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可是有什麼不妥嗎?”韓雲歌看着那婆子皺緊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神情問道。
“回二小姐話,沒有...沒有任何不妥...”說着,那婆子轉過身對韓雲歌行了一禮,“二小姐早點歇息,奴婢告退。”
“等等!”韓雲歌喊住了那婆子,“不知嬤嬤貴姓。”
“回二小姐的話,老奴安氏。”安嬤嬤小心翼翼的回答着韓雲歌的問話,不知這位二小姐又打的什麼主意。
韓雲歌輕笑了聲,莞爾又道,“安嬤嬤是個識時務的!雲歌早就聽說過一句話,識時務的人一般都活得比別人長久!”說罷,便別有深意的看着安嬤嬤。
安嬤嬤很是汗顏,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明明看起來柔弱無害的二小姐,怎麼如今讓她感覺如此深不可測!她們都錯了!不止是平姨娘和大小姐,恐怕就連侯爺和夫人都未必知道二小姐是如此一個人物!安嬤嬤開始慶幸,自己當時並沒有像楊嬤嬤一樣馬上就答應了平姨娘,成爲她的人!
想必,如此可以逃過一劫!
“安嬤嬤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雲歌不是那種斤斤計較拿捏下人的主子。這一點,安嬤嬤儘可放心!今日之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日後雲歌也不會再提起。嬤嬤沒事可以退下了!“
“老奴明白了,老奴告退!”說着,安嬤嬤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退了下去。
安嬤嬤出了依蘭閣,剛轉過安國候府的大花園,就看見鄒龍等在前方。
“鄒總管!”
“安嬤嬤!不知道二小姐留你在後面,都問了你些什麼?”鄒龍眯緊了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安嬤嬤。
“二小姐問了老奴的姓氏,再沒有其他的了!”安嬤嬤努力鎮定自己,波瀾不驚的說道。
“哦?是嗎?”
“是的!”
看着鄒龍銳利的眼神,安嬤嬤此刻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韓雲歌到底是爲了什麼把她留在後面說了那兩句話!瞬間,安嬤嬤的後背就被冷汗浸溼了!這個二小姐比她剛纔想象的還要聰明許多倍!
誠如安嬤嬤所想,韓雲歌留她在後面就是爲了要讓鄒龍起疑!
今日進去了兩個婆子,一個被韓雲歌杖斃,而另一個則被留下了說話!鄒龍又怎麼能夠不懷疑安嬤嬤?
“那你先退下吧。記住,閉緊了你的嘴!”鄒龍看了看遠處走過來巡視的護衛,壓低了聲音對安嬤嬤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等巡視的護衛和鄒龍都走遠了之後,安嬤嬤才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依蘭閣內,韓雲歌喊來雲珠關好院門,主僕二人又進屋關上了閨房的房門。韓雲歌這纔打開巨大的櫥櫃,打開暗格把白鳳染和白遠放了出來。幸虧父親相信自己,不然今天這一關還真是不好過!沒想到那對母女都被關了禁閉,還如此的興風作浪!
一定要徹底想個法子,斬斷她們和外界的聯繫纔好!那首先,就要斬斷了她們的那些爪牙和羽
翼!
“小...小姐,他們怎麼在這裡?”雲珠站在韓雲歌身後,錯愕的驚叫出聲。
白鳳染狠狠的一瞪眼,雲珠立馬消了聲。
直到把白遠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白鳳染纔開口說道,“雲歌你真是聰明!只是你的這個丫鬟麼就差得遠了!”
“你!”雲珠氣極,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兩個人居然在小姐的閨房?
“怎麼?本王說得不對麼?剛纔你家小姐有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裡?院子裡鬧哄哄的吵成一片,你這丫頭還能夠睡得着這心也真是夠大的!”不知道爲什麼,白鳳染感覺到非常的不滿,雲歌的這個小丫頭還不合格了!
主子有難,她居然還在那裡呼呼大睡!
其實,白鳳染不知道的是,雲珠確實睡得死,自從韓雲歌吩咐她們不用守夜以來,雲珠就睡得更死了!雲錦倒是早就醒了,可是聽到動靜還是忍住了沒有出來。後來韓雲歌喊雲珠和她一起去關門的時候,便讓雲錦把院子裡的其他小丫鬟都點了睡穴,守在了外面。
見白鳳染如此說,雲珠只好低下了頭。
剛纔小姐有事,她確實沒有聽到,因此雲珠很是自責。擡起頭剛想跟自家小姐請罪,雲珠愕然發現坐在桌子上疼的直冒冷汗的白遠,竟然是和她搶糖葫蘆的那個人!
“怎麼是你?!搶我糖葫蘆那個!”
雲珠有些不敢置信,這人怎麼會跑到韓府來了,還在小姐的閨房之內!
