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發白,文一鳴沒有回客棧,繼續選了一片密林荒地苦練疾風步。
近中午時分,他取出了紫焱龍槍,配合着疾風步操練起霸王槍,直到日落西頭這才收槍迴轉。
回到客棧,剛上二樓,便聽到了他房間中傳來談笑聲。
推開門,阿蒙和凌青萍、越七妹已然到達,一個魁梧高大的短髮大眼老者看了過來,他知道這是惠明。
上前拱手謝道:“惠明前輩,這次辛苦您了。小子感激不盡!”
惠明擺手,聲若悶雷,“權當散心,對了,我女兒惠蘭娜在魔巖城分會,這是她的通訊號,若是離得近,有事可以找她。”
文一鳴接過惠明拋來的通訊牌,謝過後,向凌堯河道:“凌老,您們準備什麼時候回西域。”
“就等你回來,我們即刻就走。”凌堯河看向凌青萍和越七妹,正色道:“青萍和七妹,你倆毫無歷練經驗,地處北疆不同於西域,凡是聽從一鳴的安排,不可擅自作主!”
惠明亦是點頭,他們都很清楚,文一鳴能從南部碾轉抵達北疆,這份能耐非是兩個溫室花朵可比。可以說,他們鍊金公會的兩個天才,除了在鍊金上有所成就,其他的生活閱歷,簡直和一張白紙沒有分別。
幾名後輩在凌堯河三人起身時也站了起來,送至破膽鎮的路引碑處,凌堯河回頭看了一眼凌青萍和越七妹,沉默片刻後,道:“不行就用通訊珠聯絡惠蘭娜,去魔巖城公會,不要逞強。”
惠明嚴肅點頭,“記住!北疆,人命不值錢,沒有公道!”
包括文一鳴在內都肅然點頭,心中無形的升起一股壓力。
曾天佑接過文一鳴遞來的儲物袋收好,道:“你真不回南部?”
“事妥後自然回來。”文一鳴道。
重重的拍了一把文一鳴的肩膀,曾天佑轉身隨凌堯河二人前行數步,忽然轉身注視着文一鳴,片刻後才道:“你,很好!”
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文一鳴捏了下拳,感覺肩頭沉重了起來。
剩下的幾人中,除了阿蒙全是女性,要在混亂的北疆城池外生存,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這是一種責任,他和阿蒙相交不久,但心中深藏的感情卻能將後背託付給對方,這一點他深信。
但是,這三個女人,讓他感到壓力的是來自於責任。
凌青萍是凌堯河的孫女,越七妹乃鍊金界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乃至鍊金公會的希望,又是姜炫的弟子;雲朵和他的感情很是微妙,倆人之間互有好感,雖未涉及男女之情,卻也有着同阿蒙那種信任,而且雲朵的師傅乃是一名戰神,對自己有再造和指點之恩。
這三個女人,無論是誰有個三長兩短,他都沒法和人家背後的長輩交待,亞歷山大他媽啊!
文一鳴回身掃了一眼三名臉色凝重的女子,暗罵自己當初爲何會同意他們前來,真特麼血染的大傻逼,還是純的。
不說別的,就越七妹這修爲,他一巴掌就可以拍死。文一鳴暗自搖頭,轉回客棧,道:“先回去!”
在房中,幾人都不言語,阿蒙臉色平淡,本就不喜歡多話。雲朵已領略過北疆的氣氛,也不是那種隨意開口的人。
凌青萍和越七妹從踏上北疆渡口,一路聽着惠明的各種提點和警告,加之感受到北疆那種戰亂的風沙,心頭已有些壓抑。而凌堯河和惠明臨別前那兩句嚴肅的話,她們完全聽得出,根本不看好她們。
這種感覺,作爲在西域鍊金界頂着無數光環的兩名天才,確是有些受打擊,心情也更加的沉悶。
“我準備組建一個傭兵團隊!”文一鳴敲了敲桌子,不再如以往般淡然,臉色極其嚴肅。將自己的決定和各種計劃說了一遍,而後道:“等賽亞仁他們一到,我們便進入黑石城正式登記,成爲傭兵團隊,想辦法慢慢提升團隊實力。”
見越七妹有些心不在焉,文一鳴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只需要記住一點,團隊裡只有一個聲音。覺得我是專權,那可以選擇加入狂影軍團,或者給惠蘭娜發消息,讓他們來接你們,包括阿蒙和雲朵!我想她會帶你們離開。”
他醜話必須說在前面,幾人之中他最不擔心的就是阿蒙,雲朵還未深入瞭解其性情,而這三名女性雖然看似以自己爲首,不過內心有什麼想法他很清楚。
哪一個不是天縱奇才,都有自己的傲氣。爲了生存,文一鳴管不了那麼多,北疆不是一個將憐香惜玉的地方。
“你們在房裡相互交流下,也可以自己修煉。我和阿蒙出去一趟!走。”文一鳴不苟言笑,與阿蒙起身朝門外走去。
越七妹不滿道:“師傅,你們去哪裡?”
文一鳴轉身平靜的注視着有越七妹,直到對方臉色不悅的轉開了視線,才道:“只有一個聲音!”
隨着砰的關門聲,越七妹哼了一聲,“吃錯藥了吧,又沒人惹他。”
凌青萍勉強笑了笑,“能理解,我們讓他肩上的擔子不輕。他這樣也沒錯,和惠明伯伯說的一樣。”
越七妹不滿道:“意思是,我們是他的累贅咯?哪有這樣的師傅啊,討厭他!”
雲朵輕輕一笑:“前幾天,我和他去了一趟酒館,感觸頗深,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去我房裡聊吧。”
......
文一鳴領着阿蒙找了一家鑄造鋪,回頭道:“阿蒙,我有幾株兩百年份的龍筋藤,先給用了。你選一把材質不錯的鏈子刀出來,咱們先用着,等進了黑石城再用我給你的材料去找一家高檔鋪子,好好鑄煉一把。”
“好嘞,大哥你說了算。”阿蒙摸出一把質量最好的鏈子刀交給文一鳴,憨厚的笑臉堪比狗頭哥。
文一鳴與一名鑄鍊師交談了十來分鐘,出來後又去傭兵臨時登記點找彭通交接了一番,講明瞭明日一早便會出發,前往暗影澤收集暗影孢子。
將建團任務書籤上名字,交給彭通,在瞭解暗影澤情況中,免不了又拋出了一千下品靈晶,閒聊了十來分鐘這纔回轉客棧。
他準備次日凌晨寅時便出發,這樣會免去很多人的眼線,而那麼早的時間,彭通估計還捂在被窩裡做春夢畫地圖呢,提前一天簽字也沒什麼。
接下來,幾人晚飯是在文一鳴房中共聚,將所有情況說明後,便各自回房。
一夜無話,第二天凌晨夜色之中,在文一鳴的率領下,這波暫未命名的螻蟻團隊便即離開了破膽鎮。
一雙閃爍着兇光的眼睛,在路引石碑旁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