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小白團子

那一刻,衛一不再壓抑自己悲痛的心情與恨意,瘋了似的向擋在他眼前的軍人摔、打、踢,最後開槍結果一個個爲了活下去想要殺了他的軍人。

那天之後,活下來的黑衣軍人和僅剩的幾名海英部隊的軍人再也不敢打衛一的主意,衛一也理所當然的成爲了他們的領頭者。

可是,付出了慘痛代價的衛一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那三天殘酷的抉擇與血腥,讓他不止一次覺得他不是在殺人,他是在殺豬,宰殺一頭頭想要逃脫的畜/生。對於生命,似乎再也沒能如同以往那樣敬重,沒有愧疚也沒有心酸了,有的只是雙手染血的空白。

如果說他以前是一塊堅冰,刀鑿斧劈還能夠敲碎一些外殼,那麼那天之後,他就成爲了塊金剛石,千磨萬擊還堅勁,傅昀讓他砸向哪裡,他就砸向哪裡,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更無法判斷他到底是誰,在做什麼。

在攔截想要逃離的馬娉婷一行人的時候,最開始,他是完全無意識的殺人、殺人、殺人,但是當他看見馬娉婷望向自己那不能理解的神情的時候,剛石般的心似乎有些微的震顫,那樣乾淨的眼神,讓他心底裡升起一股子自慚形穢,幾乎不敢與她對視,他本來是有機會重傷馬娉婷的。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一如方纔,馬娉婷說出口的要求,理智告訴他不該順着她。可是卻沒能阻止自己的心。

林中的夜色深沉而冷寂,但再深再冷,也沒有馬娉婷聽到衛一述說那殘酷的殺人訓練時的心冷,雖然一直都知道傅昀是個下了手、狠得了心的人,可她也從來不敢想象傅昀居然視人命爲草芥,爲了訓練處一支攻無不克的軍隊。作出那麼殘忍的安排。

藉着從密林縫隙中灑落下來的微微縷縷、不甚清明的月色。馬娉婷咬着脣擡頭看向衛一,眼中充滿悲傷,“那個時候選擇拔槍的你一定很恨自己,你一定無法原諒自己,但你要清楚,現在的你不僅僅是爲你自己活着的,還要爲了那個爲你犧牲的兄弟活下去。”

“我知道。我會用我的餘生不斷愧悔,來贖罪。”眼睛從馬娉婷臉龐上移開,衛一握緊腰上的槍桿,深吸一口氣道,“你不是要方便麼?這兒已經離營地夠遠了,我背過去,就站在旁邊。記得先把驅蟲的藥粉在地上撒一遍。”

聽得出來急忙轉移話題的衛一併不想對那殘酷的訓練多說些什麼。但馬娉婷心中有些話卻是不吐不快,“那個先不急,衛一,難道對於把你和你的兄弟推入到那種絕境的罪魁禍首,你就沒有半點恨意和怨憤麼?讓你們爲了食物、爲了生存不得不自相殘殺,這和馴服圈養野獸有什麼區別。你是人。不是獸,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你心中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判斷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從我們跟隨傅昀上將的那一天起,生死都是屬於上將的。”

“你,們全體都是被傅昀洗腦了麼?”對於衛一的軍人操守,馬娉婷真是既佩服又無奈,最後只能低聲罵道,“你啊,就是個迂子、木頭,我不管你什麼軍令什麼的,難道你就完全意識不到傅昀所作的種種都是錯的麼?”

馬娉婷的這番話讓衛一沉默良久,就在馬娉婷以爲衛一回想清楚的時候,他的回答讓馬娉婷再次絕倒,“從年少時,被上將收容選中進入部隊,我的這條命就是屬於他的,就算他是錯的,我也必須一條路錯到底。”

話已至此,馬娉婷還能說什麼?嘆了一口氣,她只剩力氣道一句,“我算是被你打敗了,只知道古時諸葛孔明一定要拱衛扶不起的阿斗,卻沒想到到了現在,竟然還有你這種忠心的讓我覺得既愚蠢又可憐的人。

行了,說不通你,我也不浪費口水了,滿肚子都是怨氣,我要發泄了。你站在這裡等我吧,”說完,馬娉婷扒拉開身側的草叢就要走進去解決生理問題,堪堪邁開兩步,那個讓她在夢中驚醒的奇怪嚎叫聲再次傳入耳中,她陡然後退幾步,貼到衛一身側,拉了拉他的衣襬,“喂,你有沒有聽見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迴響?”

