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東一番誘惑中帶有一絲警告的話,弄的思緒大亂的老兵們,坐在會議室中閉目沉思起來。他們這些人已經不是單單光有金錢就能誘惑到的,更何況曾經他們無數次面臨這種誘惑。可走出部隊的幾年時間裡,他們每個人都明白接受這份工作,會給予他們甚至於他們的家人帶來何其深遠的改變。
就在大傢伙沉默不語時,昨晚同樣經歷深思熟慮的秦正突然開口道:“對於陳少的大方,我替這些兄弟謝謝了。其實我跟兄弟們都一樣,大家都是從戰火硝煙中趟出來的人,對於這些身外之物想來也不是那麼看重。
只是我能肯定的就是,從我們離開部隊走入社會那天開始,我們曾經爲之厭惡的金錢,卻成爲我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或許我們能夠忍受這種清貧的生活,看着別人享受金錢改變生活帶來的樂趣。
但我們都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沒辦法跟在部隊時那樣,對家裡親人貧困視若無睹。我們當中很多兄弟已經成家生子,相信你們也不想讓自己老婆孩子甚至父母,跟我們一起過着這種清貧的日子。雖然我們不能跟別人那樣大富大貴,但至少希望家人能過的生活無憂。可是,現實給予我們的卻是無情的冷落,因爲我們除了在部隊上學的那些手段,其他我們有的只是一把死力氣。
來的船上我們都聊過,我們這些人復員後,有的進過工作當過員工,但大多都是連自己溫飽都沒辦法保證的工作。我們更多的人,都是最終拋棄所謂的公務員工作,走入社會自謀職業。雖說賺的都是幸苦錢,但不可否認的是,總比待在那些工作坐吃山空來的強一些。
可是我們這些年倖幸苦苦賺的錢,卻沒辦法給家人一個舒適的生活,我們曾經厭惡的那些人,卻過着令我們不得不承認羨慕的生活。儘管我們心裡看不起他們,但至少人家過的比我們好,能給他們家人以及身邊人帶來舒適安全的條件。
這次我跟大家都抱着同一個目的來港,原本都是爲了替許大隊出口氣,可是卻沒想到這是大隊長爲我們謀了份生計。雖說這份工作令我們有些難爲情,但我個人覺得,以我們對大隊長的瞭解,你覺得他會虧待我們這些戰友嗎?
更何況,剛纔陳少已經說過,他並沒有把我們當成手下的員工,更多的也是對我們這些老兵的敬重。我昨晚也詢問過許大隊,陳少也是出身於鄉村,他能有今天更多的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在這樣一位知性重義的老闆身下做事,我個人覺得是種幸運。至於所謂的忠誠,我們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甚至於可以說,是很對我們專業的工作。我們又這麼猶豫做什麼呢?”
是啊!幾年現實生活帶給他們的殘酷,難道他們忘記了嗎?家人甚至於身邊人曾幾何時的冷眼,他們又忘記了嗎?現在有這麼一份明顯是大好事的工作,他們又在猶豫什麼呢?如果說替陳東這樣的少年工作,有些讓他們抹不開臉,人家大隊長爲何又抹的下臉呢?更何況,老闆說出的條件不是能讓他們在家人面前證明一下,他們能夠擔負起家中頂樑柱的角色。
有了秦正以及後面馬衛國的現身說法,原本就有些心動的老兵們自然沒有多說什麼。見事情談的差不多,陳東也沒有多說什麼,交待許顯龍以後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跟他說後。陳東很快就離開了會議室,他現在要抓緊時間辦完在香港的事情。離過年已經沒幾天,再不回去只怕三位老爺子也會開始掛心了。
爲了儘可能讓這些老兵進入工作狀態,陳東已經通過李家人的介紹,從香港保全公司高薪聘請了一位保全顧問。由他給這些以前只會殺人的老兵講解在,這殺人跟保護人有什麼區別。加上現在他們更多的需要個人能力,而不是槍支保護人有何不同。
正當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時,一個令陳東以及李家成都氣憤不己的消息,很快令原本打算平平靜靜返回國內的陳東,再一次大發雷霆。他再一次明白,有時候過多的仁慈是對自己的傷害。
就在陳東跟唐紅豔忙着爲招聘一些企業管理人才到國內工作,許顯龍跟他們那些戰友忙着跟香港保鏢公司顧問學習如何當好一名保鏢的時候。在李家保鏢保護下,前往外面逛街的唐安婷以及陳倩倩,竟然差點受到十四K成員的綁架。如果不是李家保鏢盡心盡力,付出一人重傷一人輕傷的代價,將二個嚇得花顏失色的小姑娘護送回了別墅。
看着躺在姐姐懷中不停顫抖的唐安婷,陳東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這二姐妹,同樣一件事情竟然都會發生在她們二姐妹身上。這叫陳東情何以堪呢?
