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全部做完了,至於說該幫的人和不該幫的人也都幫了一把手了,其他的也說不上什麼,就像當初爺爺還在的時候,他說過的那樣,現在有這個能力了,就當是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回報一下這個曾經生他並且讓他肆意作踐玩耍過的地方吧。
不再和大姑父討論這個問題,說起其他的事情,也都順便從大表哥那裡瞭解了一下。
本來回來的就很晚,雖然現在這個月份,白天的時間很長,可沒過多長時間,天還是黑了,表嫂已經去準備菜了。
方益志和方浩偉過來,大表哥和大表嫂心裡是非常鄭重對待的,或許這個和當初方益志和方浩偉離開時給他們留下的那十萬塊錢有關係,也或許和這兩天陸續的生活改善有關係,但不管到底是爲了哪一點,晚上的時候,大表嫂精心準備了慢慢一桌子的菜。
雞魚排骨什麼的都全和了,這要是擱在前幾年,用莊子上人的話來說就是浪費了,就這麼幾個人,這些菜的一半都吃不了,剩下的最後也是個都壞了的結局,可此時此刻,表嫂心裡覺得做這些菜還是少了,她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大表哥也盡心的陪着方益志父子倆喝酒,一杯又一杯的,方浩偉這種大酒量的都撐不住了,暈頭晃腦的,再加上今天一直在開車,他這會兒就想着找個地方躺下就睡。
事實上也是這樣,方浩偉後來就不太記得到底是繼續喝了酒,還是換成了茶水,總之他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架着自己的胳膊,好像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覺得特別的香甜,就好像小時候在莊子上住的時候一樣,那種感覺真的是小時候一頭紮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特別的美!
以至於他不知不覺進入了最深度的睡眠,這一晚上的睡眠質量特別的好,早上的時候,他就醒過來的比往常還要早。
昨晚上喝了酒也沒有去廁所,這會兒就覺得憋得慌了,用手摸一摸小腹,就覺得鼓鼓的,像一個吹到了極限大的氣球,似乎再稍微往裡吹一口氣,這個氣球就會爆破了一般。
從廁所裡出來,就覺得渾身輕鬆,特別愉悅的心情隨之油然而生,方浩偉還愜意的對着表哥院裡養着的那兩條狗吹口哨,時不時的惹它們一下。
不過就在他走到大姑和大姑父睡覺的臥室跟前時,就聽到大姑的臥室裡傳來了電話的滴滴聲。
方浩偉還納悶,這個時間正是睡眠質量最好的時候,誰這麼沒有公德心,竟然挑這麼個時候打電話。
他心裡還沒想明白過來,就聽到悉悉索索的細微披衣服的聲音傳來,接着大姑就接通了電話。
更加讓方浩偉沒想到的是,大姑接通電話的第一個稱呼就是:“二妮子”
方浩偉知道,‘二妮子’實際上就是大姑對他那位關係不怎麼好的二姑的稱呼,她們是親姊妹,原來的時候可能關係很好吧,後來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了現在的情況,但是大姑對二姑的稱呼還是一直沒有變化。
不過明白了這件事情,方浩偉心裡又生出了新的疑惑,二姑這個時候給大姑打電話做什麼?她就真的這麼沒有眼神?這也有點太不像話了吧!
他還在想着,窗戶裡邊的大姑就說道:“二妮子,不是做大姐的不幫你,不是已經給你五萬塊錢了,打心眼裡說一句話吧,大姐現在是真沒有閒錢了啊,你就是現在讓我去借,都借不來這麼多啊!”
接着二姑不知道說了什麼,大姑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了。
方浩偉耳朵裡還聽到大姑再說:“二妮子,你真不明白嗎?你沒看到家裡剛蓋好的這兩棟宅子,這就把家裡的錢給花了個七七八八了,你就算是給你大外甥借去,他現在也拿不出來啊!我也心疼小飛,他被車撞了,可是我現在真的是……”
大姑的話突然就中斷了,接着掛斷電話的聲音傳來,看來是二姑不太願意聽大姑說的話,率先掛斷了電話了。
方浩偉心裡就對這個沒聽完全的事情上心了。
“小飛?”
