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打開電視看國內首屆春節聯歡晚會。王如海沒看過,看的倒是津津有味。任自強的心思都在和家人的聊天上,只瞄了幾眼,好像整個晚會都是李古一專場歌唱晚會似的。這通電話耗時可夠長的,春節聯歡晚會都結束了他的電話纔打完。
打完電話任自強和王如海歡笑着擊掌互祝新年,然後他陪着王如海喝了兩杯酒。任自強心裡舒坦透了,總算緩解了思鄉之情。寫信的方式太老套了,還是打電話拜年的方式令任自強有了些許現代感。
初一早上,兄弟倆照舊早起鍛鍊。吃完餃子又給家裡的服務人員發了過年的紅包,就驅車去潘志強家拜年。
潘志強現在和吳銘雁已經訂婚,也在城裡買了一處宅子,只不過沒有齊美玲的豪宅大而豪華。
潘志強現在擔任內地保護傘保安公司的負責人,走私的活早都不幹了。他專門負責招收大批的退伍兵,有特長有能力的都送到香江。一般水平的都準備好給內地工廠當安保人員,想當工人也沒問題。
管理上任自強也沒啥好提點潘志強的,照貓畫虎學習香江安保公司的經驗就成。再說他們大都剛脫離部隊不久,很容易適應這種半軍事化管理的工作方式。
到了潘志強家,任自強哥倆受到他們全家的熱情歡迎。按當地風俗習慣,潘志強家今天中午原本要吃‘羅漢齋’,羅漢齋就是咱們說的和尚菜,全素的。
但有了王如海和任自強兩位貴客上門,他家再用羅漢齋招待就不合適了。好嘛,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海里遊的整了琳琅滿目一大桌。
一番酣暢淋漓的痛飲是少不了的,但喝酒沒任自強什麼事,他甩開腮幫子只是吃。厚厚的‘利是’也收了幾個,估計都是一千元的大紅包,捏着厚度有那麼多。
潘志強現在老羨慕王力軍他們,可以天天跟着王如海一起在香江混,一個個賺得盆滿鉢滿的,還能見識花花世界,時不時再出國溜達一圈,如此敞亮的小日子不要太美。
掙多少錢對潘志強來說倒無所謂,關鍵是能和戰友們聚在一起過得舒坦,還有對外面新奇世界的嚮往。不是有句話說,世界辣麼大,我想去看看。
而他只能苦逼的呆在內地,去香江也只能呆幾天玩玩可以,其他的事都沒他的份。但王如海的話他還不得不聽,誰讓自己欠他一條命,還是班長呢?潘志強只能乖乖的服從命令,內地也需要人照應不是。
在潘志強家玩到下午,兄弟倆又馬不停蹄回到香江,霍老家也得去拜年。霍家早都準備好一桌子菜在家等着,今年的隆重程度可不同往年。現如今王如海是霍家裡的送財童子,招待的逼格絕對是高大上。
任自強照舊扮乖巧,一個個挨着鞠躬拜年,說點吉祥如意、恭喜發財的應景話就好。霍家給的‘利是’也是豐厚的,任自強口袋都裝不下。還是小侄子霍其崗有眼色,給了他一個袋子裝着。然後他樂滋滋的從任自強這裡拿走一個一千元軟妹紙‘利是’,臭小子越大越雞賊。
大人們都圍着王如海談天說地,讓他應接不暇。任自強只有小崗崗陪着,還得陪他做遊戲,強顏歡笑。
好容易熬到豐盛的大餐結束,任自強逃也似的就拉着王如海離開霍家大院。小崗崗這個小屁孩都不放手,抱着任自強的腿開始耍賴撒潑,要留下他陪着繼續玩。
令任自強頭疼萬分:“他的這個小叔叔真不好當,想我一個幾十歲心理的人跟着一個小孩撒嬌賣萌,不要太有喜感。”
初二上午跟着王如海又去了蔡大師家拜年,這都是兄弟倆在香江關係最好的長輩,不能不去。禮物還是家鄉的特產,外加了一隻紫砂壺,據說是名家所做。任自強對這方面真心不瞭解,都是齊美玲收的。
下午早早回來,家裡還有一場。沒別的,因爲今天是情人節,任自強要陪着周蕙勄吃完晚飯去看電影。本來以爲王如海今天是孤家寡人一個,鄧莉均去米國一時半會回不來,齊美玲在京城陪家人,再說現在的內地也不流行過西方的情人節。
沒想到回到家一看,關佳慧已經坐在家裡等着兄弟倆回來,說是過來拜年。任自強不由嗤之以鼻,“你可真會挑日子,那是拜年嗎?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着看着王如海,一臉的希冀,不就想找他陪你過情人節嘛?”