其實,白遠早就發現了雲珠就是那天和他搶糖葫蘆那個人,那天他是給自己的兩個小外甥買糖葫蘆,一人一支所以不好讓給雲珠。卻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是如此的刁蠻跋扈,居然和他爭搶!
只是,這會白遠疼的實在是沒有力氣和雲珠爭辯。
“雲珠,先別愣着了...是誰都不打緊!趕緊去燒點熱水端進來,你沒看見他受傷了嗎?”看着雲珠愣怔的樣子,韓雲歌只好吩咐道。看來自己的這個小丫鬟是讓自己給慣壞了!
聽到自家小姐吩咐,雲珠立馬嘴裡應着就跑了出去。
“雲歌!謝謝你了!”白鳳染由衷的道着謝,今日這事若不是韓雲歌聰慧急中生智,還真不好解決!她的雲歌果真是與衆不同,不但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害怕,還能過臨危不亂緊急關頭又擺了對方一道,杖斃了一個惡奴!
這麼想着,白鳳染看向韓雲歌的眼神更加熱烈了。
“王爺不必道謝!我們早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若是雲歌今日不出手也得跟着倒黴不是嗎?只是雲歌不懂醫理,他的傷不要緊吧?”
“卑職不打緊!卑職謝過韓二小姐!”
“額,不用那麼客氣,我的丫鬟無狀還請不要怪罪!上次的事情...經過我都看在了眼裡,我知道是她的不是,所以這裡我代她賠罪了!”說着,韓雲歌對着白遠深深的福了一福。
白遠受寵若驚,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被白鳳染狠狠的大力按在了肩膀上,那力道不輕,白遠只得
忍痛挨下了!不知道自己主子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真的心儀這位韓二小姐?
白遠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不多時,雲珠便端着燒好的熱水又進了屋。
“雲珠,去櫃子裡找些白棉布...”韓雲歌又道。
雲珠立馬找了棉布來,遞給了韓雲歌。
“王爺,就勞煩你幫你的侍衛包紮一下了...我們先出去...”韓雲歌把手裡的棉布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拉着雲珠就要退出身去。
“不行!叫她包紮!”白鳳染指着雲珠,不肯讓她出去。“你的小丫鬟上次欺負了我的侍衛,這次就將功補過就當賠罪了,你剛纔那個不算!”
“爲什麼不算?”韓雲歌有些惱怒,這個時候白鳳染還要找事!受傷的可是他的侍衛不是自己的!再說,自己都已經代替雲珠賠過罪了,他還想怎麼樣?雲珠怎麼能替一個陌生男人包紮傷口,名節還要不要了?
“剛纔你的賠禮是抵給永寧王府的!你丫鬟欺負我的侍衛,落了永寧王府的面子!所以,剛纔那個禮是賠給永寧王府的!現在,讓你的丫鬟給他包紮,纔算是功過相抵了!”
韓雲歌氣的想要吐血!
她剛剛纔救了他們主僕二人,轉過臉來白鳳染及這麼不要臉的爲難自己?這個人還真是睚眥必報不肯吃虧!並且,還十分的護短!比自己還要護短!!
其實,韓雲歌不知道的是,白鳳染在彆扭的不是雲珠上次搶白遠糖葫蘆的事情,而是韓雲歌剛剛對白遠行禮!她是自己未來的王妃,怎麼可以給白遠行禮?再說了,對自己從來都沒有那麼謙和的態度,居然對白遠和顏悅色的?
“小姐不要爲難!奴婢給他包紮就是了!只是王爺,奴婢的手可是有些沒輕沒重,但願您的侍衛能夠承受得了纔好!”雲珠咬着牙說道,叫她包紮沒問題!呆會可別嫌疼!
看着自家小姐擔憂的神色,雲珠勸慰道,“小姐沒事的!不就包紮個傷員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您先出去吧,雲珠行的。“
韓雲歌點點頭退了出去,白鳳染緊隨其後。
其實,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沒有外人在不被宣揚的到處是,包紮個傷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白遠受了傷也不可能對雲珠做什麼,更何況照上次的情況來看,他也欺負不過雲珠。所以,韓雲歌放了心。
“雲歌認爲...”
“他是怎麼受的傷?”
韓雲歌和白鳳染異口同聲的問出了話,兩人又不約而同的住了口。看着韓雲歌難得的有些窘迫的樣子,白鳳染只覺得心情大好!原來,這個小丫頭也有如此無所適從不好意思的時候!
自己還當她一直都是那麼兇悍呢!
“今晚,韓府死了個護衛?”停了片刻,白鳳染又道。
韓雲歌擡眉,“我知道不是你們下的手!因爲...”韓雲歌剛要說下去,就見白鳳染用手勢制止了她的話,隨即對着右側的黑暗處喝道,“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