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清晨,白日取代黑夜,溫暖的日光掃蕩過一切黑暗,似乎映射着美好一天的開端。
馬娉婷清醒的很早,整理好自己便離開房間,走進俞家的廣闊庭院。
即使天剛剛亮起來不久,可是俞家大宅的傭人們卻都已經各就各位,庭院的花叢中,幾個年輕的花匠正圍着一名穿着工作袍的白髮蒼蒼的老者身邊修修剪剪。
馬娉婷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想見的人,心下有些微的失落,但隨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揚起一個微笑,擡步走向花叢邊。
花壇中的花兒很多,紫的、紅的、黃的、粉的……個個都長勢喜人,散發着獨特的幽香,有些花兒,像是葉子細長墨綠如披針、花瓣相互重疊、漏斗狀的夾竹桃,幽香美麗、葉子細長的蘭花,顏色清淡粉紫,花鐘形的木槿之類的馬娉婷還叫得出名字,可是有的花兒,她以前都沒見過,就像是眼前枝幹不過兩米來高,卻葉片最繁茂,花開得最華麗,樹姿最飄逸的紫色花球。
不太好意思打攪一清早就努力工作的俞家園丁,馬娉婷在那花開繁密的樹枝邊站立了半晌,清晨的微風送來微微混雜的香味,讓她腦袋都輕輕薰醉起來。
“是娉婷小姐吧?”就在馬娉婷眯眼享受的時候,耳邊陡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她側目一瞧,原來是那位頭髮花白的老園丁,連忙微微彎腰,馬娉婷甜甜出聲。“老爺爺,您早上好,我是馬娉婷,您知道我?”
那雖然年邁但身姿卻不顯佝僂的老花匠爽朗地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一年多前,老爺嫌這家裡太冷清,又去華國各地到處跑了一道,回來就告訴我老花匠說他遇見了一個非常可愛機靈的小女孩,還說要什麼時候把人家小姑娘騙到俞家來當他自個兒的孫女哩。
結果。這老爺想了想了,你還就真出現在了上京,少爺是你的校長,小姐是你的老師,咱們少爺現在談的那個女娃娃就是帶你來上京的盧家的姑娘。娉婷小姐,你覺着,我老花匠說的應該還對吧?”
馬娉婷微微長大小嘴,然後點了點頭,“嗯……老爺爺,您好清楚哦。都是俞爺爺和您講得罷。”
“是啊,前兩天,娉婷小姐你好像是出了點意外,我也就沒好好瞧瞧你,今天這日頭下一瞧,是個標緻的丫頭。只可惜。咱們這少爺戀愛太晚,不然,要是像老爺當年一成年就早早成了家,咱俞家的孫少爺的年紀倒是剛剛可以來追求娉婷小姐的,可惜了啊……”老花匠越說越遠,還似模似樣地嘆氣起來。
馬娉婷再次驚訝,這位花匠爺爺的思想也忒開放了,自己好像還很小,不到嫁不出去的年紀罷!甩了甩腦袋,把不該有的思緒都掃出去。馬娉婷趕忙拉遠話題,“老爺爺,您是長輩,喊我婷婷就好,娉婷小姐什麼的。我聽着都覺得彆扭。”
“好好好,娉婷小姐果然是個可人的小丫頭,”老花匠開口還是沒改掉這個稱呼,馬娉婷立刻指了指自己,再次提醒道,“婷婷!”
老花匠這一次才從善如流,“婷婷!”這一聲叫完,瞥了眼馬娉婷,又瞥向身後的花圃,點了點頭道,“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亭亭玉立,就和這筆直的紫薇花樹一樣,漂亮、美好。”
瞄見老花匠眼睛所看的方向正是自己剛剛一直在注視的開着紫色花球的樹木,馬娉婷開口問道:“花匠爺爺,這棵開紫色花朵的樹,是紫薇花樹?就是那個紫色的‘紫’,采薇的‘薇’麼?”
