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旅館後,這一羣僱傭兵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憑什麼讓我們住外面自己搭帳篷?”田林恨恨道。
沈煉看了看田林,道:“受這點委屈就沉不住了?”
他們這羣僱傭兵,進過深山大澤,也跨過大洋沙漠,什麼苦沒吃過?田林不是受不了住帳篷,而是不甘心被人區別對待。
更令人氣憤的是,那羣保鏢只是李家的一條狗,卻對他們這羣武者指手畫腳,田林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田林張了張嘴。
“行了,住嘴。”
沈煉一擺手。
就在這時,剛纔的那名保鏢又走了出來,掃視了沈煉、田林等人一眼,傲然道:“喲,怎麼了,還不服氣呀?不服氣去跟少爺小姐提意見啊,在這裡說有什麼用,誰能聽得見呢?”
見到田林咬牙切齒,這名保鏢心中快意一閃,又指了指沈煉。
“王大師叫你們進去商量事情,你進去一下。”
沈煉摸了摸鼻子,默默點頭,跟着此人一起進入了旅館。
田林看着那名保鏢的背影,沉着一張臉道:“不是仗着李家,像你這樣的狗,我一巴掌就拍死了!”
說完這句話後,田林眼中殺意一閃。
……
李家兄妹和王玄風到達的時候,葉承就已經感知到,他的神識已經可以籠罩方圓三百米,三百米之內所有事物,在他的神識之下,無所遁形。
這麼大一批人突然來大巫山,他心中也十分好奇。
而此時,葉承已經將神識探出,來到了王玄風的房間裡。
王玄風、李子桓、李佳欣、沈煉四人坐在房間裡,正在交談。
“這次大巫山陰龍潭之行,王大師有什麼計策嗎?”李子桓十分客氣的問道。
王玄風神色平靜,淡然道:“我心中已經有了計策,李少爺應該知道,此行我們要找的千年靈芝,有一條陰龍看守,在陰龍譚附近十幾裡內,所有生靈幾乎全都被這條陰龍吞噬了。”
“我們這次前去,人多勢衆,那條陰龍難保躲在潭底不出來,這時候就需要有一個誘餌了!”
李子桓眼中疑色一閃,問道:“王大師的意思是?”
“以人爲餌,誘出陰龍。屆時從李公子保鏢裡,選出一人作爲誘餌,不過這個誘餌多半是有去無回,成爲陰龍口中之食。”王玄風淡淡說道。
似乎一條人命在他的嘴裡,絲毫價值沒有。
“這是自然,想要達成目的,肯定會有犧牲。”
李子桓和李佳欣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只是默認的點點頭。
沈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個投入陰龍譚的誘餌,他已經有人選了!
“王大師,這次行動只能成功,不許再失敗了,我爺爺堅持不了多久。”李佳欣秀眉輕輕一蹙。
她來自港島李家,李家在港島的勢力很大,整個李氏集團總資產超過兩千億美金,李家的資產加起來,可以買下大半個港島,故此港島也有‘李家城’的說法。
可現在李佳欣的爺爺臥病在牀,昏迷不醒,李家兩千億美金的大集團,隨時面臨着分裂危機。
因爲李佳欣的爺爺有三個兒子,除了李佳欣的老爸繼承了爺爺的商業頭腦,另外兩個叔叔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打着李家的名義吃喝玩樂,泡嫩模,搞緋聞,招搖過市。
李家有一半以上的名聲,就是被這兩個叔叔給敗壞的!
若是李佳欣的爺爺從此一睡不起,以那兩個叔叔的爲人來看,李家的分裂是必然的,她的兩個叔叔和她的老爸,會各自得到李家三分之一的財產。
那麼朝夕之間,李家便會一分爲三,三千億的家產就算分裂,也依然是豪門世家,但李家在港島就再也沒有統治力可言。
李佳欣等人曾經去過藥王谷求取丹藥,但被藥王谷的人給拒絕了,多方求助無果之後,終於找到了王大師,在王玄風口中得知,川蜀之地的大巫山有一陰龍譚,潭底有一條陰龍,守護着一株千年靈芝,若是能將靈芝尋回,可讓李老爺子醒來,安排李家後事。
就算無法讓她父親拿走李家全部股份,讓另外兩位叔叔拿到股權也沒關係,只要保證李家不會分裂,那李家在港島第一家族的地位不會被動搖。
這就是李子桓、李佳欣兄妹來此的目的。
現在的問題是,王玄風能否對付那條陰龍,他們能夠從陰龍手下拿走千年靈芝!
“放心吧,二十年前老夫纔剛剛入道,還未法術大成,不是那條陰龍的對手,今日我法術大成,對付區區陰龍,不在話下。”王玄風自信笑道。
他縱橫港島法術結多年,是萬衆敬仰的王大師,無數富豪面對他都得點頭哈腰,有求得到他的地方。就連港島的李家,也對他敬重無比,以禮相待。
想到此處,王玄風臉色浮現了絲絲傲然的神色,他繼續徐徐說道:
“到時候,只要派一個人,將選定的誘餌丟入陰龍譚,引誘出陰龍,沈煉隊長帶着他的人在旁邊干擾,給我施法的時間,我自會斬那陰龍首級!”
“我沒問題。這誘餌,不如就由我來選擇吧?李少爺?”沈煉點頭答應道,在他的心中,殺意一閃,他已經有人選了。
“行。”李子桓輕輕點頭。
一羣保鏢而已,無論沈煉選擇誰,對他來說都無傷大雅。只要能引出陰龍,讓王大師斬殺,然後取得千年靈芝,回港島救醒爺爺,這一次行程就算是大圓滿了。
大致方向確定後,這四人又開始商量斬殺陰龍的細節。
葉承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包括李家兄妹來此的來龍去脈後,便沒興趣繼續偷聽下去,他將神識退出王玄風的房間,嘴角帶着譏諷的冷笑。
‘有些意思,這些人來大巫山,竟然也是爲了千年靈芝而來的!有我在這裡,你們恐怕沒太大的機會啊!’
‘不過在前世我好像隱約聽說過,港島李家的那位老家主並未從病牀上醒來,李家也因此分崩離析,徹底喪失了對港島的統治權。’
對於重活一世的葉承來說,前世的事情跟他沒太大關係的,他僅僅知道一點。
前世的港島李家,對於葉承來說太遙遠了,幾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底下,他根本沒資格去了解,更沒興趣去了解。
這一世歸來,爲的是父母親人朋友,彌補前世的遺憾,李家如何,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葉承輕輕搖頭,雙目一閉後,又進入到了入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