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一中的學生也來溜達,有男有女,說說笑笑的過來了。經過他們時,露出了誇張的表情,一個女生還以他們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着“這些學生也來當小販,真是丟人。”
“那倆個男生是初一有名的學生,那幾個女的怎麼好意思讓他們陪着來擺攤,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另一個女生譏諷道,還挑釁的朝他們揚揚下巴。
“靠,這都什麼精神病也敢往外放。”高士奇怒了,這些女生真是欠收拾。
林涵嘲諷的看着幾人:“丟不丟人關你什麼事?若閒的沒事可以去東林看看,那兒比較適合你。”東林,是江城精神病院所在地,當地人罵誰有精神病大多會說那人上東林。
別把她當病貓,誰都想上來踩一腳,林涵有時候的不計較並不是她大度,而是懶得計較。有時候,她的心眼小得很。
話音剛落,四周立該圍上來六七個小混混,一臉不善的逼上前。
“揍她,叫她囂張。”剛纔說話的女孩惡狠狠的指着她道。
林涵把林可和林溯護到身後,又拉了個金嘉依和張立靜,囑咐道:“一會兒我們拖住他們,你們往交易所裡跑,去報警,給二哥打電話。”
紀秋實往前邁了一步站在她前面,小聲道:“你也跑。”
“不用,看這架勢是衝我來的。再說,我也沒那麼弱。”打架啊,說實在的,活了兩輩子她還真沒動過手,現在她還真是有點躍躍欲試感覺。以前教訓人都是來陰的,使用精神力,現在對方這麼多人,總不能都不明不白的斷胳膊斷腿吧,她臉上露出陰陰的表情,這些日子的不爽,正好有人買單了。
她看看身邊。沒有什麼東西可作武器,看到腳邊的小凳子時,她的眼睛一亮,就它了。她抄起小木頭凳子,冷眼看着這幾人,小混混加學生的組合,正無恥的包圍着他們。
“這些小憋三,我打死他們。”高士波有些暴躁的就要往前衝,被紀秋實一把拉住了。“別衝動,他們人多。能拖一陣是一陣。那邊陳哥他們應該已經去交易所找人了。”
他們在這出攤這麼久。認識很多人,可巧今天除了他們林鄭倆家並沒人別人在。不過,現在的人不像後來那麼冷漠,有幾人已經去交易所打電話報警了。
也有年紀稍微大些的男人走過來相勸。不過十七八歲的小混混都被香港的電影腐蝕了,嚮往黑社會的生活,打起架來不要命。而往往珍惜生命的都是年齡稍大些的人,他們不敢走太近,只遠遠的勸說着。
一個大個子嗷嗷吼叫着衝了上來,這個人,正是前些日子跟那個叫剛哥一起攔截林涵的幾個小混混中的一個。他分明是認得她們的,臉色猙獰着,拳頭照着紀秋實而來。
“這個sb。”高士波低聲罵了一句。紀秋實擡手架住他胳膊,高士波一腳將他踢出去。
對面小混混們大叫着衝上來,那場景有些像黑社會火拼。林涵照着一個衝她過來的小混混砸了一板凳,接連踹了另外二人一人一腳,打起一個男生就是一個過肩摔。她一出手,就把大傢伙都震住了。
與此同時,金嘉依和張立靜護着林可和林溯跑交易所跑去。其實,林溯對付一人也沒問題的,可林涵怕傷着他,自然不肯讓他留下。
此時交易所內的工作人員已經出來了,但他們不可能上前拉架,此時亂哄哄的情景,誰上前誰捱打,只好在旁邊喊:“我們已經給公安局打電話了,警察馬上就來了,快住手。”之類的話。
林涵纔不會出蠻力打架呢,她同時運用精神力讓這些小混混們頭疼腳疼,卻又查不出什麼毛病,有她的幫助,紀秋實和高士波除了剛開始捱了幾個打,現在對付這幾個竟然遊刃有餘。
這場架從一開始的毫無勝算到如今的一邊倒,已經毫無懸念了,這些學生和小混混們已經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抱着頭或者腿叫喚着。
旁邊看熱鬧的有人不怕事大的大吼一聲“好!”鼓起了掌,林涵聽着眼角都直跳,這人也太能攪事了。
這時候離此不遠的口岸派出所的警察到了,在他們這後的市局刑警大隊的幾名警員,其中一個就是剛進公安局一個多星期的林誌慶。
有人好辦事,林涵此該無比幸慶讓二哥進了公安局上班。這裡賣貨的人都是人證,很快幾個小混混和學生就都被帶走了,林涵幾人也跟着去了派出所。
這個小派出所就是附近一平房,還是住宅的格局。林涵幾人在院子裡或站或坐等待着,林誌慶出來,看着懶洋洋趴在張立靜身上的妹妹,嘴角直抽抽,這個妹妹就是強悍,那些人都說被她拿凳子掄着了,可看他們幾個,除了紀秋實和高士波身上有一塊青紫的傷痕外,都好好的。三個打八九個,真是開了眼了,警察也沒這麼厲害。
那幾個小混混一直說疼,可身上倒沒有什麼傷痕,看樣子是想逃避懲罰,不過,犯到了他妹妹,不是罰點款就完事的,拘留是肯定的。關鍵是那個指使的女生,說的話不管真假,都讓人心驚,若是宣揚出去,對妹妹的名聲有礙,被他壓了下來。當然,他這個剛參加工作的小警察說話是不好使的,還好,局長是二叔的朋友。
他的眉毛皺的緊緊的,不敢相信,小涵會找人強暴女同學。他搖了搖頭,把這想法搖出腦海,拉着林涵上一邊,小聲的跟他說這件事。“……她妹妹被嚇得夠嗆,有點神經兮兮的,她追問了出來,氣憤之下就找人來打你。小涵,你跟二哥說,這是真的嗎?”
