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墨恆本是笑呼,虎玄青卻聽得一怔,剎那間笑容凝滯在臉上,心底蕩起意外的震動。
再聽墨恆笑謔地說“親生的讓含着”這句好似隔了一生的、久違的可笑童言,虎玄青竟是突然像是被擊中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驀地雙眼一熱,居然險些因此而落下淚來。
虎玄青自己也沒想到,自己也算剛硬心腸,竟會對這個以前並未在意的稱呼這麼敏感,竟會被那句深藏心底的童言如此輕易地觸動。彷彿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直面那份終其一生的深情,真正重拾那份險些錯失的摯愛。
來不及多想,虎玄青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抱住疾飛撲來的墨恆,一時心情激涌,望着墨恆那瞬間近在咫尺的熟悉而俊朗的笑顏,喉中瞬間有些啞澀,低沉地喃喃道:“阿墨,我在這裡。”
當年幻境中,阿墨年幼,與夥伴玩耍時,得知那些幼童睡覺時都是含着母乳,阿墨無父無母,只有叔父駱青,便哭着要含駱青之乳。駱青將阿墨養大,寵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捨得讓那麼小的人兒傷心?
見阿墨固執,駱青唯有順從阿墨的意願,但駱青精壯男兒之身,雖然身形精悍,胸肌也是寬厚,但乳-頭卻只有豆粒大小,哪有什麼可含?阿墨含不住,自然是咬了。
卻沒想到從此含出一份孽情,也咬斷了那短暫的一生,終究陰陽兩隔。
虎玄青腦中剎那間思緒紛飛,他雖然剛強堅毅,坦蕩率直,以前從未有過什麼弱點,現在卻多了一個——阿墨和墨恆同爲一人,正是虎玄青心底最深處,那個最柔軟和脆弱的地方住着的人。
墨恆此時笑謔戲言,就如同心底那人突然用力踢了他一腳,如此致命,怎能讓他不受震動?
說來話長,此時墨恆只是笑呼之時,極快地撞到虎玄青身上,將虎玄青撞得倒退兩步,正要放縱地狠狠撕開虎玄青的衣裳,發泄先前苦苦忍耐的情和欲,卻發現虎玄青居然被他這麼一句話就笑得心情激盪而失神,不由一愣。
轉念間設身處地的一想,墨恆突然明白虎玄青的感受,心底不禁自責:“我在幻境中早早地去了,偏偏他又是專情至極的本性,當真不知他孤苦二十多年是怎麼熬過去的。我本來還記着此事,今天徹底放開羈絆,修爲重歸化神中階,一時欣喜,竟然忘了這個禁忌。以後可萬萬不能再輕易開這種玩笑,這與將本已癒合的舊傷疤重新撕開再撒上鹽巴有什麼區別?”
墨恆心裡想着,自責之餘不願虎玄青再度體會那種悲情,便一手狠狠抱住虎玄青寬厚的脊背,一手直接伸進虎玄青的衣襟,同時在虎玄青耳邊咬了一下,雙眼鋥亮地笑道:“呵,早說想聽我如此尊稱,我不早就喊了?怎麼,被感動了不是?”
