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哥，看來這姓楊的也不是那麼好相處嘛！”
“怎麼？就剛見一面，你就想去他家裡吃便飯啊？”師雨哂笑道，“甭說楊棠了，你就是隨便換個人也不可能啊！”
“但是換個人的話，至少人家會客氣一下吧！”辛永撇嘴道。
也是，華人就是這樣，裡子裡客氣，比如一個公司的同事，其實不太熟，只是見過幾面那種，飯點的時候登門造訪，主人家正在吃飯，看到同事多半會說“吃了沒，要不一塊兒吃點”之類的話。
相對於這一點，曰本人的客氣就比較表面化和儀式化了，迎來送往的時候點頭哈腰、不停鞠躬都不嫌累，但若是飯點上門的話，不是很熟的友人家訪，哪怕請友人坐一旁飲茶等待，也不會邀對方上飯桌。當然，這種情況跟曰本的分餐制也有關係，曰本人做飯往往是有幾個人吃就做幾人份，外人到訪，主人已經開吃了，就沒多餘的了。
“客氣？你想要人家怎麼客氣？”師雨反問了辛永一句，“是咱倆打算抱人家大腿好不啦？”
“行了行了，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大腿不好抱！”辛永有些不耐，不過轉念一想，又問道：“那你說，下午他會不會打電話聯絡我？”
“楊棠肯定不會，多半是段亦斌給你電話……”
“就那弱雞啊，真不知道楊棠是怎麼看上他的。”辛永顯然並不怎麼看得上段亦斌。
師雨道：“我忘了告訴你了，據我所知，楊棠的母親是段亦斌的契媽！”
“what？！”
看到辛永一臉驚訝的樣子，師雨側偏的腦袋稍微歪了歪，一副玩味的表情。
辛永愣了愣，隨即道：“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備十個鋪面，地點好的鋪面！”
“這還差不多……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你家的好鋪面早被各路大人物預訂一空了麼？”師雨揶揄道。
“是啊，但只是預訂，又沒給錢，賣誰不是賣？”辛永冷哼道，“再說了，在楊棠面前，那些個大人物還算不算人物都兩說呢！”
………
車上。
夏娥還在擔心“車砸人”事件的問題：“楊大哥，我們下樓出來的時候，那輛奔馳C200好像已經被拖走了，人也不見了。”
楊棠道：“這事你不用管，也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話音剛落，羅老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喂！”
“喂個屁，今天特能部全體大會，你幹嘛衆目睽睽之下傷人吶？”
“我只是想給那傢伙一點教訓，讓他別那麼囂張，咳咳，讓他遵守交規！”
“可你太囂張了，直接把人弄成了重傷……”
“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說怎麼辦吧？”楊棠直接把皮球踢給了羅老。
“……”
“您老不說話我掛電話啦？”說着，楊棠還真就把電話給掛了。
至此，這件事便沒了下文。
回到家，吃過午飯後，楊棠與父母閒聊了一會，帶上段夏二人去了彩虹大廈。
如今，彩虹娛樂公司已經整體搬遷到了彩虹大廈，佔據了十三十四十五層，以及十二樓的小部份區域，總面積比原先還寬。而五樓以上至十樓，屬於彩虹集團麾下即將開業的另一個重要分公司，彩虹科技公司。
十五樓，廖姐新的辦公室。
去南邊拍戲的劇組大部份已經返京，少部份人員和演員則就地解散了。這不，連芫姐都出現在辦公室裡飲茶。
把段夏二人打發到了給老闆預留的辦公室，楊棠轉進了廖姐辦公室。沒等他說話，舒芫就道：“那對帥哥靚女誰啊？”
“沒誰……我契弟和弟妹！”楊棠直言不諱。
“你把他倆帶來公司，莫非是想帶入行？”舒芫問。
