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會審

64會審

秦烈沒有想到沈甲說打就打,還是來真的,看着飛來的一腳,秦烈在地上打了滾躲過去了,沈甲的身手很好,排名第一不是虛叫的,他的腳,秦烈也不敢硬生生的接,他知道這一腳是怎麼練出來了,跟他一樣,常年綁着重達20公斤的鐵沙袋,除了睡覺的時候拆下過來,從沒有接下來,這樣日復一日的練習,已經練成了鐵腿!

秦烈從地上起來後,沈甲的另一腳已經過來了,秦烈眯着眼看他,他這次動真格的了!秦烈不敢小看,手撐在地上直掃沈甲腿盤,媽的,打就打,兩個人旗鼓相當!而且都傷着了手,很好,那就只剩下腿了。

這個環境很好,窄窄的走廊,長長的巷子,後院,打成什麼樣,也沒有人知道!

兩個人打着打着竟能打紅了眼,也不知道爲什麼打起來的,總之越打越來勁,你一腳他一腿的,竟然打了半個小時,都是戰況慘烈,沈甲腰間受了他一腳,撐在牆上喘氣,秦烈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腹部捱了他一腳,正趴在牆上乾嘔!

吐出一口黑血,秦烈罵了一聲髒話:“媽的!怎麼會跟你打起來,要打也應該是跟那個混蛋!”

沈甲喘了口氣:“活該,我看你不順眼!早就想打你了。”

秦烈沿着牆坐在了地上,吸了口氣:“我也看你不順眼!很久沒有跟你動過手了。這一次打的還算過癮!”

沈甲聽着他的話很想劈死他,他跟他打架不是手癢癢了!這個混蛋現在是很高興了,等你有哭的時候你等着吧,沈甲心裡幸災樂禍的笑,等改天沈爺會審的那天你就該哭了!

秦烈看了他一眼,等不到不他說話也不着急,他開始撕自己手上的繃帶,剛纔爲了去見小三剛包好的手這一仗又全白費了。

沈甲也坐在了地上靠着牆看他自虐,哦不是自虐,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所以試不出疼來,所以撕的很帶勁,一扯就能撤下快皮來,鮮血淋淋的,他看着也不噁心。

把繃帶全解開了,用口咬開了藥蓋,不要錢一樣的往上撒,沈甲看的直心疼,忍不住提醒他:“少點撒,你那狗爪子你又不心疼,撒那麼多幹什麼!浪費!”

秦烈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心疼了?”

我靠!沈甲捶了下牆,那王八蛋撒的更多了!

秦烈沒有理他,上完藥又用舊繃帶纏了上去,嘆了口氣:“幸虧是春天,要不這雙手等你給我包紮早就爛了。//”

沈甲冷哼:“哼,爛了更好,正好裝上一副鐵打的,水火不侵。”

秦烈這次轉過頭來看他:“你今天怎麼了?那麼的針對我!”他很瞭解沈甲,就跟沈甲很瞭解他一樣,絕對不會爲了雞毛蒜皮的事鬧矛盾。如果是爲小三報仇的話,那就是沈爺的命令了,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也更不會給自己包紮手了!

沈甲惡狠狠的看着他:“你有一天會知道的!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了!”

秦烈看着他:“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沈甲冷哼,秦烈一下子急了,站了起來:“是不是小三,小三他!”

沈甲看着他:“你現在心裡只有他了,沒有別人了?!”

秦烈臉色一下子僵了,剛站起的身體一下子摔倒了,沈甲嚇了一跳,奔到他身邊時,他已經縮成了一團,牙齒上下打架,他看樣子竭力的忍着不咬舌頭,所以雙手使勁的扣在地上,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他在上面劃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線,緊緊幾秒的功夫,已經抖的不成樣子了。沈甲抓起他的衣服往他嘴裡塞,斷斷續續的聽到他一個聲音:“青兒。。。蘇青。。。。”

沈甲狠狠的把他嘴堵上了,不去看他着急的眼神,哼,現在纔想起來有什麼用!沈甲看不到他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已經絕望到了極點,心情跌宕催動了藥的加速流動,很快他的四肢就開始抽抽,沈甲罵他:“忍着點!”

幸虧他來時帶了一針解藥,要不這樣突然的發作,很快就死了!死在這樣一個無人的地方,真是笑話!

沈甲扒出他的手臂,找準了經脈注射了進去。藥完全打完的時候他終於不抖了,僵硬的四肢也伸展開了,眼睛終於閉上了。沈甲虛了口氣,他的手臂這一陣動,繃帶也溼透了,蘇青那個姑娘也當真是烈性子,那一刀捅的又深又狠,幾乎完全透過了他的手臂。沈甲坐在秦烈身邊嘆了口氣:“你們兄妹兩人當真是一模一樣。”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給自己留後路!