虎玄青這纔回神,見墨恆已經把手伸進他的衣裳,正隨性地摸捏着他的胸肌,他不由一笑,再無先前那種複雜的羞赧,不僅沒有別扭尷尬,反而極度熟悉和自然,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好像早已老夫老妻多年了的感覺。
——做什麼事情都不必顧忌和害羞,情感的溫暖中潛藏着一生的炙熱。
進入這處山谷時,虎玄青對必將到來的親熱本還有些赧意,以前雖然早就知道幻境與現實都是他們的本性和自身,可他們現實中還從未有過親密接觸。如今卻因爲墨恆無心的一句笑謔而徹底消融了最後的一絲微妙扭捏。
赧意扭捏盡去,虎玄青坦然爽朗的性子便顯露出來,直截了當,沒有優柔寡斷。
他低聲說道:“……也沒什麼,只是突然被你這麼稱呼,竟像是回到從前一樣,那時我們兩廂廝守,每一個細節都是我最難忘的地方。所以有些感懷。”
虎玄青說的“從前”是指幻境,對於他們本性真如的親身經歷,自然可以說是“從前”。
虎玄青任由墨恆伸手在他衣裳裡亂摸,他的眼底清明下來,堅毅的嘴角帶着硬朗卻溫情的微笑,反手輕輕抱住墨恆,想起墨恆在幻境中幼年幹過的一些事情,不禁溫柔得深沉。
又低聲說道,“你當時那麼小不點,單純之餘也狡猾無比,整天想要摸我,一見周圍沒人,就嘰裡咕嚕地撞到我懷裡扯我衣裳,到了晚上更是如此,現在想來,恐怕你哭着說要含我乳-首,只怕還是藉口,我卻真的信了你,嘿……”
虎玄青說着,自顧自低笑起來,抱着墨恆的雙手在墨恆挺拔的脊背上輕撫,渾厚的聲音讓墨恆眼底閃過沉浸的迷濛。
墨恆也想起那時單純的美好,那時的哭鬧是不是藉口他自己當然明白,此時卻不說,只自俯頭在虎玄青胸膛深深聞了一下,聞着虎玄青溫熱陽剛而且熟悉至極的氣息,下半身立即有些擡頭,頂在虎玄青的胯-間。
墨恆毫不覺得羞醜地沉聲道:“我現在也正想扯你衣裳,試試以我現在的身法,你能不能躲開。”
說話間,已經鬆開了抱着虎玄青的臂膀。
墨恆雖已十七,身高畢竟還有成長的空間,不比虎玄青身高已經固定,現在站在虎玄青身前,筆直頎挺,卻還略略矮了一些,雙手一伸,掌邊蓮影一閃,正好扯到虎玄青衣襟。
他就這麼雙手一拉,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將虎玄青的外衣裡衣都扯得敞開了胸懷,露出虎玄青精壯的體魄,那淺麥色的胸肌和腹肌光滑溫熱,都一覽無餘地被他盡收眼底。
虎玄青挺拔英武,身體寬厚,肌肉雖然不是過於誇張,卻也遒勁飽滿,結實有力。
“怎麼不躲?本想逗你玩,沒想到你仍舊這麼無趣。”
墨恆笑嘆了一聲,卻沒計較,此時美餐在前,哪還等得了?一手自然至極地抓住虎玄青腰帶,似要扯開卻沒有動作,另一隻手則撫摸上虎玄青光滑溫熱的胸膛,順帶着捏了捏虎玄青乳-頭。
虎玄青只是望着他笑。
虎玄青袒胸露-乳,毫無遮掩,直挺挺地站在墨恆面前,任憑墨恆對他摸捏玩鬧,剛強心腸化作繞指柔,濃眉大眼都帶着情意:“爲什麼要躲?你自小到大,想要做什麼,我總是由着你的。”
