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韻剛離開咖啡廳,纔出門,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麻煩。
“請問你就是風千韻嗎?”幾個穿着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出現在了風千韻的面前。
風千韻擡眼,兩個男人的打扮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這種嚴肅的表情以及他們這公事公辦的態度,多半代表的是某個組織的。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風千韻已經知道對方恐怕是來者不善了,不過這個情況下她還是靜觀其變比較科學。
“您好,我們是國安局的,有些事情希望你跟我們走一趟。”對方拿出自己的證件,向風千韻表明自己的身份。
和昨天的那夥人不一樣,今天來的這些人拿出的都是普通的證件,一眼就能看明白。
一般的組織都有正面上的成員和暗地裡頭的成員,這一點風千韻一點都不奇怪。
“我可以拒絕嗎?”風千韻問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在思量要怎麼開溜了。問這問題其實是白問的,看對方來人的數目就知道對方沒打算要放過她了。
“希望你能配合我們,不要讓我們爲難。”
與風千韻交談的男人的聲音很冷,雖然話語本身聽起來還算客氣,但是有點耳力的人都能聽明白這裡面的威脅味道。
說白了,風千韻要是不配合,那他們也就只好動粗了。
他們作爲國安局的在職人員,來找風千韻,這和昨天晚上喬芸帶來的那夥人有本質的不同,昨晚的人風千韻打了就打了,今天的這些人,風千韻要是敢明着作對,那問題就大了。
“好吧,不過你們也知道的,我還未成年的,我得先跟我的監護人報備一下的,你們說對不對啊?”
風千韻笑嘻嘻地說道。我的確不能把你們怎麼辦,你們都是大爺,我一老百姓惹不起,但你們也得公事公辦的,咱未成年人,你們總不能大庭廣衆之下欺負我這個未成年人吧?
男人頓了頓,卻還是很執意地阻止風千韻打電話,“對不起,你現在還不能打電話。如果你需要聯絡監護人的話,我們會另外安排的。”
不讓她打電話?
風千韻的眼珠子轉溜了兩圈,大概猜到了一點東西,國安局恐怕是衝着列缺來的,怕她打電話給列缺吧?
“既然不讓我打,我就不打了吧!”風千韻一臉無奈地搖着頭,“行了,我陪你們走一趟吧。”
“感謝您的配合,請跟我們上車。”男人指了指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車子對風千韻說道。
風千韻沒說什麼,慢吞吞地跟着男人走到了車子邊上,在上車前刻意墨跡了一下。
“請快點上車。”男人催促道。
“急什麼急,人家腿短走得慢不可以嗎?”風千韻嘀咕了一句,然後不情不願地上了車子。
幾個黑衣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風千韻墨跡的那會兒功夫裡頭,風千韻的耳朵上面少了一枚耳釘。
風千韻剛坐進去,另外一個黑衣男人就跟在她後面坐進來了,另外一邊也進來一個,兩個男人分別坐在了風千韻的兩側,生怕風千韻中途會跳車似的。
前面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坐的也都是同樣打扮的。
車子很快就發動了,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那個,這位哥哥啊,不知道你們想要我配合你們做什麼呢?”風千韻問她左邊的男人。
男人彷彿沒聽到她說話一樣,頭都不轉過來。
風千韻扁了扁嘴巴,又轉向她右邊的男人,“你們想要我幹嘛呢?”
右邊的男人一樣不理她,保持着一張雕塑般的臉。
好吧,他們都不理她。
“我說,你們不用一句話都不說吧,反正到了國安局你們還是得找我談話的對吧?”風千韻心道,你們想不和我說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可是你們想從我的嘴巴里面知道點什麼主動把我叫去國安局的,而不是我想從你們的口中知道點什麼,“其實列缺這男人啊,缺點很多,毛病也挺多的。”
聽見風千韻主動聊起了列缺,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位置上面的男人轉過頭來,“你跟列缺是怎麼認識的?爲什麼你們住在一起,你剛剛說的他的毛病缺點是什麼?”
本來大家都不打算和風千韻說話的,他們的任務是要將風千韻帶回國安局去,但是如果能在這個時候趁着風千韻放鬆從她的嘴巴里面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也是很不錯的。
“我和列缺怎麼認識的?額……讓我想想啊,是在哪家酒吧,還是在哪家夜總會來着的,又好像是一次性愛派對……”哎呀,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了啦!
