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帶着威嚴,在華老先生的耳邊響起,在肖潤秋他們聽來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如同炸雷一樣,在華老先生的耳邊驟然炸開。
“你知道我是誰?”華老先生也就是華永豐驚異的看着月寒玉,知道他姓華的人很多,烏鎮的人也都稱呼他華大夫,可是……
華永豐這個名字,原來還有聽到的一天嗎?
月寒玉用手摸着團團的羽毛,似乎沒有聽到華永豐的話,或者說,他聽到了,但是不屑於回答。
李北嘴角帶着笑容上前,“呵呵,華老,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以往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我們當家沒有興趣,只要您治好了我們的人,報酬好說。”
李北一邊看着華永豐說話,一邊緩步的靠近他,在兩個人的距離只有幾步遠的時候,手上拿着的東西也越來越清晰的呈現在華永豐的眼前。
銀白色的光芒閃現,華永豐的臉色這次是真的變了,震驚,愧疚,恐懼,最後一臉恍然,短短的時間內,華永豐的臉色變了好幾變。
站在華永豐身邊的肖潤秋察覺到師傅不正常的沉默,關心的道:“師傅,您怎麼了?華永豐是誰?”
李北站在那裡,嘴角帶着笑容,華永豐已經恢復了冷靜,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看了肖潤秋一眼。
“那是一個本來應該死了的人。”華永豐語氣沉沉的說道,他不願意過多的提起往事,正色的看着李北,詢問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李北輕輕的笑出聲來,“呵呵,華老,我們當家剛剛已經說了,只是請您老去救個人而已,您放心,多餘的事情我們沒有興趣。”
“希望你們可以說到做到。”華永豐皺着眉頭。最終答應了下來,事情到了現在,去不去已經由不得他了,既然無論如何也要跑上一趟,態度還是好一些比較適當。
站在一旁的李北臉上帶着笑容,心裡卻有些不以爲意,好聲好氣的前來請你,是看的起你,如果惹惱了當家……
“呵呵。”李北樂呵呵的笑着,一臉的友好。
華永豐看着李北臉上的笑容。目光偷偷地打量了月寒玉一眼。剛剛的那個東西如果他沒有看錯。應該是月家的東西,這個人……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有些陰冷的聲音,帶着凌冽的殺意,極低卻又不容忽視的傳來。
“不該你關心的。最好不好多想,要知道好奇心害死的不但是貓,有時候也會害死人。”冷月陰沉沉的聲音在華永豐的耳邊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月已經走到了李北的身邊,兩個人周身隱隱散發出肅殺的氣質。
華永豐聞言一愣,然後摸了摸頭,突然扯開嘴角笑了,“呵呵。我只是在想着一會兒回去吃什麼,肚子餓了。”
“咕嚕嚕”華永豐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響起,華永豐的老臉有些紅,不過因爲臉上比較髒。倒是沒有被人看出來。
“師傅,你幾頓沒有吃飯了?”肖潤秋譴責的看着自家師傅。
華永豐見到肖潤秋看了過去,頓時尷尬的笑了笑,“就一頓,早上沒有吃飯,真的!”
華永豐甚至舉手保證。
肖潤秋目光懷疑的看着他,尤其是落在他破敗的衣服和邋遢的臉上,目光似乎帶着火種,讓華永豐感到火辣辣的熱度在身上蔓延。
“唉!”肖潤秋嘆息一聲,礙於還有其他人在身邊,沒有說出什麼讓自家師傅丟臉的話,不過師傅這種一旦專注做某件事情,就全身心投入的精神外人看來雖然可貴,但是從小到大看在眼裡的他,卻只覺得糟心。
一直不吃不喝不睡覺,這是要鬧哪樣啊?
“走吧。”月寒玉看着華永豐道,說完轉過身向着來時的道路走去。
李北,冷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態度雖然不錯,但是顯然他們不接受拒絕。
肖潤秋上前幾步,幫着收拾了地上的東西,一手扶着華永豐,身上乾淨的衣服頓時被染上了別的顏色,卻是眼也不眨,完全不在意。
這還是那個潔癖龜毛的懶惰的傢伙嗎?
