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鎖天號護衛的帶路下,文一鳴被安排到一層的一間普通空房裡,和那叫雲朵的普通女子相隔僅兩個房間。
“雲姑娘,不介意可否到在下房間一敘!”文一鳴在雲朵準備進入房間之時,開口微笑道。
雲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旋即點頭走進文一鳴的房間。
請雲朵落座之後,文一鳴先是抱拳感謝其仗義直言的援助,而後簡單的閒聊了兩句,這時房門響起了叩擊聲。
文一鳴打開門,見是藍婷暄和越涵菱,連忙側身將兩人請進房間,而後合上房門,道:“謝過藍姑娘剛纔的援手。”
藍婷暄微微一笑,搖頭道:“若非是我,你也不會被牽連進來,不必客氣。”
文一鳴落座還未說話,越涵菱便單手託着下頜,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看着對面的文一鳴,好奇道:“文公子,你是鍊金師嗎?怎麼會淪落到坐低等貨艙。”
藍婷暄嗔怪的看了一眼越涵菱,朝文一鳴歉意一笑,道:“文公子不要往心裡去,涵菱心直口快,沒有惡意。”
文一鳴能聽出越涵菱口稱文公子的自然,那種轉變好似從來未曾譏諷過自己一樣,也清楚了她是在自己辨識出百歲王的年份事情上有所轉變。
這是一個無甚心機,而且崇拜強者的小姑娘,文一鳴心道。
文一鳴估計越涵菱也就十七八歲,若是拋開之前的隨意譏諷,就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有些蘿莉的容貌,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你是鍊金師...?”雲朵好似很驚奇的樣子,白皙的纖手微曲,掩住了紅脣。
文一鳴淡淡一笑,“懂一點。”
在此事上他不願多提及,也不願與越涵菱多說,接着轉移話題對雲朵道:“雲姑娘,我估計因爲這事,把你牽連進來了。”
藍婷暄一直在細細打量雲朵,此時聽聞文一鳴之言,也點頭道:“不錯,文公子估計是看出了任浩的心思。”
接着朝雲朵微笑道:“雲姑娘,冒昧問一句,你應該不是西域本土人士吧。如果是這樣,你和文公子兩人怕是麻煩不少。”
雲朵輕輕咬了咬下脣,“我叫你藍姐姐吧,我用三年時間從東森而來,嗯...準備前往西域學習鍊金術。”
藍婷暄柳眉微微蹙起,想了想,道:“雲妹子,東森不是有鍊金分會嗎?”
雲朵勉強一笑,“我爹他是煉丹師,不允我學習鍊金術,我也是偷偷跑出來的。”
藍婷暄微微沉吟了下,看向文一鳴和雲朵,正色道:“如此一來,你們二人都非西域本土人士,下船之後必然會被禰舟和任浩報復;而且,康馥和劉三他們都是鴻運商會的人,那鴻運商會又是塞隆帝國三大商會之一。”
文一鳴凝眉苦思,蒙無悔給的西域行進路線只是一張草圖,並不詳細。於是道:“藍姑娘,你有沒有詳細一些的西域地圖,借我看一看。”
越涵菱先一步摸出一張地圖,遞給文一鳴道:“這張地圖的詳細程度足夠讓你瞭解整個西域,不過下船之前必須還我。”
文一鳴微笑點頭,剛接過地圖,便聽藍婷暄道:“要不,你們下船後隨我前往星月神殿吧,等過了這個風頭再作打算。”
越涵菱看向藍婷暄,訝異道:“藍姐姐,你不是吧?星月神殿全是女子,文公子想要常駐估計不容易吧。”
文一鳴僅僅半分鐘時間,便將西域地圖掃了個遍,然後將地圖還給越涵菱,拱手道:“星月神殿靠近光暗之城,已經屬於西域的中心,路程太過遙遠,文某暫時沒這個打算,謝謝藍姑娘的好意了。”
保命脫險雖然重要,但若前往星月神殿耽誤的時間足夠他抵達北疆,他需要再考慮考慮,畢竟這緊迫的時間關乎到文子瑜的生死,他不得不慎重。
“誒,對了!”越涵菱忽然出聲道:“最近鍊金公會舉辦了一個叫‘最強之星’的大賽,從一星學徒到中級鍊金師以下都能參加,好像很隆重盛大,文公子是南部人,肯定沒有加入鍊金公會,可以去普羅城接受測試,成爲鍊金學徒,然後再接受考驗成爲參賽者。”
文一鳴正疑惑之間,藍婷暄展顏笑道:“不錯,這是一個辦法。最強之星大賽我留意過,據說凌老前輩非常重視,凡是有資格成爲參賽者,都會有鍊金公會的護衛專門接送,而且之前還頒佈了鍊金會令。”
文一鳴思慮片刻,問道:“普羅城距離西域渡口大概半天的路程,成爲學徒的測試和參賽者的考驗需要多久時間?”
“也就半天時間吧!”越涵菱說道,忽然大眼睛一亮,暗道,原來此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只是瀏覽了一遍地圖,就將所有的地方記下了,是巧合嗎?
文一鳴沒想過要去參加最強之星的大賽,不過倒是可以前往普羅城登記成爲鍊金學徒,順便在城中購置些鍊金器材。
他準備在趕路中好好將鍊金術提升起來,以他如今的修爲想要突破太過艱難,不如一心放在鍊金術上,也算是提升額外的戰鬥力。
而且,這最強之星大賽如此受重視,成爲參賽者也能讓禰舟等人有所顧忌。
“行,下船後我便前往普羅城的鍊金公會。”文一鳴抱拳示謝,而後轉向雲朵,道:“雲姑娘,你呢?有什麼打算?”
雲朵淡淡一笑,道:“我對鍊金術一竅不通,不過還是和你一起吧,如今我相當是一名散修了。”
文一鳴有些疑惑,這雲朵與自己素不相識,雖說與散修無異,但有個煉丹師的老爹,其見識應該不會淺,爲何會爲了一個陌生人出口相幫?不過,轉念一想,這世界小人之多,有正義之心的人也不在少數。
“到時候我帶你們去普羅城鍊金公會吧,反正順路。”藍婷暄也只能幫到這個份上。
接着看向文一鳴道:“之後,你會去參加最強之星大賽麼?”
文一鳴搖搖頭,直言道:“還不知道,估計不會去,我只是想成爲參賽者能給自己一點庇護的作用。”
越涵菱失笑道:“這次好像不行啊,所有新登記的鍊金學徒的登記資料,都會經過總會的審覈,就更別說參賽者了,一旦參賽者的等級資料送到總會,便會出動護衛來尋找和接送。”
“這是爲何?”文一鳴有些不好想不通,一個參雜了學徒的大賽爲何如此重視。而且聯繫到鎖天號的不尋常登記,他總覺得這大賽不是那麼簡單。
想到此處,忽然心裡一驚,暗道完了個蛋!
鎖天號有他的登記資料,雖說大部分信息是胡編亂造,但一些基礎信息卻千真萬確。
若自己逃之夭夭,禰舟等人會不會遷怒到南部去?
念及於此,文一鳴後背瞬間感覺有些發汗,以禰舟和任浩的陰狠性格,不擇手段的處事,很有可能攜人前往南部。
如何是好?母親和太多的朋友都在南部,而且南樑國本就靠近西域。
這一刻,文一鳴真的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