大過年的上門即是客,再說又是夢工廠電影公司的演員。還是說得來的朋友,大美妞一枚,不可能拒之於門外。多她一個不多,一塊說笑着吃過晚飯,相攜着去看電影。這裡面可真巧了,老、青、少三對,再加上幾個沒回家過年的安保小姐姐,浩浩蕩蕩就去了電影院。
其他的戰友和安保小姐姐們絕大部分今年都回家鄉和親人團聚,帶着滿滿的收穫回去的,也帶着任自強提點的發展家鄉的規劃回去的。這裡面還包括王如海逝去的戰友家屬,也沒忘了幫扶。
在這個野蠻生長的年代,只要有資金,各種項目、發財大計他是信手拈來。他們回去光給家裡錢那多沒意思,還是那句老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讓這些出來的戰友能真真切切學到一些生財之道帶回去,發展家鄉、建設家鄉纔是真的。
計劃很多,囊括起來四個字“因地制宜”。有養殖的、開糧油加工廠的、適合發展大棚蔬菜的。當地有特色工藝品的、手工編織的這些優勢,可以拿着樣品找齊美玲,力爭出口創匯。
今年是齊動員,各種產品都要拿住去參加展會、交流會,王如海的戰友已經出發一批去國外打前站。貿易公司隨後就會跟進,爭取打響一波“中國製造”的熱潮。
還是說看電影吧,這有些扯遠了。沈阿姨和黃阿炳現在好像有那麼點黃昏戀的意思。雖然女方年齡大點,但架不住會拾掇保養,底子也可以。
黃阿炳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一點不像剛來時的看門老頭,把文化工作室的後勤和家裡的後勤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絲不苟。
不過任自強今年太忙,一直也顧不上老人們這些兒女情長的事,也還沒敢問小勄同學的意思。終究是她家的家事,他作爲外人不好插手。
這次人多,還是坐的包廂看電影,就是香江版的《小鬼當家》。香江總體來說喜劇演員人才太多了,裡面的兩個笨賊只有吳夢噠任自強認識。另一個看着面熟叫不上名字,小孩也發揮的不錯。
影院裡不時響起鬨堂大笑,連沈阿姨和黃阿炳都笑的拿手絹直擦眼淚,合不攏嘴。關佳慧樂的前仰後合的,不時趴扶在王如海身上哎唷、哎唷的叫喚,直喊不行了,不行了。王如海也樂得不行,他心多大呀,也就沒在意關佳慧的小女兒姿態。
任自強看了會別人,就把心思都放在周蕙勄身上。小丫頭樂的眼睛一直是彎月狀,小手揉着肚子,看來再笑下去腸子都會笑斷幾節。
整個人都沉浸在電影中,還那顧上任自強呀。這類電影任自強看的太多了,也就是本地版說話方式上帶着香江俚語,其他的大致雷同。
老美版的《小鬼當家》在國外聖誕檔狠狠收割了一波美金,賺足了眼球。爲夢工廠米國分公司開了個好頭,現在正坐等着分錢。
小胖子王京這回也很是揚眉吐氣,他可是導演。可當記者問下一部電影能否取得如此好的成績時,小胖子傻眼了,支支吾吾不敢放出大話。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只不過拿着寫好的劇本連拍了三部《小鬼當家》,下一步還不知道幹什麼呢?這裡面可以說他的功勞不是很大,照貓畫虎唄,香江能幹這活的導演多了去了。
包廂裡那麼多人,光線也很好,任自強也不好做什麼小動作,只能傻呵呵的跟着瞎樂呵。雖然是情人節,恐怕小勄同學也想不起怎麼過,只要跟着出來開心一下就好,對其他的浪漫沒過多想法。
也是,物質條件好了,丫頭現在不管別的一門心思的好好學習,繼續深造。現在對藝術方面愈發的執着,有了一股出塵的氣質。
任自強只在她笑累了,才貼心的送上喝的和小零食,換來她會心的一笑,說:“強仔,這個電影太好笑了,那個小孩像你一樣聰明!”任自強不由撇撇嘴,要是跟我一樣那可就有樂子看了。
這部電影受歡迎是想當然的,美版的那部就沒拿到香江來放,不過在東南亞、島國和南韓倒是放了一遍。這就是任自強的惡趣味,想着是不是可以收割二茬,反正成本也沒多少,也就二百萬港幣出頭。
看完這場開心的電影,就各自回去。任自強和周蕙敏年紀還小,去西餐廳吃燭光晚餐也不合適。關佳慧則把王如海磨纏走了,藉口開心之餘去喝一杯。王如海沒有拒絕,他也不懂還沒學會拒絕。
周蕙敏看到這情形有點小疑惑,努努嘴悄聲道:“海哥哥和佳慧姐怎麼一起走了?要是被莉均姐姐知道不太好吧?”
任自強笑笑道:“他倆是大人了,再說又是朋友,出去坐坐應該沒什麼事。”
“噢。”周蕙敏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也就不再關注,反而又談起電影裡的趣事起來。
對於王如海出去玩玩,任自強懶得管,也是樂見其成。都已經是大人,該怎麼把握他自己知道。今年一年他都沒顧上陪周蕙勄好好玩玩,暑假也是,就趁着春節這幾天好好轉轉,這些都計劃好了的。
回到家裡等周蕙勄休息的時候,任自強纔有時間浪漫一下,他變戲法般拿出一朵玫瑰花深情款款的說道:“小勄姐,情人節快樂!”
看着任自強一本正經的樣子,周蕙勄掩嘴失笑,嬌笑道:“強仔,咱們還小,過什麼情人節呀?”
任自強滿腔熱情被一盆冷水熄滅,強辯道:“小敏姐,大人不都是這樣過的嗎?我跟着學的,沒想到你不喜歡。”
“喜歡,喜歡,強仔送我什麼我都喜歡!周蕙勄看到任自強有點不悅,忙解釋道:我就覺得現在咱們還小,想等咱們長大以後才過呢。”
“呵呵,我也是覺得好玩,拿來玩玩的,那以後等咱們長大以後再正式過,這次不算。”
“嗯,不過還是謝謝你,花還挺香的。”周蕙勄深深嗅了一下,嫣然一笑道。
“嘿嘿,光謝謝是不是不太夠呀?”任自強壞笑道。
“那你想怎麼樣隨你好了?”周蕙勄嬌羞道。
兩人自是一番不可名說的嬉鬧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