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說什麼,你說誰有被害妄想症?你想詛咒我是不是,你這個惡毒的狐狸精,向天借膽了。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真以爲,我兒子喜歡你就可以登鼻子上臉了。”
程依一把年紀,嫁的好,生的兒子又有本事。這麼多年,誰敢給她甩臉色。今天竟讓一個她看不上眼的小丫頭給訓了,立時氣的整個都快炸了。
怒瞪着溫馨,失態的咆哮。
“我告訴你,想在我這撒野,你還不夠格。我勸你別藉機擡價,敬酒不喝,喝罰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收下這張五百萬的支票,找下鄉下地方或者出國也行。”
深深的吸了幾口涼氣,察覺到她居然讓一個小狐狸精逼的失態。程依臉色越發難看,將一早就準備好的支票,施捨似的往溫馨臉上一丟。
見溫馨瞬間變色的臉,程依忽然得意的一笑。
頓了頓,緊接着又鄙夷的警告。
“不許再去纏我兒子,也不許進娛樂圈,免得將來丟了我孫子的臉面。將孩子生下交給我,以後你想嫁人,還是繼續另找金主隨你。”
“魏夫人,我看你是病的不輕,區區五百萬就想讓我不許這,不許那。狗眼看人低,這世上不是隻有你纔有錢。要不是看在你勉強還算長輩的份上,就憑你剛纔所說,讓我真想抽你一個大嘴巴。”
掄起了拳頭,緊了又鬆,鬆開了又緊。
欺人太甚了。
若是魏夫人僅是嘲諷她便算了,這個可惡的老女人,居然還想打她兒子的主意。更無恥的是,連她想做什麼工作都要阻攔。
她打哪來這麼大的臉?
嗤笑一聲,溫馨面若寒霜,接住飄落的支票。在魏夫人錯愕的目光下,動作不失優雅的,將支票一下一下撕成了一堆廢紙。
甩手一揮,雪花似的紙碎飄了一地。
老宅裡偷偷張望的傭人,看到這一幕,瞬間炸開了鍋。
紛紛私下小聲議論,這位前少夫人怎麼跟大家想象的不一樣。
五百萬的支票。
可不是五百塊,說撕就撕,簡直是視錢財如糞土,太讓人欽佩了。
“小賤人,你敢?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對着幹。好啊,很好,從沒有敢這樣跟我說話。你是第一個,很快你就會知道激動我的後果。”
臉色發黑,本就不算慈祥的臉。因爲震怒,變得微微扭曲。
氣急攻心的程依,也管不了什麼失態不失態了。如暴走的兇獸,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就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陰鷙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溫馨的肚子打量。
察覺到魏夫人關注的所在,以及眼中一閃而逝的寒芒。溫馨臉色微變,暗道。
這老妖婆,想打什麼壞主意?
“你想做什麼?”
不着痕跡的後退一步,溫馨警戒的道。
“呵呵,你現在才知道害怕,太遲了。你不就是仗着懷了我兒子的種,敢這樣跟我嗆聲。天真,這世上女人多了去,眼巴巴想替懷上我們魏家孩子的女人,多如牛毛。”
魏夫人也真是氣暈頭了,口不擇言,未經思考的話就脫口而出。
“而你,不過就是稍微幸運些,你說要是沒了孩子。又或者,以後你也再不能生育,凱東還會對你死心塌地嗎?”
詭異的衝溫馨一笑,明晃晃的威脅,想信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一旁候着,沒敢插嘴的管家,聽到這都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夫人就算再不喜歡夏小姐,作爲孩子的親奶媽,說出這樣的話確實不該。若是老爺子還有少爺聽到了,怕也不會反感。
不管怎麼樣,孩子畢竟是魏家的血脈。
而那些遠遠聽着的傭人,更是吃驚的抽氣不已。
“你瘋了,虎毒不食子,你竟然想?”
這是親奶奶該說的話嗎?
