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青的左臂汩汩的往外面留着鮮血,但是他並沒多想,而是將一把手槍扔到絕色小白臉的手裡,自己則朝着那名殺手所在的位置。
剛纔在千鈞繫於一髮之際,陸雲青還是閃躲了一下,這也讓本來應該射進他手肘骨頭的子彈射到了他的血肉,總的來說,傷勢看起來雖然似乎很嚴重,但是卻並沒有傷筋動骨,及時治療的話,不用多久就會康復。
臨拐角的時候,陸雲青突然回過頭朝着絕色小白臉喊了一句,“你先走。”說完扭頭去追那名殺手了。
陸雲青走後,甲板上面的秩序又漸漸的開始了變化,絕色小白臉手裡面握着槍,依靠在甲板的一個角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等陸雲青。
在絕色小白臉有些迷茫的時候,有幾個東瀛成年男子注意到了他,或者說是注意到他手中的手槍,如果自己手裡面有槍,想要搶到一艘救生艇還不容易麼?但是就在他們剛剛走入絕色小白臉視線的時候,絕色小白臉猛地擡起頭,悍然開槍,毫不猶豫!
只聽一聲淒厲的擦叫聲,走在最前面的那名東瀛男子腳掌被射穿,鮮血流了一地,他也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身邊的幾名東瀛男子看到絕色小白臉擡起手中的槍,一個個臉都嚇得蒼白了,連忙退後,連那名倒在地上的男子都不敢攙扶,這個時候,還是自求多福吧!
在手持手槍的情況之下,絕色小白臉暫時還是安全的,他準備再等陸雲青一會。
此刻,甲板上面已經毫無秩序可言了,剛纔那些被迫後退的成年男人們再次和那些老幼婦孺擠成一團,船體的傾斜程度已經打破了那些乘客心中的僥倖心理,此刻的他們只想逃離這艘即將沉沒大海的遊輪!
船上面的乘客都在哭喊着、驚呼着,相互的推搡着,倒在地上之後,就意味着你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瘋狂的人們現在什麼都已經顧不上了。爲了逃命,現在誰也顧不上夠不夠人道,他們已經撕去了他們平日裡面高貴優雅的僞裝,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隨着船體的傾斜度逐漸大起來,乘客都瘋狂起來,甚至有人推搡開那些維持秩序的水手們,一窩蜂的用上那些救生艇,甚至有的看到救生艇上面的人太多,直接就是將那些老幼婦孺和長得瘦肉的人推下去,落入海里面,慘叫聲和哭喊聲響徹不絕,這個時候水手們似乎都起不到作用。
因爲水手們可能會導致乘客們不可以逃出這艘遊輪,所以有很多的乘客都開始瘋狂的朝水手們衝去,有的揍他們,有的搶他們手裡面的槍,水手們明槍示警都沒有用,到處都是槍響聲,但是,沒有退後。
這些水手們不敢殺他們,這時所有乘客們都知道的,所以,他們全部一擁而上。
所有黑暗的事情,全部都在上演着。
有水手看到了持槍倚在甲板角落的絕色小白臉,那水手認識絕色小白臉,是和陸雲青船長一起救他們的那個男人,他懂得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更何況絕色小白臉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名船員朝着絕色小白臉的方向擠去,就在這個時候,在船尾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陣火光,轟然巨響席捲向天空,一時間連風浪的聲音都蓋過。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擡頭朝船尾的方向看去,短短數秒鐘的沉默之後,隨即爆發的,是巨大的恐慌,人們的心中,恐懼像是藤蔓一樣在滋生蔓延着,尖叫聲驚呼聲哭喊聲比剛纔來的還要猛烈,一浪一浪,連綿不絕。
“先生,你快搭乘救生艇離開這裡吧,你的傷勢刻不容緩需要治療啊。”那水手吼着說道,沒有辦法,周圍的喧囂聲音太大了。
“我在等人。”絕色小白臉歉意的對着那名擠過來的水手一笑,不準備離開。
“你是在等陸雲青先生麼?你放心,只要我們一看到他,會立刻送他救生艇,你還是先走吧,不然的話一會救生艇可能就不夠了。”水手勸說着道。
“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走了。”絕色小白臉搖了搖頭說道。
“你放心吧,我們會專門給陸雲青留一艘救生艇的!”水手湊近絕色小白臉,將聲音降下來說道。
絕色小白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水手想要將他攙扶起來,但是卻被絕色小白臉拒絕了,水手見此情景,也不多說,立刻站到絕色小白臉的前面,憑藉着能夠當上水手的強壯身軀和絕色小白臉手中的武器,兩人強行分開一條道路。
此刻,已經有一些人被恐懼佔據了心裡,在這種恐懼之下,他們居然升起一種變態的膽量,居然有人朝着絕色小白臉和那名水手打去,口中不停的謾罵着,大約的意思就是說憑什麼絕色小白臉就可以充當特權階級,憑什麼他就可以先走。
水手和絕色小白臉兩人都沒有反駁,也不敢反駁,他們都怕,如果繼續在人羣中呆着,會不會被擠成肉渣滓。
來到甲板邊排放救生艇的地方,那是一片混亂,絕色小白臉只覺得耳朵裡面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彷彿耳膜都要震破一般。
老幼婦孺的哭喊聲,成年男人們的怒罵聲,各種各樣或悲或怒的聲音響徹不斷。
“快上去吧,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陸雲青先生安全的送上救生艇的。”那名水手重重的說道。
“要不然我再等等?”絕色小白臉到這個時候倒是顯得有些遲疑了,畢竟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保護陸雲青等人,現在那些專家博士們混在人羣中找不到了,陸雲青不要也丟了啊,不然他有何顏面回去見他的父親,龍王?
