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突然意識到有危險,剛一側身,一顆子彈擦肩而過,陳天賜的肩膀滲出一絲鮮血。
猛地回頭,一名男子混進人羣,不等陳天賜看清楚,就跑沒影了。
爲首的男子猛地用力,掙脫陳天賜,帶着兄弟連滾帶爬上車後,一溜煙兒消失在街口。
陳天賜微微皺眉,那羣人的穿着打扮好像在哪兒見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天賜抖掉身上多餘的灰塵,掏出懷中的書,看到沒被損壞,接續朝村裡走去。
村裡,一輛黃色天津大發麪包車的駛入,讓村民間炸開鍋。
在市裡,天津大發作爲出租車已經跑滿大街小巷,在鎮裡和村裡少見或幾乎不見。
“嘖嘖嘖,看看,這麼好的車,老李,你說這車不吃飯,咋就馱着人跑嘞?”
“你懂啥子,這是科技,人家這東西就是好,下雨都不生鏽。”
陳天賜拐過一條街,看到村裡一多半的人把自家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誒,天賜這麼快就回來啦?這來的是啥人?開的這車真好嘞。”
“天賜兄弟,要我說,咱村還是就你最有本事,能交上這麼有錢的朋友。”
陳天賜皺着眉頭,心裡納悶兒。
朋友?
麪包車?
不好,剛纔的西裝男知道我是誰,該不會是來家裡尋仇?
陳天賜一步並做兩步,推開人羣直接衝進屋。
咣!
屋內堵門的張淑英被撞翻的門壓在地上,痛苦的 呻 吟道:“哎呦,哪個不長眼的,壓死老孃了。”
屋內站着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與一個年過五旬滿臉皺紋賊眉鼠眼的女人滿臉狐疑的看向陳天賜。
蜷縮在炕上滿臉淚痕的吳曉燕死死抱着懷中的妞妞,看到陳天賜的瞬間,眼中放出絕路逢生般充滿希望的光芒。
“爸爸,姥姥要把妞妞賣掉,他們要把妞妞帶走。”妞妞哭着說道。
陳天賜邁到炕邊兒,一把抱過妞妞,給她簡單擦拭眼淚後,溫柔的在妞妞額頭親吻一口,柔聲細語道:“妞妞不怕,爸爸在,沒人能帶走你,爸爸還要教妞妞學知識呢。”
張淑英從地上爬起來,怎麼也沒想到以爲要關十年半載的陳天賜居然還不到一天就回來了!
她躲在兩個中年人身後,壯着膽喊道:“陳天賜,人家是要把妞妞送去城裡富裕人家的,城裡人一出手就給八千,妞妞進城是享福去。”
“就是啊,這位小夥子,這姑娘跟着你住這破房子,也沒個書讀,我們帶走賣給,哦不是,送給城裡富裕的人家,那天天大魚大肉的,孩子有書讀,將來肯定有出息,過好日子。”女人販子一看陳天賜寵溺着懷中的妞妞,急忙遊說道。
鎮上,市裡不知道多少小孩子被人販子偷走買走,打成殘疾,流落街頭,食不果腹,靠着人們的同情心乞討爲生,居然還在這裡惺惺作態,是把孩子送去享福?
陳天賜怒火中燒,攥緊拳頭罵道:“八千塊就要賣了妞妞?我看該滾出這個家的人是你。”
“天賜,你消消氣,你看,你和曉燕將來也得有自己的孩子不是,我這是盼着你倆好,纔想着把這個野種賣掉。”張淑英眼珠子一轉說出自認爲完美的一套謊言試圖瞞天過海。
陳天賜不再廢話,將腳下的門板踢向張淑英與那兩名人販子,嘩啦一聲,木板應聲而裂,三人倒地呻 吟。
張淑英見勢不妙,起身想逃,陳天賜箭步上前一腳狠踩在她的臉上。
“哎喲,天賜,天賜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張淑英求饒道。
“你特麼的,不賣就不賣,把錢退給老子,出門遇到你這種人,真是晦氣。”倒地的兩名人販子扶着老腰站起來罵道。
院外圍觀麪包車的村民聽到動靜,涌入院內,屋裡,看着狼狽的張淑英與兩個外村人,頓時明白這女人沒幹好事。
“天賜兄弟,這狗娘們又幹啥了?你說,兄弟們幫你出這口氣。”
陳天賜一腳將張淑英踢進人堆中,冷道:“這個女人,趁我不在,賣我姑娘。”
“天賜兄弟,我看這個女人得把她吊起來挨皮鞭,綁起來遊街。”村民們義憤填膺道。
“就是,綁起來,綁起來。”話音剛落,已經有手腳利索的從屋裡找到一根粗麻繩。
“鄉親們吶,我都是……好……不……”張淑英的臉已經紅腫變形,口齒不清的求饒道。
“去你麼的,狗娘們給老子閉嘴。”人堆中有人伸出一腳,跺在張淑英的臉上。
綁好後的張淑英被村民們掉在院子左邊的一顆歪脖子樹上,幾十個村民輪番上陣,對着她又抽又扇,直到打累了才換人。
陳天賜冷眼看向屋裡兩名人販子,男販子叫囂道:“你媽的,老子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說完擡手向陳天賜打去。
咣!
一聲巨響後,男販子飛出屋內,重重的砸在堆放農具的圍欄裡。
“哎喲,哎喲,啊~”圍欄中傳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幾個村民走過去,探頭一看,鐮刀扎穿了人販子的大腿,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村民們把他拉出來,根本不管他傷勢如何,反手一綁,也吊在歪脖子樹上。
站在牆角的女販子一見這場景,拿起身邊針線框裡的一把剪刀指着吳曉燕,對着陳天賜罵道:“兔崽子,你要是敢動老孃,老孃捅死你女人。”
“哦?是麼?”陳天賜冷哼一聲,接着道:“你試試?”
女販子見這招嚇不住陳天賜,氣急敗壞的將剪刀向吳曉燕扔去。
吳曉燕嚇的大叫一聲雙手抱頭,就在鋒利的刀尖將要紮在吳曉燕身上時,陳天賜大步邁上炕頭,擋在吳曉燕身前,手指精準的套住想要繼續前進的剪刀的指圈中。
吳曉燕擡頭看到面前如同山一樣高大偉岸的男人,緊繃的心終於放鬆,靠着牆根坐下來。
女販子一看門口沒了陳天賜,拔腿就跑。
剛出屋門,就被怒氣衝衝的村民堵了回來。
“鄉親們吶,我們是,那個,那個”女販子試圖辯解。
村民們哪兒管那麼多,沒經過人家同意,要帶孩子走就就是搶。
站在最前頭的村民擡腿一腳,罵道:“去你麼的個巴子的。”
女販子應聲倒地,連滾帶爬回到屋裡,後面是蠻橫的村民,前邊是滿臉怒色的陳天賜,嚇的跪倒在地:“爺爺啊,祖宗喲,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陳天賜轉着手中的剪刀,冷聲道:“呵,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