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輕盈的垂地紗簾照在顧遠的臉上時,顧遠慢慢從久違的酣睡中甦醒過來,他慢慢地動了動脖子,沒想到這個輕微的動作卻引起了他渾身上下的痠痛,感覺下面那個放方已經腫脹起來了,每一次收縮都會帶起一陣令他面紅耳赤的疼痛。身邊的王重山仍然在熟睡,顧遠盯着他的側臉愣愣地發呆,目光呆滯,神智已經不知飄往何處。
當王重山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顧遠頭髮凌亂,嘴脣微腫,腰間蓋着一角薄被,身上斑駁的吻痕沿着纖長的身軀蔓延而下,隱沒在被子覆蓋的地方。他出神地盯着自己,眉頭小小地蹙起,似乎無限地苦惱。
一瞬間王重山被眼前的美景蠱惑了一般,執起顧遠的一隻手捧在嘴邊吻了吻,又挑出白胖的食指含進嘴裡細緻舔着,兩年多不見,現在他覺得眼前這個人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比美味。
顧遠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手指已經是一片晶亮的濡溼,他不禁斜眼白了王重山,惱怒地把手指往他的胸前一抹,就撐着身體坐起來,因爲這一個動作,下面那個地方一陣劇烈的收縮昨天留下的東西一股一股地被擠出來,顧遠光是想就能知道這個畫面到底有多麼香豔撩人。
顧遠徹底地僵在原處,臉上的顏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紫,五顏六色輪過一遍之後轉爲生生的蒼白。
王重山看着顧遠僵坐着不動,陽光下少年纖細的腰線朦朧而美好,身上散發出恬淡寧靜的氣韻,他驀地心頭一動,探過身摟住顧遠的腰,把臉貼在顧遠的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少年清爽的體香縈繞在鼻尖,是他一直以來最眷戀的味道。
顧遠從一覺醒來看到睡在的王重山開始一中苦惱和不甘混雜的情緒就一直徘徊在心頭,明明有那麼多不情願,但一對上王重山的眼睛,如同一潭盛滿柔波的湖水,盪漾着的歉疚和愛意,這樣的眼神竟然讓他無法抵抗,只能隨着王重山的動作放縱身體和他一起舞動。
而當一切澎湃的情緒褪去,心卻像被拋落在空中無止境地下跌,這樣的情緒讓他慌亂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萬分糾結之時王重山靠過來的動作立刻點起他心中的無名之火,勉強壓抑着的鬱結之氣猛地竄上心頭。
顧遠狠狠地不帶任何考地就在王重山的臉上糊了一巴掌,你要問有多狠,從王重山臉上迅速出現出的浮雕一般清晰的紅色巴掌印不難判斷,如果不想頂着臉上的巴掌印到公司引起圍觀,那麼至少也要敷着冰塊一個早上。
手掌和臉頰親密接觸之後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顧遠也被這一響驚到,心裡暗暗後悔,但想起這個人的惡形惡狀,依舊是氣憤難消,索性撇過臉,扯過身下的牀單在後面潦草地擦了擦扔到一邊,撈起地上被扯得皺巴巴的襯衫胡亂套上,彆彆扭扭地走去浴室。
王重山看着顧遠“砰”地一聲關上浴室的門,難以置信在臉上摸了又摸,又熱又麻又疼的感覺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養的小奶貓居然在不知道的時候長出爪子來了,王重山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還慶幸着幸好沒見血,不然下午的重要會議一定是要推遲了。
浴室裡傳來水流的嘩嘩聲,王重山雙手枕在腦後眼睛瞄到地上紅紅白白凌亂成一片的傳單,不由得想起昨天把人成功哄好之後興致大發,按着顧遠要了好幾次,顧遠在他的身下哭得昏了過去,又在搖晃中醒來開始第二輪啜泣,直至天亮之後,稍稍得到饜足的他才摟過已經昏睡過去的顧遠安心的睡下,連基本的清理都來不及做。
想到此刻顧遠會一個人在浴室裡做什麼,王重山怎麼也躺不下去了。
王重山推開浴室的門,顧遠正艱難地撅着身體,賣力地扭過脖子給自己的後面做清潔,王重山的眼睛火辣辣地掃在那個地方,所到之處恨不得刮下一片片血肉來。
顧遠從沒以這種姿態面對過王重山,轉過身對着嘩嘩而下的水流胡亂沖洗了兩下,覺得差不多了,就想邁出浴缸。
腰被王重山的大手一把攔着,身體騰空而起,顧遠感覺到摟在腰間的那雙大手掌心異常滾燙,“我來幫你,這裡不好好弄乾淨有你難受的。”王重山沙啞着聲音在顧遠耳邊低語,連鼻息呼出的熱氣都帶着能把人融化的溫度。
考慮到昨天一整個晚上的放浪形骸,王重山最終還是沒有把顧遠重新按回牀上。不過在浴室裡拿着替顧遠好好做清潔的藉口,他依舊在顧遠的全身上下吃遍了豆腐,好不容易靠吃一點嫩豆腐遏制住心底不斷叫囂着的,顧遠走出浴室時走都已經打飄了。