“對啊,就是那個‘紫薇’。”老花匠伸手拍了拍紫薇花樹的樹幹,乾癟的嘴角勾起一個驕傲的笑容,就在馬娉婷心裡驚呼着原來這就是‘紫薇’的時候,老花匠一聲叫喚把她的思緒又給拉扯回來。
“婷婷,你是不知道,這紫薇花兒啊,她可嬌慣着呢,喜暖喜溫就是不耐寒,本來我們這北地兒是養不起這嬌貴的花的,可是我們老夫人生前卻非常喜歡這紫薇花。
可惜種植了很多次都沒能成功,時間不等人,在這棵紫薇花樹的樹苗栽下去的那一年,老夫人就去了,老爺一度很傷心;夫人下地後,我估摸着老爺怕睹物思人,跑外間就跑得更勤了。
我呢,在俞家當了那麼多年的花匠,從學徒到師傅,夫人在的時候,就一直請教我怎麼培育這棵紫薇花樹,夫人走了,這棵花苗,也沒人管它,我看着心頭難受,就天天盯着這棵紫薇花苗,培土施肥保溫,一個不漏的做到。
也許是奇蹟吧,這棵紫薇花樹終於成功長大了,只是畢竟咱們這北地兒天寒的日子久,這紫薇花樹啊,這麼多年來也才只有這兩米來高,比不上那南國長到九、十米的花樹。
如果老夫人還在,知道這紫薇花兒能在這庭院中開得這麼燦爛,一定會很高興罷!”
老花匠說這番話的時候,馬娉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老花匠的眼睛裡充滿着一種說不出道不了的情愫,微微抿了抿脣,馬娉婷幾度想要張口,卻還是緘口沉默下來。
有些感情,也許,並不需要說出口;有些人在愛着你,也許你並不知道。
她不知道當年的俞奶奶究竟了不瞭解這位和藹的花匠爺爺對她那深藏的感情,但是有這樣一個人在默默地愛着她,俞奶奶其實是一個很幸福的女人呢!
就在馬娉婷想要靜靜離開,給老花匠一個默默的懷念的時間時,身後卻熟悉的男聲,“這紫薇花樹,學名叫做大葉紫薇。多成長在溫熱帶的南國,適合用作高級行道樹、園景樹、林浴樹與庭蔭樹,單植、列植、羣植都挺美觀。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在嚴寒期這麼的長的北方看見,養成這棵樹,花的心思想必不少。”
馬娉婷聽見這聲音後,便立刻轉身。見一身挺拔勁裝的男人正向自己走過來,嘴角掛起甜蜜的笑容,開心道:“帝鴻懿軒,你醒了!”
帝鴻懿軒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馬娉婷身邊,伸手摟住馬娉婷的腰彎身便是一個深吻落在馬娉婷的眼角,然後便是他的深笑。“早醒了,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後準備叫你起牀給你做幾道好吃的西點,沒想到你卻不在房間,我就找出來了。原來是在這兒和老園丁一起看紫薇花兒。”
“是啊!因爲我本來知道‘紫薇’卻不認識紫薇花,後來花匠爺爺說這是紫薇花樹,我才恍然的。”馬娉婷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見那老花匠向他點了點頭後,便又轉身走向院中,帝鴻懿軒突然開口道:“丫頭,你知道紫薇花的花語是什麼麼?”
“啊?”被帝鴻懿軒陡然提出的問題問得一愣。馬娉婷張了張小嘴,眼睛一溜兒地轉到花叢裡,指着自己的認識的花出聲,“我倒是知道,木槿是代表堅韌、永恆的美麗,夾竹桃是深刻的友誼。蘭花代表賢德、君子,紫薇花……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
吐了吐小舌頭,馬娉婷輕輕靠倒在帝鴻懿軒胸膛裡,微微撒着嬌,帝鴻懿軒拖住戀人的身子,聲音不大也不小,靜靜開口道:“紫薇花的花語是好運、雄辯,”在馬娉婷小腦袋點啊點啊的時候,帝鴻懿軒聲音陡然提高道。“還有……沉迷的愛!”