楊棠擺手道：“沒那意思，人家只是隨我來逛逛，待會兒還有其他事。”說到這，他轉移話題道：“所有拍好的素材膠片都弄回京了嘛？”
“當然。”廖姐點頭，“就等你這大老闆來指定由誰剪輯了。”
一部影片，時長從幾十分鐘到幾小時不等，但在實際操作中，預拍攝的膠片小時數遠不止幾小時那麼一丁點，而是幾十上百小時、上千小時，甚至更多。
“所有的內容，都電腦備份了嗎？”楊棠又問了一句。
廖姐點頭。
“那好，這事兒我回頭就找人弄，你就甭操心了。”楊棠道。
“具體什麼時候能弄好？我是說精剪。”廖姐反問道，“這樣我也好安排宣傳！至於發行嘛……”說着，她的目光掃向了舒芫。
“就知道你把我叫來喝茶沒好事！”舒芫瞪了她一眼，“行吧，這事我去辦。”
楊棠不置可否道：“那行，如果沒別的事，我還要到樓下去一趟。”話落，他就欲轉身離開。
舒芫忍不住好奇道：“我說楊總，您這五樓到十樓搞什麼呢？神神秘秘的，就連門口的電梯都沒那幾個樓層的按鍵。”
“是彩虹集團下面的科技公司。”楊棠也不瞞舒芫，“跟軍方有幾個合作項目，所以比較嚴格一點。至於咱娛樂公司這邊，平時十一樓十二樓都是可以去的，普通食堂、高消費的中西餐廳，還有各種娛樂設施，這兩個樓層應有盡有！”
聽到“軍方”二字，舒芫就知道不便瞎打聽，不過她心頭仍有點不忿，於是故意擡槓道：“那十六樓上面呢？”
“咱們這樓總共二十層，十六樓往上，分別是物資倉庫、冷庫，以及我的私人地方。”楊棠淡然道。
舒芫聞言眼前一亮：“你在這樓上還有私人地方？”
“有，不過暫時還在裝修中……”
“難怪樓底平街層那麼多部電梯，我說有好多部電梯居然不對外開放，敢情是這麼個原因。”舒芫有些興奮道，“等你上面弄好了，我一定得去看看。”
楊棠聳肩道：“歡迎啊，不過現在我得先走了。”說着，他就步出了辦公室。
到了廊上，途經自己辦公室時，楊棠招呼上段夏小倆口一塊兒轉到了電梯間。
值得一提的是，電梯間這裡一共六個電梯門。
其中三部電梯是供娛樂公司員工使用的。另外三部電梯，一部是娛樂公司的VIP電梯；一部貨梯，在大廈管理處沒有收到新的裝修和運貨通知前，它是停運的。
最後一部電梯，則貫通整幢大廈每個樓層，但要想啓動這部電梯，必須有楊棠的指紋和聲紋作保障。換言之，這部電梯幾乎就是楊棠專屬。他憑藉這部電梯，可以快速到達任一樓層，而娛樂公司的員工想要去科技公司竄門子，就必須得從底樓或十一二樓轉搭電梯才能進入科技公司。至於樓梯和應急通道這種地方，不僅相互樓層上了鎖，還都有納米監視蟲全天候布控，想鑽空子根本沒門。
還有就是，彩虹大廈真正的結構除了楊棠，沒有第二個完全瞭然。事實上，除了正常的電力水力供應外，在大廈的十樓和二十樓分別有佈置備用電源一號跟二號，這樣基本保證了整幢大廈的能源供應，即使整個京城都停電了，備用電源一號也無法工作的狀況下，只要有超現代科技的備用電源二號存在，彩虹大廈就照樣可以運轉正常。
段夏二人並沒有太好奇六部電梯的事，隨楊棠下到地庫坐上車後，段亦斌就忍不住找出辛永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雙方溝通好後，楊棠問正往兜裡揣電話的段亦斌：“去哪兒？”
“大悅城。”
楊棠聞言微微頷首道：“地方不錯。”
段亦斌不置可否道：“關鍵還得看具體地段，萬一在哪條岔道上，買下來照樣不好租出去。”
“這倒也是，反正具體看吧！”
於是車子很快拐往了去市中區的主路。
到了大悅城附近，段亦斌又一個電話過去，告訴辛永，讓他把手機定位打開。
辛永照做。
楊棠的車在紅後的指引下，很快找了過去。原來辛永和師雨就等在木倉衚衕這邊的停車場，他倆早已給楊棠預訂好了車位。這倒也是個方便。
停好車，楊棠仨人與辛永師雨寒暄了幾句，便說到了鋪面的問題上。
“阿永，鋪面在哪兒呢？”段亦斌問。
辛永聞言瞟了眼楊棠，見他擡手示意自己說話，這才道：“就在前面拐角，是家旺鋪，而且便宜。”
“那我們去看看唄！”段亦斌多少有點迫不及待。
