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看到二次被硬幣命中後腦的阿迪達光頭無聲無息地倒下去了,正想叫好,孰料一隻毫無指紋掌紋的手斜刺裡拍了過來,毫無花假地命中了他的太陽穴。
“撲通!”
巴斯毫無徵兆地倒在了地上,至死也不明白爲什麼手掌的主人會殺他。
手,是楊棠的。
他也是見地下場中死的人多了,這纔出的手。
原因很簡單,這地下場的面積似乎已經挖到了明天接頭的那家店的下面,如果場子裡不死人,只是死幾個黑拳手,楊棠自然不會大開殺戒,問題是,他意識到兩幫三大教信徒殺紅了眼時,已來不及阻止。
單隻傭兵就有六七個被拗斷了脖子,還別說有些被殃及的池魚並非傭兵,總共算下來,在楊棠硬幣再彈,洞穿光頭後腦之時,加上那個被活生生打死的黑拳手,地下場裡已經死了大約二十人。
請注意,這可不是一兩個人,也不是幾個黑拳手,地下場比較容易掩蓋過去;這是死了十幾號傭兵,他們又分屬不同的傭兵公司,如此事件,想瞞是很難瞞住的,換言之,警方有很大機率會介入,而明天早上楊棠所需接頭的地點就在地下場上方的酒吧隔壁,恐怕會被圍在警戒封鎖線以內,在那種情況下,強行接頭不是明智的選擇。
因此,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楊棠把心一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思忖着把地下場裡的活人通通幹掉,這樣暫時就不會有人把地下場發生羣毆死傷二三十人的事爆料出去了。
況且,對於這個神秘酒吧而言,無論它的後臺背景有多麼強硬,幾大傭兵公司近二十號傭兵身殞,這還不算仍在持續增加的,都很難把這種事掩蓋住,但還是有那麼一絲掩蓋的可能,當然,這需要當地警方在勘驗現場時做出對酒吧較有利的論斷!
可惜楊棠爲了能順利接頭,他不怕多殺人,甚至殺光整個地下場裡的人,如果地下場裡三百來號人全死光了,那麼警方一旦介入,是肯定不會接受酒吧方面任何善意、親近之舉的,絕對會公事公辦,而那樣的話,酒吧將遭滅頂之災。
所以呀,楊棠認爲,如果他是酒吧的後臺老闆,遇到“地下場子的人全死光了”這種事,一定會盡一切可能掩蓋這件事,能瞞多久瞞多久,爭取時間收拾細軟跑路。
正是因爲想到了此種可能,楊棠打算賭一把,反正已經死了二十多人,明早警方多半是要戒嚴調查的,索性把人殺光光,看酒吧後臺老闆到底是乖乖報警呢?還是先跑路後報警,或者收拾好家當悶聲跑路。
其實無論是報警,還是先跑路後報警,都有暴露自身的可能,說到底,天下烏鴉一般黑,美國的警察就更是如此了,只要出得起錢,泄露報案人身份這種事,在美國警界屢見不鮮。
“咚!”“咚!”
楊棠拍翻巴斯之後再無顧忌,雙指連彈,不停襲殺着十到十五米這個距離上一應活人。他躲在人叢中不斷移動,變換着方位,許多人直到死都沒找着究竟是誰殺了他們。
而地下場的設計,爲了保護來賓隱私,除了幾個進出口外,其它地方均未設置攝像頭,這樣一來,楊棠的大肆殺戮根本沒有引起地上的半點反應。
隨着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一個個傭兵在人堆中倒下,令人心驚膽寒。那些已被各自保鏢護衛到牆角又或者被護着往安全通道出口移動的貴賓們倒有閒暇抻長脖子回望場中,可場面一片混亂,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恰恰是看不清楚,反而感覺更加的令人不安。
“嗵!”“嗵!”“嗵!”“嗵!”……
只聽見四聲連響,實木門之外的另兩個出口上方的攝像頭紛紛炸裂開來,明顯是不再有用了。而在此之前幾分鐘,紅後就已侵入了酒吧的監控線路,將出入口的畫面定格在了門戶緊閉、一切安然無恙上了。
“咚!”“咚!”
