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安把她那輛粉紅色的自行車從車棚裡面推了出來。道:“小沁,也不知道下學期我們能不能分到同一個班。”
“希望吧,不過就算不在同一個班,咱們都是好朋友,這是不會變的。”劉沁笑着說道。然後把長髮攏了攏,拿出一個膠圈把它們綁了起來,又整理了一下挎包。
“小沁,你的頭髮真好,又黑又順,很靚麗哎。”時安安滿臉羨慕地說道。
“還行吧,你的也不錯呀,用不着羨慕我的。”劉沁瞄了瞄搭在肩上的髮尾說道。
對於這頭頭髮,劉沁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面,因爲做過頭髮,她很擔心髮質會受到一些損傷,所以平時都很注意保養。每次洗了頭髮後,就搽上幾滴毛鱗片液,對於修復受損髮質挺有效果的。而且平日裡她也是儘可能地多吃海帶芝麻花生之類的對頭髮有好處的食物。
“鈴鈴鈴”
劉沁兩人齊回頭,發現後面停了一輛自行車,才意識到自己大道路中間就聊了起來,擋着別人的路了。趕緊把車往路邊推去。
那自行車上的人面無表情的走了。
時安安盯着那遠去的人影,皺了皺鼻子,顯然對剛纔的事略有不滿。
“我們也走吧。”劉沁說完就踏上了自行車。
“對了,這個暑假你有啥活動呀?不會又像往年一樣窩在家吧?”時安安側過頭來打量劉沁,問道。
“想出去走走,至於去哪裡還在考慮,得回老家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要緊事要處理的,如果沒有再說吧。”劉沁實話實說,然後問道:“照你的問法,莫不是你有節目了?”
“是呀,我老爸說了,這個暑假我們全家一起去海南三亞玩玩。”時安安眉飛色舞地說道,爲了這個假,她爹地還特意把他的年假都湊了出來,提前休了。
“海南島呀?聽說那的風景不錯。”劉沁點頭讚許。她今年想到其他省去看看那裡的醫科大學,爲以後填志願做準備,她真不想到時候兩眼一摸黑地隨便亂選一個大學。
“小沁,要不,你和我們一塊去吧。”時安安建議道,她爹地和媽咪每次去旅遊都是過起兩人世界,和她都不怎麼能玩到一塊,要是劉沁一道去的話,那就不一樣了。想到這,時安安更是兩眼發光,滿臉期待地看着劉沁,就盼着她點頭了。
劉沁聽了。感覺額頭冒汗,人家一家子親親熱熱地去旅遊增強感情,她橫插一腳算什麼事哦?頓時頭搖得像個波浪鼓。
看到她拒絕了,時安安略有失望,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啥?你要一個人去N省走走?我不準。”劉媽一聽到劉沁的話,頓時否決了她的請求。
“媽,我都十六歲了,身份證也領了,別當我是小孩子好不好?而且我只是去那裡看看醫科大學而已,又不是去做什麼壞事。”劉沁勸道,然後還一邊示意劉言幫她說話。
“你就是四十歲了,還是得聽我的話,我說不準就不準,你一個從沒出過門的女孩子,要是被人家拐了怎麼辦?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你哭都找不到墳頭!”劉媽寸步不讓,絕不鬆口。
她是被嚇怕了,以前生產隊那會,劉沁和劉煦姐弟在兩歲多的時候就被人拐帶過。要不是當時劉奶奶發現不對勁,他倆早不知道被賣到何地了。況且這拐人的事件發生了還不止一次,在劉沁和劉煦六歲和五歲的時候又發生了一次。劉媽當時真的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媽,現在的社會哪裡還有那麼多柺子呀?”劉沁對劉**想法很嗤之以鼻,不過也明白她是出於關心自己才說那番話的,但劉沁還是覺得劉媽有點杞人憂天了。
“媽,妹妹說得對,你就讓她去吧,我去年也出去了呀,還不是照樣好好地回來了?”劉言力挺妹妹,平日裡妹妹沒少給他好處,現在他當然要幫她一把了,反正於他來說,不過是耍耍嘴皮的事。
“你這小兔崽子,知道個啥?你皮粗肉厚的,拐你?人家還浪費糧食呢。”數落完兒子,劉媽看着亭亭玉立,長得如花似玉的女兒,眼裡的擔憂更盛了。她耐着脾氣勸道:“你別不信,前兩天電視上還播着大學生被拐賣到山區給人當媳婦的事呢。媽知道你聰明,人家大學生那麼聰明的人都還上當,但你能比大學生還聰明嗎?”