至於陳倩倩似乎更甚,雖說她看起來比較鎮定,但不時顫抖跟無語的狀態,令陳東很是擔心這位小堂妹的心理會不會受到陰影。好在三叔陳遠國聽到消息及時回到了別墅,見到父親出現,這位小堂妹才總算哭出聲音,讓陳東稍稍放心之餘也憑添了幾分憤怒。
跟陳東同樣生氣的還有聽到消息匆匆趕到的李家成,看到自己聘請的保鏢一個重傷送進醫院,一個剛剛簡單處理下傷情站在這裡不知所措的輕傷員。
想到好不容易跟陳東把關係打好,結果最終還是出了事情,這讓李家成對於這二個保鏢是即愛又恨。愛的自然是他們沒讓十四K的人傷害到二個小姑娘,恨的是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把二人接回別墅來。
‘阿和,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有跟那些人說,她們二個是我李家的貴客嗎?’
受了輕傷的保鏢阿和,一臉無奈的道:“李主席,我跟阿貴一開始就跟他們說,她們二姐妹是你家的貴客。可是他們一再強硬着,要請二人去他們總部做客,再讓陳少去她們總部接。我覺得這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就跟阿貴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談了半天沒有談妥,結果他們就硬來。我們二兄弟只能拼死保護,結果阿貴爲了掩護我們三人受了重傷。我想到二位小姐的安全,就帶着傷將她們提前送了回來。李主席,陳少,實在對不起!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讓二位小姐受驚了!”
聽完保鏢阿和的話,陳東自然明白這所謂請人去做客是何用意了。加上讓他親自去領人,想來是要自己對上次的事情給他們一個交代。看來他上次只挑掉對方一個場子,還真的有些太過放縱對方了。
對於李家成的真心道歉,陳東擺擺手道:“李叔,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他們是衝着我來的。至於二位保鏢,麻煩你交待一下醫院方面,請最好的醫生替那位受重傷的保鏢治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給予他們二位二十萬的獎勵,以表示他們負責的將我二位朋友護送回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李叔不用太過擔心。既然十四K這麼想請我去做客,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看看他們承不承受的起請我的代價。”
一番冷酷中帶着一絲殺氣的話,令李家成在氣憤十四K找死之餘,也對自己沒辦法拿那幫人怎麼辦而頭疼。他很清楚,如果他利用自己的名望,給香港警署甚至於總督府。他們這些政府官員,肯定會看在他影響力的份上,對十四K進行一番打壓。只是這種打壓,對於十四K而言也是傷皮不傷骨的打壓。
等這件事情風頭一過,十四K又捲土重來,他照樣拿那些社團人員沒什麼辦法。畢竟,身在香港的李家成很清楚,十四K後面真正的高層,都是遙控指揮着香港方面的社團高層。這個社團真正的內幕,並不是表明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要不然,十四K在明知陳東跟自己以及包家交好的情況下,還敢如此囂張的綁架陳東的朋友,想來也是得到幕後高層的指示。因爲陳東內地人的身份,從某種意義上或許這件事情,已經成爲帶有政治色彩的糾紛了。而做爲一名生意人,這種事情是他很不願意沾惹上的。可事關陳東,他又覺得不好意思不管,一時間也令他頗感爲難。
就在李家成爲沒能幫到陳東忙的時候,陳東接下來的一句話,令李家成在毛骨悚然之餘,也明白怪不得包剛會說,得罪這樣的人物從某種意義上,確實是種找死的表現。陳東的這句話是:“李主席,我希望你幫忙託人將十四K在港的社團頭目名單找出來,如果能有他們的落腳地就最好不過了。既然他們不想善罷干休,那只有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完全失去抵抗力,這件事情纔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