“多少年前,你才幾歲啊!”
“我早熟,你有意見啊?你看我這樣子難道沒看出我早熟來嗎?”風千韻大方地送給男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男人臉上閃過幾分不愉快,想想還是不跟風千韻一般見識了,和列缺混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什麼好貨色?
“至於我們爲什麼住在一起麼……那還不簡單,因爲我們……是兄妹啊!”風千韻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脫口就來。
“不可能,你不用騙我,列缺是沒有妹妹的。”男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爲什麼列缺不可能有妹妹啊?是人都是爹生娘養的,爲什麼他就不能有個妹妹啊?”風千韻反駁道。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列缺是一個‘死人’怎麼可能會有妹妹?”
男人沒有意識到,一番對話下來,自己還沒有從風千韻的嘴巴里面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自己倒是被風千韻給套了信息了。
不過男人以爲風千韻既然和列缺關係這麼親密,應該是知道有些事情的。
死人?
風千韻怔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男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聰明地不去追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和男人胡攪蠻纏。
“死人爲什麼不能有妹妹啊,打個比方,你死掉了,你老爸老媽傷心欲絕,然後決定再生一個孩子出來,於是九個月後,他們生下了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娃,那個女娃不就是你這個死人的妹妹了嗎?”
風千韻舉例還外帶詛咒人死掉的。
“你強詞奪理,列缺是一個孤兒,被國安局作爲特工帶回來培養,他九歲那年執行任務的時候與國安局失去了聯絡,國安局判定他死了,他怎麼可能有一個妹妹?”
男人說的這件事情風千韻是不知道的,她看過夏無鋒給她的有關於列缺的資料,但是那上面的資料只有列缺成年後“作奸犯科”的資料,並沒有那之前的事情。
九歲就出去執行任務?
風千韻很想知道,列缺的曾經,到底都經歷過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他是孤兒也是有爸有媽的,我們兄妹相認了不可以嗎?”風千韻面色無常,繼續扮演着她不講理的角色。
“風千韻,雖然不知道你執意說你自己和列缺是兄妹是什麼意思,但是你這說辭進了國安局之後是說不通的。”男人很嚴肅認真地告訴風千韻。
“真是好笑,你們不相信就說是說不通的,難道全部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就都是說不通的嗎?”風千韻的目的反正不在和人理論上面,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開溜。
她又不是傻瓜,憑什麼要讓她進國安局去?對別人來說,國安局可能是一個十分具有公信力的政府部門,但是對於她風千韻來說,警察啊,國安局,都是她的對頭。
哪有老鼠往貓窩裡跑的?那隻老鼠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就是變種了。
“算了,你剛纔不是說列缺有很多毛病和缺點嗎?說說看他都有哪些毛病和缺點。”男人放棄和風千韻繼續蠻纏下去,就當她真的是列缺的妹妹吧,其實她要真的是列缺的妹妹對他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情,至少這樣一來他們就等於是掌握了列缺的一項弱點了,在對付列缺這件事情上他們就又多了一分勝算了。
“是啊,你們不知道,他洗澡的聲音老大了!”風千韻抱怨道。
如果說她上車到現在有一句說的是真的話,那就是這句了,每次她躺在牀上看電視或者打坐休息加修煉的時候,列缺就在浴室裡頭洗澡,嘩啦嘩啦的洗澡水聲一聲不漏地傳到她的耳朵裡面,提醒着她某個男人正在做着的事情。
還有那扇浴室的玻璃門,風千韻十分懷疑列缺是不是故意的,不然他找人裝修的時候爲什麼要裝一扇透明度這麼高的玻璃門呢?
站在門外面的人可以隱約地看到裡頭正在洗澡的人的輪廓。
列缺在裡頭洗的時候風千韻可以欣賞他那誘人的身材,害她好幾次差點流鼻血了,那貨真是仗着自己身材好不怕別人看。
輪到風千韻洗澡了,每每想到那玻璃門的透明度,她都不敢脫衣服了。
不知道門外的列缺有沒有偷看……嗚哇,好羞羞哦!