這話末了,靠在帝鴻懿軒懷中的馬娉婷,明顯看見堪堪要進花圃的老花匠渾身一顫,然後帝鴻懿軒的聲音卻又從身後響起,“這花語……就像我對丫頭你的感情一樣。”這話罷了。老花匠的身子才緩緩站直,頭也不回,徑自走回了花圃。
馬娉婷先是被戀人的甜言蜜語哄得紅了紅臉頰,等再看向老花匠才知道帝鴻懿軒是一語雙關。輕輕拍了帝鴻懿軒胸膛一記,輕馬娉婷嗔道:“你呀,心眼真壞,說,是不是偷聽了我和花匠爺爺的對話?”
帝鴻懿軒只是笑着低頭看着馬娉婷,並不答話,馬娉婷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接着道,“既然知道花匠爺爺心中有一份難言的感情,幹嘛非得戳穿,就讓這份深沉的愛意永遠都能在他心底熠熠發光不是很好麼?你這樣做,花匠爺爺會很尷尬的。”
帝鴻懿軒瞥了一眼馬娉婷,輕輕把她擁進懷中,“傻丫頭,有些感情,太深沉,就容易傷人,老花匠這個秘密應該守了很多年了,他內心深處一定一直得不到抒發,而且估計也都不願意承認心底的確是對主人家的夫人懷有別的心思的。
可今天我說破了之後,他反而會釋然一些,大方一些,不至於鬱結在心裡了。要是我真的想讓他尷尬,剛纔我就不是暗示了,而是直接坦言。”
“原來是這樣哦,原來帝鴻懿軒這麼會爲別人着想啊,這個品質很不錯厚!就是不知道上次在我房間外頭把盧芳老師差點堵出氣來的是誰哦?”說着,馬娉婷挑眉看向愛人。
“傻丫頭,這是你盧老師向你告狀,你現在是在和我秋後算賬?”帝鴻懿軒淡笑着問道。
馬娉婷搖了搖頭,微微咬脣擡頭看向戀人,“那倒不至於,我知道,你有你的驕傲,所以不是爲了盧老師要和你打不平。只是覺得雖然我已經很瞭解你了,可是有時候,我依舊看不透你。迷人是迷人啦,但是我會很不安。”
帝鴻懿軒聞言,手掌更加用力地向內收,但還記掛着馬娉婷脖子上開始結痂的傷痕,輕柔地拍撫着她的背部,情深道:“丫頭只要記住一件事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但我也會保有我自己的人格。可是有一條底線,我可以交給你,那就是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傷害你身邊愛護你的人。這樣說的話,能讓你安心麼?”
“嗯!”馬娉婷不顧脖頸上的刺痛,狠狠的點了點頭,回抱住帝鴻懿軒。低聲道,“我會更努力地相信你,消除自己內心的不安。”
“從我向你完全坦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也要更努力。才能贏得你的再次全心信任,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帝鴻懿軒的溫言軟語讓馬娉婷感動非常,除了點頭,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麼。
很美麗的一幅畫——挺拔美麗的紫薇花樹,花兒在枝條頂上成串的朝上綻開,花朵滿布枝頭。大型優雅的紫花就如同揚翅飛舞的風蝶圍繞枝頭不肯離去,盛開得幽柔華麗;花樹下,一高挺一嬌柔兩個身影合二爲一,剪影美麗無比。
可就在這美麗無比的靜態時刻,一陣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聲在兩個緊緊相擁的人,“呀!”一聲小小的驚呼聲從嬌小的人兒口中傳出。
馬娉婷擡起頭,面色尷尬泛紅,不好意思道:“帝鴻懿軒,怎麼辦?我餓了。而且……早晨耽擱了這麼大會兒,上課會遲到的。”
高大勁健的男人低聲笑了笑。笑意清朗,寵溺的伸手勾了勾馬娉婷的鼻頭,“行,我的大小姐,我這就給你去準備西點。然後飛速把你送到學校,一定讓你在上課鈴落之前坐在座位上好不好?”