微微有點混亂,想要優先離開地下場的一個個貴賓小保護圈尚未來得及發現攝像頭爆裂的聲源,其中一個腰圍跟軀幹一樣寬的男貴賓和另一個保護圈中全身名牌身材高挑的女貴賓腦袋同時中了硬幣,被轟碎當場,黃的白的紅的灑了周邊保鏢一身,好不壯觀!
罪孽+xx!
功德+xx!
二次功德+xxx!
………
連串的提示音,可楊棠卻沒心思去看去回覆,他眼下正在全神貫注地殺戮,務必使得無一人漏網,否則明早的接頭絕對泡湯。
“咚!”“咚!”“咚!”……
當又有幾個貴賓接連倒下,總算有保鏢看到了在混亂人羣中暗施偷襲的楊棠。
“殺了他!”
“給我殺了他!”
各個保護圈均有保鏢分流出來,加入那些個自家(貴賓)僱主已經被幹掉的保鏢團隊,呈扇形向楊棠圍攏過來。
楊棠不慌不忙地在混戰的傭兵羣裡移動,同時雙手連彈,數枚硬幣輕易就穿過了那些合圍而來的保鏢,繼續轟擊在各個貴賓的腦袋上,偶爾一兩枚硬幣更是準確無誤地洞穿了那些個奮勇向前想要去打開通道閘門的保鏢或酒吧保安。
這樣的情景差點沒把那些貴賓氣死,行動中的保鏢們也氣得跳腳,好在他們的包圍圈已經越縮越小,幾乎就要與被包在其中的楊棠短兵相接了。
更糟糕的是,楊棠發現他儲物指環裡的硬幣只剩下個位數了。
“死!”有個離得楊棠僅一米之遙的保鏢爆喝聲中,後手拳直接轟向了楊棠腦袋。
“啊哦,快沒彈藥囉!”
楊棠嘀咕一聲,腦袋微偏,便躲過了對方的重拳攻擊,同時展開【槍炮術】,飛起一腳撩襠腿,正中那保鏢胯下懸吊吊那玩意兒!
於是,兩秒鐘前還喊着讓楊棠死的保鏢,兩秒後已然捂着胯部,蜷曲倒地,不停地打擺子,像缺氧的魚!
其實本來像《十二路鎮魂腿》、《無敵極限流》之中的旋風腿,威力都要遠勝於楊棠剛纔那記撩襠腿,不過【槍炮術】中的撩襠腿是雜糅了好幾十種格鬥術精研深推出來的腿招,沒什麼明顯特徵,不比鎮魂腿旋風腿這些拉風,自然也就不會引人注目。雖然楊棠打定主意要將地下場裡的人趕盡殺絕,但萬一要有個重傷的沒死透成了漏網之魚,那鎮魂腿旋風腿不就成了他的特徵了嘛,保不齊美國佬給他來個全球通緝,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不過衆保鏢圍攻過來,楊棠施用【槍炮術】也只是格擋掉那麼三拳兩腿,更多的是利用最後幾枚硬幣,又開了遠處幾個貴賓的腦袋。
“這次是真沒彈藥了!”
楊棠呢喃的同時又隨手拍掉了一隻搠向他腦袋的拳頭,順手從臺子上扯過幾張用廢了的下注單,雙手合什,把單子扯個稀爛,同時內氣外放,將漫天碎屑都推給了襲來的衆保鏢。
“噗!”“噗!”“噗!”“噗!”“噗!”……
紙屑紛紛插進了保鏢們身上,慘叫聲連綿不絕。
無數的紙屑在內氣的加持下變得堅硬如鐵,但在沒入人體後又會恢復紙的柔軟度,只是形成的不規則傷口無法止血,流個不停之下,傷口即便不在人體的致命部位,也能令人失血性休克,進而導致死亡。
此正所謂,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起初,隔遠的保鏢圈還搞不清圍攻楊棠的保鏢到底出了什麼事,漸漸地,隨着倒地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看清了倒地之人的致命傷在哪兒!
倒在地上抽搐、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的那些保鏢每個人身上少則插了兩三片,多則六七片紙屑,看上去是那麼的詭異、驚悚!
