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曲堯澤不好評論對錯,他能理解他大哥的做法,但也能明白他大嫂的心情,所以他囁嚅半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單晚茶摸摸他腦袋,笑道:“這種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身體就行。”

曲堯澤笑了笑,應了好。他每天都堅持復健,再加上身體底子不錯,狀況已經越來越好。

等周繁木他們出來時,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大概是因爲事情談完了,長輩們都很平靜,根本沒談及最近發生的那些糟心事。曲堯澤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反倒是周繁木湊到他耳邊,低聲笑道:“晚上跟你說。”

曲堯澤看他一眼,點點頭。

周繁木在桌下悄悄勾住他的小手指,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真乖。”

曲堯澤趴被家裡人看到,淡淡睨他。

周繁木脣角微勾,撓他的手心。

曲堯澤耳根瞬間通紅,還得保持鎮定。

期間曲老爺子說起,曲三弟他們會回來過年,到時候肯定很熱鬧。春節是國人最重視的節日,而且爲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看出曲家把後輩都送出國的事,曲三弟他們是必須要回國的。

曲堯澤有半年時間沒看到他三弟,確實有些想念,所以聽到消息後挺高興。。

周繁木卻想起,這段時間向九榮表現得很沉靜,他並不認爲那天的視頻能威脅到向九榮。就像向九榮自己承認的,曲三弟跟家族的前程比起來,完全沒有可比性。那麼,向家到底在計劃着什麼?周繁木總覺得向家之所以沒有乘勢追擊讓曲大哥免職,是因爲他們在籌劃更大的事件。

下午曲、周兩位老爺子一起去室內球館打球,曲父因爲還有工作,便和曲母一同回家了,大廳裡只剩下曲堯澤兩兄弟,以及他們的伴侶。

周繁木怕曲堯澤覺得累,問他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曲堯澤因爲他大哥和大嫂在,自然不好丟下兩人,便搖頭。

周繁木挑了挑眉,看向曲大哥,道:“我爺爺最近得了只稀罕的鳥,今天也帶過來了,放在後院的,大哥和大嫂要不要去看看?”

曲大哥看一眼單晚茶,沒說話。

單晚茶笑道:“好啊。”說完,也不看曲大哥,徑直出了客廳。

曲大哥望着他背影,皺了皺眉,卻沒追過去。

周繁木輕飄飄地道:“大哥,你不去?”

曲大哥似笑非笑瞅他:“怎麼,迫不及待地想跟阿堯單獨在一塊?”

被他大哥調侃,曲堯澤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他示意周繁木別鬥嘴,而後輕聲道:“大哥,你還是去看看吧,其實大嫂都明白,但他想要的,或許不是你想給的。”

曲大哥微微詫異,似乎沒想到自家二弟還能說出這番話。他笑着揉了揉曲堯澤頭髮,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大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周繁木抱起曲堯澤,低頭親他一口:“寶貝,你真厲害,一下子就點中大哥的心思。”

曲堯澤笑着攬住他的脖子,沒說話。

周繁木將他放到牀上,也脫了鞋上去,從背後摟住他。

曲堯澤靠在他胸口,低聲問他:“剛剛爺爺他們說了什麼?”

“京城裡的一些動向。”周繁木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道,“寶貝,我想跟你說說你被偷襲的事。”

“嗯?”曲堯澤不解。

周繁木將他抱到身上,和他面對面,把之前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當然也包括幕後指使者是誰,還有最近向家和樑家的反應。

曲堯澤聽完,沉默了片刻,才道:“木哥,你是不是花費了很多心思……”

周繁木笑起來,湊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打斷他,道:“多虧了你的那個追蹤器,我們找到了那幫僱傭兵,並且挖出了很多□□,包括梁木成在南美的一些非法交易。你知道最近出臺了一個政策,就是打壓走私的,是爺爺讓人弄的。”

所以說,老爺子是非常心疼曲堯澤的,知道他被打傷後,不惜動用以前的關係,爲他出頭。

曲堯澤聞言抿起脣角,露出他的兩個酒窩,道:“嗯……你覺得有用就好。不過……爺爺插手這個事,會不會影響到父親和大哥?”

畢竟官場不像商場,裡面的彎彎繞繞更多,再聯繫到最近曲大哥的遭遇,曲堯澤真有些害怕這個事被有心人用來污衊曲家,說曲家濫用職權。

周繁木捏捏他皺起的眉頭:“不會,爺爺根本沒出面,而且牽頭的也不是曲家這一派的——至少別人都覺得不是。”

曲堯澤這才放下心來,衝他笑了笑。

周繁木被他的笑容蠱惑,忍不住托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再捏住他下巴,深深吻下去。

等曲堯澤被放開時,早被他纏吻得氣喘吁吁。

周繁木緩緩撫過他潤紅的雙脣,低低笑道:“爺爺可比我們老練多了,你就放寬心吧。”

曲堯澤抿嘴笑了下,又低頭凝視他:“還有一個事,你說你把樑……樑文笙和向九茗都抓起來了?”