滿意的點了點頭。馬娉婷甜笑着被帝鴻懿軒牽着往俞家的餐廳走去,可還沒走兩步,剛剛還一派明亮,即將鴻日東昇的天空陡然間就被幾篇微微發灰的雲彩遮住了臉,一股不好的預兆陡然席捲進馬娉婷的心裡。
“這天,怎麼變得這麼快啊?”微微握緊戀人的大掌,在帝鴻懿軒的輕柔拍撫下,馬娉婷努力壓抑心中逐漸擴大的不安。
“丫頭,別擔心,這是自然現象。別自己嚇自己;你放心,我已經早早地讓螟和翼向傅家潛入了,相信不出三天,我們就能找到方法,救出你的爺爺奶奶了。”帝鴻懿軒便輕撫戀人的後背。邊溫柔安慰道。
馬娉婷微微頷首,繼續和帝鴻懿軒一道向餐廳走去。可惜的是,這頓本應該由帝鴻懿軒爲她親手製作的早餐,最終卻沒能完成。
俞家大宅內,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便被傅家的黑衣軍人所佔領,根據對這羣軍人的眼熟度,馬娉婷已經可以判斷這就是那天在俞家書房之外和洗浴間之內想要抓住和圍堵自己的專屬於傅昀麾下的海英部隊。
雖然傅家來得如此快、如此迅猛,但是因爲有帝鴻懿軒在,那迅速地不知道從哪裡竄出的一身迷彩的,對他們和俞家形成護衛之勢的軍人幾乎和傅家的海英部隊是前腳和後腳的關係,也是瞬間出現。
兩軍對壘,勢均力敵,不論是傅昀還是帝鴻懿軒都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絲毫小看對方的意思。
敵不動、我不動,作爲雙方將帥,傅昀和帝鴻懿軒都在緩緩等待着對方的先行,因爲只要有行動,就會有破綻。
緊張的氣氛幾乎是感染到了這一方天空,天色越加暗沉下來。早早的用餐完畢,在書房中讀着閒書的俞方,說好今天陪着盧芳去見一見俞汐的俞越,以及剛剛住下來的溫然、孫楊、付月眉幾個都紛沓而至。
看見傅昀這種架勢找上家門,俞方的臉色十分難看,上前兩步,越過帝鴻懿軒,俞方充分發揮了俞家一家之主的氣魄,聲音蒼老卻不掩洪亮,“我說傅老頭,你今天這麼氣勢洶洶地帶着這麼大一批軍人堵進我俞家門裡面,是怎麼回事兒?這擅闖人家家門,總要給人家一個說法,我的要求不過分罷?”
“這我也不想的,只是俞老頭,你家裡請的房客可不太老實。這一個兩個的都欺負到我傅家頭上來了,我傅昀要是再忍氣吞聲,那我傅上將的名頭豈不就是個笑話麼?”傅昀見俞方率先開口,立刻便拿話堵回,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俞方見傅昀這麼說,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除俞越外的幾人,然後皺眉道:“這不會吧,我的這些客人可都是正人君子,都是傅上將您曾經請柬過的客人,要是您現在這麼說,不是在說自己識人不清麼?那怎麼可能,傅上將這麼多年在上京的威望,行事作風那叫一個嚴謹,怎麼會有看走眼的時候。是不是?”
這一頂高帽子帶的傅昀老大不舒服,但是爲了自己的目的,他也得把這隻帽子給摘了,輕咳兩聲。傅昀開口道:“俞老頭可別這麼說,你這不是寒磣我麼?你未必不知道就在兩天前我的壽辰上都有人敢進我傅家的內宅盜寶,我這雙眼睛早就不比年輕的時候,老了老了!