風千韻說得認真,車子裡的人聽得卻很無語,她這算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缺點毛病?
洗澡的聲音還能分大小的?
“就這個?”男人該重新打量一下和風千韻對話的價值了。
“不止啊,還有他每天晚上都要修煉,還要喝一些奇怪的藥,咿……好惡心哦,我不要想了,想起來我就要吐了。”
從這一句開始,風千韻已經開啓了胡編亂造的模式了,她講真話這些人不感興趣,那她就編出一點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來。
“他喝東西?喝什麼樣的東西?”男人的好奇心立馬就被風千韻給吊出來了。
“都說了那東西好惡心的啦,我不要想起來!”風千韻說着還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眼睛卻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瞄向前面的車窗,時刻注意着車子外面的變化。
開了這會兒時間,車子已經離開市區了。
風千韻想,他們要帶她去見的可能是國安局的人,但是帶她去的地方不見得就是真的是國安局的機構。
有些事情,還得在暗地裡做,比如說和列缺之間的鬥爭,他們就不敢公開,至於原因麼……至少有一點風千韻是知道的,一個國家機關追捕一個sss級的通緝犯,多少年了都還沒有追到,這麼丟人的事情,風千韻相信他們是絕對不會自己說的。
當然,通過剛纔風千韻瞭解到的一些信息,列缺曾經是國安局的人,應該也是知道不少關於國安局的事情的,這恐怕也是一個他們死追着列缺不放卻不會對外公開關於列缺的事情的原因吧。
風千韻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合適的逃離的時機。
至於和這些人的對話,可以幫助風千韻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順便了解一些她目前爲止還不知道的信息也是極好的!
“噁心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個噁心法?”男人追問,似乎對風千韻口中說的那噁心的東西充滿了興趣。
“噁心的東西還能怎麼個噁心法啊?”風千韻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那鄙夷的小眼神彷彿在說,你是白癡嗎?
男人氣結,他對風千韻說的東西十分感興趣,因爲距他們所知,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列缺的外貌很多年都沒有發生過變化了,即便他的修爲已經高到非常人所能及的,能夠讓他看起來比較年輕,與實際年齡有些差距,但是也不可能讓他的外貌一點變化也沒有。
國安局裡的幾位大佬對這件事情也很感興趣,很想知道,列缺自從那次任務消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也許他可以從這個女人的嘴巴里面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列缺越是詭異的匪夷所思的舉動就越值得他們關注留意,所以他在聽到風千韻說列缺每天都會喝一些很噁心的東西之後,立馬就追問下去。
搞不好列缺喝的那東西就和他外貌不發生變化有關係!
“不好意思,那我換一個問法,你知道爲什麼列缺每天晚上都要喝那種東西嗎?”男人乾脆直接問了原因。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風千韻一臉的不合作。
“你……”男人鬱悶,本來以爲風千韻既然自己願意打開話匣子,她應該會是一個比較容易對付和套到話的人,結果一問到關鍵的問題,她立馬就像是烏龜受到了攻擊,纔剛伸出來的頭又縮了回去。
“不過麼,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風千韻忽然笑了一下,然後故作神秘地對男人說道。
“什麼事?”見風千韻神神秘秘的,男人皺了眉頭。
“你把頭伸過來,我瞧瞧告訴你。”風千韻微笑了一下。
男人雖然覺得風千韻的舉動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大的懷疑,風千韻剛纔能被他們帶上車子,這會兒也肯定弄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如今他們在車子裡面,他們有四個人,而風千韻只有一個人,她一有輕舉妄動,其他人就可以立刻制住她的。
這麼想着,男人就放心地將自己的耳朵附了過去。
“你再靠近一點啦,這樣我夠不到你的耳朵啦!”風千韻抱怨道。
男人無奈,只要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讓自己的身體可以更多地後傾,耳朵也更加靠近風千韻。
“我想要告訴你的秘密就是……”風千韻停頓了一下,臉上帶着一些俏皮的可愛笑容放大。
風千韻時刻觀察着車外的情況,此時車子行駛到一段比較偏僻的路段,正是風千韻逃走的好時機。
是,是什麼?