“什麼聲音?我們都已經到了林中深處,喜夜的蟲獸是會發出一些聲音,但也不至於一直在耳邊迴響,你大概是這一路趕得太急,壓力有些大,幻聽了。”知道女孩子畢竟膽小,衛一拿出最大的耐心解釋一番。

可這並不能讓馬娉婷放心,而且,這個聲音似乎在傳達着什麼含義,讓她有一種想要走進的慾望。眸中微光閃爍,馬娉婷微微搖搖,轉過身,有些尷尬得看向已經背過身子站在旁邊的衛一的後背,訥訥開口道,“那個……啥,雖然很丟臉,但是我很怕黑,特別還是在這麼陌生的地方。”邊說馬娉婷邊微微搓手,“爲了證明我不是一個人,你……能不能給我唱首歌啊?”

“唱……唱歌?”剛剛轉過身,身後便又響起那個清脆的聲音,本以爲馬娉婷是不好意思讓他聽見排/泄/的聲音,想讓他站遠點,卻不想,她居然因爲怕黑而讓自己唱歌,果然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一個女孩,有一瞬間,衛一十分懷疑,爲什麼,當初自己看見的天使竟然有着馬娉婷的模樣,是什麼地方弄錯了罷。

“嗯,不要和我說你不會哦,軍隊裡,就算沒有別的娛樂,軍歌總是會唱的吧,什麼‘團結就是力量’啊、什麼‘閃閃紅星’啊,隨便哪一首,拜託啦,你也不想在外面拖太久,等會兒讓傅昀派人來找吧。本來就已經夠丟臉了,你想讓那麼一大堆人都來嘲笑我這個俘虜啊!”馬娉婷掰起歪理來,一百個傅昀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是對抗平日沉默寡言的軍人衛一了。

“我不太會唱歌,隨便哼幾個調子,你知道我在旁邊應該就不會那麼害怕了。這樣可以麼?”對於真的不擅長表演的衛一來說。這種折中已然是最大的讓步。

馬娉婷衝着衛一的後背挑了挑眉,“好吧,我也不能逼你,你隨意,只要別保持沉默就ok啦。”說完,便再次動手扒拉那堆長得長長的藤蔓。

一陣低沉壓抑的調子從緩緩衛一口中傳出,漫漫散發在空氣中。讓鑽進草叢後面的馬娉婷心裡怪不舒服,雖然不知道衛一到底哼的是什麼,但是,那種讓人汗毛直立的感覺,在這樣的深夜裡,總有一種追魂的效果。

真是和傅昀待在一起太久了,她看傅昀身邊就沒幾個正常人。不是心理變態如溫邑。就是詭譎陰暗如黑衣老人,還有這外表看上去很堅毅的軍人,怎麼都是暗色的調調,果然,她還是比較適合豔陽天。

撫了撫胳膊上無可抑制的涌起的一粒粒雞皮疙瘩,馬娉婷不自覺地顫了顫身子。從草叢間隙中看了最後看了衛一一眼,心中道了句對不起。便悄悄朝着那個一直傳進她耳中的嗚嗚嚎叫的聲音尋路而去。

一個人在從未來過的深林之中摸爬滾打,是一件多麼危險、多麼不理智的事情,馬娉婷心中很清楚,可是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心中有疑問的事情就一定要弄個明白;既然是命運指引她走到今天,那麼她相信她所將經受的一切都是命運的考驗,帝鴻懿軒說過,她要做的,就是打破生命中錯誤的設定,尋找命運,創造新的命運。

即使再多險阻,她也要循着那個聲音去看看清楚,最關鍵的是,從哪個呼喚她的聲音裡,她並沒有聽出惡意,反而是一種非常遙遠陌生卻又熟悉的想讓她親近的感覺。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馬娉婷都沒有參加過什麼露營野營,對於什麼野外求生的手段和方法也僅僅是靠一些紀實節目,但現實裡,哪裡是僅憑藉看幾集節目就能夠擺平的。只知道自己已經離開衛一在的地方很遠很遠,遠到她已經完全無法判斷方向,馬娉婷才緩緩止住腳步。

那個聲音似乎更近了,從遙遠的彼端傳入到耳邊,馬娉婷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跑到了一片開闊的灌木叢中:一大片圓形的低矮的灌木地,和整片高大幽幽深深的樹林很不搭調卻又奇異的協調在一起,柔和的月光和閃爍的星光從那一圈毫無遮擋的天空傾瀉而下;站在其中,明明是冷光,馬娉婷卻感到一種溫暖的意味,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嗚……嗚嗚,唔……喔,”沐浴在這片柔和的光芒之中的時候,一陣低低的叫聲傳進馬娉婷耳中,一個會動的小小軟軟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蹭到了馬娉婷腳邊。

不知道爲什麼不害怕這突然間來到自己身邊的小東西,馬娉婷彎下腰,把它抱進懷中,趁着明亮的月光,馬娉婷看清了抱起來的小東西的真正模樣:白白的軟軟的小小的一團,只有嬰兒前臂那般長短,渾身圓圓肥肥的,尖尖的黑黑的小鼻子,柔軟的肉粉色耳朵,長長的大尾巴,又像是狐狸卻又有些像小狼。