周繁木嗯一聲:“這兩家暫時還沒找我要人,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他沒去找向久榮和梁木成的麻煩,那兩人好似也銷聲匿跡了一般。

曲堯澤沉吟幾秒,道:“那你要小心。”

周繁木颳了刮他鼻子:“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愁眉苦臉的,不許再想那些事,一切有我,知道嗎?”

曲堯澤抓住他的手,沒答他。

周繁木倒也沒再逼迫他,轉而問他:“累了吧,睡一會好不好?”

他知道曲堯澤的性格,雖然曲堯澤看上去很清冷,但對於他的事,曲堯澤都格外上心。他只能暗地裡留意愛人的動向,免得這個笨蛋想不通,再發生之前那種爲了打壓蔣梅而傷害自己的事。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在家裡,兩家長輩因爲忙着準備過年,只會偶爾抽空過來看望他們,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來打擾。期間高兮檣倒是來過電話,問周繁木什麼時候聚會。周繁木只說再等等,高兮檣差點以爲他在敷衍,直到周繁木明確告訴他定在週末後,他才消停。

高兮檣在那邊猜測:“你是想等阿堯的傷再好一點再出門?”

周繁木沒否認:“我看了天氣,那兩天會出太陽。”

高兮檣笑嘻嘻打趣他:“你這麼疼阿堯,我要告訴他。”

“管好你自己吧。”周繁木笑罵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其實他不光是考慮天氣原因,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想先帶曲堯澤去海城一趟。

那天天氣很好,曲堯澤的小叔也在那一天帶着曲家的後輩回了國。不過周繁木並沒有去機場接人,而是等霧靄散去、陽光出現之後,便用厚厚的毛毯裹了曲堯澤,將對方抱上了車。

曲堯澤很好奇目的地,他睜着黑亮的雙眼,巴巴地瞅着周繁木。

周繁木被逗笑,捏了他臉頰一把:“很快你就知道了。”

車子到達海城時,曲堯澤才意識到他們到了哪裡。他記得訂婚之前,他和周繁木還來過一次,高兮檣他們那幫人,還送了一場焰火給他和周繁木。

周繁木直接吩咐司機開去海邊。

曲堯澤面露疑惑。

周繁木捏緊他的手,卻沒有解釋。

很快就看到了海邊唯一的一幢別墅,那是周繁木名下的產業,前世周繁木就是在那裡被樑文笙和週迴綁架。

察覺到周繁木的手在顫抖,曲堯澤不由皺了皺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繁木如此反常。他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也沒時間去多想,只能緊緊地握住周繁木的手指,輕聲喚道:“木哥,你怎麼了?”

周繁木平復了下情緒,搖了搖頭,反手捏緊他的,道:“沒事,我們到了。”

曲堯澤心裡仍覺得狐疑,卻也沒再繼續追問。等他被抱進別墅的地下室,看到裡面被關着的人時,他才隱約明白過來,爲什麼剛剛周繁木會忽然失常。

地下室裡關着被鐵鏈和手銬鎖住的樑文笙,聽到聲音,樑文笙朝他們望過來。他表情沒有一絲波動,眼裡透着一股子灰敗,就好像他們完全是陌生人。

曲堯澤不由去看周繁木。

周繁木這時候已經恢復冷靜,他低頭親了親懷裡的人,嘶啞着嗓音道:“寶貝,我有事跟你說。”

“嗯。”曲堯澤連眼睛都沒眨,“你說。”

周繁木遲疑了下,道:“待會……可能會發生一些血腥的事……”見曲堯澤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他苦笑一聲,“你到時候別害怕。”

曲堯澤主動攬緊他脖子,很嚴肅道:“不會。”

“……”

周繁木不禁搖頭一笑,他其實是怕曲堯澤覺得他太過陰狠,以後會躲避他。但他想到曲堯澤前世的決絕,還有這一世爲了他,幾次陷入危險當中……他的愛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怯弱膽小的人,又對他一心一意,怎麼可能會疏遠他,倒是他多想了。

保鏢給兩人搬了乾淨的椅子,在他們身後一字排開。周繁木將曲堯澤放進椅子裡,俯身親他額頭一口,然後吩咐保鏢:“把人帶進來。”

很快保鏢又帶了兩個人進來,赫然是蔣梅和週迴。

週迴的腿被截了肢,坐在輪椅裡,面色跟樑文笙差不多,也是一片死灰。他旁邊的蔣梅,披頭散髮,看上去比他還要狼狽,不過那眼裡折射出來的怨毒,卻讓她看着比另外兩個有生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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