他皺眉頭,大姑說的小飛就應該是他表弟李飛了吧,他們倆小的時候還玩的挺好來着,後來漸漸的因爲某些外來原因就有些疏遠了,可這也擱不住他心裡多想一點。
“小飛出車禍了?”
方浩偉眉頭皺的更深了,眉宇間都出現了‘川’字肉紋,不過很顯然現在這個時間點不是去打聽這個事情的時候,方浩偉又回了睡覺的臥室,一個人在牀上坐着無聊,拿出手機來給在博城的許雨欣發了幾條短信。
沒見許雨欣回短信,想來這個時候她還在睡着,便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等到太陽開始曬屁股了,方浩偉又從臥室裡走出來,就在院子裡活動活動手,活動活動腳。
七點多,一家子人圍着桌子吃飯的時候,方浩偉還是沒憋住,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顯得很突兀,可能誰都沒有想到過方浩偉這個時候突然就問起這件事情來,方浩偉眼角的餘光甚至看到老爸拿筷子的手都不自覺的用勁,還有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卻是筷子給他用勁捏斷了。
“大姐,怎麼回事?小飛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我都不知道?”方益志接連問了幾個問題。
大姑開始作難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二妹和她這個二兄弟關係不太好,甚至有很多矛盾,本來就沒打算給二兄弟說這個事的,哪知道就是有這麼多巧合,這事竟然讓自己這個最能耐的外甥給無意中聽到了。
她不僅開始懷疑,莫非這就是老天爺故意安排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更合理,大表哥沒那麼多忌諱,再說這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就痛痛快快的給說出來了。
“二舅,是這麼回事,就是我二姨家的小李飛去京城打工,好像是晚上和同事在一塊喝完酒分開後,他騎着個摩托車逆行了,在一個過路口的時候,和另外一個喝了酒開捷達的撞一塊了,這不是住院半個月了,光錢就往裡花了十來萬了,我二姨哪裡有那麼多錢,她前些日子就問我娘那裡借了四萬多,家裡暫時能拿出來的錢也算是都給她了,但是二姨她不相信,說家裡有錢都藏着不借給她,二舅,你說說這事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啊,哎!”
大表哥邊說邊搖頭,顯得很無奈,他甚至沒有看到大姑一直對他搖頭,或者說他看到了,但是心裡覺得憋屈,還是想把這些壓在心裡的事給說出來。
方益志放下了筷子,方浩偉分明就看到父親那一雙筷子中的一支斷了,毛刺都凸起來了,也不知道扎手了沒有。
“大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就沒有個人給我說一聲的!”方益志語氣不自覺的就嚴厲了幾分。
二姐做的再怎麼不行,她對自己的態度再怎麼不好,可是外甥終究是自己的外甥,那可是親的啊。
俗話說得好,外甥親舅,如果沒有二姑在中間梗着,方浩偉相信他爸一定會把表弟當半個兒子養的。
“哎!”
大姑又嘆了一口氣。
“益志啊,你說說這個事讓我該怎麼和你說啊,當初你二姐她那麼不懂事?”
“哎呀,大姐,不管她怎麼着,就算她做的再怎麼不對,可是小飛他就是個孩子,是咱外甥,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出這麼大事情,不聞不問的啊!那我還算是他二舅嗎?”方益志這麼說道。
他沒法釋懷,總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下意識就看向了兒子,他看到兒子的眼角肌肉也是一陣抽搐,似乎心裡不太平靜。
想想車上也沒帶錢啊,這一趟出來也沒打譜帶着幾十萬現金,方浩偉沉默了一會兒,就站起來對父親和大姑說道:“大姑,爸,你們先吃着飯,我出去一趟,個把鐘頭就回來了。”
說完就往外走,根本不給其他人問他幹什麼去的機會。
哎呦,對不住大家啊,逆天心裡苦逼苦逼的,別人過個情人節都是成雙成對的,甚至有的可能就此定下終生了,可他孃的,逆天過個情人節怎麼就過成單身了哪?
哎呦喂,這幾天吵架,吵架,吵架,還是吵架,閉上眼都是吵,下班回來都想着乾脆在廠裡對和着住上幾天得了,最後還是單身了。
都以爲要結婚的茬了,咋的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