林涵真心想冤枉,她沒想收拾那個楊麗萍,可高士波這是幫她,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她只好苦着一張臉,裝作氣哼哼的道:“胡說八道!我是傻子嗎,還找人強暴她,哼,這種話你們也信。今天你們也看了,我那幾年可不是白練的,一對三四個都沒問題,真要對付一個小女生還用這種方式,一巴掌就能打掉她兩大牙,也太小瞧我了。”
林誌慶點了點頭,很贊同她,林涵自小就善良,這種事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
林涵接着又道:“她要是真覺得是我找人乾的,幹嗎不報警,現在給自已找理由,晚了。”
她們幾個接着在院子裡等待事情的處理,這派出所的小院就像菜市場似的,誰都能進。林涵可第一次因爲這種事進派出所,現在正在看熱鬧。
進來一個大叔,衝着高士波去了,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我家那孩子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好好教訓他,把他關幾天。……給你叔叔帶個好,你看你,這孩子多懂事,多好。”
一個走了又來一個,這個明顯是個幹部,西裝筆挺,黑又亮的皮鞋,戴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衝着高士波溫和的笑,說話也恭謙有禮的很:“這孩子慣壞了,跟社會上的無業遊民混到了一起,多虧了這件事,要不真等吃大虧我們做家長的才知道,那得心痛死。今天這事我家孩子的錯,我代他給你賠罪,你也給這孩子一個機會,他還在上學,真要拘留了留下案底,這一輩子可就毀了。我保證,以後他絕對不會去招惹你和你的同學,也會遠離今天和他一起他的同學。”這家長的話很真誠,以爲孩子的將來考慮,請求他的原諒,抓住了高士波的弱點,這孩子吃軟不吃硬,所以,他糾結了。
那家長也不硬逼他,再次道了歉之後離開了。
高士波一邊有些不忍心了,一邊又恨他們這麼多人打他們幾個,要不是他們厲害,還不得被打得狠哪!這孩子還以爲自已真是無敵的哪!
林涵笑着看他在院子裡走來走去,道:“你別轉了,轉的我頭暈。你自已決定,反正咱們也沒吃虧,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個人檔案管理還是很嚴格的,如果上學上班期間有什麼處分、記大過之類的都會記檔案,伴隨一輩子。所以,很多人還是很看重這個檔案的。
即便林涵知道以後,這些都不重要了,可她什麼也不能說,只是順着勸道:“他也沒怎麼動手,還被我踹我一腳,估計以後也能消停點了。”
高士波轉慮了一瞬,大步進了屋內,過了一會兒,出來後衝她點點頭。
林涵心裡有些驚訝,前世她並沒有聽說過這人,也沒聽說過市裡哪個領導是姓高的。林福生現在是政府秘書長,紀秋實父親現在是工商局局長,可看這樣子,高士波的來頭更大。
不過,他既然不說,她也不問。他們之間是朋友,與身份無關。
不過高士波顯然不這麼想,他有些訕訕的湊到林涵旁邊,小聲道:“我叔叔是省公安廳副廳長。”一句話,林涵就明白了,怪不得,他能這麼囂張,怪不得,那些人排着班的來打他的溜鬚,請求他的原諒。
不過,這些人的消息也真是靈通,這點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林涵都自認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