沈甲低着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無聲的說:“秦烈,現在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蘇青她,沒事。我按照你的計劃已經送她出國了。只是,”?沈甲看了看自己:“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這麼意氣用事,我原以爲我已經沒心了呢呵呵,動心就是找死,你當年跟我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這麼多年了,告訴自己要在沈爺身邊活着就不要動心,就不要有任何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呵呵。”沈甲看着自己的手臂低聲笑了笑:“結果我們兩個都違反了,你爲了他提前動了手,明知道時機不成熟,明知道沈爺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你明知道馮坤靠不住!可是你還是跟他連手了!就這麼迫不及待嗎!這簡直就是去找死啊!叛變啊,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這次逃過了,以沈爺的疑心病,他以後怎麼還會再相信你!”

沈甲罵了他一頓,又順帶着罵了自己一頓:“沈甲,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等沈爺查問起來,我看看你怎麼回答,我看看你怎麼逃得過去!爲了一個女人喪命,不用沈爺動手,你自己羞也羞死了!”

沈甲越想越恨,看着秦烈睡的毫無意識的臉就更恨了,昏迷了,竟然還擺譜的皺着眉毛,活像人家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沈甲心裡有氣對他就不客氣,反正手臂也傷着了,也只能拖他回去了。於是沈甲夾着秦烈的腰把他拖回去了,路很長,兩個人找的這個地方很偏遠,所以等回到客房時,秦烈都快被他拖的散架了。

沈甲把他丟在牀上,他這藥劑昏迷的時間至少一個晚上!以後發作起來會越來越痛?!一次比一次昏迷時間長,這是第一次,還有三支解藥,等發作完3次就沒有救了。今天本來想勸他去看看醫生的。不要拖到最後再看,會留下後遺症。結果這一仗打的忘記了,真是的!

沈甲給他閉上門去見沈爺,他是保鏢,可是已經不完全是了,他應該算是他的手,左右手,秦烈是左手的話,他就是右手,沈爺下命令,他就行動,應該算是他的爪牙吧?心腹?如果知道心腹背叛他了,他的下場估計比秦烈好不到那裡去吧,罷了罷了,反正都已經救了,也沒有辦法挽回了,能瞞一天是一天,瞞不住了大不了一死而已,活了這麼多年其實早就夠了。

沈小三的身體恢復的挺快,大概是心情好了,所以身體上就好的快了,第二天,外面出了太陽,很暖和,沈小三在牀上躺不住了,他一個晚上都沒有再看見秦烈,也看不到沈甲,也看不到他爹,他心裡有些着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躺在牀上折騰,沈乙被他煩的受不了了,去請示那個住在隔壁,把隔壁當了臨時辦公室的老醫生,老醫生給沈小三檢查了一番眉頭皺着:“一定要出去?躺不住了?”

沈小三連連點頭:“讓我出去吧,我躺着也難受。”老醫生冷哼:“真是孩子。好了,坐輪椅去曬曬太陽吧。一個小時後回來接着躺着啊。”

沈乙把他抱到輪椅上推他出去曬太陽,沈小三指揮着:“去那邊,去那邊。”

沈乙冷笑:“那邊是主持的屋,不是秦烈的。”

沈小三尷尬的收回指頭:“那,他住在哪裡?”

沈乙一言不發的推着他走,秦烈住的很遠,沈爺把他遠遠的隔開了,到了秦烈屋裡卻沒有看見他人,沈乙想想:“要不要去老爺子屋裡看看?”

沈小三想着他爹就害怕:“他還沒有下。。。下山嗎?”

沈乙在他頭頂哼哼:“你說呢?你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他能回得去嗎?”沈乙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冷笑,沈爺也真夠絕情的,一個星期了,一次都沒有來過,一眼都沒有看過。真不知道是相信醫生的醫術還是當真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兒子。

沈小三這個笨蛋聽了很感動,終於下決心:“那沈乙你推我去看看他。”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吧。

沈乙推着他又走了一大段路,寺院裡最精密的院子,鐵桶一樣的嚴實,院子外站了沈園的保鏢,兩排,整整齊齊的,黑壓壓的,把沈小三嚇着了,縮在院子門口不敢往裡進了,這個陣仗太想電視裡的三堂會審。沈小三看着這些人,再看看關着的門語氣都怕了:“沈乙,我們還是回去吧。”

沈乙把他連輪椅整個都搬起來了,越過了臺階把他放進了院子裡,這下沈小三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沈乙低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沒事,別怕。秦哥在裡面呢,他也許會有難的,你難道放任不管嗎?”

沈乙靠着他的臉,幾乎再靠近一點都會親上去,可是隻差那麼一點了,秦烈喜歡的人他不能搶,秦哥,他叫了這麼些年,念他的情,認他的恩。跟着秦烈的這些年,他幾乎沒有吃過苦,所以那一聲秦哥他叫的心甘情願。如今他有難,他不能看着不管。

沈小三看着慢慢打開的門點了點頭:“好。我們進去。”

那個被關的嚴嚴實實的門被緩慢的打開了,沈小三離得太遠只看見裡面黑洞洞的,佛寺聖嚴,可是有時候看起來很嚇人,沈小三看着屋裡跪着的整整齊齊的人時有些想笑,他老爹這是幹什麼啊,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讓他的屬下說跪就跪啊。這樣的場景他害怕,每一次跪着的場面一定是他犯了大錯,讓所有的人都跟着陪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