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坦白

“哦?你很有自信吶?”雖然內心覺得很荒謬,但是她充滿自信的眼神讓葛原決定相信她一次。

“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小東,你進來一下。”朝外喊了一聲,應聲而來的男子恭敬的站立。

“掌櫃的,有什麼事?”

“你到庫房拿做繡品的材料。”

“好的。”

等男子轉身出去,葛原再一次審視周淺淺,“小娃娃,我也不爲難你。樣式,繡法隨你自己定。但是,醜話說在前面,我的眼光可是很嚴苛的。”

“放心好了,如果沒有信心,我也不會進繡色。”周淺淺聽完自信的一笑,刺繡的技藝可是經過小可的鑑定的。而且這輩子她最不缺的就是信心。

十分鐘左右,叫小東的男子,帶着工具進來了。各種型號的繡針,顏色繁多的繡線。周淺淺接過手,理順了思路,準備開始。

“您能通知一下和我一起來的朋友嗎?就說我需要三十分鐘的時間,叫他們先去吃飯吧,不用等我。”有點擔憂的對葛原請求。小宇哥哥他們應該在擔心她吧,都進來這麼久了。

“這個不用擔心。小東你安排下外面兩個小哥吧,叫他們不用擔心。”

“好的。那我出去忙了。”小東轉身出去,雖然也很好奇,但是他還是知道分寸的。

“謝謝您了。”從容的道謝,然後周淺淺開始認真地開始她的工作。

刺繡又稱“針繡”,俗稱“繡花”。以繡針引綵線,按設計的花樣,在織物上刺綴運針,以鏽跡構成紋樣或文字,是我國優秀的民族傳統工藝之一。

周淺淺選擇的是“四大名繡”中的蜀繡。手中的軟緞讓周淺淺一瞬間就作出了選擇。不過,葛原測試她就拿出軟緞,周淺淺對於繡色的財力估計又上了一層。

不到三十分鐘,周淺淺手中的繡品已經將近完成。蜀繡最出名的就是龍鳳軟緞背面和傳統產品《芙蓉鯉魚》。周淺淺選擇了繡一隻鳳凰。運用蜀繡的基本繡法完成,整隻鳳凰形象生動,色彩鮮豔,富有立體感,短針細密,針腳平齊,片線光亮,變化豐富。

葛原在看着周淺淺不斷完成的繡品,兩眼發亮。這次是他撿到寶了。在這個年代,會刺繡的人根本就不多了,繡色能夠開到現在還是因爲祖傳的技藝沒有流失。在這條榮興街上,別看開着這麼多的繡坊,但是真正精通刺繡的師傅卻是少之又少。

“完成了,您覺得怎麼樣?”剪斷最後一根線,周淺淺把繡品給葛原看。不過,周淺淺看着葛原的面色就知道問題不大了。

“真不敢想象這是出自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之手!冒昧的問一句,你的技術是在哪裡學的?”葛原有些激動,這是個好苗子啊。

“恩,家傳的。”周淺淺不在意的回道。反正也不可能去家裡,拆穿謊言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

“哦,那能讓你父母給繡色提供繡品嗎?能交出你這樣的徒弟,我想……”

 還沒等他說完,周淺淺就打斷了他的話。“不好意思,我的父母不方便。他們已經不能再刺繡了。”

“哦,對不起。那麼小姑娘,你剛纔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你。而且繡色可以只要盈利的一成,但是除了繡色,你不能再給任何一家繡坊提供繡品。”沉思了一下,葛原一會兒就做出了決定。

 “可以。”周淺淺假裝思考了一下,說實話,能夠有這麼優厚的待遇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相當愉快的敲定下來,心裡的小算盤撥的叮噹響。

周淺淺當然不知道葛原在想什麼,見事情搞定了,只是心裡鬆了口氣。

“謝謝您,不過協議什麼時候簽寫?”見人兩眼發光的看着自己,周淺淺也不由全身發毛。

“協議?恩,現在就可以了,呵呵,現在。”協議?葛原有些愣住了,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看來這個小女娃還不好糊弄啊!

葛原拿出紙筆,很快按照剛纔的談話,開始起草協議。一式兩份,兩人分別簽字,按手印,事情總算搞定了。不是周淺淺小氣,在別人眼裡,她只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在葛原那種老狐狸手裡,不吃虧可是很難的。再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吶,她纔不想白做工。

既然事情已經搞定了,周淺淺在葛原那裡領了針線等工具,就告辭了。周翔宇和周雲霆一直等在外面,估計現在和她一樣,餓了!

“小宇哥哥,雲霆哥哥,我們走吧!”一出來就看見無所事事的兩人,而且看雲霆的樣子,似乎怨念頗深啊。

“哎呦,你再不出來我可去找你了,快餓死了!快點,快點去吃飯吧!”周雲霆見周淺淺終於出來了,止不住的哀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啊,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餓肚子。

“事情都說完了?沒事吧?”周翔宇平靜的接過周淺淺手中的袋子,看來淺淺瞞着他們的事情還不少呢!

“恩,待會在和你們細說。現在吃飯去吧。好餓!”撒嬌的拉着周翔宇的手臂,示意周雲霆也跟上。

走出榮興街,在不遠處找了家麪館坐下。

“老闆,來三碗米粉。要多放點辣椒。”周雲霆一坐下,就不客氣的開始點餐。周淺淺和周翔宇也拉開板凳,一人坐一邊。

“呵呵,雲霆哥哥,你還能大吼大叫的,中氣十足,看來也沒有餓得有多厲害啊。”雲霆哥哥啊,沒見所有人都向你行注目禮嘛,小聲一點會死吶?