地下場裡下注單是不缺的,楊棠的“補充彈藥”自然不少,於是隨着他的“飛紙屑殺人流”展開,圍堵在幾處通道口的貴賓保鏢圈是越來越稀疏,直至有貴賓主動蹲地上,高喊投降。
對於投降者,楊棠開啓【邪眼】一掃便知對方是否真投降,對於假投降的傢伙,楊棠會當場賞他一把紙屑,而對於心理已經崩潰的真投降者,楊棠則暫時不予殺戮,而是返身回去收拾那些還沒有被幹掉的零散傭兵。
不多時,傭兵已徹底被楊棠清剿乾淨,就連在準備房中的黑拳手也被一一格殺,拳臺上下、周圍已伏屍處處、血流成小溪。
回過頭,整個地下場子已然安靜了許多,畢竟只剩下十來個貴賓以及大約三十個保鏢,在楊棠的嚴威下,只是抱着腦袋看着地面數螞蟻。
楊棠獰笑着,從最後一排開始,挨個拗斷了所有投降者的脖子,這其中包括跟他一塊兒進地下場的迦猜。
在最後一個人被拗斷脖子之前,幾十號投降者竟無一人再跳起來反抗楊棠的殺戮,這其實就是心理崩潰的悲哀!
類似的悲哀楊棠曾經在報刊雜誌上見聞過不止一次,今天切身體會,才知道投降者(俘虜)的心理是多麼的軟弱……
楊棠前世曾讀過一篇報道,寫的是一個南京大屠殺倖存者的親歷講述,當時他和許多南京平民約一萬人被驅趕進一個大倉庫關着,不久,等鬼子小分隊離開後,只有三個配有三八大蓋的鬼子看守他們,三比一萬,奮起反抗?直到這一萬人幾乎被殺光也沒有發生過,最後僅有個位數的倖存者。
安全通道這裡是雙層門設計,當楊棠推開安全通道外門離開地下場的時候,他並不覺得自己比鬼子兇殘。
此時,門外還有兩個酒吧保安在看門,見楊棠出來,其中一個還向他打招呼:“呵呵,先生,時間還挺早的,這就走啊?”
“嗯,這就走……”
楊棠開口的同時,倆酒店保安終於覺察出不對,概因楊棠身上的血腥氣濃重得幾乎凝固。
“嗵!”“咚!”“咚!”
楊棠雙手連彈,先是門口外邊的監控鏡頭遭了殃,接着倆保安額側也分別多出了一個血洞。殺完人,楊棠迅速橫穿馬路,消失在對街的橫巷裡。
十分鐘後,紅後撤銷了對酒吧監控線路的侵佔。又過了兩分鐘,酒吧監控室終於發現這邊地下場安全出口的內外攝像頭均無畫面顯示,於是趕緊派了得力的人手過來查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當來人看到外門的倆保安被殺已然感到不妙,當他們衝進安全通道隔間時,就已聞到了很濃烈的血腥氣,再推開內門一看,頓時呆若木雞。
地下場已化爲修羅場,裡邊是屍山血海,“嘔”,不知是誰第一個吐了出來,接着來支援的人接二連三在門旁大吐特吐起來。
不到五分鐘,酒吧的後臺老闆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命人先封鎖住現場,然後顫顫巍巍地點開電腦裡的某個加密文件夾,調出了今晚的貴賓名單,只略略掃了一眼,他便全身炸起,心叫不妙。
慌神的後臺老闆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抄起電話打給了自己的養子:“喂,是羅伯特嗎?”
“是的,是我,父親您有什麼吩咐嗎?”
“現在是凌晨四點二十三,我命你在半個小時內集齊藍火小分隊,到傭兵酒吧等我指示!”
“是靠近貝市那個地下酒吧嗎?”
“對,就是那個……”說完,後臺老闆這邊就掛了電話。
在老闆椅上靜坐了半分鐘,後臺老闆又隨手一摁,接通了桌上的內線電話:“戴維…”
“我在老闆,有事兒請吩咐!”
“你馬上帶上最高功率的屏蔽器,去傭兵酒吧對街的據點實施通訊管制。”
“明白老闆,不過具體得管制多長時間?”
“時間越長越好,至少五個鐘頭,understand?”
“是的老闆,我會照辦!”
與此同時,遠離了傭兵酒吧的楊棠並未返回酒店,而是先摸進一家人的私人泳池裡浸泡了大約十分鐘,然後摸進了附近商業中心的一家成衣店,翻了一整套比較合身的衣褲穿上,還不忘給店老闆留下幾張溼漉漉的富蘭克林在收銀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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