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心裡邊肯定是想學的,他學習的能力不錯,學什麼都快,什麼都想學點,不過也僅限於興趣愛好上的學習,諸如鋼琴,書法,素描,陶藝,什麼都會點,去糊弄外行人足夠,可是在內行跟前都是拿不出手的。
這陳夭夭的拳法,對於陳家來說那等於傳家之寶,肯定不是能拿來給秦安學着玩的,他要麼不學,要麼好好學,否則那都不能隨口答應。
陳夭夭顯然也不是和他鬧着玩,秦安一旦學了,就得老老實實地,最後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在陳夭夭跟前交待,否則陳夭夭肯定會難受,她得下多大決心才能最後決定把拳法教給秦安啊,秦安要不當回事,或者沒有學好,陳夭夭大概對他再也不會有好臉色。
秦安不怕陳夭夭,但他從來不願意糟蹋別人的一番好心,更何況陳夭夭當朋友真不錯。
“我想學,可你爲什麼要教我啊,那不是不傳外人的嗎?”秦安得問清楚了,這種事情必須小心謹慎,他怕萬一裡邊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條件,諸如學了陳家男拳就得入贅陳家,或者娶陳夭夭之類的那就完蛋了,雖然這種情形多半見於武俠小說,可那武俠小說也不完全是胡亂捏造,這種事情在青山鎮這樣的地方發生,完全有這個可能。
陳夭夭瞅了瞅王紅旗,王紅旗正伸着頭聽呢,看陳夭夭這情形是讓他迴避,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離開了病房,轉身把門給帶上了。
“我家這一代不沒有男的嗎,這拳法總得傳下去啊。”陳夭夭有些忿忿不平,陳家拳法分男拳和女拳,其實就是兩套完全不同的拳法了,但是很明顯的男拳比女拳威力大,這讓陳夭夭很不爽。
“那我也和你家不沾親帶故的,傳給我也不合適啊。難道你的意思是先傳給我,然後讓我傳給你的兒子孫子啥的?”秦安已經打過一針止痛藥了,現在藥效漸漸發揮效果了,倒是舒坦了許多,一會的上夾板,也能少遭點罪。
“我兒子孫子用得着你來傳啊,你是我什麼人啊”陳夭夭小臉一紅,腦袋後的辮子一抖一抖的,氣惱地瞪着秦安。
“對啊,我也不是你什麼人啊,那你傳我幹嘛?”秦安倒不是故意佔陳夭夭便宜,這問題說的又繞了回來。
“我都說了,總得有個傳人。你覺得我是個會嫁人生孩子的人嗎?”陳夭夭挺不屑地說道,好似她生來就沒有那生孩子的功能似的。
秦安看了看陳夭夭的胸部,她要還是那樣的飛機場……雖然奶水的多少和胸部的大小沒有絕對關係,可是太小了難產奶的機率遠比豐滿的要大,她現在都長這麼大了,說不定將來和廖瑜似的,生個雙胞胎都能喂得過來,不生可惜了。
“看什麼看?”陳夭夭注意到秦安的眼神,立刻兇巴巴地問道。
“沒看什麼。”秦安撇了撇嘴,他可絕不會認同陳夭夭的觀點,女人不生孩子那能叫女人嗎?胸部再大也沒有女人味。
“所以我決定傳給你,拳法依然叫陳家拳法,你以後傳給你兒子也還叫這個,你得答應我不能失傳了。”陳夭夭嚴肅地叮囑着秦安。
秦安卻有些猶豫了,自己孩子學不學這個呢?要是學了成天打架怎麼辦?雖然說男孩子打架應該是挺正常的,是必須有的血性,可練了武的人打架容易傷人啊,尤其還是孩子,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把人給整殘廢了。
“呵,你還真考慮起子孫後代的事情來了?”陳夭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瞧着秦安,他就是和一般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她從來沒有見過同齡人會考慮這方面問題的。
“我就想,你傳給我,幹嘛不傳給其他人?就是想給我智商?還是覺得我骨骼清奇,是個練武奇才?”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陳夭夭倒是不耐煩了,脫口而出,“因爲我就是喜歡你,行了吧?”