“老媽,照你這樣說,以後妹妹都不用去念大學了。”劉言嘟嚷道。
“媽,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你就讓我去吧。”劉沁撒嬌地說道,搖晃着劉**手臂,大有你不答應就勢不罷休的趨勢。
“哎呀,我怎麼忘了。”劉言一拍自己的腦袋瓜子。看到全家都把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來了,頓時笑道:“妹妹可以去C省看看嘛,據說C省的中醫大學很不錯,在全國也叫得上名號呢。最重要的是,關林也在那呀,到時可以請他多關照你一下。”
C省的中醫大學?這個確實也在她的計劃裡,不過卻是高考後纔打算去看的,提前了也沒什麼。有個熟人在那裡,老媽也比較容易鬆口吧?劉沁暗忖。
“媽”聲音拉得長長的,劉沁眼巴巴地看着劉媽。
發現劉媽動也不動,劉沁只好轉移戰術,可憐兮兮地看着坐在一旁喝茶的劉爸,“爸……”
劉爸好笑地看着劉沁,放下茶杯,說道:“麻煩別人,這不太好吧?”劉爸雖然不知道關林家是做什麼的,但憑他看人的眼光和直覺,知道他家定然不簡單。
劉沁看到有門,馬上給劉言使了個眼色,劉言會意,道:“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看看情況如何再說吧。”說完就掏出手機,到院子裡打電話去了。
這手機是和劉沁一道買的。爲了方便聯繫,兩人狠下心去手機專賣點,一下子整了三部手機,三兄妹一人一部,幾千塊一部呢,這讓劉沁肉痛了好久。現在這手機貴得要死,功能還不咋滴,劉沁知道過個幾年會好上很多,但現在她等不起了。上個月王博就不止一次提到讓她買個手機,提了幾次後還威脅她如果等到下個月還不買,就扣掉她一個月的分紅。他親自出馬幫她買一部。她完全相信王博那人幹得出那種事,所以她咬咬牙帶着哥哥弟弟一人整了一部回來。
自從劉煦上了初中後,除了劉爸劉媽會給他生活費外,每個月劉沁會額外給他兩三百塊,讓他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劉煦是個聰明的孩子,通過他的觀察就知道自己姐姐在龍臨閣有分紅,但具體多少他倒不知道,所以他用起劉沁給的錢心裡完全沒有負擔。他不知道的是,劉沁也早就準備好了一筆錢,等他十六歲領身份證辦了銀行卡後,就會在第一時間轉到他的帳戶。
沒一會,他就回來了,偷偷給劉沁比了個OK的手勢,就把關林那邊的情況說了。
聽聞關林也同意到時會多多照顧一下女兒,劉爸沉吟了一會,就答應了。
劉沁興奮地跳了起來,這第一次成功了,以後要出門就沒有那麼麻煩了。
劉媽看着劉爸,不樂意了,正待說些什麼。劉爸就打斷她:“正如孩子所說的,孩子遲早都要出去闖的,你能護到什麼時候?現在你是可以反對,但以後念大學了,工作了,你難不成也不准她去呀?”
“到時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劉媽回了這麼一句,頓時把劉爸噎住了。
關林掛上電話,嘴角微彎,看着腹部已經結痂的傷口,心想:這個暑假不會悶了。
“老弟,心情很好哇,什麼人的電話呀?”一位穿着迷彩服的男子脫下帽子,放在牀上,看到關林的樣子,很是驚奇。
“沒什麼。”關林避重就輕地說道,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容。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哎。關老弟,你的飯來咧。”一位山東漢子操着他的大嗓門喊道。
“謝啦。”關林小心地挪動身體,坐了起來,這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但牽扯到它還是會感覺到疼痛。
“客氣啥!”那山東大漢渾不在意地罷罷手,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道:“俺回來之前你們在說啥呢?”
“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關老弟笑得賊兮兮的,就問他了,但他沒答我!”先前的那個男子控訴地說道,轉眼他就神秘兮兮地撞了那山東漢子的腰一下,得意洋洋地說道:“不過,別以爲我不知道,那電話肯定是他相好的打來的。”
“你又知道了?”山東大漢很鄙視他:“你媳婦還沒談上一個呢,有啥經驗呀你?”
“嘿嘿,直覺直覺。”那男子嘿嘿直笑。
“你說得不準,得讓關老弟說。”
看着兩個老男人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着他,關林覺得很無奈,這男人怎麼也能這麼八卦啊,真懷疑他們的老孃給他們生錯了性別。嘆了口氣,說道:“沒有的事,你們趕緊洗漱一下休息吧,下午不是還要帶人訓練?”
看到挖不到什麼八卦,兩人也老實地去幹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