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那件事你們做得很好,李少很滿意。”
京大校園內,一羣學生圍着一個精壯漢子站在那兒。
那精壯漢子目光陰冷,一看就不是善茬,那羣學生一個個陪着小心,面露諂媚和畏懼之色面對他。
這羣學生爲首之人是一個世家少爺,綽號‘安子’,京大校園論壇上傳言鄭暉來京大第一天就惹是生非聚衆鬥毆,安子和另一個叫楊廣的就是被毆打的對象。
這精壯漢子鄭暉卻是不認得,但對方卻是軍訓期間指使教官對鄭暉下黑手的幕後指使者,名叫孟磊,是李哩的的親信。
安子帶着一羣小弟來見孟磊,得到誇讚,受寵若驚。
“孟哥,您放心好了!那鄭暉已經被我們把名聲搞臭!以後這京大再無他的立足之地!如果他不識相,我們還會繼續放猛料的!”
孟磊擺了擺手,陰冷的目光在安子還有其他幾人身上轉了一圈,讓他們心中一寒低下頭去,說道:“具體怎麼做你們不用告訴我,李少也不感興趣!有一點你們要牢記,這件事李少不知情,也不插手!做得好了,重重有賞……萬一捅出什麼簍子,你們自己負責!如果牽連到李少,你們的下場……嘿嘿!”
安子臉色一變,露出猶豫和小心之色,“孟哥,那個鄭暉,是不是不好惹?”
孟磊面無表情,“他的所有資料不都被你們挖出來了嗎?好不好惹,你們心中有數!”
這話回答的模棱兩可,卻是打消了安子的顧慮。
“不就是淮水市鄭家的一個紈絝少爺嘛!強龍還不壓地頭蛇的,更何況那混蛋還算不上是龍,真有什麼底牌,到必要的時候,有李少給咱們撐腰,還怕什麼?李少現在不插手,這是不想落人口實罷了……”
安子心中暗暗想道。
“沒別的事了,都散了吧!”
現在是早上,去上課的學生越來越多,這裡幾個人扎堆很是顯眼,引起越來越多人的注意,孟磊似乎有什麼顧忌,催促這些學生離開。
安子點頭哈腰,“孟哥,那我們就走了啊!請您轉告李少,我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孟磊不耐煩點頭,安子連忙住嘴不說,帶着一羣狗腿子意氣風發離開。
孟磊看着安子他們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神鄙夷。
“一羣蠢貨!”
孟磊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往學校某棟行政樓趕過去。
……
九點半,鄭暉準時來到徐老辦公室。
徐老正在備課,鄭暉一一進去就開始訴苦水。
“老師,您還是行行好,把我那什麼‘助手’的身份撤了吧?!人言可畏,我怕頂不住啊!”
徐老雖然不逛校園論壇,但論壇有關詆譭鄭暉的帖子的影
響力已經不止是網絡。徐老自然知道鄭暉現在是什麼處境。
“小子,我那寶貝,你摸索的怎麼樣了?”
徐老不理會鄭暉的抱怨,對他來說,這樣的小事也僅僅只能引起他的注意罷了,如果鄭暉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徐老只能怪自己的眼力有問題。
鄭暉也不廢話了,剛纔的抱怨純粹是牢騷而已。
“老師,贈寶之恩,學生牢記在心……”
鄭暉一臉誠懇,畢恭畢敬道。
徐老開始嗯了一聲,然後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等等!贈寶?!我說的是借,不是贈!看來你小子的確摸索了點什麼出來,這麼猴急?”
鄭暉一臉尷尬,心裡對外公武承全恨的牙癢癢,不是說徐老贈寶板上釘釘麼,這下出醜了!
不過,現在讓鄭暉把那套銀針還回去的確捨不得,對不是修真者的徐老而言,那套銀針發揮不了真正的效用。
鄭暉毫無保留,把昨天摸索出來的種種都告知徐老。
可以吸納靈力的錦盒,能夠激發金光對銀針加成的金色皮質物,還有那一整套四十九根以靈力爲線的銀針靈力激發與普通使用的區別。
徐老點頭,一臉感慨和唏噓之色。
“小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麼快就琢磨出這些,實在出乎我的預料!金色銀針……那是‘靈針’。”
“靈針?”
