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雁蕩山之後,陸雲青和洪遠寬也去了雲縣人民醫院。
這次,蒼龍幫的少年,有五十七人受傷,不過絕大多數都是輕傷,包紮一下就可以出院;只有六人傷勢稍重,需要住院治療;六個重傷的人中,有個傷勢特別嚴重的,在拼殺的時候給對手一刀劈在了頭上,砍破了頭蓋骨,眼下還在搶救室沒有出來。
這麼多人同時進醫院,對於院方來說,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雲縣羣雄割鹿,從來就沒有穩定的時候,只是這次,如此多的少年進入醫院,倒是令院方大吃一驚,不過,當他們看到這些少年有錢的時候,便不說什麼了。
五十七個少年受傷,其中五十六人的治療費用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來塊錢,不過另外一名被砍破頭蓋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的兄弟,治療費用就很客觀了,前期費用就需要兩萬元,如此一來,陸雲青的一萬元獎學金,還有於海明後來送過來的兩萬元錢,立馬花了個精打光。
陸雲青坐在醫院的過道上,低頭吸菸。
張少寒默默地坐在陸雲青身邊,也是低頭吸菸。
唯有洪遠寬,由於受傷的那個傢伙是他手裡的弟兄,心中自然是焦急萬分,不住地在過道里面走來走去,其實,要不是陸雲青來得及時,洪遠寬差點兒就衝進病房把黃毛給交代了。
“青哥,下面怎麼辦?”張少寒問了一句。
聽到張少寒在問正事,洪遠寬這才按捺住內心的焦慮,坐在了陸雲青的旁邊。
陸雲青吸了口煙,道:“我聽說黃毛是龍開的徒弟,龍開是什麼人,你們知道不?”
洪遠寬和張少寒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兩人都不知道龍開是誰,畢竟,他們以前只是校園裡面的不入流的混子,哪裡會認識在雲縣道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不過,人的名,樹的影,兩人雖然不認識龍開,但關於龍開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洪遠寬深吸了口煙,道:“我和少寒都不認識龍開,不過只要是雲縣道上混的,沒有幾個人沒聽過龍開的名字,這個龍開的一雙拳頭,在雲縣的名氣還是不小的,天沐中學一帶,據說是於立交橋爲界,立交橋這邊,都是龍開的地盤。”
以立交橋爲界限的話,那麼龍開,差不多也算是佔了整個雲縣六分之一的地盤!陸雲青沉默了下,道:“既然是真正的道上的大哥,那麼,肯定不屑於對我們的兄弟放冷槍,除了必須要住院治療的弟兄,其他人都回天沐中學,從明天開始,繼續擴充人手。”
張少寒猶豫了下,問道:“那……青哥,你覺得龍開會怎麼辦?”
“怎麼辦?要麼把我們蒼龍幫給廢了,要麼把我們蒼龍幫給收了,至於龍開到底會怎麼辦,那就要看黃毛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陸雲青思索了下,繼續道,“反正,短時間內,龍開肯定是不會放冷槍的,就算是要放冷槍,最多也只是針對我個人。”
洪遠寬道:“明天開始,我帶二十個兄弟,寸步不離……”
“不用,”陸雲青出言打斷,如果說搏殺的實力,現在的陸雲青未必有多麼強悍,但如果說反追蹤,藏匿,就是放眼整個世界,也沒有人能出陸雲青左右,因此,他並不太擔心別人偷襲自己,“你們兩人,只管收人,只要是差不多的,別管是哪個學校的,都給我收進來。”
洪遠寬和張少寒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讓兄弟們最近都不要去立交橋這邊的娛樂場所,真想玩的話,就走遠一點兒,去縣中心。”陸雲青吸了口煙,突然想起來什麼,道,“對了,雲縣哪家健身館的設施比較完善一點兒?”
“青哥,你問這個幹什麼?”洪遠寬疑惑地看着陸雲青。
“我的體質不太好,想去鍛鍊鍛鍊。”
按照洪遠寬和張少寒的想法,在道上混,原本就是打打殺殺的,哪裡還會缺少鍛鍊?去健身館鍛鍊,也不過是強身健體,又哪裡能學出什麼個東西來?說句不中聽的話,雖然說大家年紀不大,但怎麼說也十七八歲了,就算遇見高手,現在開始學習功夫,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成效。
不過,陸雲青既然想去鍛鍊,洪遠寬和張少寒兩人自然不會有意見,再說,陸雲青的身體,看起來確實有些孱弱了!想了想,洪遠寬道:“青哥,這件事情,我回頭問問兄弟們,看看有沒有熟門熟路的,明天我就給你辦下來,到時候你只管去就行了。”
陸雲青站起身,道:“行!那我先回去了,留下幾個弟兄,其他的都散了吧!”
陸雲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宮素雲沒有任何的懷疑,有的只是擔心,眼下,陸雲青在宮素雲的心中,絕對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至於陸雲青會去混黑/道,宮素雲壓根就沒有想過,還有陸雲青說的,在宮素雲四十歲生日的那天,送宮素雲天南市黑/道的半壁江山,宮素雲也早已不放在心裡。
次日一早,陸雲青去上學的時候,又在學校的大門口遇見了洪遠寬。
“青哥。”洪遠寬看見陸雲青,忙快步迎上前。
“怎麼?有事?”
洪遠寬摸出一個手機,遞到陸雲青手中,道:“青哥,我不管你怎麼想,但兄弟們覺得,你身爲蒼龍幫的老大,連一個手機都沒有,也太那個了!這不,兄弟們一合計,就湊錢給你弄了個手機,號碼也弄好了,你直接用就行。”
盛情難卻,陸雲青也就沒有推辭,再說,有手機確實方便聯繫,最少有事的時候胖子不用起早在學校門口等自己了。
“那個,關於健身館的事情,我問了一下,雲縣中心,有個野人健身館,館長是個真正的高手,跆拳道黑帶一段,青哥說不定還能學上幾手,”洪遠寬停頓了下,語氣有些不爽,道,“那個館長,剛剛好是一個弟兄的遠親,那弟兄好話說了不少,那傢伙才勉強答應賒賬,我給你賒了個半年期限的,三千六百塊錢,什麼時候有錢,就什麼時候給他。”可能是賒賬的過程很不順利,說完,洪遠寬似乎有些不解氣,又道,“我擦!要不是現在不想多事,我真想一刀劈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