男人正好奇着。
忽然,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個猛地後坐力讓人向前傾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的男人因爲專注聽風千韻的話,整個人扭了半個身體在後頭,又沒已經解開了安全帶,這一剎車,男人往前栽去,頭猛地撞上了玻璃車窗。
那一下撞得,風千韻看得都覺得痛。
玻璃窗和男人的頭相撞,發出一聲十分清脆嘹亮的“咚——”
男人的頭被撞得很疼,捂着自己的頭訓斥開車的人,“你搞什麼?爲什麼突然剎車?”
開車的人十分委屈,“爆胎了,不得不剎車啊!”
爆胎這麼明顯的事情,只怪你專心和這丫頭對話纔沒有注意到。
男人臉色難看,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誤,“爆胎了還不快點下去換上輪胎?”
他們奉命行事,要是耽誤了,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男人將駕駛員轟下車子之後,自己也跟着下了車。
下車前還叮囑坐在風千韻左右兩邊的人,要他們看好了風千韻。
“你們兩個,好好地看着她!別讓她走出這個車門!”男人說完才下了車,幫着另外一個男人一起換輪胎。
從後備箱裡面將備胎拿出來,正打算換上,男人卻發現那個放在後備箱裡頭的備胎居然也已經換掉了。
“怎麼搞的,爲什麼這備胎是壞掉的?”男人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備胎就一個,現在怎麼辦?難道還找拖車公司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備胎也會是壞掉的……”負責開車的那個很委屈,他真的不知道備胎爲什麼會壞掉。
“還愣着幹什麼,打電話回局裡,讓人來接應我們!”男人有些鬱悶,他們的任務只是將和列缺有一些關係的風千韻帶回局裡而已,卻還出了岔子。
“我想你們應該不需要打電話了。”
笑盈盈的女聲讓兩個對着壞掉的備胎無能爲力的男人楞了一下。
不知道何時從車子裡面出來的風千韻正笑盈盈地看着兩人。
“你什麼時候從車子裡面出來的?”男人驚訝道。
“就剛剛啊,把那兩個擋路的男人撂倒了不就可以出來了嗎?”風千韻笑着回答道,然後指了指車子裡面的那兩個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說道。
“風千韻,你敢違抗,你知道違抗我們是什麼下場嗎?我們可是國安局的人,是正大光明地‘請’你回國安局協助調查的!”男人生氣地警告着風千韻,讓她知道她今天的行爲是多麼的不明智。
“我有違抗你們嗎?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今天在這偏僻的路段上面發生了一起交通意外,一輛黑色的大衆汽車自己撞到了路邊的護欄,車子發生爆炸。”風千韻指了指四周回答道。
“你……”男人驚訝地看着風千韻,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車子爆胎,被迫停車是風千韻安排的,她從跟他們上車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這時候鬼鬼跑了過來,對着風千韻抱怨道:“女人啊,我多不容易啊,在這麼疾馳的車子上面幫你做體力活。”
風千韻摸了摸鬼鬼的頭,誇獎道:“鬼鬼乖哈,以後有這種活姐姐還讓你幹哈!”
不用說了,搞壞兩個輪胎的罪魁禍首就是鬼鬼了。
“你……”男人震驚地看着風千韻,他們浪客中文錯估了他們今天想要帶回局裡的這個女生了!
錯了,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們不該把列缺身邊的人想的太簡單!
在風千韻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大衆汽車正處於一片火海之中。
那邊一片車子爆炸的火爆場面,而風千韻的手機響了,在混亂的場面中,風千韻淡定地接電話。
“喂,美人兒,我今天晚點去學校,不好意思哦,又翹了你的課了。”風千韻看到來電顯示是韓莫珏,下意識就以爲是韓莫珏打電話過來催促她去上課的,她今天又翹課了,雖然原因有些複雜,但她這個翹課大王第n加一次沒去上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千韻小姐,是我!”
電話裡頭傳出來的卻是鶴影的聲音。
“鶴影?怎麼是你?”
“千韻小姐,少主他出事,少主他……”
“韓莫珏出事兒了?鶴影你先冷靜一點,慢慢說。”風千韻聽鶴影這麼着急,知道那邊的情況肯定不太妙。
“魔蠱在侵蝕他!千韻小姐,怎麼辦?”鶴影很着急,有些語無倫次。
風千韻從這隻言片語中分析出了個大概,“你們現在在哪裡?”