鄭暉詫異,然後點了點頭道:“這個稱呼倒也得當。”
需以靈力激發,以靈力御使,以靈力爲治病救人根本,這不是‘靈針’又是什麼?
徐老目中現出嚮往之色,“這個叫法由來已久,不是我杜撰來的。隨着修真文明的逐漸衰落,修真者越來越少,靈針之道傳承也逐漸絕跡……鄭暉,我徐家祖上的祖上,追溯到幾百年前不知道多少代,就是靈藥師!靈針之道,乃是靈藥師安身立命治病救人揚名立萬之本!”
鄭暉咋舌,“您老的意思是,這套銀針……不,這套靈針是幾百年傳承之物?”
鄭暉有些不信,幾百年的時間,這銀針還能流傳下來或許還有可能,但徐老竟然知道這靈針傳承,這幾乎不可能。
“你手上的那套靈針,如果不出意外還會像以前一樣繼續埋沒。十幾年前有修真者到京城歷練,其中有一人要求韓李張三家爲他尋找一套針,在你外公的幫忙下,我才弄清楚,原來我徐家一直在暴殄天物!”
鄭暉沉默,徐老有些激動,原因不是暴殄天物,而是不甘!
不是修真者,無法發揮靈針應有之能,只能當做鍼灸針來用,這就像是空有寶山,知道門在那裡,卻打不開進不去!
“老師,你說的那次歷練的修真者,是不是我鄭家被逼得走投無路差點家破人亡的罪魁
禍首?”
鄭暉眼中兇光閃爍,問道。
徐老面露覆雜之色,還有追憶,看向鄭暉的目光滿是憐愛。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如今已經有了報仇的能力……進了蓬萊,那裡信奉的弱肉強食,強者爲尊!你有能力就報仇,沒能力只能被人肆意羞辱甚至屠殺!出了蓬萊就是法制社會,不僅蓬萊那羣修真者,就連你,也不能肆意妄爲!”
徐老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凝重,“你外公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你要勸勸他,萬事莫要心急,也不能做的太過火。當然……我更希望有朝一日,你有那個能力阻止他某些過激的做法!”
鄭暉似懂非懂,不過知道徐老是在爲他好,也是爲了外公好,於是點頭。
“該上課了,把我的講義帶上,走!”
……
鄭暉很淡定的跟在徐老後面進了教室。
出乎鄭暉預料,第一節課,大階梯教室坐着的數百學生雖然對鄭暉投以敵視的目光,竟然沒有過激行爲和言詞。
坐在最前排最靠近徐老的位置,鄭暉左右兩個位子都空着,哪怕教室過道上還站着不少人,也沒人去坐這兩個位置。
如芒刺在背,鄭暉不爲所動,認真聽講。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鄭暉現在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徐老這節課講的是臨牀試驗理論,以及內外科手術的注意事項和竅門。
大課中間休息二十分鐘,徐老去辦公室喝茶,鄭暉從座位上站起準備去廁所。
“人渣,還敢走後門做徐教授的助手!”
“暴徒!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假模假樣坐在這兒還真以爲自己是知識分子,怎麼都洗不掉一身痞氣!”
“敗類!竟然敢同時染指三大校花,有點錢有後臺就了不起啊!老鼠屎髒了一鍋粥!”
“……”
就像是早有預謀,各種不和諧的聲音從教室各處傳出,數百雙眼睛盯着鄭暉,乘着這個機會,對鄭暉大聲喝罵。
千夫所指,不外如是。
鄭暉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陰沉無比!
如果只是以訛傳訛,被人煽動所以對他抱有敵意,但不去招惹自己,鄭暉也懶得理會。
但今天看來,這些同班同學很有問題!
強橫無比的神識散發開來籠罩整個階梯教室,所有人的舉動神情都被鄭暉盡收眼底。
有的人目光閃爍,臉帶冷笑;竟然還有人拿着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念出來,全是抨擊指責鄭暉的話。
數十人出聲指責鄭暉,竟然很有秩序,沒有那種喧鬧和嘈雜,聲音此起彼伏,煽動力越來越強,這就像是一場審判,一場針對鄭暉的早就安排好的道德審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