震驚的瞪大眼睛,溫馨不敢置信的看着面不改色的魏夫人。真想懷疑是不是耳朵聽錯了,萬萬想不到,世上還會有這麼喪心病狂,幾近變態的人存在。
忽然間,溫馨有些相信了。那些電視裡後宮的女人,怎麼會想出這麼多層出不窮陰毒的手段。眼前這,不就有一條活活生生的例子。
“這都是你逼的,若是怕了,我可以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跪下來求我,乖乖的收下錢,按我吩咐的做。我可以不動你,甚至讓你生下孩子後,帶着錢隨處瀟灑。但,要是你非要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察覺到管家不贊同的目光,魏夫人暗道不好,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豪門中,像這樣的事可以做,也很常見。但只能是私下進行,絕不能擺上檯面,讓人說閒話。
要是這事傳到老魏耳中,知道她殘害魏家的子孫,怕也不會給她好臉色。可這過頭話,說也說了,總不能再輕易收回。
豈不是那這野丫頭笑話。
暗陰的眼眸轉了轉,不得已,爲了挽回形象。魏夫人只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緩緩一觸即發的氣氛。怕只怕,這小賤人是個硬骨頭,不肯乖乖的聽她的擺佈。
讓她下不了臺。
逼狠了,就爲了爭一口氣,她也只能狠心處置了這小賤人。
在這個家裡,程依盲目的自信,她有絕對的權威。就算兒子還有老公知道了,會不高興,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大的責罰。
“哦,是嗎?那我真要看看,夫人怎麼個心狠手辣。”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怒極反笑,溫馨絲毫不懼的挑釁。
冰冷的眸子,靜看着前任婆婆。
管它是不是魏凱東的老媽,敢動她的孩子,就是她的敵人。要是魏夫人真敢做些什麼,溫馨不介意打的她滿地找牙。
“小丫頭你別以爲我真的不敢,看樣子你是跟我槓上了。賭定我不敢對你怎麼好,很好,那我就成全你。來了,給我抓住她,別讓她跑了。蘭姨,你去將落胎藥拿來,給我灌下去。”
好些年沒人敢這樣一再的挑釁她了,怒火攻心程依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就算老爺子以及兒子不滿,爲了面子,程依只能一錯到底。堅決不能留下這個孽種,免得生下來給她找氣。
她的寶貝金孫,不該由着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小賤人所生。
要是真讓這個狐狸精生下這個孩子,藉着母憑子貴,再嫁入魏家。天天看着這個囂張不懂尊老的賤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想想程依就無法接受。
程依想要的都是一個聽話乖巧的千金媳婦,而不是一個敢頂撞她的野丫頭。
“夫人,這?”
給少夫人灌落胎藥。
被點到名的蘭姨,即是老宅裡的管家。真的有些被嚇到了,面有難色的望着魏夫人。
夫人這是氣糊塗了吧。
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少爺的血脈,夫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要是被少爺知曉,夫人竟狠毒的想硬生生的落掉未出生的孩子。以少爺的脾氣,母子關係定不復存在。
“蘭姨,你愣幹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都給我動手。”
ωwш ☢тTk an ☢co 察覺到蘭姨的猶豫,還有未有行動的保鏢,程依臉黑的都快可以擠出墨水。
冷聲大喝,這話說出了口,斷然不能再有收回的可能。她絕不能讓這野丫頭看了笑話,更不允許有人挑釁她在這個家中的權威。
“是,夫人。”
夫人的脾氣太犟了,根本不聽勸。她只是一個管家,管不到夫人的頭上,更不能違背夫人的意思。蘭姨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衝門口候着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歉意的瞥了一眼少夫人,看來今天這造孽的事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少夫人也是,脾氣怎麼也這麼大。要是服個軟,好好說話,也許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一切都是命數,也許少夫人是個福薄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一波三折經歷這樣事。
“夏小姐,得罪了。”
聽命行事的兩個保鏢也是別無選擇,一左一右,欲伸手拿下溫馨。
看到這兇險的一幕,老宅裡的一衆傭人,嚇的是抽氣不已。對夫人的懼意是火箭般飆漲,連自己親孫子都下狠手的毒婦。
想想就讓人心寒。
“魏夫人,我想我兒子將來定然會因爲有你這麼一位奶奶,而感到恥辱。”
魏夫人眼中不加掩飾的惡意,逃不過溫馨的眼睛。
一時的氣話可以原諒。
但好似魏夫人這種心腸歹毒,一心想要扼殺孩子的人。溫馨再菩薩心腸,也無法容忍。
眼前這兩位受命抓住她的保鏢,從走路的步伐便可看出定是練家子。不是那些街頭混混能比的,溫馨並沒有氣的也跟着失去理智。
在這種時刻,溫馨明白,越是要保持鎮定。
不給對方可趁之機,出其不意,迅猛如閃電出擊。在保鏢沒反應過來之前,用了八分力一拳將其中一個保鏢打飛。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側踢,又將另一個保鏢給踹飛數米外。
砰砰兩聲巨響,在大家驚駭的目光下。
兩個倒黴輕敵的保鏢,雙雙吐血倒地。
一個當場就暈死過去,另一個雖然硬撐着沒的暈過去,但也差不多了。
無力的癱倒在地,努力了半響,愣是無法再站起身。駭然的看着溫馨,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不是親身經歷,誰敢相信,明明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孕婦。怎麼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眨眼就將兩個曾經的兵王擊敗。
雖說有輕敵的原因,但敗了就是敗了,沒有狡辯的理由。
“你,這怎麼可能?”