楊棠卻不陰不陽道：“這個地點的鋪面能稱得上便宜的是什麼價啊？有這種好事嗎？”
老實說，買賣人雖說不都唯利是圖，但要是把手裡的東西賣便宜了，那心情就跟吃了蒼蠅似的。其實不止是買賣人，就連咱平時老百姓也大多一個德行，只不過老百姓是買。
誒，你這個魚怎麼賣的？
十五塊一斤！
太貴了，十塊賣不？
十塊？十塊我本都拿不到，十二，良心價嘮！
好嘛好嘛，買嘮！
但等魚裝到口袋裡，拎着走了一截後，買魚這位就絕對要嘀咕：“狗曰的，買貴嘮，該多給它砍三塊下去！”
一樣的道理，辛永聽到楊棠的話，哪有不明白的，當即解釋道：“楊哥，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家鋪面不是我家公司的產業，但是我家下屬中介公司的一筆業務，鋪面的業主打算去國外定居，所以就想把京城這兒的不動產出一下，便宜賣，周圍鋪面均價的六折！”
“這麼便宜啊？”夏娥也被嚇了一跳，“各類證件這些不會不全吧？”
辛永道：“這點你們絕對放心，咱都是特能部同僚，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爲了這幾百萬小錢傷感情，不合適。”
“話雖如此……”楊棠插嘴道，“買賣的時候，所有相關文件還得找專門的律師來驗一驗，這不爲過吧？”
“當然沒問題，就是不知道今次斌子還有小夏你們倆打算買幾間店鋪下來？”辛永探問道。
段亦斌倒老實，直接了當道：“得看價錢，稍便宜咧就多買兩間，畢竟我手裡的資金不太寬裕。”
師雨聞言，不禁調侃道：“斌子，你腦殼也太僵了吧，若你全款買兩間旺鋪下來，手續弄齊，完全可以向銀行貸款買更多鋪面吶！”
段亦斌眼前一亮，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要買來的店面能租出去，像大悅城這樣的地段，五十平以上，月租一萬華幣（五萬RMB）是跑不了的。
幾人一路議一路走，沒幾步就到了辛永介紹的鋪面。這裡果然就臨着街口，而整個鋪面的面積接近一百平。
“具體面積多少？”
“九十五九十六的樣子……”
“業主想賣多少錢？”
“我剛不是說了嘛，業主急於脫手，六折！”辛永道，“至於周邊店鋪，每平的賣均價在一萬三左右。”
段亦斌遲疑了一下，就想應下這個報價。楊棠搶先道：“貴了，最多五千五！”
辛永先愣了一下，旋即才意識到楊棠報這價是打了折以後的。他心裡默算了一下，倒是不會讓自家的中介公司吃虧，於是道：“這個價倒也行，不過中介費方面可就沒有空間了。”
聽到這話，沒等楊棠再說話，師雨就道：“阿永，扯什麼淡呢？中介費半價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這、我……”
楊棠瞟了眼段亦斌，見他目光急切，心裡不禁嘆了口氣，代他答道：“中介費照舊，但一應手續得全！”
“這個當然。”辛永拍胸脯道，“不全不要錢！”
楊棠繃着臉道：“手續不全，斌子還不要咧！呵呵！”說着，他自己就笑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
本來見楊棠繃臉，辛永師雨心頭俱是一緊，但見他又笑了，這才附和着笑了。
衆人笑過之後，楊棠問段亦斌道：“是先再去瞧瞧其他的門面，還是先簽了這家？”
段亦斌想了想，回道：“還是先簽這家吧！”在他想來，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眼前這家鋪面的確不錯，所以先攥在手裡穩妥些。
“行啊，先簽這家的話，我給毛律師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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