最令馬娉婷驚訝的還不是這小東西的長相,而是它的眼睛,那是一雙又圓又大的金色的眼睛,除了個別種類貓咪之外,她從來沒有見到或者聽說那一種動物是金色的雙瞳,那麼亮,那麼幹淨,倒映出自己的臉蛋,就像是夜空中最明亮清澈的星子,看着那雙眼睛,似乎心中所有一切世俗紛擾都被淨化掉了。

“嗚……嗚嗚,唔……喔,”有那麼一瞬間,馬娉婷抱着小白團子,幾乎就是愣在了那裡,直到小傢伙嘴裡又嗯嗯出聲,還探着頭在馬娉婷懷中拱來拱去,馬娉婷才頓時回過神來,輕輕把它捧出懷抱,捧在手中,凝視它的雙眼無奈道:“小狐狸還是小狼崽,我可不是母狼母狐狸,沒有牛奶給你喝的。”話罷。馬娉婷才猛地一拍額角,自語道,“馬娉婷,你傻了還是瘋了,這只是只不知名的動物,你和它說話。難道還期望它聽得懂麼?”

這嘆息還沒完呢。那軟軟圓圓的小白團子卻不再糾結於一定要往馬娉婷的懷抱中拱去,安分地團成一粒小小的球狀,蜷縮在馬娉婷的手心裡。

每個女孩子都有一顆母性的心,更何況是看見這麼萌的小動物,見小白團子彷彿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似的安靜下來,那一剎那,馬娉婷只覺得心都快融化了。捧起那小小的一團,馬娉婷狠狠宰它的鼻尖上落下一個吻。

“唔……”小傢伙在被吻之後居然嗯了一聲,像是不好意思般,大大的尾巴揚起來遮住自己的尖鼻子小臉,馬娉婷立刻就被萌笑了,“小傢伙,你……這是在害羞麼?難道是個小男生?”眼神微微染上邪惡。馬娉婷好奇地睨了小白團子的身子一眼。帶着調侃道,“被美女一吻,是不是暈暈乎乎的,來來來,讓姐姐看看你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呢?”

說着,馬娉婷就真的伸手想要翻轉小白團子的小身子。而在她伸手的前一秒,那小白團子陡然就從她手上蹦躂出去。落在了眼前的灌木叢上。

馬娉婷立刻就跟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道,“小東西,你別跑啊,你這是害羞了麼?來嘛,姐姐疼你哦。”簡直就像是誘拐小朋友的罪犯。

跟着那小白團子,馬娉婷走到一棵大樹邊,看着那小白團子先是頓了頓腳步,扭過身子看了看自己,然後再向洞裡鑽去,倏忽又出現在她面前,蹭了蹭馬娉婷的後腳跟,推攘着她向樹幹靠近。

這樣做了好幾次,馬娉婷有些會意,“你是要我站在這裡等你麼?你是有什麼東西掉在樹洞裡了麼?”

那小白團子見馬娉婷聽懂它的話,興奮地在她面前上躥下跳,然後一溜煙兒的鑽進樹洞裡,不見了。

馬娉婷緩緩吐出一口氣,緩緩靠在樹幹上,這棵老樹似乎因爲生命力衰竭,連林中的小蟲子都不願意在上面築巢了,等待了一會兒,本就是在睡夢中醒來的馬娉婷頭腦有些發暈,微微的睏意襲來,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似曾相識卻又有些不同的夢境,還是那位白髮的聖女,還是那個頭戴金冠讓她熟悉的帝王,卻是在一片深林之中激烈地爭吵着,突然間,林中竄出一隻巨大的雪白的怪獸,就和她剛剛見到的那隻小白團子一樣,似乎是狼又像是狐狸,只是出現在白髮聖女身邊的那隻巨獸比小白團子大了百倍,巨獸身上散發出無可忽視的威嚴,那一雙明黃色的透亮眼睛似乎能通人意,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個正在說這些什麼的帝王。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隔得有些遠,馬娉婷不怎麼能聽清白髮聖女和金冠帝王的對話,只是模模糊糊的,好像在說着什麼,“……怪物……操縱……違背……”類似的話,最後的最後,那個白髮聖女拍了拍雪白巨獸的腦袋,似乎在它脖頸上掛上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便讓它回到了林中。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頭戴金冠的帝王似乎有些憤怒地抓住了白髮聖女的右手,拉着她離開了這片深林。

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之間,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現實裡,馬娉婷似乎聽見了一陣陣狼嚎,和先前小白團子的嗚嗚聲讓她憐愛不同,這種嚎叫聲只嚇得她汗毛直立,頓時從夢中驚醒過來。

睜眼的那一瞬間,無數盞暗綠色的小燈映入馬娉婷眼簾,就像是綠色的小星星,綠色的……星星?馬娉婷被自己心中所想的怔愣了下,然後自嘲道:“真是困糊塗了,怎麼可能有綠色的星星,而且還是這麼多,離我這麼近?”

