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靈在一旁聽着大姐說的話,反駁道:“大姐說的也不全對,與婆家人相處,不能一味的委屈求全,不對的事情該說也要說的,總不能爲了讓公公婆婆高興,什麼都由着他們吧!俺覺得大姐的脾氣就忒軟弱了點兒,要不然當初大姐生二妮兒,就不會受那麼多罪了!”
悅娥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愧疚,自己的性子確實軟弱了些,當初二妮生出來差點兒就送了人,想起這些她就有些心悸。
不過對於悅欣,她還是覺得四妹的脾氣大了些,又勸着說:“話雖然那樣說,但總歸是一家人,有些事兒也不能太較真了,只要不是啥大事兒,一般忍忍也就過去了!”
悅欣剛想說話,悅靈卻在一旁開口道‘四妹雖然性子急躁了些,可也不是個不論理的人,俺看她這樣就很好,再說那張家人俺覺得可不是懂禮數的人,就說上次四妹生孩子住院,咱們在醫院陪了四妹好幾天,那張家人又來過幾次?‘
悅欣聽了這話,心裡也不是滋味,上次她生孩子住院,婆婆除了在當晚陪了自己以外,就再沒來過,公公則根本沒去醫院,張聞遠倒是每天去看她,只是每次只呆一會兒。
姊妹幾個說着閒話,吃過了飯悅欣就又去自己店裡了。
過了段時間,學校終於開學了,而附近單位的職工也早就開始正式上班了,悅靈店裡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知道大姐在家也是閒着。就乾脆請了大姐一塊兒在店裡幫忙,還要給大姐發錢,可悅娥卻說什麼也不肯要,悅靈沒辦法。就跟大姐說:“大姐要是不肯收這錢,那以後就讓大姐夫和大妮兒、二妮兒來飯店吃飯吧!”
悅娥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中午一家人也能在一塊兒聚聚,就答應了。
這以後,大妮兒和徐歡吃飯的地點改在了學校外面,徐保興上午送完貨後也趕來跟媳婦和孩子一塊兒吃飯。順便問問倆閨女的學習情況。
大妮兒再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每天吃過飯跟爹孃說會兒話就趕回教室學習了,而徐歡這個學期也要準備中考,雖說本校初中部的學生考本校的高中會優先錄取,可要是分數太差那也說不過去。
經過了幾個月的辛苦煎熬,中考終於結束了,徐歡考試發揮穩定,順利的考上本校的高中,而大妮兒還在繼續奮戰中,高考要到7月份才進行。
徐保興和悅娥先幫着二閨女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往家帶,這三年來徐歡一直都住在悅靈幫她安排的那個職工宿舍裡,之前與她同住的那位女老師,今年也已經結婚了,最近剛搬出這個宿舍,而徐歡的爹孃想着明年徐歡就要搬到高中宿舍了。就把閨女所有的東西都先搬回了家裡。
雖然住回了自己家,不過徐歡還是每天跟爹孃一塊兒去城裡,放假了她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打理自己的店鋪,經過和南方廠家幾次的合作,雙方現在也達成了協議,徐歡每次進貨時只需要預付30%的貨款,廠家就會把貨給她發過來,再也不用她自己去南方進貨了。
而徐歡這幾家店,也都保持着良性發展的勢頭,尤其最近她剛策劃了一個夏日防曬系列大促銷的活動。幾個店裡的生意都很火爆,徐歡每天到各個店裡看看,又琢磨着再開兩家分店。
不過這事兒徐保興還是不同意,他考慮到閨女馬上就要上高中了,以後的功課肯定會更緊張。就讓悅娥幫着勸閨女把心思多花再學習上,徐歡無奈,又想着現在到底投資什比較掙錢呢。
這天中午,她查完店裡的賬目後,又去了二姨的店裡蹭飯吃,等吃完了飯給娘正說着話,卻見林保國帶着男人進來了,看上去倆人還很熟捻的樣子。
林保國笑着將人帶到靠窗戶的座位上,又把悅靈叫過來介紹着:“這是你弟妹,這飯店是咱家自己開的,一會兒隨便吃,千萬別跟我客氣!”
他又跟悅靈說着:“這是我的老戰友孫友道,他坐火車路過這兒,特意下了火車來看看我!”
悅靈一聽是男人的老戰友,也笑着打招呼,孫友道在跟李悅靈打了招呼後,從身上掏出個盒子來笑着說:“你們結婚時我離得遠,沒趕上喝你們的喜酒,這禮物是早就給你們備好了的,現在總算能送到你們手裡了!”