咱也別這麼多廢話,俞老頭,我今個兒來就是要你一句話。你要是把進我傅家的盜寶賊交出來,海英部隊絕對不會損毀你這俞家一草一木,而且,我傅昀還親自給你道歉賠罪,以前因爲我妹子的事情,你向咱們老一輩的承諾也一筆勾銷,你俞家以後有多大能耐,你就使多大能耐,我傅昀絕不皺一線眉頭。”
俞方沉吟半晌,在現場衆人的惴惴不安、懷疑、期待中。出聲道:“傅老頭啊,雖然我是俞家的家主,可是這件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現在情況你也看見了,這俞家的掌控權可不在我手上,你想要的東西。我俞方是肯定給不了的。如果你一定要有個結果,就和我身邊的言先生做個談判吧。”
說着,俞方便退後兩步,退出了這場爭鬥,傅昀則是扼腕,心中暗罵,這個死傢伙俞老頭子,就是想讓他先聲勢短。最開始,他和帝鴻懿軒相對峙,兩方士氣是平衡的。可是現在,卻是到了自己要開口尋求帝鴻懿軒的談判的地步,實在可恨。
眼睛盯住站在自己身前五米左右的高大英挺的男人,傅昀手中不停磨弄着一張小小的紙籤——這是閻家那個黑袍老怪物這兩天收到的關於最後一張殘圖的最新的消息。
據說爲了得到這個消息,那個黑袍老怪物派出國的那羣人全部折損了。他還真是想不到,眼前這個名叫言懿軒的男人居然還有着那樣一層身份,這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這張牌一定要到他抓住了帝鴻懿軒身邊那滑溜得跟泥鰍有的一比的小丫頭馬娉婷的時候,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想到這裡,傅昀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
“言先生,傅某其實很佩服你,也很瞧得上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在尋找什麼東西,我也知道,你來華國的目的不單純,不如這樣吧,做敵人不如做朋友,你身邊那個小丫頭馬娉婷,沒有你,她翻不起浪兒來。
咱們聯手抓了她,一起去尋找咱們要找的那份被埋在地上很久很久的寶藏,然後再盡數分了它,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漲紅兩張臉,兵戎相見,合作美滿,何樂不爲?你覺着呢?”
“呸!”回答傅昀的卻不是帝鴻懿軒,而是一旁聽着他無恥言語的馬娉婷,“傅老頭你真不害臊,以爲誰都和你一樣心思扭曲骯髒,想要抓我,我告訴你,我就是不要這條命,也不會成全你!”
傅昀也不理會馬娉婷的罵語,直接等着帝鴻懿軒的反應,只見帝鴻懿軒朗聲一笑,“傅上將這個提議是在太好了,好到我非常心動……”
帝鴻懿軒剛剛說到這裡,和俞越站在一起的盧芳首先憋不住了,“言懿軒,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要保護好婷婷的……”“麼”字還沒說出口,盧芳便被俞越一隻手掌捂住了嘴巴,用僅剩的眼睛瞪視着男友,盧芳發泄着心中的不滿,俞越卻遞給他往下繼續看的信息。
“……不過……要我以傷害一個無辜的少女爲代價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言懿軒卻是不屑的,更何況這個少女還是我心愛的女孩,那就更不可能!”說話間,帝鴻懿軒一直都緊緊握着馬娉婷的小手,而馬娉婷也回握着他,彼此相信着不會拋棄。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傅昀一張臉笑得扭曲起來,“天堂有路們你不選,非要我出特殊手段是不是,我就成全你們!
衛一,給我把那兩個老不死的託這兒來!”
傅昀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半邊臉上被一跳長長的疤痕貫穿的黑衣軍人,便一手提着一個閉眼沉眠的老者站到兩方人馬中間,看着傅昀的眼神,一把把兩個老人扔在地下,然後迅速從腰肌抽出兩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向地上的兩個老人。
馬娉婷乍一見到兩個老人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又見衛一如此粗魯的動作,終於堅持不住,大聲叫道:“奶奶!爺爺!”
“紫薇”,相信看過瓊瑤奶奶《還珠格格》的親們,一定能夠理解女主口中爲什麼要驚呼這就是“紫薇”的吧~~~
乃們一定懂得對不對~~~~~
對了,明天是平安夜,後天就是聖誕節了,懶懶提前在這裡祝福各位親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