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大師自然是察覺到了項少樊的尷尬,旋即笑凡:“項家主,我也不想讓你爲難,這葉先生的名頭,我哪怕在歸隱後都有耳聞,當然,要說和他比,葉先生除了年輕之外,恐怕也不見得有我道深吧?”
這話倒是充滿了火藥味道,他話音落下時,項少樊等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葉晨,生怕他發作什麼。
沒想到葉晨只是微微品了口茶,眸光平淡如水,對那孫大師輕聲道:“我的道有沒有你深,你可以自己來體會。”
葉晨這話一說,這原本火藥味濃烈的虛空,都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這位孫大師心頭一哼:“竟然挑釁我?”
思索間,便有一道無形的法力波動已經從孫大師身上延伸出來,狠狠向葉晨衝去。
葉晨依舊淡然,只是屈指一彈,如同撣灰塵一般,瞬間也出現一股氣波。
“來得好!”
看葉晨有所迴應,孫大師旋即暗捏法訣,猛地催動法力,臉上佈滿了陰森之氣。
“轟隆!”
虛空中也是迸發出一股無形的聲響。
兩人法力碰撞,卻是難分高下,孫大師身體晃了晃,但還站在原地,而葉晨也就坐在椅子上,看起來輕描淡寫。
至於這孫大師有多少能耐,葉晨根本不願意去想。
只是誰能想到,和葉晨的氣波碰撞之後,孫大師手心抵擋下後,竟然生出一抹潮紅色,心頭暗暗驚訝。
“真想不到,聞人小侄所不敵的水平,竟然會這麼高!”
孫大師內心有些想法,但並沒有說出,只是擡手笑了笑,“葉先生年紀輕輕,實力已經接近我了,也真不錯。”
而剛剛那種對碰,周圍這些習武之人又怎會看不出,不過的確可以看出,孫大師沒用全力,至於葉晨到底用了幾分力,沒人知道,也不好去分析,只能暫時相信孫大師的話了。
孫大師見葉晨並沒有什麼氣性,反倒是覺得自己一語中的,可能對方實力真就只有那麼一點,也或許對方就是個天生的軟柿子。
而項家衆人,也本以爲孫大師說這些會讓葉晨發火,畢竟外界傳言葉先生動輒便要發飆,沒想到葉晨竟然沒有發怒,就在那裡就這麼坐着,連個反應都很小。
看到他氣定神閒的樣子,項少樊覺得自己遇到了和傳言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那項衝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要略少些,當然他內心裡還是對這孫大師有所信服。
畢竟項家父子都是古武界排名前五的一把手,對於孫大師剛剛顯現的實力,自然是認同不過。
“少樊,今日之事是我們項家誤請了葉先生,你送他走吧!”
而也是在這刻,項衝接着說道。
對於葉晨,外界的評價褒貶不一,但其地位是真心高,項家用不起是最大的原因。
其次,項衝孫女項飛燕的婚事一個導火索,楊迄作爲她的未婚夫被葉晨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本來已經建立了仇恨,就算項少樊能夠大度待人,但不排除項家其他人。
再加上孫大師也是實力過人之輩,兩人甫一對碰,和葉晨不落下風不說,還淡淡奚落了葉晨,就這兩點,已經讓項家人折服了。
於情於理,都是孫大師更有優勢。
項少樊聞言,不由眉頭大皺。
他自然是沒看到葉晨有什麼能耐,不過葉晨的面子不好肆意,於是就乾脆說道:“父親,今天我請葉先生過來纔剛坐下,這事雖然不能勞駕葉先生,品完茶後再走也不遲。”
“也好,我們就在這間房商量方案吧,能有葉先生這樣的大才旁聽,也不錯。”
孫大師微微一笑,看了葉晨一眼也就轉過身去。
葉晨並不在意這些,一邊喝口茶,一邊看了眼手機,小陳的發過來的位置也還在環路外,也是傷腦筋。
果然,經由孫大師這麼一說,大家也就將重心放到了孫大師身上,將葉晨也晾在一方,開始討論雲南的入手。
“這熙寧神藏所在地,以往不少翻客搜尋過,北漠幾位摸金校尉進入其中,都不曾找到,其中一位就曾養過一隻紫夜暗貂。”
“我們這隻暗貂養了十三年,只是還沒訓練過搜查靈氣,不知能不能勝任。”
“各位,其實關鍵並不在於紫夜暗貂,雲南之地,在我看來,真正能成就一個熙寧神藏的地方,範圍不大。”
就在幾人說完之後,那孫大師淡淡說道,“據我從這地圖觀察,神藏處應該是陽氣匯聚,是爲風水中說陽輪寶地。
“那地方平時陽氣被鎖住了,自然別無大礙。但若是集齊丁亥年、辛亥月、極夜亥時,主陽氣爆發。以天支地契羅盤定位,一定能夠鎖定陽氣最濃的所在。”
“到時候我在施點術法作用,周圍的樹枝都會因爲陽氣衝而枯萎,甚至一些山體都會承受不住自動脫落,那熙寧神藏,也就自動顯現了。”
“啊?那豈不是很簡單了?”項衝大喜。
“當然,有了紫夜暗貂,加上我在雲南地界佈下一個風水大陣,接引陽氣調升一下,三四天正好能完成,而我算過了,今年是丁亥年,六天之後恰好有個日子。”孫大師摸着鬍鬚,胸有成竹道。
“真的?”便是以項衝的定力,也是聞言大喜。
那麼說來,簡直是天要讓項家重生!
“一派胡言!”
正在大家都驚喜萬分時,突然有一個冰冷的少年聲音插了進來
衆人聞言大驚。
轉頭一看,就見到一個面容清秀的葉晨坐在那裡,他旁邊站定的項家下人都是一臉驚惶。
孫大師眉頭不愉,面對葉晨的目光,他內心基不舒服,心中簡直把葉晨罵的狗血噴頭!
“之前都讓着你了,給你個旁聽的描寫,你一個十七八歲的愣頭青,還跳出來搗亂?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不過自然有人以爲葉晨是在胡說,那孫大師有理有據的說了一通,連不懂風水的人都頻頻點頭,哪裡是一派胡言?
項少樊也是皺眉,問向葉晨道:“葉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
於是,葉晨淡淡回道:“我的意思是說,這位孫大師在一派胡言。”
他的話一出,全場噤聲,內心簡直震驚得無以復加。
畢竟,之前你一個少年在背後說說也就算了,大家當你年少無知,聽聽也就無所謂。
但現在項家家主親自問你,衆多項家人也在,孫大師就在面前,還敢這樣說話,這不是當衆打臉嗎?
不僅是打了孫大師的臉,也在間接地罵項衝無眼!