了!”
鄭暉啞然失笑,“你還是先擔心自己怎麼過了這關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