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風千韻乾脆直接趕過去。
“在少主的家裡!”
“好的,你們等一下,我馬上趕過來!”
風千韻張望了一下四周,平華路,離韓莫珏他們家還有一段距離,韓莫珏買的房子就在z大的邊上,z大地裡位置比較偏遠。
而她現在站着的地方也不好打車,剛纔就是選了一個人少的路段動手的。
於是風千韻無奈,只能找列缺來接她。
“列缺,你現在有空嗎?能過來接一下我嗎?那個……我在平華路上……嗯……有點事情,鶴影說韓莫珏的魔蠱有了動靜。”
風千韻和列缺交代了幾句就收了電話。
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一輛黑色路虎就停在了風千韻的身邊。
開車的人正是列缺。
“怎麼這麼快?”風千韻趕忙上車,有些納悶,她覺得這一段路最少要開一個小時。
“會暈車不?”列缺不答反問。
“不會。”
“那好,坐穩了。”
列缺的話剛剛說完,風千韻就明白了爲什麼他只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一個小時的路給開完了。
他飆車!
開車面前極速移動的景物,風千韻再低頭一看車子的錶盤,他曾經兼職過賽車手吧?
錶盤上面的指針指到了最後,說明現在的行駛速度已經超過錶盤上面標準的最高速度。
他把車子給改造了!
風千韻馬上認識到了這個事情。
看着身邊專心開車的列缺,風千韻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的表情最吸引人,風千韻以前不太相信這話的,今天看着列缺,風千韻有些相信了,他認真的時候的樣子,的確……蠻帥的。
在列缺的極速飆車下,兩人花了二十分鐘就到了韓莫珏家。
風千韻急忙奔到樓上。
剛按門鈴,焦急地等着風千韻的鶴影連忙將門打開。
“千韻小姐,你可算是來了!”看到風千韻的鶴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在這種情況下,鶴影亂了方寸,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韓莫珏呢?”
“在房間裡面!”
風千韻聞言忙往韓莫珏的臥室裡跑去。
打開門,牀榻上的絕色男人正在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韓莫珏汗如雨下,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蜷縮在牀上。
風千韻知道,韓莫珏是個堅強的人,鮮少跟人展現他的痛苦,而此時,痛苦逼得他蜷縮了起來,他的眼睛緊閉着,但是風千韻知道他人還醒着,他的牙齒緊緊地咬着嘴脣,阻止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風千韻走到牀邊,將韓莫珏的痛苦看在眼裡。
“小七,出來!”風千韻喊出了七星龍淵。
七星龍淵跑了出來,“你把我喊出來也沒有用,我是能將他身體裡面的魔蠱斬殺掉,但是那樣他只會死得更快而已,失去了魔蠱,他身體裡面的兩種不同的血脈會直接要了他的命的。留着魔蠱,至少他現在還只是痛一點,沒那麼快死掉。”
韓莫珏的身體本身就有問題,而壓制着他體內的龍族血脈的,是魔蠱,可是魔蠱本身也不是什麼安分的東西,時間一長,魔蠱會侵蝕韓莫珏的身體,最後韓莫珏會被魔蠱給折磨死。
但是如果拿掉魔蠱,韓莫珏也會很快死。
唯一救韓莫珏的辦法就是同時解除這兩樣東西對他的生命威脅。
現在,拿掉魔蠱的七星龍淵是有了,避免韓莫珏死於兩種不同的血脈的方法還沒有。
“千韻小姐,現在怎麼辦?前兩天少主就有發作過幾次,但是還沒有這麼嚴重,昨晚上他不太舒服,就跟學校請了假,結果今天魔蠱發作更加嚴重了,我不得已只好瞞着少主通知了你。”
韓莫珏是不讓鶴影通知風千韻的,但是鶴影實在忍不住了,再這麼下去少主真的會被這魔蠱折磨死的。
他不懂醫術,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風千韻的身上。
韓莫珏咬着自己的嘴脣,脣齒間吐出十分不清晰的聲音來。
“你,走。”
聲音很微弱,很沙啞。
韓莫珏是要讓風千韻走開,他現在這個樣子,最不希望風千韻看到了。
“韓莫珏,你瞞着我的事情我回頭再找你算賬。”風千韻說完對着鶴影道,“幫我把他扶起來!”
