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恨我嗎?”或許是因爲腦海裡面的這些個回憶實在是太過於揪心,她在想念那個男人的時候,也不由自主的將這一切都訴說給了陸雲青聽。
“恨?”陸雲青仔細的思量着這個字眼,輕聲反問,“什麼是恨呢?咬牙切齒的用自己每一天的心情作爲犧牲品去做一些個無所謂的詛咒嗎,還是讓他在天堂上面演奏自己那天神級別的樂章的時候,來不斷的咒罵着你這個本來就不打算收取他的生命的人?按照道理來說,或許是真的應該去恨你,畢竟是你終結了他那還遠遠不應該終止的生命,但我覺得,他不恨你,一點也不,這不是矯情,儘管你殺了他,但你是他這輩子所遇到的第一個能夠聽懂他的琴聲的女人,所以他在心中會感謝你,會將你當做是他的神聖女神,知道高山流水的故事嗎,沒有知音的感覺,那是想要將一切都毀滅的感覺,沒有了知音,就沒有辦法衣食無憂,或許你沒有辦法理解,所以他滿足了。”
儘管兩個人還是在對立的方面,但陸雲青依舊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這些話,讓我很驚訝,你跟羅伯特一樣,是個在什麼時候,都能夠安靜說話的男人,都是那種魅力十足,讓女人沒辦法拒絕的男人。”裴紫苑輕聲笑道,臉上的笑容很清淺,似乎對於陸雲青的話很是受用。
“嗯,我也這麼覺得。”陸雲青老老實實說道,對於這樣的誇讚,他不會有任何的不接受。
裴紫苑忍俊不禁,心中的倉皇似乎已經降低了一些。
陸雲青俏皮的笑了笑,隨後對着不遠處那些個一臉驚詫同時還擔憂無比的傢伙們做了一個沒事的手勢,張少寒幾個人頓時都老實下來,他們知道陸雲青對付女人的手段千奇百怪,不過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是那些個女人在陸雲青的手中徹底的臣服下來,陸雲青微笑說道:“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是羅伯特那個已故音樂神話的初戀情人,那個傢伙不管是在誰的眼中,都是絕對的神人啊,我還記得,瑞典音樂皇家學院的一個老院長,起初對於羅伯特相當的不屑,因爲後者對於觀衆的態度比較高傲,讓他很看不起,算得上是最堅強的羅伯特反對派,不過後來聽了一次羅伯特的樂曲之後就徹底的轉換了隊伍,這老頭現如今比什麼鐵桿都要鐵桿,一度在羅伯特的墓地之前硬生生的坐了不下半個年頭,聽說在他執掌瑞典音樂皇家學院的時候,曾經有一個鄙夷羅伯特的瘋子,被他直截了當就給開除了學籍,就差下一道黑道追殺令了,理由則是搞笑的很,審美觀完全扭曲,有反人類傾向,連句同情的話都沒有給那傢伙,下場可謂是淒涼的很!”
聽到這幾乎在歐洲家喻戶曉的典故,裴紫苑心中不僅沒有一絲的驕傲,反而還有些痛心,他看着語調輕鬆的陸雲青,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與曾經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氣質竟然完全一致,都是那樣的清高不可一世,又都是那樣的才華橫溢能力卓越!
這樣的男人,理應會是站立在世界巔峰的人物!