墨恆聽得一頓,看着虎玄青厚實胸肌上,那兩顆被他捏得充血堅硬起來的紫黑色乳-頭,心裡一時熱燙,再捏住他的乳-頭揉了揉,便笑說:“還不算太小,這回應該能夠含住了。”
說話間已經緊緊摟抱住虎玄青的身體,那隻手也鬆開虎玄青的腰帶,伸入虎玄青半脫的衣裳,貼着虎玄青緊緻的肌膚,用力地摸着虎玄青精壯的後腰,另一隻手也伸進虎玄青衣裳,卻是抓摸虎玄青粗壯的臂膀。
虎玄青被他把摸得欲-望蓬勃,微微眯了眯濃眉下的漆黑雙眼,不得不後退半步才重新站穩。
墨恆則早已姿態自如地輕輕俯首在他胸前,狠狠地含住了他胸膛上的一顆硬粒。
虎玄青身體敏銳而且敏感,濃眉下意識地皺起,輕輕吸了口氣,撫着他的肩膀,低頭看去。卻見墨恆仍舊溼漉漉的衣裳緊緊貼着肌膚,勾勒出修長健康的輪廓,整個面龐都深深埋在他的胸前,認真專注,流連忘返。
“呵,像你小時候一樣……唔。”
虎玄青聲音因情-欲而越發醇厚低沉,說話間又被墨恆一咬,他不由低哼一聲,只覺胸前一陣溼熱,墨恆的脣舌和牙齒都在他胸肌前最敏感的地方磨蹭,讓他本就暗動情-欲的心裡更加熾烈。
他剛強的面容浮起微微的紅意,承受着墨恆對他全身肌肉的把摸揉按,身體下意識地動了動,一雙大手在墨恆已然寬闊的肩膀上愛戀地撫摸,筋骨都隨着墨恆對他乳-頭的咬磨而繃緊。
一下兩下,墨恆死死抱着他,故意輕輕重重地咬他,讓他簡直有種欲-火-焚-身地感受。
虎玄青明白墨恆又是在挑逗他,心下又是歡喜又是無奈。但他現在卻有些久違的迫不及待,不願繼續這麼磨蹭,便突然用力抓住墨恆的雙肩,灼灼地看着墨恆的身體,啞聲低道:“阿墨,我也的確是久等了……我們做吧。”
虎玄青的渴望不止是身體的慾望,他更渴望重新擁有那種和墨恆合二爲一的感受。
墨恆微微頓了頓,彷彿從忙碌中抽出空閒來,聲音暗啞地說:“當然要做。”
他整個人都掛在虎玄青身上,兀自投入不已地咬着虎玄青的胸膛,說話有些模糊不清,虎玄青那因充血而堅硬起來的乳-頭在他口中猶如稀世佳餚。對於虎玄青這麼直白的提議,他卻沒有覺得意外,只因他對虎玄青坦蕩本性的深刻了解。
虎玄青胸膛健壯而勻稱,兩塊胸肌被他按來按去,摸來摸去,來來回回地變換着剛強硬朗的形狀,一刻也不能停歇,現在又見他只說不動,還是隻顧着摸他的胸膛,心裡不禁有些好笑,竟也嚥着唾沫,暗啞地開起玩笑來:“阿墨,我覺得你有戀胸癖好……”
墨恆忍不住“嗤”的一笑,擡頭來,舔着掛着亮晶晶口水的嘴脣:“我是喜歡你才迷戀你的胸膛,否則你當我對誰都有感覺?而且,就算我有戀胸癖好,你現在發覺也有些晚了,以後我可要時時咬着你,你該將身體磨鍊得結實點,別被我咬壞了。至於現在……”
墨恆話未落音,突然伸手往下探,隔着虎玄青的褲子,對虎玄青胯-間那根早已堅硬起來的粗大物事用力一抓,然後又快速鬆開,閃身後退兩步,挑眉故意做出有些壞壞的色迷迷的表情,笑道,“現在我剛剛晉升化神中階,正想要試一試修爲,不如咱們先做個遊戲。”
說話間,他目光肆無忌憚、大膽且赤-裸-裸地掃視虎玄青衣衫不整的性感身體。
虎玄青胸中的情感和慾望兩廂灼燒,胸前突然失去了愛人咬磨,不禁有些失落,無奈地笑着搖頭,望着墨恆,也不整理衣裳,只抱起精壯的臂膀,縱容地低聲嘆着:“也好,什麼遊戲?”