“先生,你還是先走吧,再晚點,有可能就走不了了。”那名水手苦着臉看了一眼那些擁擠的人羣,人還有很多,似乎永遠也不會減少一般,但是救生艇,在此刻卻顯得有些少了。
絕色小白臉還是想說話,沒想到卻被那邊水手一把推倒救生艇裡面,隨即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十多個人擁擠了上來,都是老幼婦孺。
水手掃視着救生艇裡面的人數,快速的數起來,等到救生艇滿員之後,那名水手就大喊一聲快放下去,負責操控的水手立刻動作起來。
看到又是一臉救生艇被放入海中,那些正在等待的心中充滿恐懼的人們再次沸騰起來,大聲的嚷嚷,對於這些人的做法,水手也只能是報以苦笑,同時大聲的告訴他們現在應該不要慌,救生艇的數量很足。
但是,他們的聲音太小了,僅僅才發出,就被喧囂的哭喊聲驚呼聲淹沒了。
看到救生艇漸漸下降,甲板高過頭頂,那些激動的人羣慢慢遠離,絕色小白臉默然了,他心想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遇到炸船這等事情,這艘船上面有什麼秘密還是有什麼非死不可的人?
這個救生艇降到海里面的時候,突然從甲板上面開始掉下來許多男人,大多都是墜下來就凶神惡煞的朝着救生艇的所在游去,救生艇上面大多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那些男人一上救生艇就是拳打腳踢,將那些人踢入海底,然後迅速的操控起救生艇遠離遊輪。
絕色小白臉有些悲哀的看到這一刻,也有好幾個男人朝着他所在的救生艇游過來,那些女人老人小孩都是一臉恐懼的表情,唯有絕色小白臉,是一臉的淡然,在那些男人猙獰着臉龐快要達到救生艇的時候,絕色小白臉才舉起手槍,朝着那些男人開槍。
並沒有打中要害,但是,那些傷勢卻足以讓那些男子深葬海底,而且,學淋淋的傷口和被充滿鹽的海水灌注,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就連絕色小白臉的傷口被碰到一滴海水,他也是冷汗淋漓。
霎時間,此起彼伏的韓叫聲不絕於耳,到最後都是沉入海底。
同一個救生艇上面的女人看絕色小白臉的眼神都充滿着震驚和恐懼,一個個圍攏起來,生怕絕色小白臉也將她們殺掉一般,幸好,絕色小白臉並沒有這麼幹。
遊輪上面依舊混亂着,救生艇開始漸行漸遠,等到救生艇開過甲板,看到遊輪兩邊的過道時,絕色小白臉突然站起身子,嚇了身邊的好多人一跳,但是絕色小白臉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一臉擔心的遙望着那遊輪的過道。
此刻,陸雲青正蹲伏在一個拐角,拐角的另一邊,卻是很多的黑衣人,全部都握着槍,居然是剛纔那藤原一郎的保鏢,他們是想趁着陸雲青的手臂受傷想要解決掉他!
絕色小白臉毫不猶豫的命令牀上面那名操控救生艇的女人,“朝那邊劃!”
那名女人和整船的人其實都不想遵從,但是,沒辦法,誰讓絕色小白臉手裡面有槍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