“丟人!”周翔宇若無其事的看了周雲霆一眼,好看的嘴脣微張,冷冷地突出兩個字。

“嗯,老大,我惹到你了?”不明所以的周雲霆被周翔宇的氣場凍住了,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

轉眼凝視,周翔宇不語。周雲霆他還不知道,這小子看着莽撞,其實奸詐着呢。

“雲霆哥哥,米粉來了,不是餓了?”見老闆端着熱氣騰騰的大腕過來,趕緊提醒某人。堵住他的嘴纔是最重要的,免得待會又冒出什麼雷人的話,周圍老老少少吃飯的可不少,傷到人可就不好了。

“耶?這麼迅速?”

“客人,你的米粉。”

吃完飯,幾人慢悠悠的逛着市區。雖然在周淺淺眼裡算不上繁華,但這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城市。買了幾樣生活必須品之後,幾人也算是逛的盡興了。

下午三點,市一中操場。

在操場邊上的石凳上坐下,周淺淺思量着怎麼開口。他們會不會生氣?

“淺淺,你要說什麼啊,早上開始就神神秘秘的。還去了那個什麼繡色!”

“淺淺,遇到什麼困難了?”疑問句,可定的語氣。周翔宇皺眉看着旁邊糾結的小人,心裡有些擔心。在開學的前兩天,她就經常走神。這兩天軍訓,也不好問,不過和周奶奶、青平有關的機率很大。

低頭踩着地上的落葉,周淺淺低聲開始說她的打算。“我想搬出周家村,奶奶和青平也一起。……”

低聲說着話的少女,兩個臉色沉重的男生。一中在操場上活動的同學,只需要一擡頭就能看見。可是人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玩樂,打跳,或是匆匆而過。

九月的風帶來一絲涼爽。小葉榕刷刷的隨着和風擺動着葉子。底下的少男少女卻是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陣,周雲霆才反應過來,“淺淺,你說的都是真的?沒騙我?”

“恩。”

“哇,淺淺,你好厲害!”一把撲上去,抱住周淺淺,兩眼發光。

“恩?”錯愕的擡頭,見兩人的臉色都好看了很多,有些不解。

“你們?”

“淺淺好厲害,這麼小就能賺錢了!我就知道,淺淺是個天才啊。”周雲霆與有榮焉的說道。

“你們不生氣嘛?我搬出來的話……”

打斷周淺淺的話,周雲霆不在意的擺擺手,“沒關係啊,搬到城裡你也是我妹妹。你不會搬到城裡就不理我們了吧?”

“怎麼會?我最喜歡小宇哥哥和雲霆哥哥了!”立馬搖頭,這一世除了奶奶,就他們兩個最親。

“那不就得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該早點告訴我們的嘛,哥哥不就是該照顧妹妹的,是不是老大!”

“恩,雲霆說得對。你是該早點說的。不用擔心我們會生氣,你個傻丫頭!”寵溺的揉揉淺淺柔順的髮絲,周翔宇溫和道。

“對啊,我們可以幫忙的喲!”周雲霆訕訕放下拉着周淺淺的手,老大的眼光好刺眼吶!

“謝謝雲霆哥哥,小宇哥哥。我還以爲你們會生氣呢!”紅着眼睛,周淺淺忍住眼淚。這兩個半大的孩子,給了她最大的溫暖。她捨不得他們,如果他們不能理解,那麼她會很難過的。

“傻丫頭,哭什麼。我爸老早就在考慮搬家的事了。有個親戚介紹了個不錯的工作,好像就在市裡。只是放心不下週奶奶、你還有青平。我想我們可以這個國慶回家和家裡商量一下,早點搬出來,也可以早點安心。你一個人掙錢,太不且實際了。至於周奶奶,我想她應該不會反對的。”有些意味深長的摸了下鼻子,淺淺,你太小看周奶奶了。

“我……”周淺淺剛想反駁,可是見周翔宇那雙乾淨的眸子看着自己,眼裡深藏笑意。嘴角輕輕掀起,頓時失了語言,這樣的周翔宇,她似乎從未見過。那個腦袋都快埋在碗裡,滿臉紅暈的男孩兒,什麼時候已經這樣出色了呢?

“老大,我沒聽錯吧,你也要搬家?”周雲霆驚愕的指着周翔宇,這個消息對於他確實有些震驚。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的。”明白周雲霆在想什麼,周翔宇挑了挑眉,“不過,據我所知,你家裡也有些意向哦!”

“哦,啊,什麼?我,我家裡?”震驚的跳起來的少年,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宇哥哥,你?”

“啊,開學前的幾天,老爸和秉坤叔說話的時候聽見的。”

“切,老大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老爸沒事搬市裡幹嘛?”周雲霆有些糊塗了,那個除了唸經,什麼都不擅長的“文化人”搬城裡等着餓死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了!”不信?那就沒辦法了,等最後結果出來,你就會知道老大爲什麼會是老大了。聳聳肩,拉過一副迷茫的周淺淺往回走,自個想去吧。周家村的人吶,幾個是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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