或許是感覺自己提及羅伯特的過往某些典故會傷害到裴紫苑,陸雲青尷尬的一笑,隨後將話題給岔開,笑道:“不過對於我來說,做那樣一名站立在某個世界巔峰的人,還不如安寧下來,所謂小富即安,安寧是福,這一點誰都明白,但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寥寥幾個?就算是我,也完全做不到,我很貪婪,我要站立在世界黑道的巔峰,儘管這裡面可能會自詡要爲了華夏經濟亞洲經濟,不過究其根本,還是想要完成自己起初的那個頗有些好笑弱智的龐大野心,人那,總歸是不知足的,當身無分文的我們看着存摺裡面尷尬的三個零的時候就會幻想如果有一萬塊那就開心了,然而等到我們真的擁有了一萬塊之後就又覺得付了水電煤氣費之後這一萬塊根本就是入不敷出,於是就乞求上天再給我十萬塊好了,得到了十萬之後便會怨念這個世界上面房價爲什麼會這麼高,在一線城市裡面,十萬塊不要說買個房子了,恐怕連個廁所都買不起,於是一百萬一千萬的開始乞求索要,很多時候我覺的我給別人的已經夠多但總有人貪心不足想要從我的手中多拿上一些個東西,回念一想,這種對別人的要求,本身不也是貪婪的一種?呵呵,羅伯特既然貪心不足,想要站在音樂更高的地方,就肯定會遭來各方各面的白眼,就算整個世界都被他的音樂所傾倒,照樣會有人覬覦他的音樂所帶來的龐大利益,在只對金錢感興趣的人的面前,任何的說教都是徒勞的,他們會爲了金錢地位權貴用出所有見不得人的手段,例如你們的上一任教父,那個老約什史密斯,呵呵,我只是說上一個玩笑,不過裴紫苑,羅伯特的事情已經完全過去了,你沒必要在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疙瘩,我知道你有不下三十次的機會能夠讓我受傷,可每一次你的出手都似乎有那麼一絲猶豫,是覺得我跟羅伯特在某些方面殊途同歸下不去手,呵呵,對於這一點,我很感謝你,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的是,羅伯特最後之所以讓你出手,是因爲他已經看開了這個世界,他無慾無求,有了知音的感覺,是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知足的一件事情,自然不會再對自己的追求有任何的付出,甚至覺得滿足知音的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是他十分引以自傲的事情。”
“你這是在安慰我?”裴紫苑輕聲問道,她的心中不斷的迴響着陸雲青剛纔的長篇大論,同時還將這個男人將那個已經在天堂爲上帝演奏曲目的完美男人相互比較。
陸雲青回之一笑,心情輕鬆:“算是,不過接下來,就不是了,我把話都說完,只是想要讓自己接下來打你的時候,不會跟你一樣有任何捨不得的感覺,決定了要爲自己的幫派戰鬥,就不要隨隨便便的三心二意,要不然,你的生命毫無價值。”
聽完這句話,裴紫苑心中的那個死結似乎是忽然就開朗起來,怔怔的看着一臉溫和笑意的陸雲青,猛地站立起來,笑道:“你說的不錯,不管怎麼說,我都要爲了黑手黨戰鬥到所剩一絲一毫的體力!”
兩個人再一次交戰在一起,讓周圍那些個緊張兮兮看着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安定下來,他們都知道,在這兩個人停下來的時候,雙方之間所交談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決定着兩個幫派今後的走向,一旦陸雲青妥協的話,蒼龍幫則會面臨相當恐怖的境地,而裴紫苑妥協的話,很可能意大利黑手黨就在今天慘遭團滅!
只要打,就有希望,這就是周圍那些個看客心中不斷告訴自己的話語!
而另一方面,李鐵柱與趙清荷之間的戰鬥也已經面臨到了一個白熱化的狀態,李鐵柱的身手相當的匹焊,最讓人驚恐的是他的耐力,這個傢伙就如同是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疲倦的戰神一樣,儘管在速度和招式上面都比不上趙清荷,不過憑藉着自己那蠻橫如同是熊罷的身體素質加上那永遠都如同是坦克車一般的持久力,讓趙清荷逐漸的遭受到了零傷害的窠臼之中!