秦安愣了愣,瞪大了眼瞧着陳夭夭。
陳夭夭也愣了愣,臉頰一片血紅,很不確定地問道:“我……我……我剛纔說什麼了?”
“你說你教我拳法,是因爲你喜歡我。”秦安想了想,“好像是這意思。”
“我……我……我……不是那意思……”陳夭夭急了,那臉頰上的血紅一抹兒地染了開來,那細嫩的耳垂,有着少女獨特細膩色澤的脖頸也是一色的緋紅,“我就是……我就是不耐煩了,瞎說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瞎說的。”秦安笑了笑。
“就是教你,我拿你當朋友,你別再瞧不起人了……我那意思是你總問,難道非得人喜歡倒貼着補上給你啊……就這個意思,是那個……這個意思。”陳夭夭語無倫次地解釋着。
“行行,我知道了……不過我最多就是原來有些討厭你,但沒有瞧不起你。”秦安心裡琢磨開了,這陳家拳法不能學了。
“真的?”陳夭夭原本臉頰有些羞紅,眼眸子到處亂瞅,沒個自然的態度,聽着秦安說只是討厭她,沒有瞧不起她,卻是心裡邊舒服了許多。
“我騙你幹什麼啊?非得人瞧不起你你才高興啊?”秦安模仿着陳夭夭的那句話說道。
“討厭”陳夭夭的嘴角彎了起來,露出的笑意,竟然有些柔柔軟軟的。
秦安卻聽的心驚肉跳的,原來女孩子都會說那句讓她們誘惑大增的“討厭”,各說各的味,卻都是那般撩人心絃。
“這樣吧,我教你呼吸吐納的法子,再教你一般跌打損傷的藥膏做法,以後你就得叫我師父。”陳夭夭看到秦安瞧着她的笑意愣神,連忙板起臉來,那心臟在胸腔底下跳的竟然和平常練功時似的,要不是現在那裡肉多了太多,不然人家都能看得出來她的心在那和小兔子似的跳的歡快。
“我叫你師父?”秦安本能地擺手,陳夭夭要是個仙風道骨,長袍飄飄的世外高人,秦安喊師父沒有壓力,就算是她爸那樣的威猛壯漢也行,陳雙槍那樣的老頭子也還好,可是陳夭夭?瞧她這小身板,就算她是個練家子,秦安瞧着她那越來越難以遮掩的胸部,總得低頭看她臉和她說話,一說話一低頭倒是瞧她胸部更多的小女孩,他哪能把這聲師傅叫的出口?
“當然了,你也說非親非故的,我怎麼教你啊,總得有個名頭什麼的吧?你先喊我師傅,以後我們再行拜師禮。”陳夭夭卻不像開玩笑,態度十分認真,對於她這樣學武出身的人來說,師徒的事情本就是大事。
秦安連連搖頭,他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只要拜個師,就可以學到他夢寐以求的拳法,這樣的好事……可他就是搖頭,本能地覺得不妥當,陳夭夭不是小龍女,他秦安可也不是楊過,沒法子叫一小女孩師傅,更何況小龍女和楊過看上去挺搭配的,可也不是同齡人啊,要是楊過拜師的是陸無雙,郭襄之類的,保管楊過拜師也有心理障礙。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難道非得我求你不成?”陳夭夭只覺得委屈,居然有些想哭,自己難不成是犯賤?
陳夭夭伸出手指,抹了抹眼角,溼潤潤的,不由得呆呆地看着那抹溼痕,在青山鎮和大小流氓都幹過仗,被人摸黑一腳踹小肚子躺地上大半夜動彈不得,也沒有吭過聲流過淚的陳夭夭,就這麼容易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