“好!”鶴影聞言連忙照做。
虛弱的毫無抵抗能力的韓莫珏被鶴影給扶正,盤膝坐在牀上。
風千韻握了握拳頭,雖然有點冒險,雖然她自己也可能會有危險,但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會猶豫。
將自己的手掌心貼上韓莫珏小腹的位置,那是他體內魔蠱寄生的位置。
風千韻身體裡面的天罡元氣從她的手掌心裡輸出,流入韓莫珏的身體裡面。
“主人,你該不會是想用天罡元氣來減弱魔蠱對韓莫珏的身體的影響吧?”默默察覺到風千韻不斷地將天罡元氣輸出,有些着急了。
風千韻此時不能分身,眉頭皺了皺,用心聲讓默默閉嘴,“別說話,我現在不能分心。”
可是……默默着急了。
韓莫珏體內的魔蠱那是什麼東西,那是能將龍族那麼強大的血脈給壓制住的東西,除了具有特殊的可以破邪的七星龍淵之外,其他東西很難傷到魔蠱的。
如果風千韻想用天罡元氣來剋制魔蠱,那麼風千韻付出的代價也將是巨大的。
列缺站在門口,並沒有走進去,他的眼睛晦暗難明,深邃的眼眸裡面彷彿有千絲萬縷。
從始至終,他只是站在門口,沒有踏進去,也沒有阻止風千韻去做這件事情,即使他知道風千韻現在正在做着的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千韻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而韓莫珏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主人,快收手,不然你不但會虛耗過度,還會被反噬的!魔蠱不是俗物,你這樣做也會讓魔蠱侵蝕到你自身的!”默默實在忍不住了,即使風千韻已經告訴過她讓她不要打擾她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女人,你快聽笨蛋默的話停手!”鬼鬼也幫着說道。
風千韻不理,自動將兩人的聲音給屏蔽掉了。
就如默默說的那樣,因爲風千韻不斷地將自己的天罡元氣輸入韓莫珏的身體裡面,用以剋制魔蠱,魔蠱的力量也在反抗着風千韻。
與韓莫珏腹部相觸的風千韻的右手的手背已經發紫了,看不見的手心早已一片黑色。
鶴影在一旁看着,看得驚心,卻不敢出聲。
魔蠱的蠱毒隨着風千韻的手掌開始向她的身體裡面擴散,部分經脈可以看見輕微的紫色了。
這個時候,韓莫珏的情況纔有些好轉。
韓莫珏恢復了一些力氣,看見身前的風千韻臉色發白,嘴脣發紫。
“你在做什麼?”韓莫珏的聲音依舊沒什麼力氣,可是卻透着他無限的怒意。
“鶴影,按着他,別讓他亂動。”風千韻不回答韓莫珏的話,只是命令一旁的鶴影按住韓莫珏。
鶴影聞言連忙將韓莫珏按住,不準韓莫珏有絲毫的動彈。
“鶴影,你放開我……她在做什麼,你快阻止她啊!”韓莫珏的身體是比早前輕鬆了許多,但是他的心卻被緊緊地揪了起來。
他怎麼可以讓小媳婦兒因爲他受到傷害呢?
韓莫珏想針扎,可是卻無力掙脫鶴影對他的鉗制。
“鶴影,我命令你,放開我,阻止她。”
鶴影一臉沉痛,少主的命令他本不該違背的,但是眼前的情況……“對不起少主,即使你責怪我我也不能放手。”
對鶴影來說,韓莫珏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使韓莫珏責罰,他也要讓風千韻繼續下去。
韓莫珏掙脫無望,痛苦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爲什麼要這樣,她知不知道她這樣他有多痛苦嗎?
韓莫珏別開眼,無法再看下去,他只能看着她爲他受傷,卻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無力感……
別開眼後韓莫珏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列缺。
列缺是沉默的,安靜的,帶着一種一般人看不透的神秘感。
韓莫珏很想問他,爲什麼不帶走風千韻,她是他的未婚妻啊,他怎麼可以讓她爲別的男人涉險?
