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的府閣中,程種韓浩兩人聽着呂布對他們所說的話,不由得俱是一愣,“河套……屯田?”
“對!”
呂布看着這兩人,笑着說道,“你們兩人可是河內屯田的大功臣,此事若是不交與你們兩人負責,我哪以能夠安心呢?”
“主公讓我回來,便是想要讓我協助子植在河套屯田事宜的?”
韓浩的臉色有些燥紅。
敢情這一路上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辛虧沒有將這心中的想法告訴程種,否則他的這張臉可往哪裡放呢?
“河內屯田時,你們兩人就是多有合作,今去河套屯田,想必也是相得益彰了。此次河套屯田事關重大,這數以十萬計的流民,可不是那麼好管理的。若是論及屯田農事,我相信子植足可以應對,可是若是有什麼動亂之事的話,可就無能爲力了。元嗣你如今爲武威校尉,我意欲調撥五千兵馬與你全權負責這河套屯田的事情。這河套四郡縱然是爲我軍所收復,這匈奴各部落縱然也已經臣服。可是依舊有可能發生禍亂,且北邊可能還有鮮卑掠境,故而元嗣你的重擔也是不輕……”
呂布的話傳入韓浩的耳朵裡,韓浩愈發有些羞愧。在他還擔憂那些流民的事情,想不到呂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這個武威校尉,卻能夠執掌五千兵馬,這可是將軍一樣的待遇。這五千兵馬,可不是郡卒什麼的,這可是五千正規軍!能夠跟隨呂布征戰四方的虎狼之士。
“主公欲要將這數以十萬計的流民遷往河套屯田,不知主公可有準備好足夠的耕牛田地、各類谷種、農具,乃至於醫者糧食田舍等等……”
這邊聽完了呂布的話後,程種一開口便是向呂布詢問起來了那些和屯民息息相關的事情。作爲典農中郎將,又是屯田的主要執行者,程種很清楚,將這些流民管理起來,去往河套那所要準備的工作要有很多。這哪一項出了問題,都是不行的。
“子植且放心!這些事情,我自然知曉。如今這河套四郡之地,也有使匈奴中郎將張楊張稚叔在那兒治理着。我早便修書與他,讓他着手準備了。待到這些民衆遷往河套四郡之地時,大致都準備妥當。”
呂布笑着回道。
這田地的事情完全不用擔憂,這河套地區不知道有多少荒蕪的田地。至於這耕牛的事情,也是無礙。不久前,呂布在平定匈奴的時候,不知道屠滅了多少部落,俘獲了多少牛羊,這其中的耕牛亦是不少!別看那些匈奴人是胡人,可這數十年過去,那些匈奴人也早已經學會了耕作,在這河套四郡之內的匈奴人,已從一個遊牧民族漸漸轉化成了農耕民族。甚至於很多匈奴人在心中都認同了自己是漢人的身份來!若不是漢末中原大原,恐怕這些匈奴人遲早有一日都會同化成功。
也正是因爲這些原因,當呂布的大軍所向,將那些懷有異心的匈奴頭領滅了之後,這河套四郡的匈奴人,各匈奴部落立馬便是臣服了。在他們心中,還巴不得歸附王化,請求漢人爸爸們能夠給予他們先進的技術,讓他們不再貧苦。
當然匈奴人能夠有這樣的思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別看那些遊牧民族看起來多麼的瀟灑,可是一遇到什麼天災人禍,那可要比漢人還要慘多了。就從那些鮮卑人看吧,這每年臨近冬季,都要想想該怎麼熬過寒冬!天災來臨時,在中原,那些百姓們還能夠有官府前來救濟!可是遊牧名族呢?天災來臨,只能去劫掠物資生存,有時候劫掠不了,那又不知道會死去多少。
這樣一比較起來,漢人的生活簡直不要太好!這些匈奴人也遷入內地多年了,再讓他們回到塞外的那苦寒之地,去做那遊牧的事情,大抵是幹不出來的。
在得到呂布這番允諾之後,程種便是立馬錶態了,“既然如此,程種定不負主公之望!不知何時動身?我可以即刻趕赴河套四郡!”
這邊韓浩在聽到程種的話後,也是立刻點頭表示,“我也可以即刻動身!”
看到這兩人爭先表態,在呂布一側的郭嘉倒是笑了,“兩位請勿着急,這將這些流民遷往河套屯田的事情還是需要準備一些時日的……”
郭嘉話音未落,呂布也是微微點頭,“你們兩人才從河內趕來,這一路風塵僕僕,我還沒有好好爲兩位接風洗塵,怎麼就讓你們動身呢?再者,這河套屯田的事情也不是太急,只需要能夠趕在秋冬耕作之前便可以了。兩位暫且可以在晉陽好好地休養一段時日……”
兩人聞言,便是起身拜謝。
呂布又是笑着告訴兩人,過數日去他府中赴宴一事,這兩人又是連連搖頭,不敢承呂布如此相待!可郭嘉倒是笑了起來,“子植,元嗣,你們兩人想多了!這三日後,主公欲要在他府中爲小公子補辦一個滿月宴,屆時所來的賓客如雲,衆人盡皆都會前去的……”
“滿月宴?”
兩人聽到了郭嘉的解釋,面面相覷。隨即反應了過來,朝着呂布一拜,“爲主公賀!”
“哎,不惑之年,方得幼子!”
呂布看起來是在嘆氣,可是那嘴角卻始終是有笑容的,“這確實上蒼的恩賜!讓我呂家有後!我辦這場滿月宴,也是希望能夠祈求平安。那時兩位可要來我府中赴宴,好好地慶祝一番!”
“定然,定然!”
兩人連忙應道。
他們也是知曉呂布有了小公子的事情,這對於他們而言,自然也是一件喜事了。如今亂世將起,他們將呂布視爲了主公,那也是將所有的身家性命託付給了呂布。若是呂布無後的話,難免會讓人起一番心思。如今呂布有後,那麼將來呂布真的能夠平定了天下,他們這些有功之臣,那可是世代富貴的。
即使是事又不濟,那呂布的兒子自然能夠繼承呂布的遺志,不會讓他們沒有了效忠的對象不是?
看着兩人應允下來,呂布也是很欣喜。這思緒倒是沒有想到子孫的事情,反而是想到了日後河套屯田的大事來。在當今這個亂世他首倡屯田,又率先在河內開啓屯田之例。現在又要前往河套屯田。不知道後來的史冊上,又會如何評價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