王重山強硬地摟着顧遠到餐桌前坐下,椅子上已經被細心地加上了軟墊,顧遠看見後臉上又是一陣古怪。早餐是精細的鮮魚粥配上一點蒸蛋,肉鬆和醬豆腐之類的,都是好克化的食物。
王重山拿着冰袋敷臉,坐在餐桌前看顧遠吃東西,顧遠因爲心中鬱結默默地吃着,頗有食不知味的架勢。王重山看了以爲是食物不合口味,連忙安慰道:“知道你不愛吃這些,不過之前那個阿姨已經不做了,以後我會叫蘇西黃那裡按你的口味送過來,這一頓就將就着吃一點吧。”
“沒什麼,東西很好吃。”
王重山點頭不語,但在心裡還是暗暗打定主意,再按顧遠的口味找一個阿姨,總不能讓他的小傢伙因爲東西不合口味就餓肚子不是。
勉強吞下了大半碗粥,顧遠再也吃不下了,王重山自然而然地給顧遠抹抹嘴,顧遠的心再次被觸動,這是他們一起生活時的小習慣,現在王重山做起來還是無比自然,絲毫沒有因爲兩年的空檔而生疏。
顧遠下午還有課,作爲勤奮用功的好學生,顧遠當然不肯錯過一節課。王重山沒有強留,只是又把人強壓在軟榻上確認後面上了藥之後確實消腫了不少,又替羞憤得說不出話來的顧遠仔細扣好襯衫的扣子,拉好褲子。心裡暗暗想着,昨天小心的沒有在明顯的地方落下吻痕的選擇果然是對的。
把人送到離b大的宿舍樓不遠的地方,顧遠堅持要在這裡下車。王重山想和顧遠再親暱一下,卻被顧遠靈活地躲開,“這裡是學校!”顧遠瞪着眼睛低聲喝道。
王重山無所謂地聳聳肩,但顧遠顯然又生氣了,摔下車門頭也不會地就往裡走。
王重山坐在車裡,目送着顧遠的背影穿過陽光斑駁的林蔭小道,直達人影消失在了白色的宿舍樓的樓門裡,才冷聲吩咐司機開車,在下午的公司例會之前,他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
半個小時之後,黑色的邁巴赫在一間街角的小咖啡屋前停下,這裡是皇城居民區聚集的地方,來來往往多是附近的住戶,小咖啡屋就開在街上隱蔽的一角,主人家靜心搭理的花草叢生機勃勃,帶給咖啡屋極大的性。
王重山到達時他約會的對象已經坐在裡窗戶最遠的一側。微胖的身材,黑色短袖上衣,黑框眼鏡,腳上是皇城人最愛的涼拖鞋,一副扔到人羣裡就再也找不回來的普通長相,誰會想到皇城最有名的私家偵探老z居然是這種模樣。
“查的怎麼樣?我要的東西呢?”王重山開門見山地聞。
老k嘿嘿一笑,顯得既老實又憨厚,不慌不忙地從揹着的登山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推到王重山面前,“喏,全在這兒了。”
王重山拿過打開來,裡面除了厚厚似乎是檔案一類的一疊紙,還有一堆相片。王重山大致地翻翻檔案又拿過那堆相片翻看起來,突然兩張張相片映入他的眼簾,捏起相片問道:“這兩張照片上的又是誰?”
“是王老留在外面的另一顆種子留下的兒子,母親是某市歌舞團的舞蹈演員,和王老相識不久就被養了起來還生下了兒子,可惜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老z笑了笑,“要說那人和王老還真是挺像的,一樣是風流種子,這個就是那個人留下的孩子。”
王重山遞去警告的一眼,老z立即識相地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禁聲不語。
“……20歲,……現在b大就讀……”b大兩個字的出現,觸動了王重山敏感的神經。
老z悠悠閒閒地聽着店裡的音樂喝着咖啡,他選這裡作爲和王重山的會面地點不僅因爲這裡極強的隱蔽性,還因爲這家店的老闆娘煮的咖啡實在是一絕,不論是從非洲,美洲空運的咖啡豆還是開放式廚房裡擺放着的虹吸咖啡機都顯得誠意十足。
只可惜有人沒那麼好的口福,望着王重山桌上那杯動都沒動過的咖啡,老z推推眼睛,掩飾住眼底的惋惜。
王重山當然沒心情喝什麼咖啡,他把資料重新收回文件夾裡,遞給老z一張寫好數字簽名的支票,“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
老z不禁微怒,但看到支票上的那一串數字,饒是他做慣了皇城達官貴人們的生意也忍不住要驚歎一下,不愧是首富家的繼承人,出手就是豪奢。就這一下,老z的憤怒已經完全消失,在臉上堆砌起殷勤的笑意,“當然,您要相信我的職業操守。不泄露戶的任何信息是做我們這行的鐵規矩。”
王重山頜首,老k是皇城有名的私家偵探,據說就沒有他打探不出來的消息,爲了不驚動爺爺他選擇了找老z來打探消息而不是動用王家的力量。當初在外面那人有他爺爺的暗中支持,明裡暗裡給他下了不少絆子,什麼陰損手段都是出來了,現在回到皇城,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就算那人有爺爺護着,想下手就不怕找不到機會!
王重山回想起剛剛在檔案中看到的不少消息,勾起一抹冷笑。他對面坐着的老z身上一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奇怪的看看外面陽光普照,想不通怎麼突然間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