“等下。”華永豐被扶着走了幾步,突然開口大聲說道。
“嗯?”月寒玉皺着眉頭看了過去,腳步雖然停了下來,神色隱隱卻有些不耐煩,熟悉月寒玉的冷月等人知道,當家的耐心快要到達盡頭了。
“幹什麼?”李北問道,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他周圍的幾個下屬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華永豐尷尬的咳嗽了幾聲,似乎有些難爲情,可是看着周圍其他人隱隱露出的寒意,還是快速的說了出來。
“咳咳……你們要我去救人可以,但是……其他的東西你們需要提前準備好。”華永豐見到月寒玉眉宇間越發的不耐煩,竹筒倒豆子般的都說了出來。
“別的東西都好說,只是其中需要的一味藥引,比較不容易得到,如果沒有這味藥引,我就是隨着你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什麼東西?”李北看着華永豐道。
“七葉萱蘭。”
肖潤秋:“……”
這是什麼東西,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沒有這味藥引,我實在沒有辦法。”華永豐無奈的攤着雙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哦。”寒嫣恍然大悟的點頭。
原來如此啊!
“李北。”月寒玉看着站在那裡的李北,一句話,李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先進的通訊設備,別說只是在華國比較偏遠的深山裡,就是跨越大洋,他們也能夠收到信號。
幾分鐘後,李北掛斷了電話,臉色不好看的點了點頭。
“在哪兒?”月寒玉冷聲道。
他親自過來,已經給足了某人的面子,如果事情實在不可爲,那他……
肖潤秋見到月寒玉周身的氣勢越發的冰冷,就連一直笑着的李北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緊張的握着華永豐的胳膊,聲音有着着急。
“師傅,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您倒是快說啊。”肖潤秋聲音帶着急切。
華路生默默的往後挪了挪,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可是知道,眼前的這幾個人可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存在。
華路生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地後悔,早知道這樣的,他就不應該趟這趟渾水。
悔不當初啊!
一旁的華永豐皺眉,沒好氣的道:“你以爲我故意藏私啊,我這麼些年一直往這山裡面跑,不就是爲了尋找七葉萱蘭嗎?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喜歡在荒山野嶺裡晃悠啊。”
我看師傅您老人家的確是挺喜歡的啊!
肖潤秋在心裡吐槽道,也不知道是誰,一旦進了山裡,通常十天半月的不願意出來。
“嘿嘿。”華永豐面對肖潤秋鄙視的目光,頓時乾笑幾聲,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這麼說,這什麼萱蘭就在這片山脈當中。”李北突然出聲,打斷了華永豐和肖潤秋的師徒交流。
華永豐立刻點頭。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應該也知道我是爲了什麼隱姓埋名吧,但其實讓我在那個時候選擇離開的原因,除了外人知道的那些,還有就是爲了這一味藥引,當初的那一味七葉萱蘭是我偶然從一味藥材收藏家手裡交換回來的,之後我尋找了許多的地方,都沒有再見到過,所以……”
華永豐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種有方法,卻礙於沒有相應的藥材,眼睜睜的看着生病的人痛苦煎熬,還真是身爲醫者的羞愧。
“那位收藏家?”李北出聲道。
華永豐搖頭,聲音帶着遺憾,“我去問過,他也是從別人那裡買來的,至於七葉萱蘭的出處,我也找到了,是從雙龍閣買來的,可是雙龍閣的管事查過之後,給出的答案是他們偶然收來的,只有一株,因爲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當時並沒有在意。”
雙龍閣?
寒嫣神情有些疑惑,她似乎在哪裡聽過呢。
伴隨着華永豐的訴說,月寒玉的臉色越發的冰冷。
“你們大概也猜到了,那株七葉萱蘭就是在這裡找到的,不過我這些年往山裡跑了許多次,連七葉萱蘭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華永豐看着月寒玉他們道。
不是他不想幫忙,是他真的沒有辦法,沒有七葉萱蘭,他去了也是白搭,眼前之人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把他找去,結果到了那裡他才說自己沒有辦法,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找。”月寒玉一聲令下,李北,冷月等人頓時行動起來,因爲來的時候不願意引起太多人的關注,他們這一次過來帶的人手並不是太多,不過對於這麼一片山脈,這些人也夠了,唯一爲難的地方在於——那什麼七葉萱蘭是什麼,他們完全不認識啊!
冷月圍着華永豐,仔細的詢問着更多關於七葉萱蘭的模樣特徵,華永豐也只是見過摘下來放了好些年的,而且保存的也不是怎麼完善,另一邊,李北正在跟李南溝通,讓他把消息吩咐下去,向着別的方向搜尋。
華永豐找不到,不代表他們找不到,只不過時間比較緊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