倒吸一口涼氣,程依看傻了眼。
不僅如此,管家蘭姨以及其他好事偷看的傭人,也是驚駭的下巴都快掉一地。
看怪物似的,一臉驚悚。
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刻,整個會客廳一片死寂。
“別過來,你想做什麼。”
驚慌的回過神,對上溫馨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程依不受控制的打了個戰慄。
見溫馨一步步向她走來,習慣以自我爲中心的魏夫人程依,嚇的血色全失。
驚懼的從椅子上起身,連連後退,極度的恐慌。讓大腦一片空白的魏夫人,壓根忘記了別墅裡可不僅僅就這兩個保鏢。
“想不到魏夫人這麼不經嚇,我還以爲魏夫人是吃人的老虎,誰都沒放在眼裡。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因爲我嫌髒手。”
望着全然沒有了前一刻高高在上,氣勢全失的魏夫人,溫馨嘲諷的諷笑了聲。
“當然,要是魏夫人執意要跟我過不去,拿瓷器跟再瓦片硬碰。那我也不介意與夫人你死磕到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希望到時魏夫人別後悔纔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其實魏夫人你多慮了。要是我早知道魏凱東有你這麼一位厲害的媽,我連交往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戲謔的睨了眼一臉錯愕的魏夫人,溫馨臉上雖然帶着笑。但眼中的冷意,卻是濃的讓人感覺置身於冰窖中。
雖說這並不是魏凱東的錯,畢竟沒人可以選擇自己的爸媽。但,溫馨不是聖人,即使清楚這點,心裡多少還是忍不住有些遷怒。
稍頓了片刻,故意氣死人不償命的道。
“不過還好,現在也不遲。只要有夫人在的一天,哪怕他跪下來求我,我也絕不會答應嫁給他,更不會再踏入這裡半步。”
“你?”
程依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不要臉的野丫頭,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一張臉氣的跟調色盤似的,充滿戾氣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溫馨。要是眼刀子可以傷人,程依怕是要將溫馨給一刀刀給凌遲了。
可能是因氣狠了,滿肚子的咒罵,反倒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什麼我,是不是高興傻了,聽到我說這輩子都不會做你的兒媳婦。不用感謝我,以後我還會教育我兒子,保證不會湊到你面前喊你奶奶。好了話就說到這了,我還得回去準備晚餐,希望以後再也不見。”
溫馨知道她的脾氣並不好,受不了氣,說話也太過直接。
按理對男朋友的媽媽,再怎麼樣也得給點面子。不能撕破臉,讓魏凱東難做。可是,一想到這個老妖婆,想強行給她灌落胎藥。
沒有動手打魏夫人,只是嘲諷幾句,算是給足了魏凱東面子。
瞥了一眼管家手裡的落胎藥,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殺氣。再呆下去,溫馨真怕她會失手打了魏夫人。
揮了揮手,趁魏夫人沒醒悟過來。讓人對她下死手,溫馨想想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別墅周圍可是有不少魏家請來的保鏢,一個不好,溫馨也不敢保證還能不能全身以退。
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腳下生風,溫馨疾步趕緊溜了。
主子沒有發話,這些好事的傭人,以及管家等皆沒有攔着。就這樣看着,眼睜睜的看着溫馨匆匆走遠。
“賤人,她這是什麼意思,瞧不上我們魏家嗎?該死,她憑什麼說這樣的話,還想讓我兒子跪下來求她。不要臉的賤人,氣死我了。”
程依從沒有這麼丟人過。
臉漲成了豬肝色,氣的差點沒吐血。
儀態全失,甩手將桌上的茶杯連同茶壺掃落在地。仍覺得不夠解氣,隨手又將價值上百萬的古董花瓶狠狠的砸落在地。
噼裡啪啦的聲音,上百萬的古董就這樣報銷了。
“夫人,那這些藥?”
低着頭,蘭姨謹慎的詢問。
“藥什麼藥,讓你們辦點小事都辦不好。兩個大男人,讓一個小賤人打的站不起來。丟人現眼廢物,白花了這麼多錢養着你們,都給我滾。”
在家裡傭人面前丟了面子,蘭姨不提藥還好。一提這,程依就氣不打一處來。
特別是看到兩個倒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保鏢,更是讓程依怒火中燒。什麼貴婦該有的優雅,統統拋到腦後,像發怒的母老虎不住的咆哮。
“……”
被主家毫不留情的怒罵,保鏢沉默以對。
蘭姨也無從反駁,衝屋外的保鏢招了招手,讓人迅速的將傷狠的兩個保鏢帶走。
“等等,蘭姨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人多嘴的透露半字。誰要是敢在老爺,還有少爺面前胡說八道,我就讓他見不了明天的太陽。”
有些事可一不可再,這麼好的機沒能把握住。甚至還丟臉的讓那小賤人給鎮住了,再氣也無濟於事。
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與其繼續發火,還不如想想補救的事。
收起怒火,程依陰着臉,陰陽怪氣的威喝。
“是的夫人,我會叮囑好大家,不許嚼舌根。”
夫人的手段,蘭姨並不懷疑。繃緊了臉,不緊不慢的道。
“嗯,蘭姨做事我放心,那就交給你了。”
滿意的點點頭,程依轉身上了樓。
她得好好想想,有什麼招收拾夏溫馨這個狐狸精。就這麼算了,不做點什麼,她豈能咽得下這口惡氣。她還真就不信了,她會拿捏不住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野丫頭。
眼皮子直跳,不知爲何,程依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眉頭打了幾道死結,程依很是後悔,回過神後沒有第一時間讓保鏢抓住夏溫馨。
“夏溫馨這死丫頭,看着有些邪氣。該不會真的是什麼狐狸精變的吧,她哪來這麼大的勁。對了,我記得她好像長並不算起眼,普普通通連說話都不敢大小聲。”
有古怪。
仔細琢磨,冷靜下來的程依,臉色微變低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