看到李鐵柱這樣的戰鬥,奧古斯丁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沸騰的熱血,澎湃不已,他曾經遇見過的最兇悍的人物,莫過於華夏趙閻王了,對方的身手幾乎就是天神級別的,他也曾經將趙閻王試圖與趙清荷之間做一個比較,儘管結果是趙清荷以微弱的優勢險勝,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在陸雲青周圍的這些人的身上都有着一種讓人難以估量的戰鬥力,那就是遇強則強的能力,儘管自身的戰鬥力並沒有什麼驚世駭俗的地步,但是在陸雲青的身邊,似乎就能夠發揮出來這樣的可怖素質,對手厲害又怎麼樣,自己只要能夠把持住自己最擅長的打鬥方式,就能夠有勝利的可能,這是整個蒼龍幫都拼命貫徹的一點!
比如說這個時候李鐵柱所告訴他們的,李鐵柱的戰鬥力比起趙清荷來,是穩輸的那一種,但在這個時候,他竟然依靠着自己的優勢,將趙清荷逼到了這樣的境地,忽然奧古斯丁開始無厘頭的想着,假如趙閻王那一批人也在這裡的話,說不定能夠提前很長時間結束這一場戰鬥!
就在他正思索的這一瞬間,在燕京市的某所大雜院裡面,一臉彪炳氣質的某中年人正在一張巨大的宣紙上面筆走龍蛇,下筆入木三分,氣勢雄渾不已,看上去不像是附庸風雅,而是真正的在筆頭上面有一些個傲嬌天下的功夫!
趙閻王!
那個曾經讓心高氣傲的奧古斯丁敗走而歸的絕世大殺神,就算是陸雲青,也不得不恭敬的叫上這個男子一聲岳父!
站穩身子,看了看眼前寫的這一幅字,趙閻王的嘴角勾勒出來一副驕傲的笑容,上面用鏗鏘有力的行書寫着:“笑傲天下!”
這是說他趙閻王笑傲天下,還是他的女婿笑傲天下,這一點無從看出,不過從這字體上面就能夠看出來趙閻王身上那卓爾不羣的可怖氣質,那是隻有真正的王儲級別人物才能夠擁有的氣質!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名青年不解風情的走了進來,不容趙閻王發飆,率先說道:“家主,蒼龍幫與黑手黨在瀋陽交戰,蒼龍幫佔盡優勢,勝利在望,只是…..”
“只是什麼,快點說,別攪了老子興致。”趙閻王不屑的說道。
那人戰戰兢兢,目光瞥到了那副字上面,身體猛地一滯,隨後說道:“俄羅斯黑手黨方面似乎有些不滿,康利帶着安德烈一行人正前往瀋陽方向,似乎是想要助意大利黑手黨一臂之力。”
“康利?那個有錢的富二代,安德烈是哪號人物?對了,能夠讓俄羅斯那個財大氣粗的黑手黨請來的傢伙,估計也就是那一個在世界上面曾經攪的腥風血雨的瘸子了,呵呵,看來這一次蒼龍幫是遇到了棘手的人物了。”趙閻王似乎並沒有因爲這個對蒼龍幫相當不利的情報給驚詫到,他只是微笑的分析了一句,隨後又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這一副字上面。
青年試探性問道:“家主,我們不用幫幫忙嗎?”
“幫幫也可以,在瀋陽方面,我們趙家有誰在那裡?”趙閻王不急不躁,甚至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擡上一下。
青年想了想,隨即臉上展露出來一股興奮的顏色,說道:“是青牛。”
“胡青牛?呵呵,那就他吧,那小子不是應該在江南一片兒嗎,怎麼又跑去了瀋陽了,真是不聽話,不過他既然在那裡也好,不用我不辭萬里的跑到瀋陽去了,給胡青牛打一個電話,讓他過去一趟。”趙閻王輕聲說道,隨後擺了擺手,青年看到之後,只得離開這裡。
但在出了屋子之後,青年的臉上就張揚出來一股激動的神采,兀自說道:“讓牛哥去幫助蒼龍幫,這一次黑手黨是沒辦法獲勝了。”
他自然不知道康利和安德烈這兩個名字背後所代表出來的恐怖戰力,不過對於胡青牛,他卻是知道的很,那個早先在趙閻王身邊作爲天字第一號的打手,後來趙閻王的產業已經穩固下來之後,加上陸雲青成爲了趙家的女婿,他也就足夠功成身退,跟趙閻王說了一句,就跑去了江南一帶,說是闖蕩開闢趙家新天地,不過趙家的人都知道,那個色胚子,指不定是去江南禍害哪個鎮子的女孩去了,後來聽說他對江南的那些個柔弱女孩不感興趣,非要跑去大東北,找那些個天寒地凍環境裡面生活下來的女人玩玩。
這是歪打正着,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也許就只有老天爺能夠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了!