自語着,馬娉婷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臉,出聲道:“快醒來快醒來,馬娉婷快醒來!”等她再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眼前那些綠色的燈盞還是沒有消失,“不是在做夢麼?”馬娉婷後知後覺的喃喃,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緩緩升騰,然後等那些綠色的小星星移動着向着她靠近之時,當月光星光讓她看清楚那些小星星背後隱藏的真實之時,“啊!”尖銳的叫聲幾乎撕裂了這片夜空。

那一羣眼睛被馬娉婷誤認爲星星的狼,似乎都被她的尖叫給震到了,前進的步伐緩緩停在了馬娉婷身前兩米處。

從沒被這麼大一羣吃生肉的動物環繞過,看着眼前那上百雙白森森、寒涼涼的牙齒,馬娉婷表示現在她可不僅僅是壓力山大,牙齒都被嚇得不自主的打起顫來,精神似乎已經完全失控,似乎以爲剛剛那隻小白團子聽得懂,眼前這羣狼也應該聽得懂纔對,口不擇言,“我的肉不好吃的,你們……你們別過來,我真的不好吃,人肉可是酸的哦,真的不適合狼的口味,吃了會吐的,會塞牙縫的,你們都不刷牙,那不是很難受麼?所以,不要吃我!”

看着那羣狼根本聽不懂,還步步緊逼的姿態,馬娉婷緊緊靠着樹幹,狠狠閉上眼睛,卻又祈禱奇蹟似的眯出一條縫來,似乎真的是奇蹟,那羣狼,居然在和馬娉婷只有半米之隔的時候停了下來,而且居然像是覲見王者一樣,俯下前腿,瞬間低下了它們的獸顱。

這一幕甚至比剛剛以爲羣狼要吃了自己還要讓馬娉婷心驚,陡地睜大眼睛,馬娉婷低頭一看,卻是那隻小小的白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樹洞中鑽了出來,挺胸擡頭、氣勢滿滿的站在羣狼面前。

從剛剛到現在發生的這一切,簡直讓馬娉婷覺得自己又做夢了,狼,還是這麼多的狼,怎麼會匍匐於一只小小的白團子,是她生物沒學好,還是怎麼的,在老虎獅子數量銳減的現在,集體行動的狼羣可以說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強者,怎麼可能被一隻看上去還沒成年的小東西馴服,這,她眼睛沒花吧。

揉了又揉,眼睛都被馬娉婷揉紅了,甚至還不斷分泌出淚水,這一刻,馬娉婷突然然意識到自己的神經是有多麼的強大,居然不是以爲狼羣要吃自己而嚇哭的,而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而揉眼睛揉哭的。

呆呆的看着那小白團子站在狼羣前方“唔唔”叫着些什麼,而那些狼居然還回應似的點頭哈腰,馬娉婷突然有種笑場的感覺,真是……什麼時候開始,她所處的環境所接觸的事情越來越奇葩了,唉,真不知道,她求得的這一場新生到底會是一種怎樣的結局,好像所有事情都脫離了掌控,一點都不像愛情小說裡那樣“未來記憶在手,世界人我走”。

“呼……”按了按額角,定了定神,迅速地接受了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吐出一口長氣,馬娉婷蹲下身子,伸手戳了戳身前的小白團子,她剛剛這個動作做完,那最前面離她最近的頭狼,陡然就一個上竄,作勢要撲到她的樣子,呲出森森白牙。

馬娉婷只來得及狠狠一個抽氣,那小白團子比她動作迅捷了一大截,在頭狼竄到馬娉婷肩上之前,後腿一個用勁,一躍躍到頭狼頭上,剛剛還兇猛無比的頭狼陡然變得比貓兒還乖。

在頭狼頭上踩了幾腳,尾巴對着它掃了幾下,小白團子才從跳下來,蹭到馬娉婷腳邊,嚶嚶地撒嬌,馬娉婷微微張着嘴巴,抱起小東西,隨時盯着眼前狼羣的狀況,撫了撫小白團子的雪白毛皮,就在馬娉婷的手勾着小東西柔軟的下巴撓得它舒服的“唔唔”叫喚時,一個涼絲絲卻又帶着溫熱的東西咯到她的手心。

好奇的拽出那個東西,馬娉婷定睛看去,手心中那綠色通透、光澤瑩潤的碧色珠子,不正是被傅昀身邊那個黑衣老人奪走的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微微皺起眉,馬娉婷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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