是啊,他爲什麼不把風千韻帶走呢?
他該組織她的……
隨着身體一點一點地感到輕鬆,韓莫珏的心卻一點一點地沉入了深淵之中。
風千韻耗盡了身體裡面的所有天罡元氣,這是她第一次這麼過度消耗自己的身體。
總算……是抑制住魔蠱一些了。
耗盡了身體裡面的全部天罡元氣,風千韻的體力透支,身形不穩的她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面。
一直在門口觀望着的列缺將風千韻圈入懷抱。
“我在這裡,你先休息一下吧。”列缺輕輕地拍了拍風千韻的臉頰,讓她安心。
風千韻微笑了一下,感覺很安心,然後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列缺將風千韻橫抱了起來,她是那樣的嬌小,被列缺抱在懷裡的時候看起來那麼小。
列缺橫抱着風千韻的同時,一隻手貼着她的後背,用自己的內力爲風千韻調息,並驅散被染上的蠱毒。
她的身體空了,此時的她虛弱得連一個普通人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韓莫珏看着列缺抱在懷裡虛弱極了的風千韻,心上面就像是紮了無數根次,那種感覺就像將他丟進了釘山,無數的頂板一遍遍地從他的身上碾過。
風千韻靠着列缺的胸口已經昏睡過去了。
鶴影放開了對韓莫珏的鉗制。韓莫珏連忙起身,靠近風千韻,她睡着了,臉上滿是疲憊之態,她的臉色白得跟張紙張似的,嘴脣卻是烏黑的,她的右手黑了大半截,身上的部分經脈發紫發黑。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他。
“她怎麼樣?”韓莫珏的嗓子發乾,連問出這個問題,都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似的。
列缺抱着風千韻,面對此事的韓莫珏,他卻只說了一句:“你還太弱了,沒有辦法戰勝你自己,你永遠是個失敗者,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會爲你受苦。”
列缺說完這話,就抱着風千韻轉身離開。
韓莫珏的心很痛苦,他寧可列缺來揍他一頓,這樣也許他心裡會好受一點。
看着韓莫珏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動作,鶴影勸說:“少主,你再休息一下吧,魔蠱還在,你的身體現在還很危險。”
雖然風千韻暫時壓制住了韓莫珏身體裡面的魔蠱,但是韓莫珏還是面臨着魔蠱和龍族血脈的雙重威脅。
“鶴影,烈缺說得沒錯,我太弱了……”
這話韓莫珏是對鶴影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今天風千韻離開前的模樣就像一把刀插在了他心上。
說完,韓莫珏頹然地坐到了牀上……
風千韻和歐陽智敏他們在咖啡廳別過之後就去了學校。
趙小莉和馬夢夢兩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風千韻宿舍樓外面等着。
“小莉,怎麼辦,我們真的要這麼等下去嗎?風千韻要是今天一整天都不回寢室,外面就算在這裡等一整天,也都是白等啊!”馬夢夢很是擔憂地說道。
“那也得等啊,有些話,我說什麼也要跟風千韻說清楚!”趙小莉是下定決心了,不管今天等到等不到風千韻,她都會等的!
趙小莉還不知道風千韻此時正昏迷着,不省人事,就算她等一整天也等不到風千韻的。
“嗯……那好吧……”馬夢夢一向沒什麼主見,平時都是林淑芬說了算的,今天林淑芬不在,就趙小莉說什麼她照做就是了,於是低着頭,繼續看自己手上的那本英語四級詞彙。
兩人從一大早就守在這裡了,還好她們是女生,要是男生的話,一早就讓校園保安當成偷窺色狼給抓走了。
不過即使是現在這樣,也很難讓人不誤會她們的。
華子皓從宿舍裡面出來,其實他還在宿舍裡頭的時候就主要到這兩個人了,她們都已經在他們的宿舍樓外面盤旋了一整天了,想不注意到都難。
“我說你們兩個,就算迷戀我也不用在我住的地方外面守着吧,還有,也不看看你們兩個是什麼樣的貨色,送給我我都不要!”華子皓有些嫌棄趙小莉和馬夢夢,兩人長相沒特點,身材也沒特點,三百六十度不值得男人在她們兩個身上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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