虎玄青被墨恆折騰得有些狼狽,心裡正自火熱卻只得忍着不說,上半身的衣裳只勉強掛在身上,健實的體魄幾乎是半-裸,下半身也直挺挺地支起了帳篷,若隱若現地看出那猙獰堅硬的輪廓,甚至頂端已經有些可疑的潮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墨恆身上溼答答的衣裳給染的。
墨恆負手笑了聲,收回看向虎玄青下半身那處地方的目光,又伸手卷了卷袍袖,說道:“我現在是化神中階,而你卻是化神圓滿。你我之間還隔着化神高階的境界,可見我比你差了不少。”
虎玄青聽着,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不能消退的堅硬,便隨手將支起褲子的下半身往旁邊撥了撥,免得太過醜態畢露,太有失風度了,同時點頭配合地說:“不錯,單論境界,你我仍舊天差地遠。”
墨恆被他這個隨意的動作勾得險些把持不住,但他心裡自有想法:“這是我倆真正的第一回相歡如魚水,若是簡簡單單的抱在一起打滾,日後回憶起來也太單調了些。不妨拋開一切顧慮,肆意發瘋般玩鬧一場,總要有些趣味讓此刻更有內容懷念,就當做些前戲也好……”
轉瞬間心裡想罷,墨恆眼眸暗了暗,濃黑的眉毛微微一挑,舔着嘴脣繼續說道,“但你也知道我有‘須彌寶鏡’,現在修爲晉升,雖然還沒來得及深入煉化,但也可以動用更多混沌氣息來相助自身。而且我的功法中有許多法咒,可以令人意動身到,快到極點。”
虎玄青聽着到這裡,已經似有所料,抱着膀子的另一隻胳膊也放下來,一邊隨手理了理衣裳,一邊忍着笑,沉聲嘆着:“你是想脫我衣裳,還是讓我脫你衣裳?還是要用什麼東西在我身上畫些花樣來?”
墨恆啞了一下,隨即失笑地攤了攤手:“你簡直是作弊。”
虎玄青也笑起來,醇厚朗朗猶如極品美酒:“怎麼是作弊,你忘了是我將你養大,你的這些小手段,我都一清二楚。何況,我剛纔還說,你以前總是想着脫我衣裳,現在只怕仍是如此。”
墨恆現在自然與幻境不同,但事關□,墨恆又沒有遮掩什麼,虎玄青自然就能預料一些。
“不錯,以後仍是如此。”
墨恆將捲起的袍袖系起來,邊說邊將衣袍下襬也捲到腰間塞進,整個人一下子顯得幹練至極。
虎玄青聽他這麼說,笑容更加深了些,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暗道:“以後如何,自然都是隨你心意。我們在幻境中度過以前,如今在現實裡續接以後。除非我虎玄青身死魂消,否則再無人能夠從中破壞。”
他正暗自沉沉地想着,突見墨恆昂然而立,指着他厲目而視,讓他一驚,下一刻就聽墨恆叫道:“呔,好生龐大的一頭虎妖,竟敢勾引貧道?準備好接招吧,看貧道怎樣降服了你!”
墨恆與虎玄青說話自無太多顧忌。
虎玄青被他一驚一乍,笑了起來,一腔深情都險些嗆了出去:“阿墨你又要鬧什麼……”
墨恆面不改色,他有心玩鬧一場,目光雖然灼熱之極,口中卻是冷哼道:“虎妖莫要花言巧語,那些油腔滑調對貧道沒有用處!貧道站得正,影子斜,待要將你降服,必將你打回原形,好生調-教!”
說話間,墨恆雙掌隱隱顯出蓮葉虛影來,一身法力鼓盪不休,一副蓄勢待發,打算出全力降妖伏魔的模樣。
虎玄青先聽他說“站得正,影子斜”而有些想笑,轉眼又聽他說出後半句,才明白他的話外音,不由一怔,心想:“阿墨這是想要看我半虎之形?”竟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再次抱起膀子,擋住了胸前兩顆被墨恆咬得發脹的乳-粒,濃眉下那雙黑炯的眼眸卻始終專注不躲地看着墨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