悅靈看了看男人,林保國笑呵呵的說:“這是什麼東西?還用個錦盒包起來?先說好啊,要是太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收!”他在公家單位幹了好幾年了,平時也會有人藉着各種名義給他送禮,所以林保國對於收禮物這種事也比較敏感。
孫有道聽了這話笑了起來,把錦盒打開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就是收石料的,平時閒着無聊就自己刻點兒小東西,上次聽說你結婚我就刻了這玩意兒想送給你們,怕光凸凸的拿着不好看,才弄了個盒子給裝上,這石料是我自己從河牀上撿的,盒子花了兩塊錢買的,你說值不值錢?”
林保國聽了這話心裡也放鬆了,他的這位戰友從小就愛刻東西,到了部隊裡還總愛撿些石頭來刻,還常送給班裡的戰友們。
悅靈見男人點頭答應了,就接過了這禮物,笑着讓他們先坐下喝杯茶,她自己先去大姐那兒讓她幫忙收着禮物,又去廚房讓店裡的廚師給他倆整治。
徐歡剛剛也看見孫有道拿出了一件雕刻品出來,只不過離的遠看得不清楚,這會兒見東西都到自己身邊了,不免覺得好奇,輕輕打開盒子又看了看,是個龍鳳呈祥的玉石佩墜,不過因爲東西有些大,若帶在身上怕是不太合適,徐歡瞅了一陣,越看越覺得跟自己前世見過得和田籽玉有些像。
前世徐歡的爸爸在中年以後特別喜歡玉石,說玉石能養人,尤其是和田玉,低調、內斂、有生命力,因爲價格昂貴,家裡只收藏了幾塊指甲塊大小的和田籽玉,她爸爸成天放在身上把玩,徐歡對這東西也很熟悉,如今見了孫有道送的這件禮物,雖然雕刻的樣式很普通,但那質地真的和前世家中的收藏的和田籽玉很像,徐歡將盒子蓋好,認真聽姨夫和戰友說起話來。
“京城離你家那麼遠,你怎麼想起到京城開店了?”林保國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和孫有道聊着。
孫有道夾了兩口菜吃進嘴裡,笑着跟林保國說:“我老家那地方雖然也產些石頭,可有錢人不多啊,這賣玉石珠寶不像賣吃食,滿大街的人都需要,得是喜歡這些東西,還要能買得起才行啊!”
林保國點了點頭說:“說得也是啊,看來以後要找你就得去京城了,不過我記得咱有個戰友家就在京城啊!”
‘是李猴子啊!‘孫有道說:‘這次從和田出發前,我還特意跟猴子寫了信,讓他幫我尋個房子,前幾天他給我打了電話說已經聯繫好了房子,房租也不是很貴,等到了地方我就給他打電話!‘
林保國聽了這話說:‘那就好啊,京城那地方不比別處,什麼都貴!‘他心裡暗自琢磨着一會兒給戰友再塞點路費。
徐歡在一旁聽到了和田兩個字,頓時眼睛發亮,原來這孫有道是和田人啊,那肯定能弄來和田玉,徐歡心情有些激動,雖然不知道現在和田玉的價錢怎麼樣,但她知道後世和田玉的價錢是大幅上漲了,簡直是軟黃金啊,自己要買些這東西放在家裡,就是坐等發財啊!
她想到這裡就走到林保國和孫有道的飯桌前,有禮貌的說:‘叔叔,你們那兒的玉石我很喜歡,還有貨嗎?我想多買些!‘
孫有道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林保國在一旁笑着介紹:‘這是我大姐家的二丫頭,從小就喜歡搞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孫有道一聽是林保國家的親戚,就微笑着跟她說:‘叔叔賣的不是和田玉,而是翡翠,帶在身上很漂亮的!‘他說着從行李箱裡拿出個盒子來,打開來看是個小的翡翠手鍊,被燈光照的閃閃發光。
孫有道要把這串小手鍊送給徐歡做見面禮,林保國急忙攔住,徐歡也搖着頭說:‘我不要這個,叔叔,你真的不賣和田玉嗎?‘
孫有道見這小女孩執意要和田玉,就笑着說:‘玉石我家裡也有,不過現在都時興買翡翠、鑽石,玉石要的人不多,掙不了多少錢,你要喜歡的話,等下次回老家我給你帶些過來?”
徐歡一聽這話,急忙說道:“要,我當然要!叔叔那裡有多少,我全部買了,能不能再幫我從別人那兒收購些。”
孫有道聽了這話,不由重視起來,他原以爲這小丫頭是喜歡時興珠寶,買來戴着玩兒呢,可聽這話裡的意思,明顯是要搞收藏啊!不過孫有道看她小小年紀,心裡想着難得是她家人喜歡收藏這些?他這麼想着就把目光投向了林保國。
林保國在一旁不由苦笑起來,二妮兒這孩子怎麼又有了新奇的想法,讓大姐夫知道這事兒還不得埋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