就在跟胡青牛的電話接通了之後,這名趙家普通成員一句話,就引來了對方十分不滿的焦躁語氣:“你他媽有病吧,閻王都已經跟我說好了,在五年之內不用我出一單任務,再說了,那什麼蒼龍幫這麼牛氣,陸雲青又是閻王的女婿,用的着我出馬?”
“青哥在瀋陽跟意大利黑手黨大戰,已經很長時間了,本來勝券在握,現在俄羅斯黑手黨正前來支援意大利黑手黨,家主擔心青哥抵擋不了,所以就…..牛哥,青哥人很好的,他又是家主的女婿,您就爲了他…..”青年如芒在背說道,在剛剛聽到胡青牛的一句話的時候,甚至都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能夠感受到胡青牛的犀利眼神正直勾勾的在他的背後緊緊的盯着自己一樣!
胡青牛不屑一股的大聲罵道:“你這個賤胚,就知道出賣我,讓我去幫幫忙救救急是不是,告訴你,我沒興趣,老子正跟一東北大妞玩的上癮,你這通電話給我打的,興致都已經涼了半截。”
“呃……”這時候,在聽筒之中,頓時就傳出來一股股女人叫囂的聲音,青年的神情一陣陣的無奈。
忽然,他腦袋裡面閃過一陣靈光,嘴角勾勒起來一個微笑,趕緊說道:“牛哥,聽說在黑手黨裡面,有姿色相當不錯的女人,要是能夠….”
話還沒有說完,胡青牛的聲音就已經傳播了出來:“什麼,外國妞,還是黑手黨的殺手,那腰上的力量得是不小吧,在牀上肯定也不錯,哈哈,沒問題,不就是去救個場嗎,你牛哥在行,小夥子,很識大體嘛,知道在這個時候把我青牛推薦出去,放心,等我回了燕京,肯定第一個就保薦你進入趙家的領導團隊。”
聽到了胡青牛興奮地聲音,青年似乎都能夠看到他那精蟲上腦的模樣,尷尬的笑了笑,匆匆掛斷了電話。
而在瀋陽的一個豪華賓館之內,一名赤裸身體的男子不屑的將一名長相相當不錯的女孩給晾在了一旁,那女孩似乎還在俯首弄姿,想要重新挑逗起來男子的性慾,不過男子只是斜眼看了看,就不再關注這個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傢伙,將衣服匆匆穿好,對着那颳着凜冽寒風的窗子,直截了當的就衝了下去!
那還在牀上挺翹着屁股的女子頓時被嚇傻了眼,乖乖,這可是六樓啊,就這麼幹跳下去?
她呆滯了片刻,隨後趕緊衝到了窗口,似乎沒有在意在雨幕之中那些個已經注意到這個半裸着身子的女孩從窗口裡面探出頭來,她的目光全都凝滯在一個站在街道中央的普通男人身上!
隨後,那個男人仰天大笑了一句,就衝進了雨幕,速度恍如獵豹,再也消失不見!
女子徹底驚呆,剛纔那名男子在自己的身體上面辛勤耕耘的時候,還不斷的強調自己就是那傳說之中已經絕戶了的武林高手,本來她根本就不信這樣的話語,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